四月的長安帶著乍暖還寒的涼意。舉目就是蔚藍的天際間或幾絲白雲朵緩緩流過。感到熱時你會只想躲避耀眼的金色光芒；感到微冷時又急於享受破雲而出萬丈光芒的熱力閉著眼仰臉相迎。
微熱的午後凝結的空氣中吹拂著一陣陣令人想要大口吸進的涼風。整座城的窗門時而被吹得嘰嘎作響。陽光斜斜灑進城中屋牆下偶見有的庭院磚牆上貓兒懶洋洋的慢步走過。有的大戶人家斜斜的灰瓦屋上可以看到青綠的芒草破瓦而出迎風搖曳。數著雲朵踩著步伐在城中走上一小圈一抬頭天邊雲端幾抹染紅的霞雲已經配上淺淺鵝黃色的夕陽在不自覺中已躲藏在即將來臨的深藍暮靄中。
大會戰之後6羽和眾官將足足忙了半個月連大婚之後都沒有能休息總算努力的讓政事逐步上軌道。此時6續得知愛妻們一個個懷孕的消息讓他雀躍不已。由於他平日的辛勤付出眾官一力要他好好休息數日多陪陪愛妻。所以此時6羽才能帶著甄宓在長安街道上享受這種悠閑的樂趣。當然周圍有暗哨護衛甄宓也有巧兒指揮著幾名家將隨侍否則早就引起騷動了。
「6夫人好！」忽然有人這麼熱絡的打招呼原來是馬良的三哥馬津馬叔常。
看著他一臉促狹樣甄宓看了一眼便不理會的自顧瀏覽路邊的貨攤。
馬津本來是有意戲謔的不料甄宓卻沒反應倒讓他愣了一下。此時巧兒已一手叉腰一手戟指道︰「你是誰？怎地在此亂喊亂叫的？」
馬津嚇了一跳忙道︰「我……我跟你們的姑爺認識的看到他帶夫人上街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巧兒卻沉著臉道︰「什麼夫人不夫人的？要叫小姐！6夫人可是一堆我們家小姐可只有一個懂嗎？瞧姑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以後不要隨便嚷嚷了知道嗎？……」
馬津被罵得一愣不由看向6羽不料6羽雙手一攤表示無奈。馬津只好唯唯諾諾趕緊走到6羽身邊低聲問個究竟。
6羽沒好氣的道︰「問那麼多干嘛？照著作就是了。還有回去記得告訴大家以後路上看到了別叫錯不然要到甄家店鋪買東西就別來找我。」
听到這番話甄宓回眸對6羽一笑倒讓馬津看呆了。6羽肘撞了他一下才讓他回過魂來連忙點頭應承。
比起成都長安的繁華更上一層。雖然屢遭戰火蹂躪一度讓她失去風華但自劉備軍接掌後在衛、甄、糜、秦四大家的刻意經營下很快的又重振往日的豐采。尤其是作為對西方6上絲路的起點三大勢力貨物交流的集散中心之一街道上琳瑯滿、來自各地的商品讓人目不暇給。
即使貴為代理家主甄宓也免不了喜歡殺價的女人天性。經過貨比三家後終於買了兩條精致絲織的長帶隨即開心地從身邊取出一對精雕細刻的翡翠玉牌當中兩個重疊的心形旁邊分別刻著「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的字樣當中刻著6羽和甄宓的名字似乎有意跟6羽和秀兒的玉佩別苗頭。以甄家在珠寶行業的實力要作此事自然輕而易舉。
不過這點子倒是6羽順口對甄宓提起來的他還記得那時甄宓听了眼楮一亮立即在珠寶店門口掛出牌示打著替新婚夫妻刻對玉的廣告。一時轟動了長安接了不少訂單。當然第一個訂單是百合公主下的那時她一邊跟甄宓談一邊模著肚皮喜孜孜的道︰「有了孩子加再上這塊玉佩就不相信還有那個女人上他的當。」
當然甄宓先挑了兩塊最昂貴又上等的翡翠要用在自己身上。用絲帶編織好甄宓將其中一塊親手仔細的系在6羽襟上然後親密的挽著他走回去這一幕不知羨煞多少旁觀的人群。走著甄宓在6羽耳邊吹氣如蘭道︰「就知道你疼宓兒了。宓兒的心就像這條絲帶要這麼把你系得緊緊的……」說著頭就這麼斜靠在6羽的肩上。
6羽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只感到美女的殺傷力真是厲害軟硬兼施不由你不俯在石榴裙下只能學馬津般的口中應承著然後就像個活動廣告的和甄宓走回「臨湖居」。
一進門為了表示對剛懷孕妻子的憐愛親自將甄宓送回房休息。才走到大廳馬文鴛和張月兒已經一左一右的上前來挽著6羽的手道︰「快點夫君我們該去喂魚了。」
6羽被拉得幾乎要用跑的邊走邊道︰「小心哪你們剛懷孕別走那麼急……」
坐在剛落成的新居「臨湖居」後院對著一泓湖水三人把手中的東西不時扔往湖中就這麼愜意的坐著閑聊。雖然有點疲倦但是能陪伴美女6羽精神上還是挺享受的。聊著兩名美女竟替他服務幫他除去鞋襪然後拉著他一起坐在湖岸把腳浸入泌涼的湖水中。
左看右看美女都對著他微笑6羽心頭一熱忍不住握住二人的手道︰「能娶到你們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馬文鴛攬著6羽嬌笑道︰「能嫁給你我們也很快樂哩……可惜香兒不在不然就更好了。」
張月兒也應和的笑道︰「是阿尤其沒想到夫君你的廚藝這麼好。看來月兒只好將來去書院露一手了。」
6羽笑道︰「沒辦法嘛誰讓夫君我這麼厲害讓你們這麼快一個個都懷孕了？為了孩子的健康也為了討夫人們開心夫君我當然要自己親自下廚囉。」說著湊近張月兒耳際道︰「月兒今晚陪陪夫君罷？」
雖然已為人婦還懷了愛郎的孩子張月兒仍不由得嬌羞得面紅耳赤略帶嗔怪的道︰「你要來便來干嘛還問人家？」馬文鴛笑道︰「月兒真是好命。要不我跟你換？」6羽一把將馬文鴛攬入懷中調笑道︰「這樣好了乾脆你們一起陪我吧。」張月兒啐道︰「你想得美就不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
6羽仍是笑嘻嘻道︰「放心為了孩子我會溫柔一點絕對應付得來……」說著兩個愛妻早已粉拳如細雨落下6羽只得告饒。不過兩女最後還是答應6羽讓他一享齊人之福。
6羽抱緊了兩女不由念道︰「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此刻擁有！」兩女不由心神俱顫也回身抱緊6羽和他耳鬢廝磨了起來。
片刻後一陣涼風習習吹來三人才收拾心情。6羽感覺終究有些累便倒臥著閉目養神听二女閑聊自身事聊著不由說到草原風光只听馬文鴛形容涼州的塞上景色如何優美引人入勝讓張月兒羨慕不已忽然輕搖6羽央求他一定要找機會帶她去。
馬文鴛笑道︰「你等夫君的話等到什麼時候？不如我帶你去好了。對了夫君按羌族的規矩懷孕的女子是要回娘家待產的。我爹雖是漢人好歹我也是羌族「天女」應該親自去向舅父和族人報告這個好消息的。」
6羽听了張開眼起身用擔心的語氣道︰「此去金城千里一路顛跛難行……。」
馬文鴛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冷不防糜貞由後道︰「那有什麼關系？我跟著去不就好了？」
6羽嚇一跳趕緊起身要去扶糜貞糜貞卻自顧坐在馬文鴛旁邊也把鞋襪除下美腳浸在湖水里方吁出了一口氣道︰「這湖水還真涼快！難怪你們要在這里呆上老半天的。」
6羽只能坐回去撓撓頭笑道︰「好貞兒你也懷了孕的……」
糜貞挽著馬文鴛道︰「難道你不信任我的醫術？」
6羽陪笑道︰「怎麼會？這不回頭我就去安排……」
馬文鴛高興得歡呼起來抱著6羽的胳膊直搖差點就把他抖落到水中了張月兒也高興得直拍手。
不料糜貞「哼」了一聲道︰「早就知道你會答應巴不得我們早一點走……」
6羽一听哭笑不得的在心里道︰「說要去是你現在又怪我不留你。天哪難道耍賴真的是女人的權利？」雖然這樣想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只能陪笑著道︰「好貞兒你知道為夫的意思嘛。這樣吧今晚就讓為夫好好表現廚藝一番……」
糜貞露出得意的笑容道︰「這還差不多。」
長安城西十里亭。
6羽不放心的千叮萬囑糜貞終於耐不住道︰「不過就是去玩個把月的你別瞎操心了。倒是秀兒你和宓兒要看緊點別讓我們回來又多了幾個姊妹……」
6羽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瑛兒拉著小6函的手搶白道︰「貞姊姊放心吧就算天老爺給表哥多生三、五個膽他也不敢的。」
糜貞點了點頭忽然眼眶紅了起來伸手到6羽的腰脅下輕捏一下低聲道︰「你……要注意自己身子別老忙著公事知道嗎？」
6羽一把將糜貞攬進懷中輕笑道︰「知道了美愛妻。我還想讓你們多替我生孩子和你們共享天倫之樂哩……」
不過盡管喬瑛把話說得很滿後來卻差點就破了功。
這一日估量馬文鴛等應該已經到了金城享愛愜意的山水風光。午後天氣不錯6羽便攜秦思雨、秀兒、喬瑛和小6函到城外林中閑步。見到6函四處追逐松鼠、狐狸、野雉、斑鹿等四人都十分開心。喬瑛挽著6羽不由感慨道︰「可惜琰姊姊要休息甄姊姊又要去處理甄家的事沒能一起來享受這麼好的時光。」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快流逝夕陽西下晚風吹起一行人也只能不舍地返回「臨湖居」。
一下車剛進門管事6承就來報︰「半時辰前有一對姊弟求見說是認得九哥。我就請他們在大廳稍待。」
6羽向來隨和稍微認識的要求見都很方便。幸好人緣不差又有暗箭保護連家中的管家和男女僕俾大都身手不差相當機靈倒也不怕出事。
6羽和幾位夫人對視一眼猜不出是誰不由皺起眉頭無奈的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一起去看看吧。」說著當先向客廳走去。
只是一跨過門檻看到那對姊弟步伐就踩不下去。後面瑛兒和小6函一時停不下撞了上來讓6羽跌了個踉蹌。
這也難怪6羽的反應。只見來人正俏立廳中縴手輕扣冰肌玉膚凝脂勝雪鳳目月眉優雅如雕塑的面容赫然便是「三絕音」之的蜀中蕭月真。
不過和之前的打扮不同身著了一襲輕紗綠衣百摺褂裙臉上也沒有蒙上面紗正大方的看著6羽露出罕絕的笑容。
面色如土的6羽不由看向愛妻們。只見秦思雨很大方的走上前拉著蕭月真的手對6羽和姊妹們道︰「原來是月真妹妹？可是為了令弟而來的？」
6羽不由大吃一驚不明白秦思雨如何會曉得？秦思雨知道大家心里的疑惑微微笑道︰「我在蜀中曾听大哥說起妹妹的事。方才見到門外停著的馬車簾上就繡有鳳來樓的標幟。」
饒是如此眾人也不由佩服秦思雨的觀察入微。
此時蕭月真道︰「姊姊說的是。妾弟身罹難治之癥幸而6大人一帖藥方讓他今天能如常人的在這里。如此大德月真說什麼也要當面致謝。」
6羽撓撓頭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還勞煩小姐遠道而來這……」說著坐了個「請坐」的手勢。
蕭月真道︰「無妨。經過一場大戰天下也會平靜一陣子。妾弟身體剛好就一直吵著要出門透透氣剛好月真也想游歷神州與同好切磋琴藝順便飽覽山光湖色。又素聞蔡大家和思雨姑娘之名听說她們剛好花落大人的家所以就不辭冒昧的走這一遭……。」
說著蕭月真的弟弟蕭玠已忍不住主動和6函聊了起來。家中大人雖多卻少玩伴6函很高興拉著蕭玠的手就往外去。
忽然6羽起身道︰「既如此我就讓人去請琰兒來……她一定很高興的。對了小姐遠道而來應該還沒用過膳。正巧今天我有空打算親自下廚作幾道拿手好菜。小姐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一同用膳好了。我這就去準備你們聊聊。」說著模了模鼻子就往後門走去。
才在後院舒了口氣秀兒的聲音已傳入耳道︰「夫君你不用躲了誰都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說著俏麗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
6羽苦笑道︰「我又沒作虧心事什麼躲不躲的？你別亂猜。」說著作勢要去抱秀兒。
這次秀兒沒有躲讓6羽抱個正著卻張大眼對著6羽微微而笑。6羽被看得心里不由開始虛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於秀兒開口道︰「你這模鼻子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幸好只有貞姊姊、宓兒和我知道。」
6羽不由泄了氣苦笑道︰「秀兒我真的……」
秀兒按住6羽的嘴唇輕笑道︰「別說了我當然相信你。可是你打算怎麼辦？照我看月真妹妹對你頗有意思……」
6羽听了一呆搖搖頭道︰「怎麼可能？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只對音樂有興趣的樣子……」
秀兒打斷6羽的話道︰「夫君哪身為女人不要說我思雨和瑛兒也看出來了呢。」
6羽嘆了口氣松開手背在身後在院子踱起步來好一會兒才停步道︰「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她應該找一個全心愛她的人……」
秀兒試探性的道︰「這麼說夫君對她也有意思了？」
看著跟自己經歷這麼久風雨甘苦的愛妻6羽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沒有直接回答的道︰「我剛才考慮了一下覺得她的所見所聞還不夠廣多少帶著抱恩的心情和想像的心態。我認為應該讓她有自由的空間去追尋自己的理想認真實踐自己的抱負；也許有了不同的際遇就會改變想法。」
默然了一會兒秀兒點頭道︰「我明白了這也是另一種愛意的表達。當初秀兒心灰意冷是夫君你用愛溫暖了秀兒。現在月真妹妹心里熱切你卻維護她的周全表示你的心意只希望她能明白。」
此時飄來秦思雨的聲音道︰「兒女情長恐怕這需要時間哩……」
6羽皺眉道︰「你怎麼也來了？」
秦思雨微微笑道︰「你別緊張琰姊姊來了正和月真小姐談得很愉快哩。」
6羽點點頭道︰「既然你們都曉得了就一起幫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