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原委，趙林滿肚子的火愣是不出去，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半！
他無比後悔自己白天的多嘴，可是已經遲了。
用冷水沖了個臉，勉強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然後跟著莫老向李元的書房走去。
李元的書房也就是趙林上表演課的教室，他對這里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可是當看到書房之下那個巨大的合金密室的時候，他仍然不可避免地震驚，在此之前，他本以為這里不過是臨時搭建的一個基地，唯一的合金建築或許就是那間醫療室，可以簡單解釋為為了保障醫療設施的安全，可是現在來看，事實顯然不止如此。
尤其是那套名叫「蝸牛」的天網通訊設備，更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這意味著在奎拉克的上空，至少有二十四顆通訊衛星在不間斷地運行，而這一切，顯然都隸屬于星盟。
或許奎拉克上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念頭在趙林心中只是一閃而過，他是絕對不會往下深究的，他的心態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也還沒有把自己當做星盟的正式一員，這些事情，他認為該他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他，不該他知道的知道了就是麻煩。
在李元的示意下，趙林硬著頭皮接過視訊，看著里面紅色頭長相甜美的少女，他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將要面對的是一個白蒼蒼的老頭子。
妮可同樣也沒有想到提出這種設想的人竟然這麼年輕，呆了一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顯然她把趙林也看成了如她一般的天才人物，張口就是一個相當深奧的問題，問得趙林瞠目結舌。
以為他只是不擅長這個領域，這是可以理解的，關于空間科學有數十種學說，相互之間互相傾軋，許多學派都只承認自己的理論，所以妮可連忙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換了個比較通俗的表述，這種表述作為所有學派默認的表述方式，雖然通俗，但是各個學派都能接受，成為了不同學派交流學術時專用的溝通方式。
趙林哪曉得這些，听了半天，仍然是一頭霧水，他轉過頭看向李元，後者會意地出聲幫他解釋道︰「他對空間學沒有任何研究，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問他為什麼會這樣說比較恰當。」
妮可瞪大了眼楮，趙林不等她提問，直接坦白道︰「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他把白天辯論的事情講了一遍，當著李元的面，他當然不好說這個理論是從哪個朋友那里听來，所以就全部推到辯論上去，為了取得辯論的勝利，他隨口胡扯了一種理論來為自己辯護。
一番總結之後，趙林附上了自己的歉意︰「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里？你的想法非常有建設性，」妮可眨著眼楮嬌俏地道︰「也許困擾了所有空間學家的問題就因為你的這一個想法而被解開，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如果研究有了實質性的進展，那麼你的名字也會因此而記入史冊！」
趙林苦笑，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自己可以繼續回去補覺，沒想到她仍然不肯放過自己，無奈之下說了自己的名字。
「認識你很榮幸，我叫妮可，」通訊中的少女沒有快點結束講話的覺悟，繼續問道︰「可不可以談一下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這種思維的過程對我們的研究一定很有啟。」
「呃——」
「不方便說嗎？趙先生，我認為每個人的智慧都是屬于全人類的，您的一個設想會讓人類的進程至少加五十年，您不認為這是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業嗎？」
好家伙，還沒有一頂高帽子就扣下來了，趙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惡魔給供出來，看著視訊里一本正經拿著筆和紙準備做記錄的少女，他只有繼續苦笑，眼光正好瞅見她手中帶著點點彎折的白紙，一個想法突然浮現在心頭，順著這種想法思考下去，結合惡魔的說辭，他想，他可能找到了一種說得通的解釋。
「趙先生……」少女又一次要求，她的好脾氣讓任何男人都不忍心拒絕。
「好吧好吧，其實我的想法非常可笑，可是你一定要听的話，」趙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就告訴你好了！」
趙林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疊信紙，撕下最上面的一張。
「我雖然不懂得什麼空間科學，但是在我的想象中，要實現空間跳躍無非就是將兩個跳躍點連起來就好了，兩個點，只需要一條線或者一個平面就可以完全支持，那麼要想將它們連起來，無非就是折一下，對吧？」
妮可點了點頭，「事實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想的！」
「那麼按照道理來說，只要這張紙足夠的長，我就可以把遙遠的兩點連接在一起，但是為什麼人類跳不出現有的三十九個星系呢？這說明，我們能夠折起來的空間有限，過一個長度就無法折起，或者說折起來之後我們也過不去。」
「沒錯，空間躍遷存在一個頻度問題，過某一頻度，躍遷就無法進行，而頻度制約了躍遷的距離。」妮可盡量用淺顯的語言來描述這個問題。
「所以我就想，」趙林又撕下一張信紙，把它與原先的信紙疊在一起，使兩張紙的一邊重合，作成對折的樣子，接著他把另外一端同時向內折，最後兩張紙的末端交匯在離重合處很近的一點，「這樣，我們就能夠解決距離太遠的問題了，不是嗎？」
「非常正確，你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妮可贊嘆道︰「原本我只有四成的把握，現在我至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認定，重復躍遷是可能的，在研究結果出來之前，趙先生，請你為它起一個名字吧，希望它能夠帶領我們進入一個全新的宇宙！」
「背離躍遷！」趙林想都不想地道，這算不算又成功剽竊了尼古拉斯宇宙一項科技？
「背離躍遷……」妮可念了兩遍，眼楮越來越亮，欣喜地道︰「非常形象的名字，謝謝你，一旦有任何研究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