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來陪我訓練！」
結束了一天的學習，趙林第一時間抓住了想要溜回時空恆器的惡魔，在白天的學習中，安亞描述了一種鍛煉海德拉弦切定律的方法，用全思感的光腦模擬運行它所提供的一款戰機游戲，借躲避迎面而來的槍林彈雨來熟練海德拉弦切定律。
趙林沒有全思感光腦，但是安亞的提議給了他靈感，他擁有一個還算強大的惡魔，而且惡魔似乎還可以隨便在他的腦中模擬出任何環境，這無疑可以取代全思感光腦，甚至——模擬效果更加優秀，因為他大腦的任何決定，都可以在瞬間執行，而不必等待腦波的傳遞和接收，多麼完美的主意啊！
趙林為此而沾沾自喜，惡魔卻因之而忿忿不平！
「準備好了嗎？」惡魔憋著滿肚子的氣按趙林的要求模擬出五個光球。
「好了。」
五個光球瞬間貫穿了趙林的身體，惡魔甚至在他的神經中模擬出疼痛，趙林似乎感覺被一根長長的針扎進腦袋，尖銳的疼痛讓他差點休克。
趙林的話還未說完，又是五個光球憑空凝聚，然後是新一輪的疼痛。
「該死……」
惡魔的報復接踵而至。
「停！停停！」趙林大聲叫了起來，惡魔遺憾地將凝聚好的光球抓在手里，拋上拋下，不懷好意地盯著趙林。
趙林在原地平靜了半天，終于忍住了殺魔的沖動，認下了這個啞巴虧，「度分級！一級度五米每秒以內，今天就先鍛煉一級度，一次最多五個球，還有，光球離我的初始距離需要在十米以上，不可以選擇我視覺的死角！」
「你不覺得這樣難度太低麼？」
「少廢話！」
惡魔無奈地在攻擊的角度上動起了腦筋，事實上，就五米每秒的限也夠他玩出許多花樣，十米的初始距離更讓他解釋為空間距離，所以，當趙林全神貫注躲避側面射的光球時，一不留神就被來自上方的光球擊中，惡魔大方地浪費著自己的能量，將一個光球的痛感模擬得和剛才的五個光球一般無二。
趙林一陣呲牙咧嘴，卻沒有要求惡魔收束痛感，這一方面是為了保留惡魔的興趣，讓他不至于應付差使，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通過疼痛逼迫自己進步。
「再來！」趙林叫囂著，臉上挑釁的味道十足。
這等于公然給惡魔報復的機會，小心眼如他怎麼會放棄，絞盡腦汁來跟他做對，光球的角度越來越刁鑽，而度——五米每秒和四點五秒每秒的差距遠比想象要大，它們會影響到對時間的判斷，進而影響到對攻擊的預判。距離同樣是如此，而且更加陰險，不同角度的十米和十一米根本就難以察覺，可是兩者攻擊到達的時間足足相差了零點二秒，零點二秒，足以讓趙林完成下一次閃避，如果自以為閃避過去馬上退回原位，那麼就倒了大霉。
更可恨的是惡魔就像開著金手指在玩游戲，連痛感都變成了它的作弊工具——眾多周知，人對不同痛感的適應需要一小段時間，而惡魔不僅可以變化疼痛的大小，還可以改變疼痛的屬性，比如陡然從灼熱痛感到凍裂痛感，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強大的反差會給人額外的刺激，而當這刺激需要以分神作為代價的時候，悲劇就此生了。
據粉球安亞的描述，那一瞬間，趙林身上連續中了四個光球，一直堅挺不倒的他竟然痛得蹲了下去，真是聞者傷心，見著流淚！（連一向老實本份的安亞都伙同哥爾來消遣我，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趙林不得以在序列庫里又增加了一個痛感庫，原本的一弦算法再不能夠支持，被迫升級為尚不熟練的二弦，盡管只是增加了一個變量，可是計算方式卻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能夠秒算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煎熬了兩個小時，趙林停下了自虐一般的訓練，開始進行訓練的總結，原本以為五米每秒的限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他的原意是先熟悉五米每秒，然後爭取提升到面對八米每秒的五個光球，現在卻突然現，就算是五米每秒的限，想要挑戰通過，都還有待艱苦的訓練。
做人必須塌塌實實，一步步來才好，他暗暗告誡自己。
還有一個結論他沒有說，默這個小樣真真是皮癢欠揍！
該怎樣再小小的修理一下他呢？趙林深深為之而苦惱著。
與此同時，苦惱的也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人也陷入了失眠的狀態，白天趙林自信的話語反復在他耳側響起，讓他不得不正視這種可能。思考到現在，他還是按捺不住，決定去找老友求證。
已經是深夜一點，李元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正準備睡覺，就看到一臉疑惑的莫老走了進來，忍不住訝道︰「出了什麼事？」
莫老把白天從趙林那听來的理論給李元講了一遍，不無疑惑地總結道︰「我們是不是找錯了方向，才被迫面臨現在的窘境？」
「這個理論你從哪听來的？」李元大吃了一驚，如果有人能夠瞞著法拉圖來到這里，那就實在太可怕了，連忙把莫老讓進屋子，給他又加上了杯熱茶。
「趙林說是他朋友講的。」
李元心下稍安，不由笑了起來，「他的朋友我還能不知道？十有**是在唬你呢，這小子天生就有表演天賦，不好好雕磨雕磨，真是浪費了這塊材料！」
「以前有人試過在躍遷的過程中再次躍遷嗎？」
李元此刻也琢磨過來，搖了搖頭，笑道︰「這小子還真能找事，對這些原理我也不太清楚，這樣吧，我幫你聯系一下，看看有沒有這個可能。不過你可能需要等待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畢竟，臨時建立長距離通信信道是很花時間的一件事情。」
莫老沒有說話，再長的時間他也等得，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再次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