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漢頌 第十八回 高潮迭起

作者 ︰ 舞凰

第十八回**迭起

金色的陽光透過木窗,瀟灑的來到金華殿內,它輕輕的漫步在殿內各個角落,無論你是王公大臣,還是道儒大家,都不可避免的處在他巡視的範圍之內,只有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陽光無法巡視的禁地,如今,元帝劉?就興致勃勃的坐在那個光線灰暗的中央。

樂聲急停,美人優雅的舞姿也急的停滯,眾人正在回味那片刻的驚艷,高居龍座的元帝卻已經清醒了過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元帝連美人沒穿衣服時跳的舞都見識過呢?

美人美,美在什麼地方?美在那無處不在的女人味!可女人最美的時候,還在于那不著寸縷的時候,元帝對此深以為然,不屑的看了看底下那還在意婬的眾多大臣,元帝擊掌嘆道︰「妙哉,妙哉!昭儀跳的好舞。」

天子擊掌這麼一嘆,底下的諸臣自然也不敢閑著,他們整齊劃一的擊起了掌,掌聲持續的時間不長,因為那跳舞的昭儀還沒回天子的話。

坐在劉驁身後的王莽不得已也鼓起了掌,一邊擊掌他一邊在心里罵︰「看不出這胸大無腦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麼一手,怪不得姑父衰老的這般迅,原來精華都搞到了這娘們兒的身上了。」

跳舞的自然是深受寵愛的傅昭儀,之前那十八名妙齡少女只不過是傅昭儀出現前的伴奏而已,這波**,為的就是突出傅昭儀的舞藝高,天子贊譽,諸臣贊嘆,傅昭儀嬌媚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歡喜,她輕輕的彎了彎腰,向元帝行了一禮,然後才開口說道︰「陛下謬贊了,妾身德淺藝疏,怎及的上陛下之萬一?」

她這麼一拍馬屁,中書令石顯第一個跳出來,跪在地上高呼︰「昭儀所言極是,陛下大才,臣等萬不及一。」

有第一個人跳出來,就會有更多的人跳出來,最後連史丹都不好意思坐在那地方硬杠著,別人都跪下去歌功頌德了,你再死皮賴臉的坐在那地方,你不是給自己找難堪嘛?更何況,這是夸皇帝的,又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沒必要惹得陛下不快,想著想著,史丹也跪下去了,只是默不吭聲,一言不。

王莽就更不用說了,石顯話音剛落,他就扯著太子劉驁一起跪下了,這節奏把握的比別人快多了,正好是石顯拍完馬屁,群臣還沒反應過來的那麼一剎那。

高帽子這麼一戴,群臣又這麼給面子,就連平時幾個老是唧唧歪歪的御史大夫都閉嘴了,元帝來了興致,他決定露一手。給這些大臣看看,他們的陛下是多麼的通音律、曉藝術。

雙手下壓,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元帝笑眯眯的說道︰「昭儀賜座,諸位免禮,恩,既然諸臣工如此推崇寡人,寡人今日也不便藏私,趁著近來國泰民安,政通人和,寡人就效仿先聖們以禮樂教化萬民的榜樣,為你們表演表演寡人投丸擲鼓的絕技。」

王莽**剛著地的時候,正好听到劉驁的嘀咕聲傳了過來︰「父王還會這絕技?寡人怎麼沒听說過?」

王莽心中微曬,看來他這姑父隱藏的夠深的啊,絕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元帝離了寶座,走到檻邊,依檻而立。早有機靈的內侍取過一只大玉盤,盤中小山一樣堆積著數百粒豌豆大小的銅丸。

宮廷樂師也準備好了他們的樂器,投丸擲鼓還是需要伴奏的,他們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顯露一番身手。

元帝看著那盤子,又瞅了瞅那成堆的銅丸,望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臣僚嬪妃們,微微一笑︰「眾卿莫非不知道什麼叫做投丸擲鼓?」

不等別人回答,元帝自問自答的說道︰「投者,下也,寡人就站在此處,用銅丸投向殿腳下的那些樂鼓,讓鼓聲和其他樂器形成合奏。」

其實,說白了,就是元帝隔著老遠,用手上的銅丸砸向樂鼓,讓樂鼓出適當的聲響而已,當然,這也是需要技巧的。

殿下的諸臣,只有少數幾個在元帝少年時,見過他玩過這一手,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啊!」史丹嘆氣道。

元帝此刻意氣風,如同在戰場上的那常勝將軍,騎著千里馬,手握雄兵,在他最喜歡,也最擅長的領域施展手段,令人驚奇的是,元帝一掃入殿時的頹態,精神煥,看那樣子如同吃了大力牛黃丸的猛男,急欲泄一番︰「樂師,配樂。」

諭旨一出,分散在金華殿各個方位的樂師們一個個撥弦吁簧,開始演奏起雄渾悲烈的破陣樂來。

破陣樂,相傳為漢高祖劉邦麾下張良張子房所創,昔年,紀律嚴明的漢軍就是踏著破陣樂的節拍,一步一步沖垮楚霸王項羽的楚軍,為紀念高祖劉邦,這破陣樂也就代代相傳下來。

樂曲的開始是緩慢的,如同那戰場上的漢軍,緩緩的前行著,蓄積著力量,胡笳在初春的午前長鳴,那縷縷不絕的笳聲,讓你進入到一個神奇的境界,在那里,有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成千上萬盔甲鮮明的漢軍排著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前進,前進。

宮廷樂師們的技巧自然是高的,那綿綿不絕的胡笳,又把人們帶到了黃沙遍地,野草荒蕪的大漠,衛青、霍去病麾下的漢軍正準備向匈奴動突襲,那栩栩如生的畫面,呼之欲出,令人贊嘆。

忽而,胡笳聲音一轉,那寧靜空曠的氣氛陡然而空,只留下突如其來的一片肅殺,人們听到了鐵甲相撞的鏗鏘聲、戰馬奔跑的嘶鳴聲、刀劍的踫撞聲、士卒的吶喊聲,甚至听到了漢軍將士們胸腔里的那股熱血,洶涌澎湃,鏗鏘有力。

大戰一觸即,漢軍已經動沖鋒,那氣勢恢宏的戰陣,在漫天陰雲的遮擋下,急的前行著。

這時,元帝終于動了,只見他隨手取過一粒銅丸,手臂一揚,那粒銅丸倏然飛出,出咚的一聲響,準確的擊中了幾丈開外的那面碩大的鼙鼓,正中紅心,這也是破陣樂中的一個音符,是兩軍交鋒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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