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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往事3
男子面帶微笑，撐著一把藍色的油傘緩步前進，動作中帶著自然而然的優雅，仿佛看他行走也是一種享受。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也是在這樣一個被青石鋪就的古樸小路，曾有一女子不撐傘，漫步而行，曾有一女子面容悲愴，曾有一女子借著雨流下淚來。
不知不覺漫步到了九重寶塔前。
墨染撐著傘停下，注視著面前被世人稱為九層妖樓的地方。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大部分地方有著焦黑的痕跡，原本九層的塔身只剩下了四層，在這風雨飄搖的夜晚，讓人不免有些心慌。
依稀記得當年那場火是極大的，大到映紅了他的眼，燒亂了他的心，讓他差點不顧一切的沖入其中伴隨著那女子一起走。但，終究未能。因為，那天同樣下起了雨，雨勢極大，澆熄了妖樓上躥起的火，可是……來不及了。
墨染忘不了那天他心中是怎樣的疼，怎樣的空。
澆熄的塔內只有一桿銀白色的長槍，還有，一堆灰燼。紅顏枯骨。
墨染圍繞著九重寶塔轉了幾圈，最終搖頭，踏雨而去。
夜晚的千神嶺寂靜的令人凜然。
離恨天身披雪白的狐裘，眉宇間冷漠縱橫，仿佛這四下飄浮的白雪都及不上他一個眼神的寒意。緩緩伸手向那束發的紅帶模去，心中漸漸泛起漣漪。
「宗主，有消息了。」向風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手中抓著一只千里。
「說。」離恨天有些急切。
「滄灕逍遙王雲無醉與顥月司尉已抵達金城，並成功的接任，雖然中間有一段小波折，但卻並無大礙。今日一日，金衣營與藍衣營並現。」向風有條不紊的說著。
「哦……」離恨天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清歌那邊呢？」
「沒太大的動靜，只是在調運糧草。」
「呵，這場戲今年是看不成了。」
「屬下不明白。」向風疑惑的看向自家的宗主。
「快冬天了，沒人願意在冬天打仗。」離恨天幽幽道。
天地再次寂然了下來，離恨天望向遠處，忍不住嘆息，「當年你的世界我沒有參與，這一次誰都阻止不了我。當年，你是唯一選擇去相信我的，支持我的人，這份情掩在心底十年，早已變質，你可曾知曉，可曾知曉……」
白色的雪，洋洋灑灑的落下來，遮住了那白衣男子的視線。
滄灕國。
一襲青衣，一支墨笛，一曲簫然的離人嘆。在這個寂凜的夜中傳出很遠很遠，一曲完畢，九楓放下墨笛，低著頭，望著腳下的青石板路，不語。
一身紫衣的風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旁，一身嘆息翩然傳來，「在想她？」
「嗯……」九楓輕聲應答著，有些悵然。
「她都知道……」
「我也知道……」
「那……」
「就是沒辦法啊。」九楓輕輕笑著，「你還不是一樣？」
風奚微笑的站在夜風中，風吹起他紫色的衣袍，有種翩然，有種悵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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