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26】溫情

作者 ︰ 肥媽向善

姚爺扶陸夫人坐了下來。

姚夫人詫異地往閨蜜臉上看了看,說︰「你這又怎麼了?」

陸夫人干巴巴地動了動唇,說不出話。

姚爺趕緊去給她倒杯開水,放點糖,剛才看陸夫人都全身出汗了。

陸夫人接過杯子喝了口水,說︰「你趕緊到衛生間看看,不知道里頭怎麼了,我只看見血。」

姚爺和姚夫人都覺奇怪,陸夫人並沒有怕血的毛病。

等姚爺急匆匆走去衛生間時,姚夫人抱著孫子挨到她身旁,說︰「你這是被誰嚇的?你兒子?你兒媳?」

陸夫人沒說話,看著小包子像是擔心她走過來,模模孩子的腦袋。

「女乃女乃。」小包子握住老人家的手。

陸夫人好半天,都覺得心窩口里這顆心髒跳到很厲害。

姚爺走到衛生間時,君爺已是把白露扶了起來,見到他開口︰「我媽怎麼了?」

「還不是被你們兩個嚇到了?」姚爺一只手抓在門邊上,狡黠地眯眯眼,「你們兩個怎麼了?」

「她摔了一跤。」君爺不願多做解釋,「你幫我拿條止血貼過來。」

見白露衣服都濕了,姚爺連忙收起非禮勿視的視線,走去外頭找止血貼。走到客廳,先是安慰陸夫人︰「沒事,摔了一跤。那血是拔針頭時流出來的,已經沒事了。」

陸夫人點了點頭,動作有些麻木。

小包子見女乃女乃這個樣,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媽媽上回看到他被玻璃劃破小手的樣子,女乃女乃這幅表情,還真是和那時候的媽媽像極了。

姚爺找藥箱找半天,腦袋才突然開竅了,沖回對面自己家輕松找到自己家的藥箱,拿了條止血貼回來。

君爺這時已是把浴室門關了,讓他從門縫里遞進來。

姚爺遞完止血貼,貼在門板上體貼地說︰「你慢慢給她洗,有什麼事,再隔著門板喊話就行了。」

白露被君爺按著那手背,本是滿臉羞愧到通紅,今听到他這話,眼珠子一瞪,怒火中天︰「姚子業!還不快去照顧好你自己兒子?!」

白露姐姐惱火了!

姚爺才不傻呢。抱兒子那手要酸死,反正有他老媽子抱著,自己走回食廳,繼續喝那碗沒喝完的面條湯。

「這個混蛋。佳音走時千交代萬交代。他連聲應好。結果連自己兒子都哄不定。」白露罵罵咧咧,在君爺面前始終低著腦袋。

針口剛好拔掉了。這下洗澡有兩只手該方便了。但是君爺想到她剛那樣都能摔,這心里頭始終懸了起來,說︰「你洗吧,我在旁邊看著。」

白露听他這話直傻了眼楮。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這是學了誰的流氓性。當然,她很了解他,知道他看著她,也就那個樣。或許大家都認為她是個大美女,但是在君爺眼里,她始終算不上大美女,只能算是個女人。結婚之後,她在君爺眼里就是個老婆。美不美都一樣,老婆就是也。

或許有些女人認為嫁了這樣的老公很好,不用怕會變成黃臉婆遭嫌棄。然而,白露一直認為君爺沒激情。嫁個沒激情的老公意味什麼,含義真不是一般女人能理解的。

君爺伸手搬了她那張剛沒坐上就摔跤的小板凳,放到自己**底下,坐在了浴室的一角,顯出十分的耐性,在旁邊看守。

白露看著他那幅漠漠的神態,只能聯想起那些在單位門口守門的小老頭們。不,那些小老頭最少還顯得很積極。而君爺這幅樣子,如果給他手里塞份報紙,他肯定邊看報紙邊打起呵欠來了。

「不洗嗎?」君爺見她老半天不動,忍著脾氣開聲。

說是夫妻,但是,在他面前月兌衣服。

白露這時候真想拿把錘子,撬開他腦袋看看那里頭裝了些啥。

「你出去外面等等。」終于忍無可忍了,白露張了張唇。

沾上水的衣服褲子,將她身上的玲瓏曲線勾勒了出來,猶如霧里看花,透著幾分勾人。

君爺眉頭鎖緊了幾分︰「你剛不是摔了嗎?我不在這里看著你,你暈倒了我怎麼知道?」

「我摔倒不是有聲音嗎?你站在門外怎麼會不知道?」白露把拳頭不自覺地握了握,聲音沙啞。

君爺見她堅持已見,又不能怎樣,再說怕她這樣濕了衣服遲遲不洗,會感冒,只好極其無奈地站了起身,打開浴室門走出去時,發了句牢騷︰「我又不是沒看過你身子。」

听完他這句,白露在他走出去關上門時,終于忍不住了,火力全開,啪,月兌了一只拖鞋打在門上。

食廳離浴室近,姚爺都听到了這聲音。听起來,像是誰掃了誰一巴掌似的。讓他頓然間跳了起來。結果,看到君爺站在浴室門口。君爺的頭扭回四十五度,目光像火炬一樣鎖定那門板,嘴巴抿成一條剛硬的直線。

姚爺把手搭到他肩頭︰怎了?

看這情況,不像君爺被掃了一巴。而君爺再氣,都絕對不會打老婆的。

君爺微微張唇,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不,是像極了他平常說冷笑話的那表情,幾個字隨之從他牙縫里頭像蹦子彈蹦了出來︰「白露,你這是摔了嗎?」

誰都听得出那聲音不是人摔倒吧。是白露姐姐 起颶風要打人。

白露姐姐八成在里頭,是被君爺這句冷笑話哽到一口血都能吐出來。姚爺想,若是自己,肯定要吐血了。

白露是听到他這話以後,月兌掉了另一只拖鞋,考慮著甩不甩到門上。她得考慮這一甩之後的後果。君爺是有底線的。若她再甩拖鞋,他勢必不管三七二十一,闖進門里,要像打小孩子屁屁一樣拎起她來了。

其實他剛那話也沒錯。他是老公,當然看過她身子了,沒看過怎麼會有小包子出生呢。只是,只是,她從不知道他居然會像高大帥姚爺那樣,把話直白地說出來。說起來,可能正是由于他不像高大帥和姚爺他們,才說話這樣肆無忌憚赤骨的坦白。

考慮到最終,白露收起了手上的拖鞋。

隔著門板,他那口一成不變像北極風的嗓子刮進來︰「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你不能洗好,我會打開門。」

「十分鐘?」優雅的白露姐姐不知是不是醉酒沒全醒,輕易又 了一回,「你以為你這是在魔鬼訓練營訓練人嗎?」

君爺的木板臉紋風不動︰「我開始計時了。」

姚爺翹起眉,見他們小兩口打情俏罵也挺有意思,走了回去繼續喝湯。

白露在里頭邊罵,卻也知道他說十分鐘絕對不是開玩笑,動作十分利索地開始月兌衣,擦洗。

客廳里頭,姚夫人玩弄熟睡的小孫子的手,說︰「哎呀,你看這孩子,怎麼睡得這麼熟?在自己家里都沒有睡成這樣。」

小包子仰起小腦袋,看看洛洛那睡的模樣,說︰「小豬。」

洛洛在夢里可能听見他這話了,又手腳撲騰了下。

陸夫人于是對自己孫子說︰「不要這樣說洛洛。洛洛多乖的一個孩子,不會鬧。」

「他剛剛,剛剛在這兒大哭大鬧呢。」小包子告洛洛的狀。

「誰惹了他哭?」姚夫人不是慣自己孫子,而是知道洛洛的脾氣,絕對不會像其他小孩子無理取鬧地耍脾氣。

「還能有誰?姚叔叔唄。」小包子輕易把姚爺這個罪魁禍首供了出來。

「姚子業!」姚夫人喊兒子,要當面對質。

姚爺喝著湯,當做沒听見。

姚夫人咬口牙︰「好啊,都欺負起自己兒子了,還不敢出來認賬!」

陸歡哈哈大笑,邊笑,邊把小包子抓到旁邊教育︰「記住,以後這兩天躲你姚叔叔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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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爺拿紙巾抹干淨嘴巴,慢吞吞走出來,說︰「媽,哪兒是我欺負他了,是他欺負我好不好?你沒看見我剛都要沖過去家里拆床了嗎?」

姚夫人斜眼瞪他︰「那洛洛剛怎麼哭了?」

「我怎麼知道。」姚爺氣定神閑地否認了自己的罪狀。

「你這當爸的,抱兒子的會不知道兒子為什麼哭?」

「我真的不知道。」姚爺攤開兩只手,擺出一副無辜相。

這時候,在女乃女乃懷里睡覺的洛洛,在女乃女乃身上蹭了蹭自己的小臉蛋。姚夫人于是發現了自己孫子的臉兩邊顏色好像有點不均,立馬沖兒子咆哮了起來︰「你捏他臉了?!」

姚爺牙齒里嘖的一聲。

「你沒事捏他臉做什麼?」

「他是我兒子,我逗逗他不行嗎?包子小時候都不知道被我捏過多少次臉。哪個孩子一捏臉就哭。他這是比我還潔癖,比我還自戀!」

姚夫人被兒子這話震到全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姚爺自認瀟灑地撥了撥劉海,道︰「總之呢,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太在意自己的臉是不對的。我捏他臉,是為他好。」

姚夫人公平的,不在乎小小打擊他一下︰「你小時候,被人捏臉,是死活要反咬一口人家的指頭呢!」

姚爺對這事死活不打算認賬︰「我有嗎?!」

「有。」姚夫人說著,溫柔地摟著小孫子,對小孫子說,「不用理你老爸。他再敢捏你臉,你咬他。」

姚爺煩躁地撓了撓頭頂,像是氣勢洶洶走回對面自己家里,砰,甩上門。

陸夫人見狀,說起了姚夫人︰「你這是有了孫子沒了兒子。」

姚夫人神情淡定︰「這很正常。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靠兒子不如靠孫子。」

陸夫人抿嘴笑出了聲。

見閨蜜精神好些了,姚夫人眯起眼角︰「你啊,不要總想著兒子,要學我,多想想孫子。」

陸夫人模模心口,哎,接著對小兒子陸歡說︰「你今晚留在這陪征征睡,看你哥你嫂子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知道了,媽。」陸歡滿口答應。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姚夫人抱孫子回家,順道將陸夫人一並拉走。兩個閨蜜一邊下樓梯,一邊能听見姚夫人對陸夫人繼續教育︰你這就是太過擔心了,擔心到自己都承受不住。你想想,你要是倒了,到時候陸君怎麼辦,白露怎麼辦。我看,到那時候,你會變成真正的罪魁禍首。

陸夫人只是在長久之後,吐出一句︰當人婆婆,哪里是那麼容易當的。

姚夫人笑話她︰一個兒媳婦你都像如臨大敵,要是歡兒到時候娶媳婦了呢?兩個,你豈不是天天弄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對這話,陸夫人倒是沒有否認︰可能吧。

小包子抬頭看向小叔︰「歡兒叔,你是要娶媳婦了嗎?」

陸歡赧顏,模下佷子的腦袋︰「我哪有?八字都沒一撇呢。」

浴室里,白露像打完一場大戰一樣匆匆忙忙擦洗完身子,找著干淨的衣服,著急地叫︰「陸君,你把衣服放哪了?」

君爺听她這一問,貌似才想起沒拿衣服,沉聲答道︰「我去衣櫃里拿。」

什麼?

婆婆沒拿好衣服給他嗎?

想到他要去衣櫃里翻找她的內衣,白露扶著額頭,青筋直跳。今晚連發的狀況,搞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君爺回到臥室找衣服。之前,衣服都是她準備的。洗衣晾衣收衣,折疊好,放進衣櫃里。兩人的衣櫃,其實各有各的隱私。由于他是男人,對衣服不是很在意。通常他的衣服都是她全程洗晾收拾好。他的東西,她幾乎一清二楚。可是,她的?他就不怎麼清楚了。畢竟家務活都是她干的。

打開了平常自己都不怎麼用的衣櫃,君爺突然感覺到這衣櫃像迷宮一樣。隨意翻了兩下,對于她會把她自己的內衣放在哪兒,完全沒有頭緒。

左翻右翻,拉里頭的抽屜時,發現鎖了。君爺猛閉上眼︰難道他還需要去拿把錘子來撬鎖頭?

陸歡帶佷子回自己房間時,小包子突然掙開他的手,跑進了爸爸媽媽的房間。

「爸爸,找什麼?」包子站在滿頭大汗的君爺身邊,想幫忙。

君爺哪里好意思對自己兒子說,在找他媽媽的內衣。

該夸獎小包子還是聰明伶俐的,看見爸爸翻衣櫃想必肯定是翻找衣服,于是和爸爸提議︰「陽台上女乃女乃應該收了衣服,放在外頭了。」

君爺醍醐灌頂,在沖出房間時,回頭,不忘夸獎兒子一句︰「嗯,像小大人了。」

小包子笑起來,嘴角甜得開花。

白露從門縫里拿到君爺遞來的衣服時,並不知道是兒子找出來的,顧著穿上,邊說︰「我剛忘了和你說,抽屜的鑰匙在我包里。」

她竟然能把內衣都鎖抽屜里了。君爺額頭劃過幾道黑線,眼角隨之夾緊,眸底極快閃過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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