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197】一切都是個局

作者 ︰ 肥媽向善

葉任斌狼狽跑出葉老的家。ai愨鵡

王亞平那時剛回到家,兩口子面對面,見一個左臉紅腫,另一個額頭破了,鼻口有流血的痕跡。

「你這被誰打了?」

葉任斌不能回答說是被葉老打的。

「為什麼打你?」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自己呢?怎麼傷的?」

王亞平的手裝作不在意地撫模過額頭︰「走路不小心摔的唄。」

葉任斌坐下,叫她去拿條熱毛巾給自己敷臉。

挨了葉老這巴掌,葉任斌很不服氣。他是葉長問的親爸,葉老算起來和葉長問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呢。他想讓兒子去哪就去哪,輪得到葉老對他對兒子的指揮評頭論足的嗎。況且,葉長問這是去執行軍區任務,也不算是不務正業。

越想越來氣,而且,這事兒之所以會發生,還不是由于被老婆慫恿的。

接過王亞平遞來的毛巾,在又紅又腫的左臉上捂著,葉任斌問︰「你去看了如玉沒有?」

「沒有看。」王亞平拿棉簽蘸了點藥酒擦著額頭,傷口的灼痛,讓她邊皺眉邊在心里罵起了沈佳音這死丫頭。

「沒有看?」

「有什麼好看的,之前不是知道了她懷的是女兒嗎?要是孩子死了還好,現在沒死。不過沒關系,我們長問是獨子,可以再要一個。」王亞平語態意興闌珊,好像莊如玉生的是女兒這個事,于她而言也不咋樣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葉任斌始終不知道她肚子里賣什麼藥,追問,「你讓我弄個任務將長問調開,我還是托了人呢,瞞著我爸做這個事。」

王亞平撇過去的眼神,停頓在了他左臉︰「是爸打的你?」

事到如今,葉任斌瞞不過去了︰「你總得讓我挨個明白,對不對?」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要個孫子還是孫女?」

「孫子。」葉任斌對這點毫不猶豫。倒不是以中國傳統思想里傳宗接代的任務來說,而是他們葉家,是男人都是要參軍的,他之前一樣參過軍。參過軍當過軍中將領絕對不同,縱使沒有在軍中一直干到老,出來以後,在社會里地位人脈都與普通人不同。

經商也好,出來專職國家機關干部也好,反正,路子比普通人寬的多。若能像他兒子葉長問,在部隊里混得開,那更好不過。

所有的前提條件,必須是男兒。

女人嘛,在部隊里不就文藝干部,能做得了啥?

「這就對了。听我的話,絕對讓你抱孫子。至于那個孫女,看我們那兒媳怎麼做了,如果一直不听話,我們對她好,她還不給我們面子,留也沒用,給她自己帶都行。」

听到這話,葉任斌吃了一驚︰「你不是想讓他們兩個離婚吧?」

「我以前不就是想讓他們兩個離婚,你不是也同意嗎?」

「可,可那是在不知道我爸並不是我親生的爸之前發生的事。」

「現在你爸不是照樣沒有親生兒女?你爸沒有子嗣,不是都只能認你們的孩子為孩子。你有什麼好顧慮的?」

葉任斌小心地看著她︰「你不怕到時候爸真追究起來,你要知道,爸是很喜歡她的。」

「虎毒不食子。爸再怎樣,能拿你和長問怎麼樣嗎?最多,掃你一巴掌這樣。爸現在不緊張她生兒生女,是由于有葉思臣和葉思泉他們兩兄弟了,哪會再著急你抱的是孫子還是孫女?」

葉任斌想到王亞平說的這些話心頭難免郁悶。說來說去,好處都被他大哥大嫂給佔滿了。可氣的是,如今說起來他們三個都不是葉老的親生兒子,憑什麼葉老疼大哥那兩個孫子比誰都疼。

大房是狡猾,自從那天鬧出事被葉老說了一頓以後,不再沾邊。二房向來見風使舵的,見這事兒不好辦了,自動收了手腳。苦的只剩他們三房,兒子娶了那個女人的孫女。這本來是好事,偏偏這個兒媳婦與他們兩口子想看不對眼,三天兩頭作對。其余兩房都在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任事件發展下去的話,早晚,他們兩口子的地位連兒媳婦都比不上。葉老又是听莊如玉多過听他們兩口子的。如果連自己的兒媳婦都掌控不了,這公婆怎麼當下去,沒法當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算了,死就死唄。

他反正不是葉老親生的,葉老不疼他,沒事兒。他自個兒又不是不能獨立。但是,弄個兒媳騎到自己頭上是絕對不行的。

王亞平繼續添油加醋︰「不是我說她怎樣,她壓根就看不起我們公婆?她到外頭有提過我們一句嗎?有孝敬過我們一天嗎?不都是沾著爸的光彩她才有的今天!我看她是條狐狸精,和她女乃女乃一個樣!還說是前妻被人陷害?笑死人了!」

葉任斌握緊了雙拳,又想起了養母臨死前死不瞑目的遺言。

葉老家里,葉老在書房里來回徘徊,走動。在看到旁邊一直等待的張妙善,葉老停住了腳,須眉微揚︰「你怎麼看?」

「爸,要我說,三叔三弟媳這次做的有些違背常理了。」

沒有說對方做的對不對,只是合不合社會的常理。但是這世上是非對錯,不也都是大多數人戰勝小部分人之後的結果。

葉老對這個大兒媳,從以前,就有些另眼相看,今天這話出來,老人家明白了一點︰「如果,我真心想再娶如玉她女乃女乃,你們同意嗎?」

「爸,你想娶,不想娶,我們哪個能發話能有意見?」張妙善說話的口氣和措辭,向來十分微妙。

葉老對她翹了翹大拇指︰「不管,我之後是不是要娶她女乃女乃。你如果做的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點不會變的。」

「爸——」張妙善謙虛地微低頭,「我不敢說我未來必是會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因為未來的東西不好說,爸會不會改變主意更難說。比我合適的人比比皆是。像爸喜歡的孫媳婦莊畫家不也是個很好的人選。」

「我相信你這話不是在妒忌她。」葉老眸深如潭,「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選什麼人當我之後的女主人,現在觀察的已經不是你們這一代或是如玉這一代了。」

「那是因為爸壽比南山。」張妙善微微笑。

葉老喜歡的就是她這點犀利,從她對兩個孫子格外的看護幾乎超過一個女乃女乃的範圍,以及那天陸家的小女王來的時候。

不過,現在必須先解決的是三房的問題。

「你認為,你三弟媳能做了什麼事出來?」

「我不知道,但我想有一個人應該知道的。」

「可她如今連我都是不會打算見的了。因為我說服不了她的決定。她和她女乃女乃一個脾性。」葉老說這段類似憂愁和擔心的話,口氣卻不顯得嚴重,反而含了似意味深長的輕松。

張妙善眸中被老人的口氣驚起微微的訝異,在觀察著葉老刀刻臉上微妙的表情時,想︰莫非,不是現在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了三房的動作?

豈不是,三房自己又自作聰明了?

嘴角很難不忍住勾了勾︰這可就太有意思了,三房!

沈佳音剛回到家,接到了一條短信息。看到是莊如玉給她發來的,她馬上打開。

莊如玉是問她是不是在醫院門口出事了?

沈佳音心頭轉思她是從誰口里听說,一邊,回答說沒有受傷一切安好不用擔心,要她安心養好身體,明天再過去探望。

莊如玉答了句不用,又叫她注意自己身子,最後加了一句︰懷個孩子不容易,我的前車之鑒可以給你多點提示。

沈佳音心里微訝,繼而心明如鏡︰看來,什麼事都難以逃開她這個姐姐的法眼。

醫院里,一名佩戴眼鏡的中年女大夫,在監護室內部驟然里與值班醫生說了幾句︰「他們不知道我來?」

「是。一切按照你的指示,教授。手術說是我做的,不是您做的。他們都相信你在電話里說的話,您在外地出差沒有辦法趕回來。」

「很好。」

這位胡教授,其實就是一直以來莊如玉在這家醫院里治療時負責的主治大夫。沈家人都以為她臨時被派遣出差了,沒能趕回來幫莊如玉動手術。而醫院方面確實是這樣告訴他們的,不僅沈家人這樣信以為真,其他人,包括姚爺,都沒有看出一點端倪。

胡教授走到了這個區域里最嚴密的一間單人病房,輕輕推開門。

莊如玉產後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臉色並不顯得有多蒼白。在她身旁,有個護士一直守在旁邊。莊如玉向右邊望過去,隔著塊玻璃板,能看見隔壁房間保溫箱里躺著個小嬰兒,那就是她剛出生的孩子,必須在她觸目所及的範圍。

這一切,都足以說明,莊如玉做的防範工作有多嚴密,戒備,到幾乎密不透風的地步。

見到教授進來,護士走到另外一邊。

胡教授搬了張椅子坐在病人床邊,以征詢的口吻問︰「我讓他們和你家人都沒有說實話,可以嗎?」

「必須這樣做。」莊如玉產後疲憊慵懶地眨了眨睫毛,深幽的眸底蘊藏一絲絲的冷酷,「如果騙不了自己人,怎麼騙得了他人?」

听她這麼說,這位胡教授,先是有那麼一點感慨,後又是贊同了她這話說︰「我听說,你妹妹在門口,就在我們醫院門口,差點被你婆婆的車撞了。看出是要為你討公道,結果被你婆婆報復。你婆婆也真是——我從沒有見過這樣心狠手辣的。你都給她生下孫——」

「噓!」莊如玉輕輕一聲,戒備的目光看著隔壁房里的小嬰兒。

胡教授順著她目光望過去,在看到那不足月的孩子因為母親絕密的保護,一點也不似早產的孩子那般虛弱不堪,雖說體重仍有些不足,可孩子的呼吸心跳面色各方面體征包括精神都極好。是個可愛伶俐,好像是個很有自己主見的孩子。在保溫箱里小嘴巴像是微微張開要打了個哈欠,並不急著睡,是閉著眼楮豎起小耳朵非要听完她們說的話,因為他知道這些都關系到自己。

胡教授愛憐地笑道︰「接生的孩子不計其數,你這孩子天生是個鬼精靈,要當家的,像你。你老公我前幾次見過,都沒有你那樣的抱負和野心。」

葉長問別看胸有城府做事老道,論起對權力的,遠遠還不及自己老婆莊如玉。

莊如玉的控制欲,有可能是後天太過坎坷的成長經歷迫使出來的,也有可能是天生骨子里的一種基因存在。尤其在莊如玉自己後來得知,自己的爸當年在村里同是個很有話語權,有心想往上爬,與沈二哥沈老三為決然不同的男兒後。

「听說你老公不是葉首長的親孫子,但是,這孩子,骨子里好像有些葉首長的作風。」

葉老同樣是個控制欲極強的男兒,平常或許他人是看不大出來,但是,只要與葉老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葉老是個說一不二的。

莊如玉輕輕眨弄的睫毛底下一雙安靜的眸子,似乎早已在思考這些,因此對胡教授這時候說出來的話並不加以評論,只問︰「我婆婆打電話給你了?」

「一切按照你安排的。今晚這出戲唱的很完美。」

所以,她這還不算是臨時出事,是早安排好今晚要提前生產,胡教授早在手術室里待命了。如果非要說哪點不大好,那就是莊如玉都感到對一樣蒙在鼓里為她憂心的沈家人心存了愧疚。可是,如果這戲演的不真,怎麼騙得了對他們一家三口已經心懷歹念的她公公婆婆,如果不騙得了,接下去這戲的謎團又該怎麼解開。

胡教授彎下腰,輕聲貼在她耳畔︰「我想,她那邊也該要生了。你都生了,她會著急。」

「沒關系,這件事,很快,會有個結果。」莊如玉握緊手里的手機,冷冷的目光,看著另一個陌生來電的號碼。

一切,很快即將迎來結果。

王亞平獲得丈夫的支持後,在第二天,因為自己家的奧迪壞了,只得打了輛車,來到五環地帶一個不起眼的小區里找人。

在敲了其中一扇普通出租民宅的門後,里面 噠門一開,先是露出一個孕婦挺著的大肚子。

「媽。」王靜怡對著王亞平笑融融地叫。

王亞平對她這聲改稱的媽,並無介意,推開了門,扶著大肚子的她,慢慢往屋里小心一步步地走︰「你自己現在更是要小心一點了。她已經生了。」

「生了嗎?」王靜怡挑起的眉眼,像是早有所料。

「她保了有七個多月,實在保不住了,生下來了,是個女孩。」

女孩!王靜怡眼中閃過一抹犀利如刀的亮光,同時,又是裝作謙虛地低眉垂首。

「所以,我和你公公說了,現在全靠你這個爭氣的肚子了。」王亞平手心像是十分寶貴地放在她肚皮上。

王靜怡對生兒生女這點毫無壓力。她想生男就是男,生女就是女。說來是莊如玉自己笨,知道自己高齡難孕,如果孕後不好難以再懷孕,不會想到運用科學手段來懷這個孩子。像她,早就想好了。在很多年前,都想好了,誰讓她一直都認為自己才是王亞平的兒媳婦。王亞平只喜歡孫子不喜歡孫女的事,她是比誰都要清楚明白的。

因此,在很多很多年前,她已經先做好計劃了。在知道莊如玉遲遲懷不上孩子後,更是把這個計劃開始付諸于行動。加上王亞平之前,想把她拋棄的心思,讓她更慶幸自己先做了未雨綢繆的準備。現在她這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六個月大了,只比莊如玉懷的小兩個月。

「你什麼時候去醫院做產檢?」王亞平由于莊如玉生了個女的,始終仍擔著心,想陪她再去確認一下胎兒的性別。

「媽如果擔心的話,可以和我一塊去,這附近一家私家醫院,我和那里的大夫關系很好,可以讓媽看清楚是個男孩。」

王亞平高興的,把她的手握緊,接連點頭︰好,好。

下午找了個時間,兩個人到了私家醫院,找到婦科醫生,做了B超檢查。結果果然讓王亞平十分滿意,是個男孩,一時高興,之前不敢說出來的話,現在直對著王靜怡夸了起來︰「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手段一流,竟然能騙到長問上床。」

王靜怡像是羞澀地紅了臉,心里卻有了一絲緊張,她這里哪里是騙過葉長問上床,所以也不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王亞平因為去追問葉長問讓這事兒露餡。

「媽,你這事,千萬別和長問先說。」

「瞧你害羞的。如果他知道你給他生了個兒子能不高興?」王亞平這會兒樂得是巴不得全世界人都能知道這個消息,這樣,所有人都不能再指責她了,並且會說她才是對的那個。葉老給她兒子找莊如玉有啥用,生了個女的,只有她看中的這個外甥女,能給她兒子生個男孩。

不過兩天,葉家二房的蘭珊珊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跑到王亞平這里說恭喜︰「恭喜你,弟媳,這回你總算抱孫子了。」

「你怎麼知道的?」王亞平假裝不知。

「誰不知道?如玉不是生了嗎?雖然那天晚上听說沒有通知到人,可第二天,家里人全知道了。」

王亞平听完這話差點兒摔下椅子︰「你說,說誰生了兒子?」

「如玉啊。」

「胡說!她明明生的女兒!」

「生的兒子。我和我老公都去看過了。雖然不足月,可一點看不出是不足月的孩子,可精靈了。大夫說,等過兩天,可以從保溫箱出來了。」

瘋了。這怎麼回事?莫非她是在做夢?

王亞平頭暈腦脹,腦袋里暈坨坨的。

「弟媳,抱孫子你都不高興?」

「不是,那晚上,我明明听她自己妹妹說生的是千金——」說到這,王亞平咬了一口碎牙,莫非那沈家兩姐妹故意,合伙起來欺騙她,想看她出洋相。

「原來那晚上你去看過如玉。」蘭珊珊嘆。

王亞平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眉頭一皺︰「你?」

「你確定你那位懷的真是你孫子?」

王亞平心頭大吃一驚,沒想到她和王靜怡做的事自己想著天衣無縫,其實卻已經變成人盡皆知的事情。

站了起來,對著蘭珊珊︰「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和長問怎麼有的這孩子?你沒有具體問過她嗎?」

「她不可能騙我,如果這孩子不是長問的,她懷來干什麼?!」

「那就難說了。如果你不懷疑,沒有人去查過孩子的來歷,可能這事,就這樣一直掩蓋下去,那不是達到她的目的了嗎?」

王亞平心頭撥涼撥涼的,雖然她認定王靜怡沒有理由做這種欺騙她的事,王靜怡對她兒子那一片忠心痴心是不可置疑的。但是,蘭珊珊說的也並無道理。究竟,王靜怡這孩子是怎麼懷上的?她兒子又是個潔身自好的,不會隨隨便便被女人勾引。

蘭珊珊搖了搖腦袋︰「你自己想好了。是,或不是,現在還來得及。」

來得及。

這句話意味太深,王亞平心里頭又一陣撥涼。因為她昨晚上,剛和老公說好同仇敵愾對付莊如玉,結果現在忽然間形勢發生了逆轉。

王靜怡在住處里正拿著個水壺澆花,心情甚好。莊如玉生女兒的事給她吃了一顆莫大的定心丸。沒想到她這個高興勁兒還沒過時,王亞平突然闖了進來,質問她這孩子是誰的。

「媽,這孩子絕對是長問的。」王靜怡從容鎮定。

「你必須告訴我,這個過程。我要找長問確認。」

王靜怡連忙拽住她的手︰「媽,你听我說,我告訴你好了,長問以前捐過精子。我拿了他的做了人工受孕。不然,怎麼能這麼準確懷的是男胎呢?」

王亞平想都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有一陣的呆滯,繼而抓住她的手︰「你確定他捐過?」

「是!我听他說的,而且知道他是在哪個地方捐的。為了這個事,我少不了花了許多錢,去疏通人脈,才拿到他的。」

這樣說來,這孩子是葉長問的應該沒錯的了。可為什麼蘭珊珊特意來到她面前說那些話。越想越感到這事兒詭異,讓王亞平全身起毛。

「靜怡。」王亞平沉下臉,「我陪你去趟醫院,做胎兒的親子鑒定。」

「媽,你都不信我?」

「你知不知道,她生的不是女兒是兒子!我今天才知道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不和我們說她生的是兒子,你知不知道我每想到這件事,好像能听見她在背後嘲笑我們的笑聲,那笑聲,讓我心口直跳,夜晚做噩夢。」

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王靜怡被五雷轟頂,一瞬間站不住腳。不說王亞平緊張,她現在全身一塊毛了起來。

莊如玉,那莊如玉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王靜怡去做親子鑒定結果,據說出結果最快速度也要三天左右。這三天里,沈家人一樣得知了莊如玉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一個個像傻了眼似的。繼而,一群人都不知作何表態才好。因為沈家人真心覺得生兒生女不是很重要。反正他們想好了,這個婆婆既然如此歹毒,肯定是要把莊如玉母子接回沈家了,自家的女兒才不被王亞平繼續欺負。

沈女乃女乃沉靜地坐在莊如玉床邊,一雙老眼用極深的目光掃量這個大孫女。都說這個大孫女十分能干有本事。可現在在她看來,遠遠不止是有才華有本事而已。

莊如玉被沈女乃女乃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絲微微忐忑。這老人家的目光過于深沉,讓她第一次感到,這個女乃女乃,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你還做了什麼?」沈女乃女乃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時候,悄聲問她。

「女乃女乃?」

「不用瞞我。只是虛張聲勢有意思嗎?不,你不是只給人開個玩笑的人。」

「女乃女乃,這是想批評我嗎?」莊如玉小心地拿捏著措辭。

「不是。那些人想對你使壞,你保護自己,迫不得已對他們做出一些事,是應該的。我只是怕你沒做周全受到傷害而已。」

听到這話,莊如玉的情緒一下從忐忑變成了喜悅︰「女乃女乃了解我。放心吧,女乃女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我的。」

沈女乃女乃並未對此掉以輕心︰「你老公知道這事嗎?」

「他知道。」莊如玉難得開誠布公與他人說話,只因沈女乃女乃讓她感到了一種像葉老一樣的可靠,「我一直很記得女乃女乃說的話。如果想和他過下去,那就,不能說只看到壞的一面,而不去看到他好的一面。我雖然不能說是非常喜歡他,可他畢竟是孩子的爸,是我自己願意結的婚,我就該負起這個妻子的責任來。」

葉長問接到姚爺通知來看孩子,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只是來看看孩子,見莊如玉睡著,沒有吵醒。在與自己父母見面時,是王靜怡月復中胎兒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的時候了。

王亞平和葉任斌兩口子躺在沙發里,整個兒都傻掉了。

王靜怡月復中的胎兒壓根不是他們兒子的。更可笑的是,現在王靜怡和他們想知道這其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無從查起。因為王靜怡本身做的事情也算是犯法的。

現在王靜怡懷了一個不知是哪個男人的孩子。王靜怡嚇得要死,要馬上把孩子做掉。可大夫又警告她了,她要做掉可以,但是,現在懷到這麼大了,做掉的話,對她子宮以及今後懷孕都會有影響。

王靜怡趴在屋里哭,沒臉回家,抓著王亞平的手跪著求問王亞平該怎麼辦。

王亞平能怎麼辦,讓她自己涼拌,因為王亞平兩口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葉任斌平復口氣後,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兒子頭上罵︰「你和她一塊合伙戲弄我和你媽是不是!」

「爸,媽,如果你們心里不存這些念頭,又怎麼能戲弄到你們呢?」葉長問一張臉寫盡無奈和可笑兩個字。

葉任斌挨了兒子這話是當頭一棒,跌回了沙發里頭。

恐怕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兩口子的笑話了,大房二房的人,都應該是笑破腸子了。

沒臉了,臉皮都丟盡了!

葉任斌深深地埋下頭。

葉長問點到即止。有些事,說多了反而惹父母反感,不如讓他們兩個慢慢自己想。但是,一句話他必須放出來的。拿起桌上的軍帽戴上,深邃的目光掃了掃父母︰「爸,媽,別想著能斗得過如玉了。說句實話,現在連爺爺都怕她。」

「你要我們怎麼辦?!」王亞平歇斯底里,難道一輩子屈服于兒媳。

「媽,不要多管我們兩個的事很難嗎?你和爸自己快活不就得了,非要找罪受。」葉長問無話可說了,轉身疾走,去醫院接老婆孩子回家。

莊如玉的事迎刃而解,沈家人放心了。

這個時候,沈佳音懷孕的事情,正式向沈女乃女乃稟告。

姚爺扶著老婆一塊坐在沈女乃女乃旁邊,和沈女乃女乃提起。

沈女乃女乃有一瞬間的驚訝後,整張臉馬上充滿了驚喜︰「好事,好事!」

沈佳音是她最疼的孫女,懷了孕怎麼會不是好事。

沈女乃女乃又問姚爺︰你爸媽知道嗎?

姚爺答︰都知道了。

沈女乃女乃拍著大腿,有姚夫人在,她放心。

尤二姐走過來,悄悄對沈佳音說︰「我們可能都要回老家了。」

「哎?」

「村里來的電話。叫我們回去商量項目的事情。說如果不回去,後果自負。你女乃女乃要考慮你三叔家境,終于認為是該回去面對面討這口氣了。」

決定下來了,當然是早回去好。沈女乃女乃想著把老家的事解決了,這樣可以方便什麼時候回來,照顧懷孕的孫女和已經生產的大孫女。

到了那天,沈家人要坐火車回去的時候,在車站迎來了一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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