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18【2】滑胎

作者 ︰ 肥媽向善

「沒事,媽。愨鵡曉」姚爺拍了下母親肩頭,走進臥室,

姚夫人疑問地看著君爺。

「干媽,有飯吃嗎?」君爺避而不答。

他們小兩口的事自己解決。

姚夫人悻悻︰「飯有,來,我給你們添飯。」

姚爺自己一個人進了臥室。房間里果然如姚夫人說的,靜悄悄的。父母那輩有人生病,都喜歡門窗緊閉,室內空氣有些渾濁。姚爺掩住門,沒有將門緊鎖,露出條縫換下空氣。

被窩里,一個腦袋在被頭露出半個頭頂。這丫頭冷得喜歡全身鑽在被窩里,手腳都縮成條蝦,只露兩個鼻孔在被子外頭。如果這樣一幅狀態,說明丫頭睡得很熟。

走過去,還真有點怕把她凍醒了。大手在她露出被子外的額頭上模一模,沒有發燒。

感覺到有人在踫觸,她眼睫毛眨了眨。

「醒了嗎?」他邊低頭,邊聲線沉厚地在她耳畔問。

他深長的呼吸都卷進了她軟綿綿的呼吸里頭。

「嗯。」她的下巴點了點,手指伸上來,像是要抹抹眼楮,然後,忽然意識到手里抓的東西磕到了臉皮。

見她眉頭微皺,他趕緊將她攥得緊緊的兩只手心掰開,露出那兩枚婚戒。

這丫頭,他真沒話說了,抓著婚戒睡覺。

「不戴著嗎?」

她怕戴著會舍不得摘下來,可是,職業關系不允許她戴戒指等首飾的。

「就知道是這樣。」姚爺不知道說啥好,嘆的這口氣,吹到她睫毛上,將那個本來裝著戒指的被她擱在了床頭桌上的書盒子拿了下來,把兩枚戒指重新安到兩個坑里。

她有點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動作,坐了起來︰他這是做什麼?不準備送她禮物了嗎?

瞧她這幅直白的表情,姚爺狠瞪了她一眼︰「我是你的人了。你也是我的人了。有沒有這個戒指都一個樣。」

「可你說,丟了的話——」

「那也是,這結婚戒指能丟的嗎?」

她舌忝舌忝舌頭︰真是什麼話都由他說了算。

見他,把戒指重新放到坑里了,卻又突然把其中一枚拿了出來,抓起她那只無名指,輕輕地套了上去。

就他這個動作,好像電影里常演的,她臉蛋發燒。

「喜歡嗎?」

「嗯。」

姚爺發覺自己舌頭僵硬,竟是說起了廢話。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人不是都嫁給他了。

「很漂亮。」沈佳音模著光溜溜的戒指外環,心里幸福的滋味甜甜地充滿心間,他真的花了心思在這戒指身上的,不然,她怎會這般見到就喜歡上。

這是太空瓷打造的戒指,論起價格,當然沒有金銀財寶貴重。但是,這戒指潔白如羽,代表的干淨純粹,最合她心意了。為了讓這枚戒指素而不冷,他還在上面,讓人用綠橄欖石做了瓖嵌。一白一綠的相搭,不正是她最喜歡的兩種顏色嗎。

看到她一張小臉發著光輝幸福成那樣,姚爺心頭莫名地劃過一道疼,心疼。若不是一個歷經過大苦大難的人,怎會一點小事就能幸福到這樣。

他的丫頭,以前真的受過太多的苦了。

他低聲和她說︰「兩枚戒指都由你保管。這樣,你永遠不會敢把我丟了。」

她張嘴,差點失笑。

說到這里,他不得不要敲一下這個笨丫頭的腦袋。

「沒有發現下面還藏著東西嗎?」

嗯?

她真不知道,吃驚地看著他。

他揚起了眉梢,是將上面那層黑色絨布要提起來時,忽听門口傳來一聲叮咚。

不知是哪位客人到了。

姚夫人趕忙跑去開門,問︰「誰呢?」

這個時候都是吃飯時間了,會有誰來做客?

站在門口的是方敏,對著姚夫人笑哈哈地叫了聲︰「你好,阿姨。」

姚夫人對于方敏一樣是熟悉的,自己兒子的老同學嘛,拉著她進門,熱情地招呼︰「吃飯沒有?要是沒吃飯,一塊吃吧。」

方敏模著肚子說︰「我剛好沒吃。」

走到吃飯的飯廳,突然見到君爺坐在餐桌邊用餐,把她嚇到,滋,差點咬到了舌頭︰「領導,你在這用餐?」

「我老婆不在家,來姚科家里蹭飯。」君爺今天好像心情不錯,看著她道,「一塊坐吧。」

雖說是老同學,但是,領導是領導,方敏面對君爺壓力不小的。擺了擺手,說︰「我是來看佳音的。」

「真是有心了。」姚夫人接著話,一邊幫她拉開座椅,「她睡到現在,子業剛進去把她叫醒。」

「都是同事,戰友,生病了,來探望一下。」方敏說。

這話听到君爺和姚爺耳朵里,都不禁感到別扭。他們兩個生病的話,怎麼就從不見她這個老同學特意到他們家里探望。

君爺扒了口白飯,心里琢磨,難道是這方敏的老毛病又犯了,張口剛要提醒一聲。

方敏這會兒已是走進了人家的主臥室里找沈佳音了。

「方姐姐。」沈佳音越過自己老公肩頭,看到了方敏,連忙招呼著要對方坐。

方敏像是沒有看見姚爺把她瞪到兩目發光的眼球,大刺刺拉著張椅子坐在他們小兩口中間,對著沈佳音,問︰「好點沒有?」

沈佳音通過電話知道她會來探自己,但沒有想到她那麼快,說︰「好多了。方姐姐不是說下午才——」

「哦。是這樣。」方敏答,「上午收拾完手尾工作,把工作交接完,發現時間來得及,上了你姐姐家里一趟。」

姚爺抱著手,在旁邊邊听邊眯起了眼楮︰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沈佳音馬上對老公解釋︰「二嬸打來電話,說是家暖姐身體有些不舒服,她就診的那家醫院醫生不方便出診,拜托我找個大夫過去瞧瞧。我就想起了方姐姐,結果方姐姐很好人,答應了。」

姚爺言簡意賅地點著下巴,意味深長地望著方敏︰恐怕只要是他老婆拜托的事,這位方同學,都會全力以赴去做。

方敏再次忽略掉姚爺的目光,繼續說︰「是這樣的沒錯,小不點拜托我過去看她姐姐。我見有空就順道過去一趟。到了那里,給她姐姐做了檢查,發現——」

沈佳音和姚爺豎起了耳朵,專注地听。一般來說,大夫說出這樣的口吻,代表都是事情,不大妙。

「發現有可能是發生前置胎盤的跡象。」

听的人同時表情驟變。不說莊如玉與他們的關系,僅這個病名,對于他們這些行醫的人來說,都知道是意味了什麼。

方敏往下說︰「我讓他們商量下,看是去哪個醫院再詳細做個B超。可能發生這個變故也就這兩天的事。問過孕婦,孕婦自己並沒有摔傷跌傷等意外病史。照我推斷,可能與孕婦本身的體質有較大的關系。如果這樣的話,我勸告他們,最好是把這個胎兒盡可能保下來。如果掉了的話,第二次懷孕後再次發生相同狀況的危險性,可能更高。反正,現在國家政策也是一個孩子為主。」

沈佳音和姚爺都可以想象到,听了這些話的莊如玉那邊的人,肯定都是亂成一團了。

方敏這時候,卻是向姚爺使起了眼色︰和她說了沒有?

姚爺回她一個白眼︰剛要說,要不是你突然殺出來!

沈佳音見他們倆突然眉來眼去,很是好奇。

姚爺拿開了書盒上面那層黑色絨布,底下隔著塊隔板,放著的第二層里,放的是給小孩子戴的一套銀首飾,有長命鎖和腳鐲子。

沈佳音看著這套東西,十足愣了有一會兒,才磕巴出一點聲音︰「這——太早準備了吧——」

「你這個月經期不是遲了嗎?」姚爺模著她的頭發,輕聲說。

「我經期向來不是很準。」知道他們懷疑她是怎麼了,沈佳音忽然有想笑的沖動。

她老公不是很討厭小孩子嗎?怎麼會比她更關心這方面的動靜?

這丫頭,听到自己可能懷孕的反應,怎麼,完全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你知道我說什麼嗎?」姚爺再拍拍她腦袋,怕她興奮過頭又變呆了。

可事實證明,丫頭完全沒有興奮過頭,相反,比她拿到他送她結婚戒指的時候,冷靜多了。

「我懷孕了嗎?」她對著其他人反問。

「你覺得你自己沒懷孕?」方敏也是第一次遇到她這樣冷靜過頭的孕婦,驚訝地微張大了口沒有閉攏。

這丫頭,總讓人出人意料。

「我不知道,可我覺得自己沒有。」在沈佳音的心里頭,一直認定,孩子來的話,她這個當媽媽的,理應第一個知道小天使的降臨。因為她都做好準備了,隨時迎接小天使。

她這幅淡定從容,反而是把懷疑的其他人,包括專業人士,全給震住了。

方敏往自己口袋里有些焦急地掏著︰「我帶了驗孕條,你試一下。」

要是她猜錯了,她這個婦產科大夫的面子,真不知道往哪里擱了。

姚爺把老婆扶下床,帶進浴室里弄驗孕條。這會兒,一樣顯出了些著急。

沈佳音不知道他們怎麼會一個個如此篤定,心里頭邊覺好笑,一方面,見到老公比自己緊張的這種場面,忽然,心口里是冒起了幸福的溫泉。

她老公,看起來不討厭小孩子了。

快速檢驗的驗孕條,出結果是很快的。姚爺看著結果,方敏接過去,又對著燈光使勁兒看,像是要穿透那張薄薄的紙。

不是!

沒懷上!

姚爺看見方敏那副失望透頂的表情,不禁著了火︰他和他老婆都沒失望,這位方同學失望啥?

方敏四十五度低頭,是真失望。

沈佳音看著她這樣,都覺得自己要為此負起責任深感愧疚,對方敏說︰「方姐姐,這,我老公避孕措施做的好,不是你的錯。」

姚爺捂住老婆說這話的嘴,直瞪著︰我們小兩口的孩子,關乎方同學什麼事!你道歉做什麼!

方敏听了丫頭這話,哈哈,大笑了兩聲,好像一口郁悶的氣隨之吐出了肺外,只是這臉上,多少余留了些遺憾的表情︰「你姐姐那邊的親人,要求我當你姐姐的大夫,說是要把你姐姐送到我們單位來治。」

這個要求,沈佳音自己心里也有想過,但就是太麻煩方敏了。

「我說不行。」方敏道,「小不點,你老公和君爺肯定還沒告訴你,我要去**一年,過完年就走,這個月底。」

沈佳音是第一次听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望回老公。

「嗯。」姚爺輕輕應著。

說起來,方敏決定去**的事,是在年前才決定的。原因是她老公要被調派去**工作一年。考慮到一家子不想分開,再有**那地方很鍛煉人,兩口子商量之後,決定讓孩子都轉學到**那里鍛煉一年,開闊視野,鍛煉吃苦耐勞的精神。

申請調職報告年前遞上去。君爺這里,早就每年有名額指定要去**支援的。既然有人主動申請,理由充足,君爺沒理由不批。這個事,單位里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只有君爺幾個領導知道。

「打算是臨出發前,再給大家發個短信通知就可以了。又不是生死離別,只是去一年。說的多了,搞歡送會什麼的,小題大做不說,反而有點假。」方敏道,「倒不是我想低調,是這樣的話,彼此感覺好像不算是分別了。你們以後,有空可以到**探我。」

瞧方敏這口氣,好像與他丫頭搞告別會一樣。姚爺又瞪了方敏一眼︰走吧,我家丫頭沒那麼思念你。

沈佳音得知這個消息是真,確是挺傷感的。來到這里後,方敏對她像愛護小妹妹的大姐姐一樣,給她好多幫助。她怎能不留戀。

「我有空會去的。」

方敏得到她這句答應,沖姚爺洋洋得意地揚了揚頭。

姚爺無視。

方敏又對小妹妹囑咐︰「你姐姐那邊,我說了原因,他們理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而且,我和他們說了,我們單位,不算是婦產科專科最好的地方。勸他們去專科醫院找知名醫生更好。我給了他們一些教授的聯系方式參考。考慮到你姐姐是葉家的媳婦,葉家對此肯定不會置之不理。我想,你不需要太擔心。」

「謝謝方姐姐。」

「謝我做什麼?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唯一,就是離開前知道你沒有懷上,倒是讓我有點兒失望。本想,如果你懷上的話,或許我有個借口,留下來,陪你度過這一年。」

這話算什麼話?不去陪自己老公兒子到**,因為他老婆懷孕要留下來陪他老婆?!

姚爺越想越不對勁,周身都坐不住了,不用說,這方同學的老毛病又犯了,拿起電話找方同學的老公來抓人。

「小不點。」方敏湊近到沈佳音面前,「我要走了,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嗯。」沈佳音沒有懷疑。

「讓我親一下你的臉可以嗎?」

這話沒完,後領被一只大手一揪。

「喂!姚子業,你做什麼!」

姚爺二話不說,揪起這只突然闖進他家里的這只女,往門外拖。

「姚子業!」方敏的叫聲,消失在樓梯口。

砰!

姚爺當著傻了眼的姚夫人甩上門,沖外面敲門的方同學道了一句︰「好走不送!」

「姚子業,你這沒良心沒人情的,我們多少年的老同學,你居然這樣對我!」

「我要是不這樣對你,我才是傻B一個。是誰沒良心沒人情,想給自己老同學戴綠帽子!」

「我當她是妹妹!」方敏瞪了下眼球。

听見她這話,姚爺眉頭皺了下︰「那也不行。我打電話給你老公,你老公來了。」

自己老公殺來了!方敏在門口只是猶豫了一小會兒,罵著姚爺急速奔下樓梯。

姚爺回到臥室,見老婆余驚未了,說︰「她沒事,被她老公抓回家了。」

「方姐姐她——」沈佳音是覺奇怪,方敏為什麼要親她臉呢。

「那家伙,曾經有個妹妹。一個很好的妹妹。你一定想知道她為什麼當大夫吧?就因為她妹妹當著她面出車禍死了,在她還是學生的時候。所以,遇到和自己妹妹很像的人,她就會不知覺地將對方當成了她妹妹一樣。以前據她自己所說,她和她妹妹是自小同一張床,用同一把牙刷用同一把梳子,哪個要先走,都會親對方的臉打招呼。唯一一次,她妹妹車禍離她先走了,沒有親她的臉。」

這算是方敏很私密的秘密,僅有幾個很好的朋友知情。沈佳音是第一次听說,不由被感動到眼眶有點熱。

看這丫頭被感動得,姚爺牙癢癢地走過來,手伸過去一把摟住老婆肩頭,教育道︰「你不要被那家伙騙了。以姐姐名義也不能隨便亂搞親親!」

沈佳音抬起頭,問︰「子業,你想要孩子了嗎?」

感覺自己被丫頭看穿了,姚爺大手將她後腦勺托住,一個吻親了下去,就此把她按倒在了被窩里。

這叫做說話不如行動。

見兒子把房門都反鎖了,把姚夫人尷尬到,回到飯廳,對君爺說︰「不管他們了,我們自己吃。」

君爺算是早對兄弟這種事兒習以為常了,這飯,已在其他人不不注意間,吃得差不多了。

莊如玉家里,一群人,在方敏離開後,屋子里一直陷入了低氣壓中。

尤二姐噎著口水,說︰「不然,再打個電話問問佳音或是首長的意見。」

沈女乃女乃搖搖頭︰「剛那個走了的大夫的話,你沒有听清楚嗎?她算是佳音單位里這方面最專業的大夫了,是首長的老同學,不然佳音不會叫她來。她要走,因為工作去**,這是沒辦法的事。」

「她回去,要和佳音做匯報,應該佳音也會知道。如果佳音和姚科有辦法,會打電話過來。如果沒有比她對我們說的更好的辦法,應該,也不會隨便打電話過來出主意。」華妙冰的想法和沈女乃女乃一樣。

她小女兒和其女婿,都是做事謹慎的。事關自己姐姐,關心是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慎重。

莊如玉坐在床上,听著他們幾個說。可以說,當方敏對她說了那些話後,她感覺有一半的天都塌下來了。

從小到大,她有什麼苦沒有吃過?無論什麼苦,什麼委屈,都被她咬著牙忍下來了。唯有如今這種事兒,好像是天命一樣,沒法抵抗。

「家暖,不要太擔心。下午,找輛車,先按這大夫說的,找個可靠的教授,再檢查一下,看是什麼情況。」華妙冰握住大女兒的手,說。

莊如玉低著頭,沒有說話。

華妙冰感覺到她的手冰涼冰涼的,突然胸口很酸很疼。這個大女兒,是真的比小女兒還慘。自小被壞人抱走,孤兒院長大,好不容易拼搏到今天這個成績,卻遇上這種事兒。

「家暖。」華妙冰抱住她肩頭,拍著她背,輕輕地說,「有媽在這,什麼事都沒有。」

尤二姐和沈女乃女乃看著華妙冰安慰大女兒,都沒話說。沈女乃女乃心頭也揪著。這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大孫女,命運坎坷。不知道,婆家知道這事後,會拿莊如玉怎麼樣。

姚子寶開著車將宋彬彬送到了公司。在公司門口,能見他師兄已是領了一批人到門口接待貴賓。

大小姐即是大小姐,有財有勢,與眾不同。姚子寶心里自嘲了一句。

宋彬彬在公司里逗留了約半個鐘頭後,因為要安放行李以及長途跋涉之後身體勞累需要休息,姚子寶的師兄又找上了姚子寶,要對方開車送宋彬彬到住處。

「不是公司安排的住宿嗎?」姚子寶不太願意,想讓公司的人事部帶宋彬彬過去。招待客人安排客人住宿,這本來就是人事部的職責。

「寶兒。她不是客戶,是往我們公司投錢的老板。再說,是客戶,也不可能住我們公司宿舍。」

「住酒店?那讓酒店的車來接。」

師兄看出師弟的不情願,拍著姚子寶肩頭,好說歹說︰「寶兒,接待老板這事兒,不是說公司哪個部門的事,是全體員工的事。至于老板想讓誰接待,誰就得去,對不對,因為你是給老板打工的。」

也就是說,要讓他當老板的牛郎也可以?

看來被女老板看上的男員工,也不絕對會是件好事兒。姚子寶甩了甩從師兄手里重新接過來的車鑰匙,心里面並不以為宋大小姐,真有勇氣沖著讓他當牛郎來。

宋彬彬已是站在門口等他開車過來,他透過車窗看著她秀麗的小臉一直像是有點低著的角度,她不開口的時候,確是和媒人發給他的那張照片一樣,斯斯文文秀秀氣氣,容易害羞。只是當她一開口,伶牙俐齒,可以扒掉人的皮。

等她上了車,問她下榻的酒店在哪里。

「不是說,去看你嫂子嗎?」

「我哥說不用了,人多空氣雜,反而對我嫂子的病沒有益處。」

「那,還是往你住的小區那地方開吧。」宋彬彬不敢看著他,說。

「你說什麼?」姚子寶握住方向盤,也沒有看她,問,「你登記的酒店,在我家附近?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

「媒人,媒人有說過。」

哪里的媒人,將他祖宗三代都查了?!

「為什麼到我家附近住酒店?我們公司,附近就有不少酒店。」

「不是酒店。」

「不是酒店是什麼?」

她的答案越來越詭異,讓他渾身都要發毛的感覺。

「我,有個朋友,他剛好有一套房子,在你們小區里頭,說借給我住。」

「你——這是剛好嗎!」

「免費,而且,住在你附近,有什麼事可以叫你,你過來挺方便。我一個單身女人,當然,要住在有人可以照應的地方。」

服了這位大小姐了。這是要讓他在她留在北京期間當她的24小時隨從和保鏢?!

憑什麼?

憑她是他老板!

給人打工就是這麼委屈的了。若不是他欠了他師兄一筆人情。

嘴角揚揚︰「我說,宋小姐,你不覺得我是個男人嗎?」

她不明白,怔疑著,不敢答應。

秀氣的手指,扶了下從鼻梁滑下半截的眼鏡︰「我是個男人,我和你又不是十分熟悉,你憑什麼可以相信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既然你強調你是單身女性?」

宋彬彬迅速別開臉,被他這話侃到咬了咬貝齒。

「姚先生,別怪我先提醒你有關你的身份。我沒有說你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除非我有需要的時候。」

姚子寶差點被這宋大小姐的話氣到七竅生煙。這話不是分明說她是把他當牛郎了嗎?什麼叫她有需要的時候他要進她的房間!

小車進入小區,停到了她住的樓下,給她打開車門,拋出一句和自己哥一樣的口頭禪︰「好走不送。」

宋彬彬走出車外。姚子寶已是將她放在後車廂的行李,拿出來擱到她面前後,嘀一聲鎖了車,揚手就走。

很高興,能感覺到,她愣在原地足有好幾分鐘。

回到自己家,見著青梅竹馬的兄弟陸歡,站在樓梯口等著他的樣子。

「什麼事找我?」他家里沒人,姚子寶自己開門招呼兄弟。

陸歡瞅著他剛在下面走來的方向,說︰「你就把她丟在那里嗎?」

「哦,她自己有房子,走幾步就到了。」

「真有你的,哥們。」陸歡沖他豎起大拇指,「人家堂堂宋氏集團的大小姐,都能被你放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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