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一入深似海,今後她注定是這宮牆中的女子,撇去母後的執意,現在的她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和他一樣的可憐人而已。
「用過早膳了麼?」他凝望她半晌,才啞聲開口,有些笨拙地試圖表達自己的善意。
就在他開口打破這沉寂之時,季荷伊卻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放開了他的手掌,疾疾退後兩步,微微打了個趔趄險些崴了腳腕,臉上表情恍若大夢初醒。
「皇上萬福。」她急忙福去,掩飾去自己的失態。
「朕方才問你,用過早膳了沒有?」步瑯飛沒有心思去追究她剛才的異狀,語氣依舊平板溫和。
「還沒有。」季荷伊搖了搖頭,她悄悄地將指甲掐入掌心,麻木的痛楚讓她從回憶中生生拔出,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復述著自己和他的身份。
他是皇上,而她,是他的妃子。
重新抬起頭時,眼中已是一片澄明。
「外面冷,皇上快進屋來吧,皇上的手好涼呢。」季荷伊綻開笑顏,竭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只是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只有翹起唇角,溫婉地再問了一句︰「皇上,早膳就在臣妾這兒用吧,吃些熱熱的小米粥可好?臣妾馬上讓麗娘去做,或是再讓御膳房弄些點心?」
步瑯飛默然半晌,終于深深看她一眼,抬腳向廂房走去。
「小米粥便可。」
轉身之際,她听到他的聲音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