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反擊（十三）
王一鳴的確很震驚。再怎麼猜想，他也沒有想到洪文與江家的關系這麼密切，江松林會親自給他打電話，而且還很親切。王書記決定他現在必須重新考慮對洪文的定位了，還有，需要馬上向省委書記匯報這個最新情況，征求他的意見。
果然，唐毅听了王一鳴的匯報也很吃驚，他沉思了很久，才對一直等待的市委書記說了句，「你幫我約洪文晚上6點到省委招待所，我需要親自和他談談。這個消息要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晚上你帶他過來。」
省委書記要見洪文？王一鳴苦笑，這個小副處還真是要一步登天呀！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必須盡快和洪文把事情攤開來說，在唐毅見面之前搞定一切，不然那就是顯得他自己的無能了，而且自己的時間很緊，最多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談這事，然後下午就是安排好的活動。
怎麼來和洪文談呢？這小伙子有些心機。並不願意多透漏他和江家的關系，這也許牽扯到江松林，自己是不好多問的。
就像剛才，如果自己不是恰好听到了那個電話，肯定不會知道他們的關系這麼密切，江家的當家人會親自給一個小副處打電話——王書記一直以為洪文也就是和江妍關系好些，根本沒有見過江家其他人，江家也不會認可他——但現在很明顯，江家把這個年輕人推了出來，站在了他們的前台，不但幾次三番的給這個年輕人援手，而且似乎還很盡力！
再想深一層，洪文的手機在那個時候響起，是不是有意的安排呢？他知道那個電話是誰的，所以說京城的電話必須接，而且他又當著自己的面接通，那麼，江松林是不是想通過這個舉動告訴自己一些什麼？
還有一個細節，根據王一鳴的細心觀察，雖然听不到通話的內容，但瞧著神態，洪文通話時並不是很緊張，語氣比和自己說話還輕松，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年輕人跟江家的關系比自己想的還要深，甚至江家已經認可了他這個「江妍的男朋友」的身份呢？
如果是這樣，一切能解釋通，自己也能得到比較明確的信息——洪文。將成為江家在江南省的政界代言人！
這是一個驚人的猜測，但是，王一鳴卻又覺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雖然連他自己都被這個大膽的猜測嚇了一跳。
王書記越想越有可能，如果不是這樣，江家有必要一改先前上十年的韜光養晦，變得犀利霸氣？如果不是這樣，江家有必要冒著得罪江南省其他勢力的危險，冒著被京城其他勢力聯手打壓的危險，接二連三的在江南省起滔天巨浪？
任何政治勢力的謀算和舉動，最終都是為了擴大自己的政治影響力，而江家在江南省建立的勢力，最終推到前台的，軍界就是江帆，政界就是洪文，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真是高明的布局呀，讓省委和市委緊張了這麼久，還以為長湘市要發生地震呢！江家卻在謀取了大量的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的基礎上不聲不響的實現了自己的最終意圖！
等等！地震還是有可能的！汽車站打人案和細妹子遇刺案明顯的有省城高層涉及，江家既然ha手了，而且還提前拿走了錄像帶。現在又派出了公安部調查組，肯定會有所作為——關于調查組的事件，待會還是需要好好問一問洪文的，要早作準備。
洪文掛完電話後又在外面待了很久，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剛才的電話。江家的當家人竟然直接給自己打電話，只是令人難以置信呀！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農民之子竟然跟這樣的大人物有了牽連，而且听他的口氣，他的女兒這段時間就完全交由自己照顧了，還要求自己定期跟他溝通匯報，如果自己有心，稍微利用一下這個關系，那可是前途無量呀！
想到這里洪文很是有些心動，畢竟從今天的事情他看出來了，沒有江妍的關系，市委書記肯定不會搭理自己，更別說一起談話了。
這麼看來自己原來的想法是錯誤的，如果能拉上高層的關系，對現在的自己一樣是有作用的，因為它能層層影響，而不是自己想的那麼高不可及。從江松林的談話中，洪文也听得出，江家是允許自己借助他們的名頭謀取一些利益的。
「步子是一步一步走的！」洪文斗爭了許久，終于給自己下了這麼個結論，他決定保持跟江妍純潔的友誼關系，不去利用江妍的信任來達到個人目的——所以，他決定對王書記實話實說，告訴他自己跟江家關系並不深，如果有什麼事情，最好直接找江妍而不是他。他作不了代表，他也不想貪心。
「王書記，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思慮完畢，洪文一陣輕松，這才感覺到外面的寒冷，連忙走進了車里，並和還在沉思的是王書記致歉。
「呵呵，沒關系，剛才听你說，是江書記親自打的電話，是吧？」王一鳴也已經考慮完畢，所以直奔主題，不再遮遮掩掩。
「是的，江叔叔讓他多照顧一下江妍，她要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洪文很真誠的對視著王一鳴探詢的眼光，「他還讓我向您問好，請您多幫忙照顧一下江妍的安全。」
「是嗎？江書記提到了我？是你自己說的吧，小家伙想拍馬屁！」王書記越來越認為自己的看法沒有錯，所以也放棄了官架子，以長輩的口氣跟洪文聊天。
「沒有，是真的！我剛才跟他解釋說我正在給您作匯報，所以他提到了您和省委唐毅書記。並說您為人很好，並希望您多多照顧一下江妍，他自己離的太遠，而且現在江妍不準家里派人保護他，所以他只能求助于您了，呵呵。」這種借力捧力的事洪文當然不會錯過，既傳達了江松林的的意思，又讓自己能拍領導的馬屁，何樂不為？
「是嗎？呵呵，那要謝謝江書記的夸獎了！也謝謝小文你！」王書記能確認到洪文說話的真實性，呵呵。自己在未來的國家領導人的心里掛了號，意外收獲呀！看來以後要好好跟好這條線，多與這個年輕人和江家大小姐接觸。而且這個年輕人比較有心，沒有他在江家當家人面前提自己，人家大人物哪會在意自己呀？
「對了，小文，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跟你直說吧。公安部明天會下來調查組追查你們上次遇到的汽車站打人事件，這事你知道吧？你、江妍，還有一個叫孫燕的女子都是受害人，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整個事情的真相。」
「王書記，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所以不能算數的。只是江妍幾次在我們江南省遇險，搞得很狼狽，所以才跟他家人提了提。」這個問題洪文可不能實說，他總不能現在就說，那個公安部調查組是對方搞的鬼吧？
「幾次？除了在我們市里的那次和這次汽車站的事情，還有其他嗎？怎麼回事？快告訴我。」王一鳴可急了，一次就夠倒霉了，還要這位千金踫上幾次，那雷霆之怒還會小嗎？難怪江家幾次三番的針對江南省了。
「呵呵，一次是在我們去京城的時候，江妍的錢包手機都被偷走了，幸虧踫到我，不然都沒法回家，而且當時他爺爺病重，事情很急！第二次您就知道了，就是我被打那次，差點被侮辱。再後來，就是汽車站事件了。這些事情都發生了最近幾個月內，所以有些觸目驚心罷了。」洪文詳細道來，還別有用心的指出了嚴重性。
「哦，是這樣呀，看來我們省內的治安的確得好好整頓了。竟然這麼混亂！」王書記心里苦笑，原來還牽扯一件事呀，而且估計第一次佔了江家發怒的很大原因，畢竟江家老爺子病重是大事，結果孫女遲遲不能趕到還出事，能不生氣嗎？
「小文，我一再強調，市里要以穩定為大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王書記臉上很慎重很嚴肅。
「王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跟沒說假話，我跟江家並不熟，也就是上次被偷了錢包送她回家才認識他們的，並沒有多少來往，所以這個事情，我無能無力，請您自己想辦法吧？」
洪文的實話王書記當然不肯相信，不熟人家江松林能親自給你電話還很親切？是這小子想推拖責任的假話吧。但他這麼說了，自己還真沒辦法逼他，而且唐毅一再交代不能直接找上江妍，因為怕不知輕重的小姑娘只記得報仇，一心要把所有人處置，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說不好還會和江家結恨，那才是麻煩大了。
王書記看看表，時間到了，看來只能交給唐毅去處理了，「好吧，小文，我現在急著去開會，咱們晚上再交流一下。對了，晚上6點省委唐毅書記請你吃飯，在省委招待所，到時你4點到市政府來，直接打我電話，我帶你一起過去。」
洪文看看表，現在還不到兩點，還有2個小時屬于自由時間，干些什麼呢？投資考察團那邊有方青孫副縣長在親自陪同，不需要他去ha手，回去也肯定是跑腿的，還不如呆在省城舒服，還是去醫院陪陪細妹子吧。
陪著細妹子說了一會兒話，讓痴情的少女感動不已，4點不到，洪文就到了市委門口，他沒有進去，既然王書記把私人號碼留給他而不是讓他找秘書，那肯定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他進去找王書記反而不合適。等到4點整，洪文才撥通了王一鳴的電話。
「小文，你在哪里？我還需要10分鐘左右，你找個地方把車停了，在市委門口等我，坐我的車去！」
果然，10分鐘後，王書記的車出現在門口，洪文不好意思在門口上車，那樣太引人注目，所以他等在門口100米車順道的地方，那里行人很多，上車也不是很顯眼。
王書記對他的選擇非常滿意，微笑著親自幫他打開車門，「小文，作特務的感覺不好吧？沒辦法，公安部調查組下來這件事目前還是省里的機密，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端倪來，否則提前讓有心人搞了動作，到時就不好了。」
「謝謝王書記！沒關系，我理解您的難處，能上市委書記的車就是榮幸了，哪能計較在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呀。我估計，即使讓人在山頂上吹一夜的寒風才能上王書記的車，也有一大把人願意的，呵呵！」洪文下午的時候仔細把中午和王書記的談話過了一遍，再結合自己和其他官員打交道的經驗，發覺越輕松越能得到高層官員的認可，況且他這回是代表江家，所以感覺沒有必要低聲下氣。
「呵呵，你這麼說把我這個市委書記當成什麼了？珍惜動物還是深宮貴族？告訴你，現在市里很多官員可很怕上我的車，因為怕被我罵人！唉。」但王書記沒有笑，反而感嘆了一句，「很多人都以為上了我這車就能升官發財似的，他們這是沒有記住自己的責任，只知道索取卻不知道匯報社會回報老百姓，悲哀呀！」
「王書記，人間總有正義，社會主流是好的，我相信您能帶領全市的老百姓過得更好！」一時弄的洪文不知道怎麼接話，憋了半天才想起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的官腔，惹得市委書記哈哈大笑。
「待會跟唐毅書記一起吃飯的時候注意一些，唐書記是我們的長輩，平時比較保守一些，不要亂開玩笑。而且，如果唐書記問起你家的情況，就多說一些農村的情況，老書記也是農家子弟，對農村一直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會喜歡你這個全省最年輕的副處的。」
顯然王書記對洪文的印象很好，所以刻意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不想這話把開車的司機嚇了一跳︰這個跟市委書記亂開玩笑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副處了，還要去見省委書記？什麼世道呀？
還好的是，他的心理素質比較好，又是王書記的親信，只是手稍微抖了一下，就沒有其他表情了。
王一鳴顯然經常在省委招待所向省委書記匯報工作，他清楚唐毅的很多習慣。他們來的比較早，就開了個房間讓洪文先休息一下。6點整，唐毅的秘書鄭文斌出現，把他們領到了一個小的包間，「王書記，洪助理，兩位稍等一下，唐書記馬上就到。唐書記交代了，王書記知道他的口味和習慣，讓您先點菜，可以特殊照顧洪助理一下，看有哪些喜歡的盡管點，不要客氣。」
說是不要客氣，洪文當然不敢，當王一鳴把菜譜遞給他後，他看了看已經點的，清淡為主，沒有肉食，想起唐毅出身南方農村，就點了毛氏紅燒肉和一條清蒸野魚，考慮老人不能飲酒，就要了一瓶葡萄酒，看得王書記點頭不止，暗道這小伙子夠機靈，有培養前途。
「不好意思，一鳴，小文，我來晚了！」一聲朗笑，唐毅出現，滿頭銀發，一件中山裝，跟洪文差不多高，精神很好，比起電視里指點江山的官派頭，現在的裝束更象一個普通的小老頭。
「唐書記好！」兩人趕緊站起來迎接。
「坐！小文，第一次請你吃飯，點了什麼菜呀？年輕人多點一些，不要客氣！」唐毅的親和力非常強，洪文感覺他任何動作任何話都很自然，讓人很舒服，「我看看，毛氏紅燒肉、清蒸魚，嗯，不錯，我喜歡，看來咱們口味一致，有共同愛好呀！不過不夠，太少了，服務員，再來一個中藥炖土雞，小時候家里窮，只有過年才能殺雞吃，那時候吃的真是香呀，呵呵！」
一席話後，3人很是融洽，唐毅一直招呼洪文多吃些菜，很象農村那些善良的叔叔阿姨們。話題一直沒有談到江家和省城系列事件上，唐毅只是不停的詢問洪文的家庭情況，詢問他的工作經歷和感受。
「對了，听你們一鳴書記講，你們鄉里的投資項目現在搞得熱火朝天，經濟發展很快，你的能力不小呀？有能量，有干勁，好！」
「呵呵，您過獎了，那只是運氣好而已，有全體鄉黨委班子的齊心協力，再加上上級領導的支持和幫助，才取得了一些成績，不值得您夸獎。」洪文趕緊謙虛，農村人有謙虛的習慣，老人更是如此。
「唐書記，我說了吧，這小伙子就是謙虛，作出這麼大成績，還一點都不驕傲，難得呀！」旁邊的王書記適時ha了一句，他很欣賞洪文，自然要在唐毅面前替他說好話。
「哦？我們王書記平常可是很少夸獎人的，我听到的反映全是王書記很嚴格經常罵人，今天小文能得到你的夸獎，不容易呀，看來真是人才！來，咱們喝一杯，祝福你們把工作搞得越來越好！」
「唐書記，這可不敢當，這杯我敬您，祝您身體安康，事業上更進一步，為咱們國家作出更大貢獻。」
「呵呵，小文，你這話可說錯了，我一個60多的老頭，再干4年就退休了，哪里還進步呀，你這話應該對王書記說，他年紀輕潛力大。」
洪文只能傻笑，倒時王一鳴听了這話很意外，看了唐毅一眼，馬上端起酒杯，「謝謝唐毅的提攜，承您吉言！」心里卻興奮不已，官場說話往往點到為止，省委書記這麼說了，不就是代表他下屆有很大可能再進一步，省長？省委書記？呵呵，有奔頭呀！
「小文呀，你很年輕，也很有文化有闖勁，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呀！這次的黨校學習一定要好好學，將來有機會，我還會送你去中央黨校深造的，我們黨一直有優良的學習傳統，活到老學到老呀。」唐毅沒有理會王一鳴，只是笑笑，和他喝了一點酒，然後又轉向洪文。
「謝謝唐書記，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洪文心里一喜，這不就是封官了嗎？
「嗯，你對自己的前途，有啥具體規劃沒有？」唐毅說話就像普通的聊天，給人的感覺很隨意，想到哪里聊到哪里，听不出重心和關心的問題。
「一句話，我是黨的干部，組織需要我去哪里就去哪里，絕不討價還價，堅決服從安排！當然，如果能指導小文一下更好。」洪文熱切的望著兩位書記，有他們說一句話，肯定比自己瞎撞的更好。
「洪文，我問你，如果讓你隨便選，你覺得自己更適合的是做什麼職務？」唐毅笑著看著洪文一會兒，突然嚴肅起來，開始稱呼他的名字。
洪文模不清領導說這話的意圖，想了一會，沉吟著說，「也許，，我會選擇省委省政府辦公廳吧，先從一個秘書做起，這樣最能鍛煉人，而且起點也高，對以後的工作會方便些，提升也會快些，如果機會好的話。」
「呵呵，小伙子心氣挺好，我們市委是看不上哦！」王書記打趣著，他私人跟唐毅關系很好，也很尊敬這位上級，但尊敬不等于不敢說話，他們之間說話向來很隨便，亦師亦友。
「不是這樣的，王書記，您別誤會，我這人口拙，怎麼會看不起市委呢，到市委上班我可是求之不得的，盼望著能多跟王書記學習些本事呢——」洪文一時可急了，如果因此得罪領導或者給領導一個好高騖遠的印象，那虧就吃大了，也太冤枉了。
「行了，小文，我逗你的呢，放心，我這個市委書記不會那麼官僚那麼小氣的！」幸好王書記打斷了他的表白，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剛才著急得都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年輕人，不要那麼急躁，官員第一條就是要沉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點要牢記！」唐毅給他解圍了，繼續剛才的話題，「洪文你想過沒有，做官，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洪文逐漸明白過來，唐毅在指點他，也是考驗他，所以他很慎重，沉下心仔細想了想，沉聲答道，「做官的目的就是為人民服務，讓人民過上好生活。」
省委書記有些驚訝，點點頭，「這話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呀！」這話說的連旁邊的王書記也連連點頭，很有感嘆。
「謝謝領導的教誨，洪文記住了，以後的工作中一定堅決牢記，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堅決依廣大人民群眾。」洪文堅決的表態，是傻子也知道這話該怎麼說的。
「洪文，如果你願意，過段時間，我建議將你調入省委辦公廳做秘書，一年以後如果表現優秀，我還可以推薦你做省委領導的專職秘書，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唐毅又把話題轉了，拋出一顆重磅炸彈，把旁邊兩人炸的目瞪口呆。
「啊——謝謝唐書記，我會努力的，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短暫的驚喜後，洪文馬上恢復到平靜的神態，越發謙恭的看著省委書記。
「呵呵，不用謝我，是你的能力讓我很看好，是吧，一鳴？」唐毅笑了起來。
「是呀，洪文的能力確實很強，好好栽培的話是個好苗子！」王書記馬上贊成，這本來就是他心中所想嗎，他還需要著這個年輕人和江家拉上線呢。
「好了，這個問題先談到這里，一切還沒有定論，一切主要看洪文你自己的努力，知道嗎？」看到洪文心領神會的重重點頭，「小文呀，你書讀的多，有知識有文化，你說說，從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角度看，現在我們國家最主要的目標是什麼？」
「當然是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了！現在國際社會不論是戰爭還是和平，最終講究的還是經濟實力的對比決定了各自的國際地位。我們是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就尤為重要，。而經濟要發展，光有國家政策的扶持還不夠，還必須有穩定的社會局勢，國內國際局勢的穩定才有助于我們把主要精力放在經濟建設上。」這些話中學的時候上政治課時沒少說，洪文當然不假思索拉了出來，這是國家一直強調的大潮流，身有官員覺悟的洪文當然不會去背離主流政治方向，即使這話可能不是省委書記要的。
「那你來談談，你作為一個基層政府領導者，施政方針有什麼感想？」唐毅不置可否，用考察的口吻繼續發問。
「經濟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洪文這話有些標新立異，這個觀點目前還沒有提出來過，所以洪文就決定賭一把，如果這個日後最流行的觀點被自己提出來，並且能省委書記認可，對自己的能力高看一層，那前途就更加美妙了。
兩位書記對洪文的這番話可有些吃驚。王書記驚訝于他的觀點的新穎，也擔心這話引起省委書記的不快或不贊同；唐毅則吃驚于洪文的成熟，更多的是在意這個觀點本身，這個觀點，貌似就是中央最新正在出台的呀！
「小文，這話是你自己思考的結果吧？不錯，不管這種看法的對錯，年輕人就是要學會獨立思考，學會冷靜的觀察，而且官員必須對國家宏觀經濟有所了解和感悟，看來你做的不錯！」王書記出于幫助的心態，趕緊先說話給洪文打圓場。
「謝謝王書記。這是我自己這半年來在永和鄉的具體工作中思考的結果。」洪文笑著承認。
「小文，你听到過江書記說過這種觀點？」唐毅剛才並沒有著急的詢問洪文，正考慮著怎麼套出洪文這種觀點的來源，沒想到王一鳴說話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正看省了自己不顧形象追問的麻煩。
「沒有！但江妍說，她似乎听他父親說過類似的話題。」洪文還是老老實實。
「哦！」唐毅似乎很悠閑的目光一亮，然後又若無其事了，繼續喝酒，多吃些菜！我老頭子請客的時間不多，你可要多吃些，呵呵！」
這個話題就在唐毅的這句話中結束，3人都沒有怎麼說話，靜靜的各自吃飯消化著剛才的感受，特別是唐毅，他知道自己必須好好想想省內政策調控的問題了，必須有實際行動迎合中央的決策，這算是今天的一個意外收獲吧。
而熟悉老上級的王書記也通過剛才的情形看出點什麼，也在琢磨著這件事情——現在的社會信息至上，能比別人早一步得到消息行動，就多了很多勝算少了很多損失，而政府決策的損失一般是以億元來計算的。
「小文，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了對經濟建設的看法，下面說說對社會穩定的看法。」唐毅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失態，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主要目的，所以只是讓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就仍然微笑著發問。
「社會穩定方面，可以從兩個方向說。大的方向，就是爭取國際局勢的和平，對國外敵對勢力的暫時忍讓，國內加強法制建設，在民族問題上盡量團結友愛少數民族，保證各民族的團結；小的方向，對地方政府來說，就是打擊各種非法犯罪，整治**，在純潔干部隊伍的同時保證干部隊伍的穩定，穩定的政府才有穩定的人心和持續的施政方針，才有可能實施長久的經濟建設。」洪文這段時間的黨校學習可不是白呆的。
ps:又是多出哈哈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