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郡,沈旦心中的故鄉,無論是昔日的倚天世界,還是此時的大唐境內,他總想再去目睹一番,借以思念遠方的親友。
他一路策馬馳騁,心情無比激動,數日功夫,便過了江西,進入湖南地界。近鄉情怯下,竟然舍了馬匹,展開輕功狂奔跑,直到內力生生竭盡,這才止住休息。如此反覆,內力竭而又生,竟又讓他提高了不少功力。心中喜悅無以復加,不時長嘯,聲震群山。對付天刀宋缺,他又多了一絲把握。
這一日,終于到巴陵地界,沈旦不再嘯長奔,以平行人的度進入城內。岳陽府乃是巴陵郡治所,沈旦連日趕路,此時已到了岳陽西門。
寬敞的城牆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甚至格外親切,沈旦心情大好之下,排隊入城。
甫入城內,便見車水馬龍,小商小販,四處叫買,人流密密如織,果然是溝通南北東西的好地方。岳陽府位處長江中游,城外洞庭湖連接入江,自古以來就是商人來往的必經之地。
此時的岳陽,也是巴陵幫的地頭。這巴陵幫,沈旦是深惡痛之,早晚必將除去。沈旦尋了一間酒樓,叫了當地的名酒名菜,不顧形象的狼咽虎吞起來。
樓上人來人往,數名大漢在見到沈旦之後,眼神忽的一震,象是想到了什麼,轉而吩咐身邊人一聲,匆匆離去。
沈旦哪知道這些,他此時如游子歸家,正享受這難得的鄉情。
酒樓上忽的進來一大幫人,那為的是個中年漢子,忽啦一聲將沈旦圍了,其它食客見了,哪里還不明白何事,全都如潮水般退去。
沈旦蹙著眉頭,心里惱道︰「吃個飯都不安生,真是掃興。」臉上卻沒有絲豪神色,這幫人沈旦還未放在眼里。
他不理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找他麻煩。
那中年漢子先不管沈旦反應如何,粗著嗓子這小子,就是最近江湖上有些名頭的沈旦?」他天真的以為,江湖中最多的就是流言,但他相信了沈旦知道楊公寶藏的秘密,卻不相信沈旦具有連宇文化及都難以匹敵的武功。
沈旦無視他的無禮,反而淡淡應道︰「錯了,我姓曾,叫曾阿牛,這哪里有什麼沈旦。」直接套用了張無忌的曾用名,表示對此人的不霄。
「曾阿牛上哪有這麼爛的名字,不好好教訓你,你是不知道我巴陵幫的厲害。」這粗魯無知的中年漢子,卻不知道是如何做了這麼個小小頭領,平日里欺壓下小民,調戲調戲外來的女眷,何曾遇到過什麼抵抗。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沈旦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更是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巴陵幫眾不放在心上,「曾阿牛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起的名字,你這狗仗人勢的狗奴才,豈能在你嘴里吐出這幾個字來,受死吧。」他一听說他們自報家門,殺機頓起,就是這些巴陵幫眾,讓自己這鄉的名號弄得臭名遠著。
也不見他起身,反掌揮去,九陽真氣透體而去,一擊盡在他的腦門,漢子如何受得了這迅烈一擊,沈旦有心要除盡巴陵幫,下手就不容情。
那人慘叫都叫不出來,身子直直跌去,又是一聲,透過酒樓的牆體,一下子跌倒街心,去見西天如來。余人受到掌力震蕩,個個東倒西歪,哪里還有人站得住身。
沈旦殺性起了,或掌或抓,或拳或腳,可憐這些嘍羅,喊都未喊一聲,全都見了閻王。
跳出街心,隨手在逃散的人群中抓住一人,喝道︰「巴陵幫岳陽分舵在哪?」那人腦袋嗡的一聲,被他氣勢嚇得昏了過去。沈旦道聲膿包,又去抓另一個。
終于得知岳陽分舵的地點,幾個起縱,身子沖天旋起,往西南縱去。他即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開殺戒,便顧不得在旁人眼里的驚世駭俗。
既然要趕盡殺絕,便不會僅僅是殺了分舵內這幾十個人手,沈旦掌劈數人,用鮮血寫了幾個血紅色的大字在牆上,「三日之後,盡屠巴陵幫。」又在門外劃了條血線,血線旁邊用血字寫道︰「出線者,死。」
一時間,巴陵幫岳陽分舵上上下,驚慌失措,一面派人飛報總舵,一邊招集城中幫眾準備抵抗。這舵里的人,如何出得了門外,三條死尸便是明證。要叫人,我沈旦幫你叫了,不用麻煩你們。
一只信鴿沖天而去,飛往北方。正中沈旦下懷,來的人越多越好。
城內的巴陵幫眾漸漸得到了消息,正6續趕來。正是各個擊破的最好時機,沈旦憑借天下無敵的輕功,一連襲殺了好幾拔趕來的幫眾。
岳陽城內,血雨腥風,面臨一邊倒的屠殺。
岳陽分舵舵主展百里,正憔急的等侯消息,這幾天內他被沈旦神出鬼沒,狠辣的手段所震懾,岳陽城內還有數百巴陵幫眾,但留在分舵里的,除了自己外,就只有十數位副手,一些幫眾,總數不過七八十人。人手是不少了,對付一幫的幫會那是綽綽有余,但對上沈旦這種級別的高手,實在是捉寸見襟,恨不得再有七八百人馬才好。直到此時,他才相信,江湖傳言沈旦武功卓越,那是千真萬確的了,只是沒想到,巴陵幫只不過小小得罪了一下,就要遭至他的瘋狂報復。
終于還是有五六十人免去被殺的命運,避入舵內。這讓展百里的信心又恢復了一點點。他沈旦不是要殺盡我巴陵幫嗎巴陵幫上上下下,數千余人,你殺得盡嗎?
「傅君婥啊,傅君婥,你對我沈旦可還真是眷顧,居然在江湖上大肆宣揚楊公寶藏的秘密掌握在我手上不到加在寇仲、徐子陵身上的麻煩,居然到了我這里。其實,你知道嗎?我最怕的不是麻煩,也不是殺人,而是無法突破武道的極至,破碎虛空,轉而回到我原來的世界。我最最想的,不是什麼天下第一,也不是坐擁天下江山,懷抱美人無數,我只是想回去,你知道麼?你根本就不知道。」
沈旦一邊坐在屋檐喝酒,一邊模著手里的玉簪。
「我喜歡你,只是出于同情罷了,我不想你死得這麼早這個人就是心軟什麼時候又心軟了,剛才殺的人又算作什麼。」
沈旦自艾自嘆,喝著悶酒。以他的本事,在這會兒功夫,自是查明誰在江湖中散布他的消息,羅剎女要引得中原混亂,漢人互相殘殺,她知沈旦武功高強,將楊公寶藏推在他身上,自可攪得江湖血雨腥風。但她不知,沈旦可不是什麼謙謙君子,象他表面那麼老實。要不然,在倚天里他也不會殺了趙敏和張無忌反目,與張無忌最後一戰中,被兩人出的強大氣機,引破天門,令他破天門而去,這才有了他在大唐中的事。
既然說了三日後要除盡巴陵幫,他就會在這待三日,不論他巴陵幫來多少人,他也要硬撼對方,以樹起他的江湖威望。
他此時就隱藏在這分舵外面不遠的房檐處,暗中觀察對面的一舉一動。他故意放些人進去,並不是他突然變得仁慈,實在是人太多了,殺都殺不贏,只好讓他們集中一起,再一網打盡。他自逞武功,也不怕對方人多勢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