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履山河悵 青萍吟 第十七章女刺客(一)

作者 ︰ 趙敏

從這以後,穆剪燭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再一看伊凝之穿著女人的衣服,有時甚至還裝模作樣的繡幾朵花,她的心情就說不出的痛快。有時白天伊南之來不了,也由他代替。

穆家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條,穆耀庭夫婦最近身體不好,纏綿病榻。伊凝之端湯端藥盡心侍奉。穆剪庭的病時好時壞,神智清醒時,他那仍然不失銳利的眼楮常常似有所思的打量著伊凝之。

「以後你別到父親那里了,我看父親已經懷疑你了。」穆剪燭在一旁一看到父親的神情就有些忐忑不安。

「我要是不去,他老人家會更懷疑。再說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什麼關系。你說不是嗎?」伊凝之微笑著看著她。

父親是一個正統的儒家士子,他怎能容忍女兒和未婚夫之外的男子朝夕相處?還有要是讓那個小心眼的田秉宇知道了,她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決不能讓父親和秉宇知道,明白嗎?」穆剪燭瞪著眼有些著急。

「我怎能自尋麻煩呢?」他近挨著她坐下,身上的氣息頓時包圍著她。穆剪燭覺得多少有些不自在,便又往旁邊挪了挪。

「放心吧,我的存在只會讓你安心。」伊凝之站起來嘆息一聲走了出去。他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是穆剪燭的獨處時間。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我決不會讓你感到為難。」臨走他又加了一句。

穆剪燭坐在桌前,看著空白的紙張呆。從自己入朝到現在整整半年多了,變法的事情還沒有任何進展。明宗皇帝空有中興之志,朝廷大臣因循守舊,自己一籌莫展,曾經的萬丈豪情也在慢慢的消褪。她會不會像父親那樣空耗一生卻毫無進展?會不會像那些曾經**滂湃現在卻空嘆英雄無門的遲暮英雄一樣滿月復牢騷?皇上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有些心灰意懶?穆剪燭心里七上八下的思考著。完全沉浸在漫無邊際的思想中。

這天晚上外面月色朦朧。外面窗欞上有個黑影閃了一下,接著有只野貓淒切的叫了一聲。穆剪燭只當是貓在玩耍因此也沒理會。

就在這時,伊凝之匆匆的提著燈籠推門進來。

「你怎麼樣?」伊凝之一個箭步沖上來拉著穆剪燭一臉的急切。穆剪燭很詫異,她很少見到伊凝之這種神態。

「生了什麼事?」

「你呆著別動。」伊凝之一看穆剪燭沒事才放心地趕出門外,這時一幫下人過來報道︰「夫人我們搜遍了整個穆府沒見人影。」

「所有的房間都搜了?」

「還有一間,那是田少爺的房間,只是田少爺是客我們不方便搜。」下人穆安答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去搜。」穆剪燭吩咐道。

穆安這才帶人去田秉宇的房間。

「我一直都呆在屋里,哪有什麼刺客進來。」田秉宇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去。

「既然沒有,讓他們進去看看又何妨?」伊凝之笑著施禮。

「如果我非不讓進呢?」田秉宇仍然擋在門口,挑眉看著伊凝之些挑釁的意味。

「算了,別搜了撤下。」穆剪燭怕他們兩個鬧翻,揮揮手讓人退下。眾人紛紛退下休息,穆府又恢復了平靜。可是穆剪燭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勁的是田秉宇,他為什麼不讓進去搜?他的神情也很不自然,難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穆剪燭越想越不對勁,便熄了燈關上門悄悄的溜出去,隱藏在田秉宇房間的窗下。他房里的燈已熄,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又隔了一會兒,里面悉悉索索的有聲音,接著似乎有一個女聲。穆剪燭心里一驚,頓時火往上涌,恨不得立即進去捉著這對狗男女。不行,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穆剪燭努力壓著性子貼著牆壁听著,里面的聲音雖小可也多少能听到一部分話的內容。

只听見那那個女的說道︰「田秉宇,你必須跟我回月宛。」原來這個女的是月宛人,穆剪燭心里暗想,那她肯定是田秉宇在月宛的情人。你就裝吧,你這個王八蛋還說想了我多少年。我呸!她心里暗罵道雙手攥成拳頭努力壓著火。

「我,我不能回去,我早跟你說了那件事是誤會。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未婚妻了,我們快要成親了。」是田秉宇的聲音。

「成親?你做夢!你未婚妻就是扮成男人的那個穆剪燭吧。」

「我這幾天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穆剪燭心里一驚,她已經來了好幾天,自己竟然沒現!

「她跟她那個假妻子關系不尋常。」穆剪燭心里又一驚,難道她已經現伊凝之的身份?這個女賊太可氣了。就在穆剪燭東想西想的時候,卻听見兩人互相推搡的聲音。

「請你快走吧,你在這兒萬一被她現了,我就完了。求求你以後也別來了,我是決不會回去的。」

那個女人一腳在門外一腳在門內。硬是賴著不肯走。田秉宇拼命把她往外推,兩人僵持著。穆剪燭的面前剛好有一叢菊花擋著,她貓著腰躲在里面。

只見那個女人突然放棄了掙扎,她蹲下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為了你逃出皇宮,萬里迢迢地趕來,你就這麼對我!你為了那個女人,你就這樣對我。」借著朦朧的月光,穆剪燭細細打量著那個女人。仔細的面貌看不清,可是大概看得清楚,只見她身材苗條健壯。那個女子越哭越傷心,聲音由開始的嗚咽漸漸提高起來。

「求求你,別哭了,被人听見就不好了。」田秉宇急得直打轉。突然那個女子自己住了哭聲猛地站起來恨恨地道︰「我走,我只願你你以後遭到和我一樣的遭遇。」田秉宇有些不忍心可是怕一安慰她又以為自己對她有情,更加糾纏不休只好作罷。

「我謝謝你們兄妹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有機會我一定會加倍報答。我只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好、更在乎你的男人。」田秉宇字斟句酌的說道。

「呸,我不會讓你夢想成真的。姓田的,你等著。」穆剪燭正想著要不要現身時,那個女子已經飛身出去了。

走了就走了。穆剪燭剛想就算了吧。誰知門外卻出現一片打殺聲。她心里一驚,正要起身。田秉宇卻已先她飛身前去,穆剪燭只好隨後跟著看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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