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履山河悵 青萍吟 第九章舉案齊眉

作者 ︰ 趙敏

一進新房穆剪燭便對伊南之表示,自己從小有個奇怪的毛病,睡覺時不喜歡別人近身。所以她在兩人之間多加了一床棉被。

穆剪燭在忐忑不安中上了新床。開始時她還提防著,全身戒備著,生怕她靠近自己。可是不知她在屋里燃了什麼香,整個房間清香索繞讓人身心不由得放松下來,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穆剪燭就悄悄的觀察著伊南之的臉色,她一如既往去向公婆請安,並無任何異樣,只是那眼神比平日多了些神采少了些幽怨。既然單純的同床而眠便能讓她高興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春去秋來,轉眼間穆剪燭已經在朝中為官半年,可是變法的進展一直緩慢,連她所處的官職也一直是在清要官之列,先是翰林再是皇上侍讀。看著顯要實則無權。父親不停的勸她不要急。你想想為父為官幾十載尚不能實現畢生抱負,更何況你只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我要等待時機。」穆剪燭也不住的勸自己。

田秉宇的父母在穆家附近買了一座宅子,他們幾位老人多年不見自然談得人分外熱切。兩家人其樂融融,穆剪燭和田秉宇因了這種氣氛的感染也不再爭吵大家難得一團和氣。

「你先回房溫書去。」母親有意催剪燭,顯然他們之間有什麼話不好當著她的面說。穆剪燭環視了眾人一眼,便起身離去。

夜空中一彎冷月懸掛著,花叢樹影在月光中顯得一片迷離。穆剪燭正待穿過花間小徑去書房。一個身影像兔子一樣快地竄到她面前。

「死鬼,嚇我一跳。」穆剪燭嗔怪一聲依舊往前走。

「你知道他們正在說什麼嗎?」田秉宇朝客廳努努嘴。

「說什麼?」穆剪燭還真有些好奇。

「說我們當年指月復為婚的事。」他的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挺厭煩這種事情,兩個人的終身大事竟然被大人在吃飯喝酒間就給決定了,真荒唐也不管兒女中不中意。」穆剪燭慨然作色。穆剪燭其實只是有感而並無別的意思。

田秉宇一听這話,心境一落千丈。仿佛十丈高樓一腳踏空,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道︰「我自然比不得那身著黃袍的翩翩貴公子,也不比那個相貌英武有權有勢的王爺,難怪有人不滿意。」他語帶譏諷,穆剪燭一驚,他何時變成這樣尖酸刻薄?以前的他們無論怎樣爭吵也沒有達到如此地步!他何以如此敏感,穆剪燭隨便個議論也招他如此奚落。

「閉嘴,以後再說這話我割了你舌頭。」穆剪燭火上心頭,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加快腳步走進書房關上狠狠的撞上房門。

伊南之早已生好了火在書房等待穆剪燭。

「我知道書房是不準生火的,不過我實在怕你冷。」此時是深秋時節夜晚久坐會有冷氣襲身。

「多謝夫人,不過夫人原不必如此此費心。」穆剪燭客客氣氣的答道。其實覺得她挺可憐的,整天閉門不出,難道就這樣讓一朵開得正盛的花長久的蒼白干枯下去?不,不會的,不久自己就會重獲自由!穆剪燭思來想去,一時間思緒紛亂如雲。

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皺眉頭,猛一看,才想到還有人在自己面前。伊南之滿眼的關切問道︰「公子,你有什麼心事嗎?」她的聲音宛如一陣春風一樣吹得人心極感妥帖,再一想那個該死的田秉宇整天找她的喳又不由得怨恨起來,他何時能像伊南之這樣善解人意就好了。

「沒什麼,我有些頭痛,你不知道我平常都不大用腦的,現在用多了這里就不夠用了。」穆剪燭指了指腦袋。

「那妾身來為夫君揉揉。」話剛落音她人已靠近穆剪燭,用她的縴縴柔荑把穆剪燭揉得先是暈頭轉向,然後慢慢地變得舒服無比,不獨如此她身上還有一種清新沁人的香味,燻得她飄飄欲仙。

「你身上的氣味很特別。」穆剪燭閉上眼楮隨意閑扯一句。

「你不喜歡?」伊南之的手指猛地一停。

「不不,我很喜歡,以前我哥哥身上也有這種香唉……」猛地穆剪燭捂著自己的嘴,天哪她竟然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穆剪燭是不能有哥哥的!可能是由于自己太放松了竟連該有的戒備心也丟掉了。不能讓她起疑心。穆剪燭正思忖著用什麼話搪塞過去,誰知卻听她問道︰「你的哥哥是那位田公子嗎?」穆剪燭心上的一塊石頭才落下。

「是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哥哥了。」穆剪燭連忙說道。

「只是最近他好像和你不是很和睦。是不是跟我有關?」

「怎麼可能?他一直就是這德性,我們從小就這樣。」穆剪燭斷然否定。又一想,從一開始田秉宇就對自己這種做法不贊成,他是不是真對伊南之不客氣了?哼,要是讓她知道決饒不了他。伊南之已經夠委屈了,她決不讓她再受什麼委屈。

伊南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輕笑道︰「夫君想到哪兒了,田公子他是很好的一個人。」穆剪燭一听才放心轉念一想田秉宇應該不會為難一個女人的。

兩人書房對坐談天說地,又有請貼來了。穆剪燭嘆息一聲,原來閑適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只好穿好官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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