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履山河悵 正文 第七章悠悠君王心

作者 ︰ 趙敏

皇宮。一輪嫵媚的春月照耀著宮闕萬間。

岳明宗落寞地立在月光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他仰天長嘆。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難道就沒有皇上喜歡的?還在這兒求上天賜予。」貼身太監韓生說道。

「你眼里除了美人,還有什麼?美人遍地都是,良將難求啊。」

「我朝人才濟濟,長者有富義、左公亮、陳雄大人,少者有王和、周密。這些人不都是良材良將嗎?」秦松邊湍測著聖意邊拿這些話投石問路。

「哼,這些人確實是難得的良材。」明宗重重哼了一聲,秦松心里暗喜。

「只不過都是些只知苟安求和的人才。」明宗接著說了一句。

「皇上,古人雲,千里馬不是沒有,就看有沒有伯樂現並重用他們。」秦松預謀已久,這席話他早就想對皇上說。

「听你的口氣,你心中早有良將的人選?」明宗問道。

「皇上,請怒小人越禮,先皇有令,宦官不得干政。」秦松伏地行禮。

「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朕恕你無罪。」明宗素知他為人穩重內斂,而且見聞廣博,所以一直對他青睞有加。

「先皇在時,就曾有一個人,力圖改革,行施新政。力挽大岳江山于風雨飄搖之中。可是他的新政觸犯了很多皇親國戚、朝中各級官員的利益。遭到權貴人士的反對,加上先皇當時被奸人迷惑,遂將他貶到嶺西。後來,西夷入侵故都建梁,朝中大臣全無對策。先帝又將他召回,岳朝南遷以後,又將他罷職。」秦松掩飾住內心的激動,娓娓道來。

「你說的前丞相正國公穆耀庭吧?」明宗忽然想起,還在他幼年時就听說過這個人。

「皇上英明,的確是他。」

「他的為人如何?」明宗當然從旁人口中听說過他,不過,他想從秦松嘴里听些不一樣的東西。

「為人至誠剛直,為官廉潔儉樸。他家中只有三個老僕,一匹馬,家中女眷從未穿過菱羅綢緞。」說起穆耀庭秦松滿臉的欽佩。

「良材在此,朕怎麼就沒想起來呢?」明宗惋惜道。

「現在想起也不遲。」

「我還听說,他曾向先皇遞過《上世宗新政書》,如果現在能看到就好了。」

「聖上,卑職剛好有一份在此。」秦松從寬大的袖筒中抽出《上世宗新政書》,遞上去。明宗並未接過去,而是用深沉莫測地目光看著他道︰「你好像早有預謀?」

秦松知道自己太過心急誤了大事,便撲 一聲跪下道︰「實不相瞞,臣眼看著大岳江山屢喪敵手,心急如焚,早就想對皇上推薦此人,以挽救我萬千子民于水深火熱之中,不想皇上今晚提起所以就造次越禮。如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秦松並不恐懼。

「朕並沒有怪你。只是可惜呀,你這樣的人才為什麼只是太監啊。」明宗拿過《上世宗新政書》嘆息一聲離去。一陣難言的酸楚和淒愴涌上他的心頭,為什麼他是個太監,無數次午夜夢回時,他也問過這個問題。無數次夢里,他都夢見這只是一場夢。

「太監又怎麼了?我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誰比得上我們?有多少男兒,十八從軍征,八十始得歸。一輩子除了母馬沒見過雌的……」韓生還想說些什麼,回頭一看,秦松早就離去了。

這個秦松他總是跟別人不一樣,他不像他們盡摻和些宮廷小斗,傳播些流言是非。他獨來獨往,沒事就看書。不過,不一樣又怎麼樣,他不還是太監嗎?韓生笑笑他也笑笑自己,然後,快步進御書房去了。

「官肥則民窮,民窮則生民怨,民怨則社稷不穩,所以干戈四起。外患未安,內亂不定,所以國益弱。這篇《民政》說得太好了。」明宗擊節贊賞道。

「朕要見穆耀庭。明天一早就宣他入宮。」明宗激動地站起來在室內走來走去,秦松也激動起來。

「陛下,穆大人在朝廷樹敵太多,連太後也對他甚為不滿,如果召他進宮,則大事未成已引起他人注目。不如皇上微服私訪。這樣更能考察他的品行?皇上以為如何?」明宗一想也有道理,他新登帝位,根基不穩,上面且有太後掣肘,行事更需要謹慎。

「好!就按你說的辦!」明宗坐下來,繼續看穆耀庭的《新征兵法》。這麼好的富國強兵之策竟然被埋沒了十幾年,如果早早施行這些政策,岳朝早就不是現在的岳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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