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天下 正文 第十二卷 第十六章 巫界法寶

作者 ︰ 龍人

戰傳說听到這兒有些擔心爻意的傷心處被觸動看她的神色卻並沒有異常他這才放心。

到了後半夜已經安靜下來的羈社又響起一些嘈雜的聲音戰傳說有些驚覺凝神細听聲音卻又漸漸地平息了到後來甚至比原先更安靜了一直到天亮時再也沒有什麼變化。

叩門聲非常適時地響起因為有人叩門的時候戰傳說二人正好打點了行裝準備離開羈社繼續趕路。

拉開門戰傳說猛地一怔站在門外的男子雖然衣著普通但卻一眼可看出此人絕非普通人也不可能是羈社的人。

那男子抱歉地一笑道︰"戰公子昨夜睡得安穩否?」

對方稱自己為"戰公子」戰傳說心頭吃驚之情可想而知。他經歷了太多的曲折艱險故此時也立刻提高了警惕目光正視著眼前這不明來歷的不之客淡淡地道︰"還好……你我相識嗎?」

那男子笑道︰"我只是無名之輩怎能有幸結識戰公子?我家主公久仰戰公子之名想與戰公子見上一面特吩咐我來請戰公子不知戰公子能否賞臉?」

戰傳說目光一閃道︰"你家主公倒真是有心人我在這樣的地方留宿他也能知曉但不論他是何方高人又為什麼對我戰傳說有興趣?」

那男子道︰"我家主公在樂土算是頗有名氣的不過暫時還不便透露我家主公的身分戰公子只要見了我家主公自會識得。至于能在這羈社中找到戰公子那是因為我家主公心存誠意。」

戰傳說一笑道︰"既然有誠意為何連身分也不肯透露?其實我戰傳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實在不值得你家主公如此關注還要煩請尊駕轉告你家主公。」

那男子道︰"戰公子是不願答應與我家主公相見了?」

戰傳說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男子竟也不再多說什麼後退了幾步閃至一旁道︰"戰公子心意即定我也無法勉強。」

雖然此人顯得很誠懇但戰傳說不想節外生枝領著爻意自那人身邊走過卻驚訝地現昨夜還客滿的羈社此時卻只剩下他與爻意兩個住客了他所經過的房間的門都大開著里面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二人一直走到前堂仍是如此非但所有的客人都憑空消失了連羈社的掌櫃及惟一的一個伙計也都不見了蹤影。

戰傳說站在前堂高聲喊了幾聲"掌櫃的」聲音震得前堂嗡嗡直響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事情極不尋常!

戰傳說目光四下掃視原本羈社的客人加上掌櫃、伙計應有三十幾人這麼多人不可能同時離開羈社的事情定有蹊蹺之處而這樣的變故肯定與戰傳說有關。

戰傳說擔心那些人會有什麼意外盡管他們與他素不相識——但他並沒找到打斗的痕跡。事實上若是昨夜真的生了打殺戰傳說也不可能不會察覺因為昨夜他根本沒有入睡。

這實在是一個難解的謎!無論有人想對戰傳說如何按理與這些無辜的人本應該沒有任何關系的。

爻意對戰傳說道︰"這恐怕是一個圈套對方算定你見這麼多人失蹤後一定不會置之不理那樣就不得不答應與他見面……」

她猜測戰傳說大概會折身去找那男子所以及時提醒他。

果然戰傳說只是說了一聲"我知道」便轉身欲去找那個男子。

這時那男子卻已出現在前堂他對戰傳說很恭敬地道︰"戰公子請放心失蹤的人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甚至可以說他們一夜之間變得比原先生活得好上了許多——戰公子應該知道除了你與爻意小姐這樣特殊的客人之外在這羈社留宿的人的日子都是過得窮困潦倒的現在卻已完全改變了。」

戰傳說不無怒意地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這一點?無論如何我總覺得你家主公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

"我家主公並沒有吩咐我這麼做他只是吩咐我無論如何必須請你移駕與之相見我沒有信心一定能夠說服你所以才想出了這樣一個下策。當然這只是利用了一次戰公子的俠義之心卻不敢對那些無辜的人施下狠手否則我家主公也必會懲罰于我。」

"是嗎?」戰傳說的語氣中充滿了不信的確他實在難以相信對方如果沒有什麼見不得天日的陰謀又何必這麼藏藏掖掖?

此時他看出了眼前的男子應該有不俗的修為但他完全有把握一舉將對方制住問題是那男子始終客客氣氣讓他無法出手。

戰傳說不由微嘆一口氣。

爻意頓知戰傳說會答應去見那個想見他的神秘人物了。

果然戰傳說沉聲道︰"我答應去見你的主公但條件是必須見到羈社的人安然無恙。」

那男子在戰傳說答應與他的主公相見時也並不顯得特別興奮似乎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當戰傳說、爻意隨那男子出羈社後才知不僅僅是羈社中的人忽然不知去向連這個小村莊里的人也一起不知所蹤了。

僅僅為了與戰傳說見上一面竟如此大動干戈!戰傳說越來越感到事情不尋常而且他已明白那神秘的人物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就算戰傳說可以不顧羈社的人的安危也會在對方使出的別的手段面前不得不屈服。

沿著村中那條以石板鋪就的路一直前行不見一個村人甚至沒有一聲雞犬聲……

戰傳說心頭微微泛起了寒意卻不是害怕具體是什麼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

當他們走到村口時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地跪著的人竟全都是村里的人這其中就包括羈社中的人。

戰傳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將頭投向那男子。

那男子笑了笑轉而面向那些跪著的人道︰"很好你們都很守信用沒有一個人抬頭偷窺現在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帶著已經屬于你們的十片金葉離去了無論去什麼地方。你們只須記住一點︰一個時辰之內不許回頭。」

話音剛落便听到很雜亂的此起彼伏的感恩聲響起然後只見近兩百人低垂著頭幾乎是貼著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轉過身站起來絕不回頭地向前走去每個人的身板都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

當一百余號人同時做著這奇特的舉止時那樣的情景實在是詭異無比。

那男子慢慢地轉過身來望著戰傳說客氣地道︰"現在戰公子應該沒有什麼顧慮了吧?」

戰傳說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現在就算你不想讓我見到你家主公也是不可能了。」

這並非戲言。

那男子指了指東向道︰"戰公子請看我家主公就在那邊。」

戰傳說、爻意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幾輛正向這邊駛來的馬車——也許不僅僅是幾輛而是數十輛因為很快戰傳說便看到馬車在離他尚有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便見許多的人如同四溢的水一般擴散開來幾乎是在轉眼的工夫戰傳說前方已多出了一幢幢各種色彩的帳篷帳篷之外是一排排的柵欄……

那男子指向所有帳篷中最具氣派的那一座道︰"我家主公就在那兒靜候戰公子大駕。」

眼前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戰傳說忽然笑了他道︰"你家主公定然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現在我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見他了。」

那男子躬了躬身道︰"戰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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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馬盟的小帛很幸運在生命垂危的時候遇到了花犯、風淺舞、凡伽三人才得以保全性命。

千馬盟盟主廣相照因此對花犯、風淺舞、凡伽感激不盡。他一直視千馬盟所有人為自己的兄弟更何況小帛還救了他一命!

眼看小帛的情形一日好似一日花犯三人知道小帛已完全月兌離危險了所以決定要與他們分道而行。

但廣相照卻苦苦挽留無奈花犯三人只好答應再多逗留一日。

這幾日廣相照吩咐千馬盟的人想盡一切辦法款待花犯三人千馬盟在做馬賊時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改為販馬後日子便過得頗為滋潤了如今在萬聖盆地找一家客棧款待花犯三人幾日還是不成問題的(eb用戶請登6,.下載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6)而且廣相照還暗中吩咐自己的人盡快與留在須彌城那邊的人聯絡讓他們再送一些珠寶過來準備送與花犯三人。廣相照知道花犯、凡伽、風淺舞是四大聖地的傳人絕不會貪圖財物但以他的智謀卻委實想不出別的方式表達他對花犯三人的感激。

也許是因為一下子折損了九個弟兄太過悲傷欲借酒消愁雖然這幾日連著擺宴是為謝恩反倒是廣相照自己逢飲便醉醉了後就念念叨叨地叫著為大劫主所殺的九名弟子的名字。

花犯三人對千馬盟自是多少有所耳聞知道千馬盟算不得什麼名門正派只是也無大惡罷了。若在平日身為四大聖地傳人的他們是不屑與廣相照這樣的人為伍的但廣相照有些粗俗的豪爽、耿直、重義卻讓三人有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這也是他們最終願意答應廣相照再留一日的原因所在。

一連在萬聖盆地逗留數日凡伽與花犯心情都有些煩躁了惟風淺舞怡然自得絲毫沒有要急著離開的意思。

傍晚時分三人正在客棧里閑聊忽然有伙計在門外道︰"花公子外面有一位客人想見你。」

花犯看了看風淺舞、凡伽凡伽道︰"你去看看吧——諒也不會有什麼事。」作為四大聖地新一代傳人中最杰出的三個人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花犯點點頭道︰"我去去就回。」

但花犯並沒有能夠很快回來過了一陣子風淺舞漸漸有些不安了想出去看看卻又猶豫不決。

凡伽默默地望了她一陣然後道︰"我去看看他吧。」

"應該……沒事的。」風淺舞笑了笑有些勉強。

凡伽推門走出倚著欄桿站在客棧二樓的走廊上朝院中望去只見花犯與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相對而立正低聲交談著什麼花犯向著凡伽這邊而青衣人則背向著凡伽無論看清其容貌。不過從青衣人的衣飾來看顯然很普通。

凡伽看了一會沒有現什麼異常之處便欲回房回轉身時只見風淺舞正站在門口處。

凡伽心頭微微地顫了一下有些生硬地笑了笑道︰"花師弟沒有什麼危險你放心吧。」

兩人回到屋里後忽然彼此都找不到話題沉默得有些尷尬。

又過了許久才听得花犯回來的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而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被他們自己所意識到後又更為尷尬。

好在這時花犯推門而入——他並沒有感覺到房中氣氛有什麼異常。

凡伽、風淺舞都以探詢的目光望著他雖然沒有開口但顯然是想知道方才是什麼人找他。四大聖地平時息息相通花犯所認識的人凡伽也大多認識但方才那青衣人凡伽卻從未見過。

花犯卻變得格外粗心了竟像是沒有感覺到凡伽、風淺舞探詢的目光他自顧揀了一處坐下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廣相照的醉酒該醒了吧?」

風淺舞見花犯目光游移暗自奇怪忍不住問道︰"方才你見的是什麼人?」

花犯沉默了片刻然後看了看風淺舞又看了看凡伽才道︰"我……要去一趟禪都。」

凡伽、風淺舞都流露出吃驚之色這些日子他們三人形影不離卻從未見花犯流露過要去禪都的意思。

"什麼時候?」吃驚之余凡伽問道。

"……今晚吧。」花犯緩慢地卻毫不猶豫地道。

"今晚?!」凡伽、風淺舞同時失聲。

花犯點了點頭。

"若是一定要去禪都過了今夜明日我們再動身也不遲。」風淺舞道。

花犯道︰"這次我想一個人前往禪都。」

風淺舞若有所思地看了花犯一眼沒說什麼凡伽卻已道︰"為什麼?是因為方才找你的人?」

花犯有些歉然地道︰"此次去禪都是要辦一件……私事而且……不便與凡師兄、風師姐同行。」他顯得有些難以措詞卻並未回答凡伽的話。

凡伽哈哈一笑很大度地拍了拍花犯的肩道︰"男人也會有些私事是別人無法插手的你放心去便是我與淺舞不會怪你的。」

花犯道︰"我這就去向廣相照辭行。」

凡伽道︰"我們與你一起去吧。」

風淺舞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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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相照的酒本已醒了一半听說花犯即刻要去禪都頓時全醒了他一下瞪大了眼楮急切地道︰"是否我千馬盟有不周之處才讓花公子有此意?」

花犯道︰"廣盟主多慮了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再來與廣盟主辭行?」

"那……明日一早我挑選幾匹千馬盟上等好馬給花公子代步吧。」廣相照知道花犯並非城府很深之輩便信了花犯的話。

花犯堅持當夜便啟程廣相照見他意志堅決最終只好作罷。

躺在床上的小帛雖然已無性命之憂但身體尚較虛弱他一直靜靜地听著沒有插話直到花犯要離開時他才聲音虛弱地道︰"花公子請暫且留步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花公子。」

言罷他自懷中取出一只指環鄭重其事地交給花犯道︰"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指環先父一生習練巫術但一直沒有成就據他自己說他一生中只完成了一次上師級巫師才能完成的巫術那是命運給予他的惟一一次閃亮那次巫術的巫力就是附在這只指環上雖事實上這只指環從來沒有顯示出強大的巫力但它一直被先父視為珍寶。」

花犯見那指環制作粗糙不像是貴重之物所以就將之接入手中听到這兒才知不妥忙道︰"這指環既然有此來歷我豈能奪愛?」

小帛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收回他道︰"以先父的修為是不可能完成上師級巫師才能完成的巫術的所以有關這只指環的說法也許只不過是先父因為太渴望成為上師級巫師才有了這樣虛幻的臆想未必真的具有先父所說的巫力花公子就收下吧。」

凡伽半開玩笑地道︰"救你性命的可不止我花師弟一人為何只送他指環?這未免有些不公平。」

小帛也笑了笑道︰"以我的巫力修為能隱約感到花公子此次禪都之行將有一番奇遇這番際遇可凶可吉所以我將指環送與他希望能助花公子化解劫難。」

眾人見小帛說得認真不由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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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騎著廣相照送的馬向北而行行了一兩里路卻听得後面一陣馬蹄聲並有風淺舞呼喊的聲音他疑惑地勒馬停住。

伴隨一陣清脆的鸞鈴聲風淺舞出現在了花犯的面前。

"風師姐是不是也要送點什麼給我?」花犯笑言。

風淺舞卻沒有笑她很認真地道︰"你為什麼要去禪都?」

花犯見風淺舞神情極為鄭重便不再說笑想了想道︰"現在我還不能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此事與那個找我的青衣人有關。」

"不是因為……我與凡伽?」風淺舞幽幽地道。

"因為你們?」花犯一怔復而笑道︰"當然不是。」

"那你禪都之行需要多久?」風淺舞又問道。

花犯道︰"或許三五日或許數月……」

風淺舞臉色有些白了她有些急促地道︰"什麼事竟需要數月?」

花犯搖了搖頭也不知他搖頭的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還是不能把其中原委告訴風淺舞。

風淺舞用力地咬著唇靜靜地望著花犯直看得花犯有些不自在了方道︰"我希望你能盡早離禪都回來找我。」

花犯點了點頭道︰"有什麼事嗎?」

風淺舞目光移向了一側靜了片刻輕聲道︰"因為我師父已有意把我許配給凡伽大概這事在一個月後就會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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