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天下 正文 第十卷 第十五章 略使小計

作者 ︰ 龍人

天下間已沒有幾人能夠接下勾禍的全力一擊。所幸勾禍的目的不是殺姒伊而只是要得到龍靈圖。在沒有得到龍靈圖之前他還不願讓姒伊就此死去所以出手時仍難免留了一點余地。饒是如此其攻擊力之強也已駭人听聞。

一掌拍出駭然擊空明明已擊中了對方的劍卻是一片虛無。勾禍一怔有絕對無法相信的感覺。

「對方是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子在靈巧及判斷力上都要大打折扣沒想到我第一擊竟然落空了!」勾禍心頭之震愕不難想象。

心頭雖然在飛轉念但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已連出數十掌浩然真力由掌而出形成了強大至難以想象的氣場有如銅牆鐵壁牢不可破。

能讓勾禍剛一出手就易攻為守的又有幾人?但姒伊卻偏偏做到了。勾禍的攻擊落空使他意識到對方的內力或許不強但在招式上卻極可能有獨到之處自己一擊落空之時便是對方最好的反攻機會。能不可思議地避過自己勢在必得一擊的人勾禍不敢小覷!只要熟悉了姒伊的招式他就可以穩操勝券了。

在勾禍心目中還從來沒有把姒伊當作值得他認真對待的對手。他的對手是不二法門元尊那樣在武界高高在上的人物而姒伊在此之前還默默無聞甚至更多地被視作一個行商女子而不是武道中人。正因為未將姒伊視為重要對手所以勾禍才不願在對付姒伊時就祭起最高修為他相信只要略略多一點耐心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擊敗姒伊而不必冒什麼風險。

但姒伊又再一次讓勾禍意外了!

在勾禍一擊落空之後姒伊根本沒有利用這一機會趁勢反攻而出人意料地全倒掠而退身勢美妙如凌波仙子。

勾禍風雨不透的防守忽然變得毫無意義。

勾禍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與自信但這一刻他也不由略有震撼之感。

雖然雙方幾乎沒有實質性的交戰自然就更無所謂高下勝負但姒伊卻兩次讓勾禍有出乎意料的感覺在心理的較量上姒伊顯然已佔了上風。

勾禍一生之中經歷的血戰何止百數?若說作戰經驗之豐富只怕他將獨步蒼穹無人能比。但姒伊卻兩次讓他始料不及這不能不讓勾禍對姒伊刮目相看。

「若說原先老夫對你能擁有龍靈圖還有所懷疑的話現在卻越來越相信這一點了。敢低估你的人終有一天會現自己的錯誤!」勾禍並不急于進攻以內力向姒伊傳音︰「雖然還未見識你的最高修為但你的智謀已足以讓老夫刮目相看!」

多少在樂土成名已久的高手在勾禍的眼中全都不值一哂他能對姒伊這麼說足見他對姒伊已沒有小覷之心。

姒伊卻淡淡一笑道︰「勾教主莫忘了劍帛人除了善于行商市賈之外還善于鑄劍我手中的劍雖非名器卻也有不同尋常之處。方才我只是借這把劍自保罷了若無此劍又何嘗有我全身而退的機會?」

她根本無意在這種時候與勾禍為敵當然有意在言語間示弱了。

可惜勾禍對龍靈圖是勢在必得而且他似乎已認定姒伊絕對擁有龍靈圖所以姒伊的這一番苦心並無多大效果。

「勾教主我已將龍靈圖交與你了你為何反悔不肯放過我們?」姒伊忽然略略提高了聲音道。

「什——麼?!」勾禍一怔之下不再以內力傳音而是直呼出口。

姒伊突如其來的話讓勾禍不明所以!

但緊接著他便听到了衣袂掠空之聲由幾個方向同時迫近立時明白過來了︰姒伊此舉是要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因為她已經知道此刻有不少高手正向這邊接近!

事實的確如此姒伊的內力修為並不比勾禍深厚且雙目先明只能以耳代目所以她的耳力反而在勾禍之上在勾禍還沒有現有人接近時她已搶先現了。因此她有意提高了聲音所說的話其實不是說與勾禍听而是說與其他人听的。

勾禍明白過來之後不由又驚又怒。

而這時三大皇影武士已全趕至人影閃掣轉瞬間勾禍已在三大皇影武士的包圍中。

顯而易見姒伊方才略使小計已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而此計成功的最關鍵處就在于姒伊對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若是待皇影武士趕到之後再假稱聖諭、龍靈圖已被勾禍劫走皇影武士未必會相信而現在皇影武士必會相信他們是「踫巧」听到了姒伊所說的話自然就不會有所懷疑。

何況勾禍突然在天司祿府出現當然不會是毫無目的不是為龍靈圖或聖諭而來又會是為了什麼?以勾禍的修為加上他凶殘嗜殺的本性姒伊屈服于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皇影武士就是為了龍靈圖、聖諭而來的他們豈能讓勾禍捷足先登?

三大皇影武士中最為年輕者名為南陽不歸約三旬開外容貌尚屬清俊只是兩眼若閉若開似有神又似無神予人以沉于酒色的印象。此人背插雙鉤頗具威勢。

另外兩名皇影武士中矮上一頭的名為浮禺此人雖然比另外兩名皇影武士都矮了些但他骨骼粗大一切橫向展胸闊背厚臉容黝黑有如鐵鑄讓人感到他的體內似充盈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他的左手牢牢地握著一柄未出鞘的刀看似不經意地立于勾禍的一側其實無論他的步伐、姿態以及與勾禍的間距都已有了精確無比的估算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度揮出最有效的一刀!

顯然浮禺的作戰經驗極為豐富而且他還是一個從不肯有絲毫疏忽自大的人他所願意做的就是盡可能地佔據一切能擁有的有利因素。這樣的對手總是比較難纏因為他們總是很少有失誤的時候。

剩下的那名皇影武士身形瘦高鼻翼尖削目光冷酷予人以極難接近的感覺。此人名為嬰狐乃皇影武士之除了武道修為絕不在任何皇影武士之下外更以冷酷著稱。

冥皇之所以派出嬰狐或許就是擔心其他皇影武士面對姒伊這般風華絕代的女人時會有所手軟而派出嬰狐就絕對不需有此擔心。

嬰狐所用的兵器是一柄極短的劍幾乎只有尋常之劍的一半長度如此短的劍自然凶險無比。也惟有如嬰狐這般冷酷的人才適合用這樣的劍因為他漠視的不僅僅是對手的性命還有他自己的性命!

惟有如此方能無所畏懼將短劍的凶險揮得淋灕盡致。

嬰狐目視勾禍沉聲道︰「勾禍你能夠活到今日應該對老天感恩戴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到禪都興風作浪分明是自取滅亡!」

勾禍自從在禪都突然現身之後這件事早已迅在禪都傳開。如今他詭異的模樣使每個人都能輕易地認出他來何況方才姒伊已經稱他為「勾教主」了。三大皇影武士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勾禍卻能夠立即斷定其身分。

勾禍怪笑一聲以他那獨特的聲音道︰「老——夫——名——動——天——下——時你——們——還——乳——臭——未——干真——是——狂——妄——無——知!」

皇影武士地位然在他們眼中沒有什麼是值得懼怕的勾禍的話並不能讓他們改變主意。

嬰狐沉聲道︰「交出聖諭與龍靈圖可賜你全尸!」

勾禍眼中精光爆射!

驀然吐出一個字︰「死——!」

勾禍雖然不可思議地重新獲得了驚世駭俗的力量但他正常的說話聲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此詭異的聲音。若是出自他人口中或許會讓人感到滑稽可笑但出自勾禍的口中卻讓人絕對沒有可笑的感覺而只會感到致命的壓力。

三大皇影武士此時的感覺就是如此。

勾禍向姒伊出手時尚留有余地但對皇影武士出手則是不留絲毫余地。

他以一往無回之勢長驅直入目標直取對他出言不遜的嬰狐!嬰狐只覺一股空前強大的殺機以驚魂奪魄的度驀然迫近頓時有遍體生寒的感覺。

巨大的精神壓力使嬰狐不由自主地比平日提前出劍了。

這看似有主動搶佔先機的效果而事實上卻是一大敗筆。因為他的劍奇短其優勢就在于劍法的凶險越是近身搏殺就越能揮嬰狐的長處。平時對敵嬰狐無不是在等待對方已近在咫尺時方才出手。

但這一次嬰狐卻已無法做到這份冷靜沉著。勾禍給了他致命的壓力讓他感到若再不出手就將是身異處的下場。

違背自己原先的意圖而被迫出手從某種意義上說嬰狐在他剛一出手的那一剎那其實就已經是一個失敗者。

事實上在劍出的那一瞬間嬰狐自己也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

也就是在那一剎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與勾禍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甚至可能是窮盡他一生也無法逾越的!

這種感覺讓嬰狐戰意大減。身為皇影武士之的他其意志力不可謂不堅毅但與勾禍相比卻仍是相距甚遠。

尚未接實勾禍已在精神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而這正是勾禍的可怕之處!勾禍的一生可以說都是奇跡包括他擁有的驚天地、泣鬼神的九極神功包括他的兩次死而復生!

他幾乎是一個與天下人為敵的人而一個與天下所有人為敵的人卻能夠活得這麼長久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南陽不歸、浮禺與嬰狐是多年的老搭檔了對嬰狐的習慣、嬰狐的劍法都熟悉無比當嬰狐一反常態地提前出劍時他們二人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嬰狐必敗無疑!

而敗與勾禍就意味著死亡——每一個人都深知這一點。

所以南陽不歸、浮禺一察覺情形有異立即同時出手自兩個不同的方位直取勾禍成夾擊之勢勢必欲救下嬰狐。

「轟……」勾禍與嬰狐甫一接實強橫無匹的氣勁頓時如奔涌流瀉的驚人怒濤瘋狂地沖向四面八方沖擊著每一寸空間。在這狂野無儔的氣勁中空間似乎已然扭曲變形氣勁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向四周方才姒伊所在的軒亭立時轟然倒坍。

嬰狐悶哼一聲噴血倒飛而出。

而這時勾禍已在間不容之間連出數掌生生將南陽不歸、浮禺迫退。

嬰狐雖然一招受挫但總算南陽不歸、浮禺見機得快救下了他一條性命這已足夠讓南陽不歸、浮禺二人暗稱僥幸了。

但——

事態變幻竟然並未就此結束!未等嬰狐墜落勾禍掌勢化陽為陰翻掌之間一團黑氣森然射出直取嬰狐形成一道向嬰狐迅延伸的黑色氣柱。

黑氣飛旋駭然形成了強大無比的錐狀氣流一股吸扯之力將嬰狐的身軀吸扯得倒飛過來有如玩偶般身不由己。

南陽不歸、浮禺見狀大駭心髒在那一剎那幾乎全然停止了跳動。

可是他們已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了方才與勾禍在頃刻間連接數招已讓他們大有虛月兌之感只感到身軀有種極度的虛月兌感眼下他們所需要的是立即調息回氣又怎可能再一次及時出手去救嬰狐?

嬰狐本就已經在全力一拼下受了傷正是力道極度哀竭之時他何嘗想到勾禍的內家真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測在一連擋下三大皇影武士的輪番攻襲後還能出此奇招?他只覺自己的身軀在即將落地之時忽然被無形之氣所卷裹竟然身不由己地吸扯向勾禍這邊。

嬰狐已難有反抗之力但他的意識卻是十分清醒正因為如此更是被駭得魂飛魄散若是被勾禍吸扯近身其結局可想而知。

生命的潛能在死亡的威逼下終于被徹底地激。

勾禍以驚世駭俗的修為將嬰狐吸扯得飛近身邊後立即一掌拍出直取嬰狐胸前要害無比的從容自信使他的出擊就像是探囊取物般信手揮就予人以不可抗拒之感。

事實也正如勾禍所預計的那樣他的凌厲一掌準確無比地擊中了嬰狐的前胸要害骨骼折碎的聲音清晰入耳。

但與此同時勾禍眼前驀然有一道紅光怒射而至距離極近而且快不可言。

更重要的是這全然出乎勾禍所料!

勾禍只覺雙眼一痛眼前已然一片漆黑一團血腥之氣將他籠罩了。

是血!

是嬰狐的血出其不意地傷了勾禍!

原來嬰狐在最後的時刻在明知必死無疑的情況下竟想到一著奇招!他將自己所有殘存的真力全都聚于一處將胸中一口逆血迫至喉底對于勾禍的攻擊則全然不設防。勾禍一掌擊中他之後其無比強大的掌力迫入他的體內與他的內力合作一處一下子將那口逆血激出。

作為嬰狐最後的反擊手段蘊含了他的真力的一口逆血的攻擊絕不容小覷它無異于一柄利劍突然刺向勾禍而且絕對是在勾禍意料之外。勾禍空有一身絕世修為在這一刻卻無法替他化解此厄運雙目為「血劍」射中立時瞎了。

這正是嬰狐的可怕之處雖然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敗于勾禍的手下但他的冷靜與冷酷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在最後的時刻他竟完全不顧自己的死亡以生命為代價只求最後一擊奏效。

當然若是細想嬰狐的選擇應該說是明智的因為縱然他有心反抗也是無法改變死亡的結局。既然如此倒不如以攻對攻至少也可以讓對方付出一點代價。

可是在生命面臨致命的威脅時又有幾人能如嬰狐一樣想到這一點?

嬰狐中了一掌五髒六腑已然被生生震碎立時命殞當場頹然倒下。但他的尸體卻仍不得安寧勾禍雙目奇痛入骨眼前一片黑暗頓知已雙目失明!這讓他頓時狂怒無比憑直覺一腳踢出正中嬰狐的軀體氣絕身亡的嬰狐當即被踢得直飛出足足有十數丈遠正好撞在了匆匆趕來的一名紫晶宮侍衛的身上一下子將之撞得暈死過去足見力道之猛。

南陽不歸與浮禺可謂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嬰狐之死喜的則是勾禍雙目已被擊瞎他們取勝的希望頓時增加了不少。

這時部分紫晶宮侍衛及天司祿府家將已趕至南陽不歸月兌口呼道︰「勾禍老魔雙眼已瞎快用箭……」

他的本意是要讓紫晶宮侍衛、天司祿府家將用箭射勾禍勾禍雙目失明對于亂箭的防範必然有所減弱不料他無意中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那就是不該出聲!

勾禍雙目失明心神難免有所混亂對周遭事物的判斷不可能有姒伊那麼敏銳準確。此刻他正愁不知對手在何處難以準確掌握攻擊目標南陽不歸這一喊等于把自己暴露出來了。

勾禍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雙目失明讓他殺意如狂不吐不快南陽不歸話音未落他已悍然疾撲而出。

身形凌空勾禍雙掌齊出無儔氣勁全力催狂烈無匹的氣勁與虛空劇烈磨擦強的力量以及不可想象的度終使氣勁化虛成實一道奪目光芒向南陽不歸席卷而至。

那一剎那南陽不歸心中充滿極度的懊惱與後悔他知道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如果可能南陽不歸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退卻與回避他實在沒有信心接下已動了真怒的勾禍的全力一擊!

可是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勾禍雙掌齊出其毀天滅地的力量完全籠罩了南陽不歸身側方圓數丈內的空間。

更何況一旦出手了即使南陽不歸能抽身逃避勾禍也能夠由自己透而出的氣勁所遭遇的種種變化如影隨形地追隨南陽不歸就如同向外伸出了無數雙觸角準確無比地判斷出南陽不歸無時無刻的變化。

當勾禍雙目失明之後他的氣機就成了他的另一雙眼楮雖然不能如真正的眼楮那般適用卻也能彌補一部分失明的缺陷。

南陽不歸惟有硬著頭皮、竭盡所能地全力迎向那團如風卷殘雲般的光芒。

連旁觀的浮禺也心生絕望之情本能感覺到勾禍的無可抵御。而眾紫晶宮侍衛、天司祿府家將目睹那團炫目驚心的光芒時無不在心頭驚呼︰「這是什麼武功?!」

甚至他們感到勾禍的修為已經完全越了他們平日所知的武學範疇。

或者說勾禍所顯示的已是區別于武學的另一種力量的展現。

「轟……」一聲巨響那團光芒在眾目睽睽之下已與南陽不歸的雙鉤接實。

「呀……」慘呼聲中南陽不歸手中雙鉤月兌手暴飛而他的雙臂駭然生生折斷折斷了的臂骨戳破了包裹它的肌膚白森森地顯現于他人眼前旋即又被殷紅的鮮血所覆蓋其情景駭人之極。

而南陽不歸的去勢未了被狂烈氣勁撞得如同毫無分量的輕羽般倒飛而出地位然的皇影武士此時竟然敗得如此干脆徹底!

浮禺一動不動地立著眼睜睜看著勾禍在重創南陽不歸之後順勢而進一拳擊出正中南陽不歸的胸口鮮血立時由南陽不歸口鼻如箭般標射南陽不歸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就已氣絕身亡。

浮禺之所以沒有任何舉措並非對同伴的死無動于衷當然也不至于因為駭怕而無法動彈。他只是不想在根本不可能救得了南陽不歸的情況下再作無謂的犧牲一旦他出手相救非但救不了南陽不歸反而會暴露自己所在的方位步南陽不歸的後塵若連他也很快地亡于勾禍之手試問還有誰能夠困住勾禍?

若是勾禍走月兌帶走了冥皇想要的東西那便是皇影武士最大的失職。

所以浮禺沒有貿然出手倒不是惜命而是想拖延時間等待援手。

當然現在看來真正有可能對勾禍形成有效威脅的只有如雙相八司那等級別的人物了。

至少在天司祿府中就有天司祿可以作為援手。但不知為何天司祿府中已一片混亂天司祿何以還沒有出現?倒好像這兒不是他的府第一般可以不聞不問。

對于其中原因惟有姒伊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天司祿早已被她牢牢把握了。

天司祿與天司殺、天司危一樣看似比地司祿風光其實在冥皇的眼前辦事雖然司責掌管禪都的錢物財產但卻沒有多少油水可撈。有一點浮財又多半最終還是落到了高人一等的紫晶宮手中。與之相比地司祿則逍遙自在多了沒有冥皇的約束他可以大飽私囊單單是遍布樂土的劍帛人就可以讓地司祿撈足好處了。

天司祿生性貪財偏偏面對數目龐大的財物卻苦于不敢下手這著實是一種莫大的煎熬所以十年前的天司祿是又黑又瘦的讓人感到他已為大冥王朝鞠躬盡瘁卻沒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每日都在倍受精神煎熬。

物行適時出現設法與之攀上關系並開始予天司祿以小恩小惠天司祿當然來者不拒。在他看來一個普通的劍帛人向他堂堂天司祿大人奉送一些財物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物行所送的數目也在不斷地加大天司祿的貪欲就這樣被物行一點一點地培養起來漸漸地他已習慣了揮霍無度的生活反正自會有物行源源不斷地送上大批錢物供他揮霍。他的身軀也開始迅變得臃腫富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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