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五卷 一戰功成萬骨枯 四十六、三英會(上)

作者 ︰ 楚中原

我和劉備急忙動身回城。一進大廳,就看見糜竺和簡雍正陪著一人說話。只見此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尤其是胸前的一捧胡子,油黑 亮,濃密飄逸。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理。

此人一見我和劉備進來,立刻起身施禮道︰「來者可是玄德公和楚原軍師。江東魯肅魯子敬這廂有禮了。」

我和劉備急忙還禮,大家分賓主落座。劉備問道︰「子敬遠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魯肅道︰「事情緊急,在下就不客套了。此番曹軍南下,天下震動。玄德公必已知曉。我家主公雖有心抗賊。卻深感獨木難支。環顧天下英雄,目前敢與曹操相抗衡者,也就唯有玄德公了。所以特命在下到此,與玄德公商討聯合抗曹之事。」

劉備道︰「仲謀賢佷此心,正合我意。若仲謀賢佷不肯挺身而出,只怕漢室天下必會歸奸賊所有了。只是不知我們雙方應該如何聯合,還望先生明示。」

魯肅臉上微微一紅,有點尷尬地道︰「說來慚愧!目前我江東……」

我一听,心中暗道,我裝相的機會又到了。連忙打斷了魯肅的話頭,道︰「子敬,江東內部目前對抗曹一事可是還有分歧。大家的意見只怕尚不夠統一吧!」

魯肅明顯一愣,「不知先生是從何處知曉。」

我心中暗笑,接著道︰「我料定江東張子布等人,目光短淺,皆為碌碌無能之輩,只能看到眼前之機,而不能深謀遠慮。必是一直游說你家主公降曹。不知是否?」

魯肅忽的站起身來,目露驚訝之色。豎起大拇指道︰「先生真乃神人也,哎,子布這些年來,氣血日衰。的確是不復昔日之魄力了。實不相瞞,現在東吳朝堂之上,文官主降,武將主戰,已經是吵作一團。主公每日為此煩擾不堪。」

劉備略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我,這才道︰「哦,竟有這等事?我听說江東之周瑜周公瑾,年少英雄,現在總領江東水師,平素極有威望。不知周都督對此事又是何意見?」

魯肅道︰「周都督此前一直在柴桑口操練人馬,我家主公現在已經派人去請,應該不日就會趕到。」

劉備「哦」了一聲。

魯肅起身道︰「肅此番前來,就是久仰楚原先生大名,希望楚原先生能夠移步江東一行。勸說我家主公堅心抗曹。不知玄德公能否答應。」

劉備哈哈笑道︰「實不相瞞,眼下備初到江夏,百廢待舉。需要倚重軍師的地方還有很多,真是不想放軍師去江東啊!」

魯肅立刻一揖到地。「望玄德公以大局為重,讓楚原先生一行。」

劉備轉頭對我道︰「軍師,不知你自己意下如何啊!」

我此時不由想到了劉備三兄弟不久前一唱一和,非要讓我去荊州一行的情景。看來經過這一段時日,我在劉備心目中的地位明顯是有些提高啊!

我一時頗為感慨,不過心中卻是明白。此番趕赴江東,是勢在必行。當下起身道︰「主公,子敬說的很對,目前孫劉聯合,共抗曹操,此事關系天下蒼生和漢室氣數。的確是目前之頭等大事。楚原願意親赴江東,勸說吳主。還望主公恩準。」

劉備點點頭道︰「好,既然軍師也有此意,備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子敬啊!是你將我家軍師請去的,你可要保證我家軍師平安歸來啊!」

魯肅道︰「玄德公放心,但叫魯肅有一口氣在,必保軍師之無恙歸來。」

劉備哈哈大笑,「好,備就等子敬你這句話了。」

在魯肅的堅持之下,我們于是連夜動身,我帶了趙雲和孫乾與我同行,另外趙雲還在我的親兵中挑選了五十人。與我們一起趕奔江東。當晚我們就在渡江的戰船之上休息。

由于那時的條件所限制,盡管我是獨居一室,但是這間居室總歸是不大。暗室之中,一燈如豆。任憑外面波濤洶涌,我卻無心去看江景,只是在屋中做功課。是什麼功課呢?原來我是在一直回憶《三國演義》中的舌戰群儒這一回的內容。因為我知道,我此去江東,先要面對的就是以張昭為的東吳謀士群。到時難免要經受他們的責問。

不料回憶了一宿,卻連二分之一的內容也回憶不上來。其實這也難怪,畢竟當初只是憑興趣去看了一看,並沒有特意去背過。我不由心中煩躁,索性也不去想了。出屋來到了船頭之上。只見乘船所看到的江上風景卻又與岸上不同,遠處水天相接,渾然一體。戰船順流而下,一瀉千里。船上之人宛如御風而行一般,只覺得身心大暢。

我忽然心中一動,我干嘛非要抄襲模仿別人,難道我就不能依靠自己的實力想辦法來說服孫權,完成孫劉聯合的歷史重任嗎?想到這里登時心中煩躁盡去,豪氣頓生。

這一日清晨,戰船抵達了目的地。東吳方面派出虞翻代表孫權來港口來接我。大家見禮畢,虞翻說孫權讓我先休息一晚,明日清晨朝堂議事之時,再正式接見我。然後虞翻和魯肅就帶著我直奔館驛而來。

剛一到館驛門口,只听馬車外面有人道︰「是楚原先生嗎?在下張昭張子布求見!」

我連忙挑開車簾,就見馬車前面站著一瘦高老頭。花白的胡子,顯得極為精神。身後還跟著七八人,看衣著打扮,應該都是江東的謀士。

虞翻和魯肅看到張昭,都連忙下馬施禮,看來這張昭在東吳的地位可是非比尋常!

我卻不管這些,按照事先想好的對策,在車上回禮道︰「有勞子布先生大駕光臨,學生實在深感不安,只是學生這一路來,不習坐船。現在身體不佳,實在難以支撐,真是抱歉,改日在下一定登門拜訪。當面聆听先生教誨。」

說罷,也不管張昭的反應,直接進了館驛大門。後來據孫乾說,張昭當時的臉色都變成豬肝一樣了,氣得渾身直抖。

魯肅跟了進來,在我耳邊小聲道︰「楚原先生,你看今日我先安排你暗中會見一下主公如何?」

我笑著擺擺手道︰「子敬無須擔憂,在下明日朝堂之上,一語就可以讓吳侯下定抗曹決心。你盡管放心。」看著魯肅一臉迷茫的樣子,我忽然覺得自己挺牛逼,真有了一點那些牛人身上高深莫測的味道,不由對自己很是滿意,當下大笑三聲,走入屋去。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時分。前兩天我一直是晝夜苦思。晚上根本沒睡好,現在才算是好好補了回來。

趙雲進來稟報,說這一段時間已經幫我回絕了幾撥客人。我微微點頭,這些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起來梳洗一番,帶著趙雲、孫乾,三人換上便裝,從館驛角門出來,好好目睹了一番江南風物。果然是吳音軟語,與中土大大不同。

次日清晨,我穿好朝服,趕奔東吳議事大堂。進得堂中,只見東吳文武百官分列左右。中間桌案之後,坐有一人,方面大耳,碧眼紫髯,長得雄壯異常。不由暗自佩服。曹操曾夸孫權道,生子當如孫仲謀,此言果不虛也。當然這句話現在還沒出世呢?

我走上前去,深施一禮。孫權看起來臉上頗有憂色。只是對我微一擺手,道聲︰「看座!」早有人搬來一把椅子,我微笑坐下。忽然我和張昭的目光相對,張昭狠狠瞪了我一眼。看來還記得昨天的仇呢。

孫權道︰「前日,曹操下一封戰書到我江東,極盡虛言恫嚇之能事。不知諸公對此有何良策。今日荊州大賢楚原先生正好到此,(孫權說到這的時候,江東文官那邊有人出」嘖嘖「之聲,看來對我頗不以為然),大家盡可暢所欲言。」

孫權話音剛落,那邊張昭就蹦了出來,「此事一言可決,何須再議。曹操現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之爭鋒也。且主公可以用來抵御曹軍者,不外乎是依仗長江天險。現在曹操既然得了荊州,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為今之計,只有納城而降,方可保全江東百姓。如果妄動刀兵,只會使生靈涂炭,到時只怕悔之晚矣。」

東吳文官這邊登時是連聲附和。

張昭又將目光轉向了我,冷冷地道︰「不知楚原先生有何高見啊!」

我微笑欠身,道︰「子布所言甚是,在下由衷佩服!」

「啊!」在場眾人不由都是一愣,齊聲驚呼了一聲。魯肅更是神色大變,對我連使眼色。我就裝沒看見。

張昭也顯然沒想到我會附和他。愣了好一會,才抱拳道︰「楚原先生年紀雖輕,卻果然深識大體,張某也是由衷佩服。」說罷退回隊伍。東吳的武將這邊卻又開始議論紛紛。

孫權頗有疑惑地道︰「楚原先生,如此說來,劉豫州是準備降曹了。」

我忙起身道︰「非也,想我家主公王室之冑,名震宇內,縱然是眾寡懸殊,也只有血戰到底,豈會委身事賊。」

孫權聞言大怒,伸手一拍桌子,「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楚原先生風塵僕僕,遠道而來,難道是專程來羞辱我的不成?」

我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孫權道︰「吳侯莫急,且听在下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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