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三卷 一戰成名天下知 三十三、成名之戰(下)

作者 ︰ 楚中原

可是什麼才能觸動他們呢?我靜靜地思考著。瞬間,仿佛進入了一個寂靜的世界,天地間只剩下我一人,靈台異常清明。

「軍師,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呢?」劉備的聲音悠悠傳來。我頓時眼楮一亮,有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動。沉聲道︰「劉備听令!」

「哦!」劉備不由一愣。

我也不管他的反應,一口氣說道︰「命你率三千士卒,前去支援趙將軍。不得有誤。」

「混蛋,莫非你是曹操派來的奸細。」張飛怒吼著上前一步,竟然伸手想要抓我的衣服。

我高舉劉備賜給我的寶劍,大喝一聲,「軍令如山,違令者斬!」張飛憤然止步,但是依舊瞪著眼楮向我怒視。我到底還是有點害怕,當下將目光轉向了劉備。劉備還是以他一貫的平靜態度看著我,許久許久,仿佛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我知道現在對我,對整個戰局來說都到了最關鍵的時期,于是我用同樣平靜,而且誠懇的目光迎了上去。

劉備仿佛是明白了什麼,微微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親兵道︰「備馬,點兵!」張飛上前一步道︰「大哥,你!」

劉備沖他擺了擺手,自己飛身上馬。從肋下抽出他的雙股劍,正要下坡。我在後面說道︰「主公,切記,只需在敵人面前顯身,切不可沖到最前面。」

劉備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催馬下坡去了。張飛對我一抱拳道︰「軍師,你讓我下去保護大哥!」說話聲音之決絕,簡直是不容置疑。我順水推舟道︰「好,那就有勞三將軍了。」

張飛跨上烏騅馬,也一溜煙的沖了下去。

趙雲原先所帶的三千人馬,此刻已經是損失過半,不過這時看到有人前來支援,尤其是沖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劉備,一個個登時精神大振。當下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居然又將曹軍壓制了回去。

劉備跨馬舞劍,居然直奔李典而去,照著李典就砍了兩劍。不過隨即又退到了離李典等人二十余步的距離左右,不住吶喊。就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那里似的。

此時曹軍也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了瘋一般向前涌來,看來曹操給劉備的標價一定不少。此刻在劉備與李典之間的這二十步之內,雙方白刃相接,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曹軍每迫近一步都要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而我方的損失也是極大。雙方的士卒幾乎是一排排的倒下。

漸漸的我軍開始有向後移動的趨勢,但是曹軍要想沖到劉備面前,卻還是個遙遠的目標。

忽然李典撥馬跳出圈外,用手中鐵槍比劃了一下。一個紅色的紙鳶立刻在他身後不遠處冉冉升起。

我心中登時是一陣狂喜,連忙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向遠處望去。我這才現,剛才還在博望坡中段的那支曹軍現在離戰場已經是極近。而且就在我望到他們的同時,他們忽然變為了跑步行軍,轉眼間,他們最前面的士卒幾乎已經趕上了李典隊伍的後隊。

我又向博望坡最後面望去,精神登時大振,只見最後面的曹軍主力果然開始進入了博望坡,而且是以跑步的形式進入的,估計有半個時辰,就能夠全部進入。這時我看見一匹通體黑色的戰馬沖在了最前面。馬上之人體格魁梧,隱隱約約好像是帶了個眼罩,我想那應該就是夏侯?吧!

此刻通過對敵我雙方人數的比照,我大致估計出李典的這支隊伍應該是一支萬人隊。而我方兩次共投入了六千余人。打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我軍已經處于下風,不過仗著地形狹窄,還可以勉力支持。

而此刻趕過來的曹軍的第二梯隊,看上去還是一個萬人隊。為一員將領,一身白甲,手提長槍。只見他將手一揮。他所率士卒忽地分成兩隊,一頭扎入草叢之中,從兩翼向我軍襲來。片刻之後我軍已是三面受敵,登時壓力倍增。士卒不斷地哀嚎倒下。

關羽忽然道︰「軍師,再不撤軍的話,一旦敵人形成合圍之勢,他們就是想撤恐怕也撤不回來了。」

我站在上面看得清楚,心中自然明白。我又舉起望遠鏡看了一下博望坡的最後面,沉聲道︰「再等一會。」

一炷香的時間轉眼即過,趙雲、劉備所率領的士卒已經傷亡大半,剩下的都被擠壓在一塊,劉備就處在垓心,曹軍已經隱隱對他們形成包圍之勢。

此刻我的心卻是異常平靜,似乎有一種智珠在握,全局了然在胸的感覺。我說道︰「劉封听令!命你率領兩千士卒趕赴疆場,一定要保持住我軍退路的暢通。同時讓我軍開始緩緩撤退」劉封領命而去。

我又道︰「關羽听令!命你率兩千人馬,一會一旦有小股曹軍沖出博望坡,你即刻將他們斬殺!」關羽微微點頭,也下去準備去了。

此刻這處高地之上,已經只剩下我和幾個侍從。只見腳下千軍萬馬在縱橫馳騁,往復奔突,塵煙四起。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只覺得人生若不經歷過這等場面。當真是枉活一世。

劉封率領的兩個千人隊轉眼就沖入戰場,迅將已經繞到劉備隊伍後面的小股曹軍殲滅,與劉備會合到了一處,並且開始緩緩向後退去。

我卻無暇顧及這邊,手舉望遠鏡,只是緊盯著博望坡後面夏侯?的主力部隊,只見他們正蜂擁而入,連草叢中都擠滿了士兵,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眼看著已經有九成進入了博望坡地界。我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

「鳴金!讓我軍迅撤出博望坡,我高聲喊道。

「當當當「一陣鑼聲響了起來。趙雲、劉備所率士卒已經是苦戰多時,都是在拼命咬牙苦撐。听到鑼聲,一個個如獲大赦一般,轉頭就跑。唯有趙雲,單槍匹馬在後,決然不退,一口氣槍挑數十曹軍。曹軍震動之下,竟絕少有人敢過于迫近。

眾軍士趁機簇擁著劉備旋風般的退出博望坡,趙雲此刻已經是最後一人。忽見韓猛高舉鐵槊,分開眾人追了上來。趙雲猛然間回馬一槍,迅如流星,而韓猛正在向前猛沖,眼看著躲避不及,撞到了槍口之上,登時被一槍戳于馬下。曹軍無不嘩然。

就在趙雲剛剛沖出博望坡之時,博望坡出口處兩邊的山坳之下,忽然躍出無數弓箭手,萬箭齊,登時將曹軍射倒一片。只有那一身白盔之將率領數十人沖了過來。

「劉備休走!」,這一身白盔的將領縱馬挺槍向劉備追來。早有關羽從旁側殺出。「夏侯蘭你休要猖狂,看刀!」手中青龍偃月刀直劈而下。那被關羽稱為夏侯蘭的曹軍將領,用槍往上一架,只听「 嚓」一聲。關羽這一刀竟將夏侯蘭連人帶槍砍為兩截。旁邊的軍士一擁而上,頓時將跟隨夏侯蘭的數十人剁成肉醬。

李典那邊一連組織了數十次沖鋒,奈何周倉所率領的這些弓箭兵準備充足,箭支像密雨一般的射了過去,使得曹軍均是無功而返,白白留下近千具尸體。

這時劉備已經張飛、關羽等人登上高處。劉備顧不得自己滿頭大汗,道︰「軍師,現在情況如何。」

我又一次地舉起了望遠鏡向遠處望去,只見夏侯?的主力部隊已經全部進入了博望坡。正在急向前行軍。忽然,這些曹軍出現了少許混亂,我仔細看了一會,才現他們竟是想前軍變後軍,準備向回走。我連忙放下望遠鏡,這才看見,李典的隊伍之中又升起一只黑色紙鳶,想是李典在久戰之下,有所醒悟。

我連忙大吼一聲,「放火!」

「 」的一聲,幾十處點火點同時動。土九公雖然為人猥瑣,但是活計卻是毫不含糊。博望坡幾乎就是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整個戰場立時變成了修羅地獄一般。無數的慘嚎聲,哭叫聲從火光的背後傳來,令人不寒而栗,膽戰心驚。我全然沒有大功告成的快感,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在點火的那一霎那揪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忽听下面一陣驚叫之聲,只見李典率領一支人馬,不顧一切地頂著箭雨沖了出來。這隊人馬將李典護在垓心,左右盡是一些刀斧手,手持盾牌,遮擋箭支。居然在箭雨中硬生生沖出一條路來,只不過這隊人馬也只剩下了幾十人,李典自己也身中數箭,奪路而逃。

趙雲沖我一抱拳道︰「軍師,可要追趕!」我抬頭看了看趙雲,只見他的俊臉上黑一道紅一道,征袍上盡是鮮血。我心中不由一陣感激,默默地搖了搖頭。

張飛卻是哈哈大笑,連呼痛快。忽然張飛沖我一抱拳道︰「軍師,今日張飛是真服了你了,今後但有所命,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果要是數日前听到張飛的話,只怕我會樂得蹦起來。此刻我卻只是苦笑了一下。滿腦子想的都是火海中一個個倒下翻滾的身影。

「哦,軍師怎麼了,現在大功告成,為何你卻似乎有些不樂啊!」劉備淡淡地問道。

「我想,可能是昨夜操勞了一夜,現在大功告成,所以有些疲倦了吧!」張飛居然罕見地替我說起話來。

我點點頭道︰「我想可能是這樣,主公,現在大局已定,我想先回去休息一會。」

劉備點頭道︰「這樣也好,軍師就先回縣衙休息,等這邊火勢熄滅,我再請軍師來驗看我們的勝果。」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轉身在趙雲的陪同下,回轉了縣衙。在大廳了坐了片刻,又喝了幾杯清茶,我這才感覺好了不少,這精神上一懈怠下來,還真是頗有倦意襲來。我當下手拄下巴,打起盹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外面一陣喧嘩。我立刻醒了過來。只見關平匆匆走了進來,單膝跪倒道︰「啟稟軍師,夏侯?拼死沖開一條血路,逃回去了。平阻攔不住,望軍師降罪。」

我擺擺手,淡淡地道︰「恕你無罪,快起來吧!」

關平稱謝站起,來到我的身邊,對我低聲道︰「前方戰火已息,叔父讓軍師你趕快過去。」

我不太情願地站起身來,說了聲︰「知道了!」于是向外走去。

出了縣衙大門,這才現,外面已是黃昏時分,夕陽將天邊染成了絢麗的彩色。我呆呆地望了好久,仿佛有生以來第一次現夕陽竟是如此美麗。猛然我長出了一口氣,「啪「的一鞭,催馬向前,不管如何,我都已經選擇了一條道路,一條我必須走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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