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二卷 一戰成名天下知 二十一、初上疆場(上)

作者 ︰ 楚中原

「不過,如果是你們自相殘殺的話,難免會有傷亡,那未免太不智了。我倒是有一個計較,就是新野附近的荒山之上最近聚集了一伙草寇,他們將此荒山定名為黑山。想來應該乃是前黑山軍張燕的余孽。前一段時間,探馬來報,這伙草寇約有一千余人。為的叫雙錘將張武,還有一個領叫陳孫。因當時天寒地凍,所以我未派人前去征討,此刻天氣見暖,正好用兵。就請二位各自帶上自己操練的人馬隨我一起前去伐之,在戰場之上,二位來一決高下,不知可好?」劉備慢條斯理地說出這一番話來。

張飛笑道︰「這樣當然好,只怕孫乾先生又會說規則事先不是這麼定的,這樣對楚原先生來說太吃虧了雲雲。」

劉備道︰「這個無妨,我事先曾經有言,你和楚原先生先比操練士卒。如果差距不大的話,我再出一個題目,讓你們好好較量一番。現在你們之間勝負難定,這就算是我另外出的題目吧!楚原先生,想來你不會反對吧?」

此刻眾目睽睽,我焉能服軟,當下道︰「一切都依主公之命。」

劉備一揮手道︰「好,那今天就到這里,十日後,我們就在這校場點兵出,大家散了吧?」

傳令兵飛馬傳下劉備的命令,各營紛紛起身準備返回自己的營地。我們一行人下了牌樓,忽然一愣,只見趙雲操練的二百士卒呈跨立姿勢,還在校場中心站著,任憑傳令兵往來奔馳,一遍遍的大喊著「今日操練到此結束」。卻是無一人動彈,隊形絲毫不亂。此刻已經引來許多人在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哦,這是怎麼回事?」劉備饒有興趣的問道。

趙雲對我躬身施禮道︰「楚原先生,不知是否要讓他們退下。」

我還沒有說話,只听張飛在一旁道︰「怎麼?這支隊伍難道除了楚原先生,別人還命令不動嗎?」

趙雲傲然一笑,卻不回答。

張飛忽然哈哈笑道︰「我有一法,不用楚原先生下令,此軍必散。」

劉備道︰「哦,三弟還有這樣的本事。」

張飛笑容一肅,伸手從後背取下鐵胎弓,搭上一支雕翎箭,大吼一聲「去」,

只見他彎弓如滿月,箭去似流星,這一箭直奔校場中跨立的士卒射去。

我不由大驚失色,耳邊只听劉備大聲道︰「三弟,不可胡鬧。」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箭正中一位士卒的髻。去勢未竭,竟穿而出,又釘在下一位士卒的髻之上。

只是從頭到尾,這兩位士卒卻是紋絲沒動。

劉封在一旁豎起大拇指道︰「楚原先生帶兵,號令之嚴,在下平生僅見,封佩服之至。」

糜竺道︰「要是三將軍剛才就射出這一箭,現在只怕是勝負早定,呵……」

張飛的臉色本來就黑,此刻都已經成了黑紫色。表情極為嚇人,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嚇得糜竺的笑聲戛然而止。

糜芳笑了笑道︰「也許這兩位士卒都是被嚇傻了也說不定啊!是吧!」

劉備看了趙雲一眼,道︰「趙將軍不愧是古之周亞夫啊!備先前埋沒了將軍大才,實在愧對將軍。」

趙雲躬身道︰「屬下不敢。」我卻心中一凜。

周亞夫,漢之名將,景帝時平息七王之亂,立下大功。他最有名的一個典故是周亞夫軍細柳。

這故事講的是︰漢文帝時,匈奴大舉入侵。于是,朝廷委派數員大將鎮守邊疆。後來當文帝去慰勞軍隊時。在霸上和棘門的軍營,都是長驅直入,將軍及其屬下都騎著馬迎送。但到了細柳周亞夫的軍營時,卻被告知不準進入。當衛隊說是皇上駕到時,鎮守軍營的將官卻回答︰「將軍有令︰‘軍中只听從將軍的命令,不听從天子的詔令。’」後來文帝稱贊說︰「周亞夫才是真正的將軍了。剛才霸上、棘門的軍營,簡直就像兒戲一樣。」

此刻劉備夸獎趙雲,顯然是在暗指這個典故。看到趙雲臉上的得意之色,看到其余眾人紛紛向他投去羨慕的目光,我的心中卻想起了一千多年後的另外一個故事,一個關于清代大將年羹堯的故事。

那是年羹堯遠征青海,大獲全勝後,年羹堯回京,百官跪接,年羹堯高高地騎在馬上,到了宮門直到雍正出宮門迎接才下馬。雍正在勝利的興頭上,沒對這些小節記在心上。當雍正要看看西北的將士時,西北的將士全副鎧甲,威風凜凜地接受檢閱。雍正見天熱,說︰「去甲。」居然沒人敢動。雍正又重復了一遍「去甲」。還是沒人敢動。此時年羹堯話︰「既然皇上說去甲,你們就去甲吧!」.「著!」眾將這才卸甲。年羹堯回頭對雍正說︰「這些人常在西北,只知軍命,不知皇命。」雍正仍笑著說︰「我在大內給你擺下了慶功宴。」但是後來的結果呢?後來雍正帝抓住年羹堯的把柄,將他一夜之間連降十八級,由大將軍降為守城門的,最後終于將他賜死。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劉備此刻夸趙雲是古之周亞夫,可是周亞夫是什麼下場,先是被景帝撤去了丞相職務,後來又因周亞夫的兒子為老爸買了件鎧甲盾牌準備作為陪葬用具,竟被人告,說他要「謀反」,周亞夫氣憤至極,最後在監獄里吐血而死。最絕的是周亞夫解釋說這些鎧甲是準備下葬用的時,負責審判的廷尉居然說︰「你就算不在地上反,在地下也要反!」真是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想到這里,我連忙說道︰「啟稟主公,在下以為趙將軍此舉不妥,大大的不妥。」眾人頓時刷的一下,都向我看來,眼神中盡是不解。

劉備淡淡地道︰「哦,不知趙將軍此舉如何不妥了。」

我說道︰「愚以為,服從命令固然是士卒的天職。但是一定要讓士卒知道,誰的命令才是最應該服從的。若是主公和趙將軍同時下令,自當以主公之令優先。退一步說,假若疆場對敵之時,趙將軍臨時有事不在,難道主公就指揮不動這支隊伍了嗎?」

趙雲立刻躬身對我道︰「楚原先生,雲知錯了!」

孫乾在一旁呆呆地道︰「楚原先生,書上不是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我沒理這個書呆子,只是嗯了一聲,對趙雲道︰「怎麼,還向我認錯。」

趙雲反應奇快,轉身對劉備深施一禮道︰「主公……」

劉備哈哈大笑︰「趙將軍快快免禮,將軍勞苦功高,何錯之有。楚原先生,這回可是你錯了,你看,連孫乾先生都知道這個道理。來,趙將軍,此護心鏡隨我征戰多年,今日就獎給你,以來表彰你今日之功。」說罷伸手解下他的護心銅鏡,遞于趙雲。

趙雲翻身下馬,伸出雙手接過銅鏡。口中說道︰「多謝主公賜鏡之恩!雲百死不足以報主公知遇之大德。」

我在一旁,听了這話,心里真有些酸不溜丟的,現在我最倚重的就是你趙雲了,我剛才說的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千萬別因此和我心生隔膜啊!

我終于切身體會到,人才的重要性。此刻說真的,無論是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用來換得趙雲的赤膽忠心。

趙雲翻身上馬,用意無意的用眼楮瞟了我一下,眼神頗為復雜。但是在這一瞬間,我卻讀懂了這其中最主要的內容。仿佛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心意相通一般,那感覺真像是三伏天喝冰鎮可樂一樣,舒服透了,我心情立刻大爽。

回到住處,我和趙雲、孫乾連忙商議,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局勢現在是相當不利。就目前來說,十日後的勝算恐怕不會過四成。但是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讓趙雲先抓緊操練,力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我們正商議中,那邊忽然有人來報,「糜竺先生到!」

我大喜,忙道「有請!」

糜竺匆匆而入,臉上頗有愁容。我們雙方見禮畢。糜竺道︰「楚原先生只怕還不知,此刻張飛與舍弟正在大請親信,在一起慶祝呢?」

孫乾道︰「慶祝什麼?他們今天也沒有獲勝啊!」

糜竺道︰「你們多有不知,張三將軍本來擔心的是主公今日會像上次一樣,當場判定他負,那他就沒有什麼機會了。不料主公今日卻定下戰場上定輸贏的法子,三將軍此刻認為自己必勝,所以才會提前慶祝。」

我深知此刻我的態度事關大家的信心。想當初(對此時來說應該是想以後了)東晉的謝安在前秦七十萬大軍壓境之時,依舊宴飲賭棋,很好的穩定了東晉廣大軍民的信心,這才取得了後來的淝水大捷,他無疑就是我最好的榜樣。當下我故作鎮靜的道︰「無妨,現在一切都在在下掌控之中,糜先生不必擔心。」

糜竺道︰「如此甚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一步。」

眼看糜竺轉身,我忽然問道︰「糜先生,恕在下直言,您與令弟之間好像頗有嫌隙啊!」

糜竺轉過身來,長嘆一聲道︰「不瞞先生,舍弟自幼不喜讀聖人之言,反而喜歡舞槍弄棒,後來又沉溺于酒色之中。家父生前,還能對他頗有約束,家父仙去之後,他眼里可根本就沒有我這個當哥哥的了。」

我微微點頭,隨口勸了兩句。讓孫乾將他送走了。

整個下午,我都在房中來回踱步,思考下面應該怎麼做。忽然又有人來報,說工匠營那邊讓我去一趟。

我一听大喜過望,差點沒跳起來。工匠營的弓長弩此刻無疑寄托了我最大的希望。本來上次張布是說,讓我七日之內看到成品的。現在都過三天了,卻還是音信全無,我這心里已經就夠急的了。現在又有了沙場較軍一事,我更是要迫切知道那邊的消息。說實話,工匠營那邊要是不來人,明天我就準備過去了。

我叫上趙雲,隨來人直奔工匠營而來,一路之上,我不停的暗中祈禱,那邊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這弩可一定要造出來啊!哎呀,萬一弩是造出來了,可威力不夠那怎麼辦啊!

我正胡思亂想間,已經到了工匠營。張軍校早已在營門口等候多時,見我來了,連忙把我帶到一間大屋中。

張布就靜靜地站在其中,雙目赤紅,也不知多少個晚上沒睡好了。我顧不得和他打招呼,放眼向屋中的一張大的條案上望去。只見上面整整齊齊地擺著三百張弩,我一看就知道是它們,那感覺仿佛今生早就看到過。

和我想的差不多,那是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前面有一個小孔,後面有一個機括。我將一個放在手中,反復觀瞧,簡直是愛不釋手。就像是在欣賞自己畢生的杰作。

張布走上前來,道︰「楚原先生,沒耽誤你的事吧,本來我是打算造出五百副再叫你來。今日卻听到十日後,你要和三將軍沙場比試一事,就趕快把這些造好的先為你準備出來了。」

我高興地道︰「張兄,大恩不言謝!客套話我就不說了,你快告訴我,這玩意威力如何?」

張布道︰「先生折殺小人了,小人怎配和先生稱兄道弟。不過先生放心,此物威力絕對無可挑剔。百步之內,足以打穿最精良的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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