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一卷 兒須成名酒須醉 十、出山(下)

作者 ︰ 楚中原

什麼?這,這是張飛,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再沒有比這更讓我驚訝的了,眼前這人和張飛半點也挨不上啊!張飛不是身高丈二,眼似銅鈴,須如鋼針的一位莽漢嗎?

不過懷疑之後,我一想也對,張飛的形象絕對是小說家夸張了。小說中的形象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比如說身高丈二。古代的一尺比今天短。一尺大概相當于今天二十一厘米多一點。饒得如此,那換算下來,張飛的身高最低也有兩米五二,比姚明還高快三十厘米了。在這個時代,那不成怪獸了。再比如說,眼似銅鈴,那臉得多大啊!豈不是要趕上臉盆了。

雖然我心里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看著眼前這位張飛還是覺得別扭,畢竟與想象中的形象相差太遠了。不過我還是抱拳施禮道︰「久仰三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嘿,我這不是瞪著眼楮說瞎話嗎?

張飛隨意地回了一禮,「閣下就是楚原先生吧,您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啊!」張飛的話中似乎透著一股戲謔的味道。

「哈哈,好好好,我們先上馬,然後邊走邊聊!」劉備在一旁道。

看來劉備真是做了精心的準備,三個人卻帶了四匹馬。當下我們四人各乘一騎,望新野縣城而去。北風蕭蕭,白雪飄飄,身後只留下幾行雜亂的馬蹄印。

正行間,張飛忽然開口道︰「楚原先生,在下有一件事想向先生請教,不知可否?」

我道︰「三將軍請問!」

張飛道︰「我听徐元直說過,你曾經講過一個家兄和曹操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故事,這個故事倒是分外精彩,只是家兄卻說從無此事啊!」

我看了一眼劉備,只見他眼楮半眯著,仿佛沒听見一樣。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細想一下,這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故事的確應該是羅貫中虛構的,現實中不太可能生這樣的事。唉,我那次醉酒,真不知說錯了多少話!

張飛見我半天沒言語,又道︰「只怕先生是借故事中人之口,說的其實都是自己的想法吧!」

得,這位三將軍倒是替我回答了。只是我也不好說是。所以我索性就學起了劉備,也把眼楮眯了起來。仿佛進入了半夢半醒之間一般。

張飛只管自顧說道︰「只是先生評價袁紹多謀寡斷,說袁術為冢中枯骨,這些話雖然听起來頗有見地,但是這都已經為事實所證明,袁氏兄弟都已離世。先生之言,未免大有馬後放炮的意味。哈哈。」張飛最後的笑聲越證明了他對我不太尊重,因為這笑聲分明是一種嘲笑。

你說吧!反正我是不準備接話了,我就給你來個假裝高深。來個此時無聲勝有聲。于是我繼續保持著緘默。

「不過你說劉表是守戶之犬,這個評價倒是有趣之極,與我心有戚戚然,哈哈哈!」又是一陣標志性的爽朗的大笑。

「三弟,不可胡言亂語。」畢竟劉備目前還正依附于劉表,劉備終于是不能不開口了。「我得楚原先生,如魚得水,三弟不可對楚原先生放肆。」(我靠,真有這麼一句啊!)

我們一行四人,一路疾行,于日落之前,趕到新野縣城。剛一走到縣城大門前,只听里面一聲炮響,城門大開,里面閃出一隊人馬,把我嚇了一跳。

定楮一看,出來的卻是一隊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其中兩名壯漢「呼啦」展開一幅條幅。上書「熱烈歡迎楚原先生蒞臨新野縣城。」老百姓一個個扯著嗓子大喊道︰

「歡迎楚原先生!」

「楚原先生!」

「楚原先生,我總算見到你了!」

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顯得熱鬧而狂熱。沒有喊「楚原先生,我愛你」的嗎?再來個獻花的,只怕我就找到偶像巨星的感覺了,我心里想。我看了一眼離我最近的幾位百姓,他們喊的聲音雖大,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頗為漠然乃至茫然。看來這絕非他們自己的本意。換句話說,他們應該是被強迫來的。

「咚咚嗆。咚咚嗆!」人群後居然出現一隊舞獅的。老百姓的叫聲頓時更響了。劉備啊,劉備!你整的這是什麼玩意啊!

我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桃園三杰,只見劉備臉色鐵青,面沉如水。張飛則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只有關羽還是一臉漠然,一派無動于衷的樣子。

劉備忽然轉頭對我說︰「楚原先生,在下的本意本是想表達一下對楚原先生的誠意。不想手下人卻搞成這副樣子,倒讓先生見笑了。」

做的不好,索性爽快承認,這劉備倒是不失梟雄本色。我連忙道︰「主公的心意,楚原心領。」

這時,一儒生打扮的人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對劉備道︰「主公,你看我這儀式安排的如何?」

劉備淡淡的道︰「還算不錯!」說罷與關羽催馬向前而去。

隨後的張飛對此人道︰「孫乾,你搞的這個儀式我送你一個字,‘高’!」

孫乾忙躬身道︰「多謝三將軍夸獎!」

哈哈哈,張飛大笑著催馬前行,我隨後跟上。孫乾也騎了一匹馬跟了過來。「原來孫乾是這樣迂腐不堪。」我心中想道,我越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和二十一世紀一樣的世界,這里有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總之,他們不再是書中的一個個符號,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他們有聰明的,也有愚笨的。而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人性的存在。人性好的一面,壞的一面。這里都一樣不會缺少。而且,作為一個政治集團。這里面一定會有復雜的利益關系,錯綜的人際關系。黨同伐異,搞小集團,所有人類社會有的這里都會有。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暗箱操作,內幕交易。好吧,烽煙彌漫的三國戰場,這回我是真的來了。!就讓我來趟一趟,看看這三國的水究竟有多深。

走入縣城,只見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看來劉備把新野縣治理得真是不錯。

我們一路來到一座稍顯破舊的府第,里面此刻已是燈火通明。走進大門,穿過天井。我們來到中堂。

只見中堂之上已經坐著數人,左邊四人一個個頂盔掛甲,右邊兩人,則是文士打扮。看來劉備手下的文武官員都在這里了。

一見我們進來,這些人「嘩」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劉備大笑道︰「諸公,備不虛此行,楚原先生已經被我請來了。這位就是楚原先生。」劉備說著用手向我一指。

這六人一起向我躬身施禮道︰「見過楚原先生。」我欠身還禮。

劉備對我說道︰「來,楚原先生,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在座諸公。」劉備一指左側穿盔甲的四人道︰「這四位依次是周倉、關平、劉封、糜芳四位將軍。」四人又一起躬身施禮。

說話間,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四人。只見周倉的樣子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是一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壯漢。要不是這體型,我估計他也扛不動關二爺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剛才來時,劉備介紹過,關二爺的刀真是八十二斤,一斤都不少)而關平長得頗為英俊,而且看起來有點眼熟,我自然知道曾經在哪里見過他,但是我卻哪敢提起。只是這位關少將軍眉宇之間多少帶點煞氣,讓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佳。劉封看起來倒是一幅忠厚老實的樣子,長得沒有什麼特點。至于糜芳則是面色蠟黃,喝酒的人都知道,這是肝不好,而且他還有點氣喘,一幅縱欲過度的樣子。

劉備又一指右邊的兩位文士,道︰「這二位是簡雍,糜竺兩位先生。你們文人之間以後可要多親近親近。」

簡雍、糜竺一起深施一禮,道︰「見過楚原先生。」糜竺又加上一句,「望楚原先生今後不吝賜教。」簡雍和糜竺對我的態度明顯是要更尊重一些,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我的名氣主要是依靠詩作獲得的。在士人中影響極大。

劉備道︰「來來來,大家不必拘束,都坐下說活,眾人當下紛紛落座。劉備居中,我則坐了右的第一人,左則是關羽第一,張飛第二。

坐下的一霎間,我忽然覺得似乎少了一點什麼?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我又把在座眾人看了一遍。猛然明白了,趙雲,因為我沒看見趙雲。

當下我連忙問道︰「主公,不知趙雲趙將軍現在哪里?」

劉備似乎一愣,「趙雲,這是何人?

我更是一愣,難道趙雲這個人物是虛構出來的,不,這不太可能,正史中應該記載了趙雲。那麼趙雲此刻竟不在劉備帳下。

當下我說道︰「我听說主公手下有一上將,名叫趙雲。難道這只是訛傳。」

劉備眉頭一皺,想了一下,然後沖張飛道︰「三弟,你主管軍務,軍中那些低級將領你大多認識,可知道有叫趙雲的?」

張飛搖搖頭道︰「沒听說過。」

糜竺忽然道︰「主公,我好像知道這位趙雲趙將軍。」

「哦,你快說來。」

「那是兩年前,原先公孫瓚手下的幾位將官和軍卒來投奔主公,其中就有一個叫趙雲的,因為是我給他們幾個登記入冊的,所以還有些印象。」糜竺道。

張飛忽然一拍大腿,「大哥,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那個長得比女子還秀氣的將官嗎?」

劉備道︰「哦,你一提這個,我是想起來了。」

張飛道︰「他就叫趙雲,對,他們十幾個人說是公孫瓚手下,特來投奔大哥的。」

劉備道︰「那他現在何處任職?」

張飛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會是什麼要職,大哥,你還記得不?我們私下還說來的,說這位趙將軍不知道能不能打過我們的孫乾先生。哈哈哈。」

劉備這回沒理張飛,轉頭問糜竺道︰「你可知這位趙雲將軍現在何處?」

糜竺道︰「我記得當時是分派了他去看守兵器庫,應該在糜將軍手下任職。」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糜芳似乎來了點精神。

劉備略帶不滿的看了看糜芳。轉頭對我說道︰「楚原先生為何提起這位趙將軍。」

我一時呆住,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簡雍先生道︰「楚原先生提起此人,必有深意,說不定此人身懷大才,卻被我們埋沒了。」

張飛大聲道︰「這好辦,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這位趙將軍,順便也看看我們楚原先生的眼光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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