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一卷 兒須成名酒須醉 八、三顧茅廬(下)

作者 ︰ 楚中原

送走徐庶之後,我腳步匆匆的回到內室。本來我很想痛斥徐庶兩句。《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痛斥徐庶的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君以我為享祭之犧牲乎!」(翻譯為白話文就是︰你把我當做祭祀時的供品嗎?)只是我的性格一向比較隨和,長這麼大,連和人大聲說話都沒有幾次。所以終于沒有說出口。

我心里在反復的思索剛才徐庶所說的話,以致于上台階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下。等我站穩身形,看著眼前這幾間草廬,我忽然若有所思。這高雅精致的草廬,不告而別的諸葛亮,不久後即將到來的劉備。這些事情之間好象有著某種奇特的聯系一般。猛然間,一道靈光在我的腦際閃過。「三顧茅廬,可是,可是怎麼會是我。」

我大步沖入後堂,對喬公喊道︰「外公,快讓人去找黃承彥老先生。」喬公答應一聲。出去打下人去了。(現在我家里養了兩個家僕一個婢女,一不小心,我也成了地主階級了)

第二天,我用過早餐不久,黃承彥老先生就已經到了。一見面,我劈頭就問︰「黃老先生,諸葛兄到底哪去了?這間屋子是不是就是諸葛兄原來的住處。」黃承彥一怔,隨即道︰「楚老弟如何會有這種想法。」

我說道︰「這有何難,這樣雅致的精舍,一看就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何等人物。」

黃承彥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楚老弟,不錯,此地就是小婿親自設計並監工建造的。」

我問道︰「這麼說來,諸葛兄已經是搬走了?」

黃承彥道︰「不錯。」

我又說道︰「那大家為何瞞著我?」

黃承彥微微點頭,思忖良久才道︰「只因小婿這次舉家遷移,多多少少還是與楚老弟有些關系的。」

我不由一愣︰「這麼說,難道是我得罪了諸葛兄,那我馬上過去找他賠罪。」我心里話,諸葛兄你快回來吧!我把你這正牌的軍師推薦給劉皇叔,我才好月兌身啊!還有,要是劉備不能搭配諸葛亮,那我豈不成了中國文化的千古罪人。

黃承彥道︰「楚老弟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卻絲毫怨不得你。而且說心里話,我覺得這樣對我那小婿也有好處。」

我道︰「哦,在下願聞其詳。」

「我那小婿,自幼聰明過人,再加上他的年紀小于公威等人,公威等人從來都是像眾星捧月一樣慣著他!」

我接道︰「諸葛兄蓋世奇才,本該如此。」

黃承彥微微搖頭,「這卻多多少少助長了他的傲氣。」

我說道︰「不會吧!諸葛兄一向謙謙有禮,頗有君子之風。」

黃承彥道︰「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差距了,其實對小婿的傲氣,楚老弟的感受應該是最深的,你卻還是為他說話。」黃承彥的話不由讓我想起了與諸葛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我一時默默無言。

黃承彥接著道︰「以前,公威他們在小婿面前無論做什麼都佔不得上風,小婿在他們面前也往往喜逞口舌之利,所以自從楚老弟你出現之後,公威他們經常用老弟來與小婿開玩笑。經常喜歡在小婿面前說‘你看人家楚老弟多謙虛,多有禮貌’。其實他們說的都是戲言,可是說得多了,小婿心里只怕還是不太痛快的。」

我自然明白,當一個小圈子的核心忽然受到了挑戰,誰的心里也不會舒服的。我說道︰「諸葛兄不會僅因為此吧!」

黃承彥道︰「這是當然,這不過是一個誘因罷了。真正的原因卻是楚老弟你才華絕世,別人自然喜歡把你和小婿在才學上加以比較。最近這段時間,楚老弟的聲名之隆,真是名震這荊湘九郡啊!而小婿從小自視太高,所以不甘居于人下啊!」

我搖搖頭道︰「在下如何能跟諸葛兄相比。」

黃承彥道︰「楚老弟何必太謙呢?就我看來,楚老弟在詩賦方面的造詣就遠勝小婿。小婿看不上老弟,但是他說的那些所謂的什麼感覺並不足取。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我唯有搖頭苦笑。看來諸葛曾經把他的懷疑對此老說過,卻無法說服此老,說不好還會被此老誤認為是中傷吧!相必諸葛亮的心中一定也是很郁悶吧。

耳邊只听黃承彥又道︰「真正讓小婿下決心離開的卻是這樣一件事。」

「什麼事?」我好奇的問道。

「據說,你和小婿的名氣都傳到了劉使君的耳中,劉使君曾當面向元直詢問過,問你和小婿誰的才華更勝一籌。元直卻一直是微笑不語。直到有一天,元直喝得大醉,劉使君又問了相同問題。元直這回說道‘孔明固然才華絕代,但某以為楚靈均卻是更勝一籌’。小婿听到這件事的時候,我恰好在場,當時就看他臉色鐵青。元直是他頗為佩服之人,元直此言……嘿嘿,果然兩日後,他就和我說要舉家遷往江東,去投奔他的大哥諸葛瑾。」

我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想不到我現在的名氣居然在諸葛亮之上,但是我卻殊無喜色。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不是靠自己真正實力獲得的名望,原來是如此的乏味。

我雙手抱拳,深施一禮。「黃老先生,都是因在下之故,才令諸葛兄遠走他鄉,在下實在是深感不安。」

黃承彥連忙伸手相攙,道︰「哎,楚老弟不必自責。我說過,這對小婿其實是很有好處的,他的才華我毫不懷疑,只是他到目前為止,一路走得過于一帆風順,現在受點挫折,實在是有百益而無一害。只是公威等人,一方面覺得對不起小婿,另一方面又怕楚老弟多心,所以才會對楚老弟隱瞞。望老弟萬勿見怪。此外,讓老弟住在此處,卻是老夫的主意,實在是因為不忍心看這一間雅室荒蕪,而又想讓它落于那些滿是銅臭之人的手中。」

我連忙道︰「在下怎敢!」我忽然想起那夜諸葛亮說要做我的對手的話,于是問道︰「黃老先生,你看諸葛兄此去江東,會不會像他哥哥一樣,到孫權手下做事呢?

黃承彥道︰「小婿的心氣不低,而他對江東孫仲謀的評價卻是一般,所以我想這倒不會。」

我們又聊了一些閑話,黃承彥起身告辭。我心事重重,隨便挽留了兩句,就送他離去了。

我將整件事又從頭到尾想了一下,怎麼辦?劉備就要來請我了,可是我能從命嗎。我去給劉備當軍師,那不是典型的害人害己嗎?我一時是心亂如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最後,萬般無奈之下,我想到只能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不行我跑吧!只要讓劉備找不著我。那不就沒有事了。想到這里,我連忙收拾了行李,告訴喬伯說我要去游歷天下名山大川,然後就匆匆離去。

只是自打我來到這三國時代,就一直是在新野這片地界呆著。也沒去過別的地方。這兩眼一抹黑,我去哪啊?苦苦尋覓之後,我跑到了離家一百里開外的的一處深山之中,找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小廟住了下來。這廟真是小啊!統共只有一老一小兩個和尚。老的那個足有七十多歲,耳聾眼花;小的那個十四五,尚未**。我布施了一兩銀子,他們兩人歡天喜地的讓我住下了。據那小的說,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銀子什麼樣呢?

這樣的地方,生活自然清苦。我進山不久就到了冬天,這一年的冬天又特別的冷,把我凍的死去活來。這廟中什麼取暖的工具都沒有,唉!我真是分外懷念我們寢室那架一開動起來,噪音像拖拉機一樣的空調啊!或者就是喬伯家里的火爐也好啊!最後我好說歹說,小和尚才下山給我買了個炭盆外加一麻袋炭,我不禁又想起了去年冬天的燒炭歲月。

這年除夕,大雪紛飛,我委身在這破廟之中,真是百感交集。眼淚流了一宿。「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此時此刻,我對喬公喬婆的思念不由達到了頂峰。我不惜血本,大加利誘,小和尚又答應我幫我回家看看情況。

小和尚走的這兩天,我真是度日如年。每天都盼望著能听到家人的消息。最後好容易把消息盼來了,卻讓我更加心急如焚。喬婆重病!這消息簡直像青天霹靂一樣,震得我目瞪口呆。一夜之後,我決定,回家。理由有三︰、

一,喬公喬婆對我的情分。

二,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過大年。劉備總不會這個時候來吧!

三,這地方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我能瘋。

正月初五,雪還沒停,我秘密潛回了草廬。听說我回來了,喬公喬婆大喜。尤其是喬婆,病當時就好了一半,拉著我的手,又是瘦了,又是白了的嘮著家常。

就在這時,一個家人一路小跑跑了進來,手拿一張拜帖,道︰「有客人到!」

我心里頓時咯 一下,抱著僥幸的心里,希望是孟公威等人來訪。我伸手接過拜帖,打開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劉玄德三個大字。我頓時懵了。

喬公卻似乎知道是誰,說道︰「莫非是劉使君來了,快請快請。」家人點頭去了,喬公又道︰「原兒,你不知道,劉使君已經來過兩趟了。第二次來時,雪比這回還大呢!對了,在門口他還遇見黃老先生了呢。哎,孩子,你還愣著干什麼,快出門迎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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