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神 中卷 第六十一章 時世風塵親和晚

作者 ︰ 蕭哲

見到對面的人撲了過來,司馬令身形一晃,已然躲開,定楮一看,原來是狐兒,見她滿臉的淚痕,眼楮腫的像兩只桃子,很顯然是哭了很久。盡在司馬令稍稍揣定,問道︰「你在我房里干什麼?」狐兒‘哇’的一聲伏在司馬令的肩上,抽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個沒有良心的走了不要我啦,我就哭啊,我一直等著你回來,可是你總不回來,嗚嗚……」

司馬令見她一副小孩子的性情,想到她對自己的依戀,知道她很掛念自己,心中不禁有一絲絲甜意,安慰道︰「我沒有事的,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狐兒一听司馬令的話語有些溫暖,也就不哭了。為了表現自己怎樣的想他,加油添醋的說道︰「我天晚的時候見你沒有回來,我就找你,把整個縣城都找遍了,連當鋪也不知拆了幾座,就是找不到你,最後我找到我大哥問他把你派到什麼地方去了,他說沒有,我就跟他鬧,鬧得他也沒有辦法,嘻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不見就不見……」

司馬令心里一沉,說道︰「怎麼?你讓劉開輝也知道了?」

狐兒又笑嘻嘻的說道︰「是啊,誰讓我找不到你來著,下午見你急匆匆的走了,我還以為你被派了公差,我不找大哥要人找誰要?」

司馬令一听,雙膀稍稍一使力,就將狐兒摔了出去,兩眼一道冷肅的光芒一閃而過,罵道︰「賤人,壞我大事。」狐兒一听,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還在強詞奪理的耍潑,道︰「我那里賤啦?難道我找你就是壞你的……」猛然間,就見司馬令的兩道目光如寒電般的盯著自己,不覺得渾身起了一個寒噤,不敢說話。

司馬令心里那個後悔,他知道招惹女子是非多,在澶州的時候已見識了女人的利害,真是記吃不記打,偏偏又招惹這個百變難纏的女子……原本想瞞住劉開輝在了無聲息中做了此事,萬關皆過,偏偏讓這個女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蹤。

「哈哈,怎麼了?這一回來又是哭又是鬧的。」說話間,只見劉開輝帶著幾個親隨,已步入房間,司馬令微微一警覺,隨之說道︰「沒有什麼事,打攪王爺了。」劉開輝盯著司馬令說道︰「司馬兄弟,你走了以後,郡主就跟我要人,非說我派你公干,你說說那里有的事,呵呵,司馬兄弟,這幾個時辰你去哪里了?也不跟郡主打聲招呼,你看你把她急的。」

狐兒看到這時候有劉開輝撐腰,說道︰「他哪里還把我放在心上,他生氣……他生氣就是因為我問了你他去了哪里,他是不想讓你知道他出去辦事啦。」說完,氣沖沖的出了門。

听到這種話,司馬令的眼中微現殺機,但這種眼神轉眼既逝。劉開輝听到這話,頓時有些尷尬,不一會,笑呵呵的把話題岔開道︰「這姑娘,瘋瘋癲癲的,說話一點尺度也沒有,司馬兄弟那里會怕我知道他去辦事,想必是你那徒弟故意在我面前驕情饒舌,呵呵,司馬兄弟,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說完,帶人出了房間。

司馬令疲憊已極,也管不了那麼多,和衣倒頭就睡。等到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桿,看到一碗涼冰冰的粥水和幾個饅頭放在桌上。司馬令出得房門見四周空空蕩蕩,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心里覺得奇怪。往前庭走了一會看到哪里很是人多,心想可能是人全部跑到前庭去了,說不定又有什麼事情生。

回到房間,司馬令將就著將那幾個饅頭吃掉,洗了把臉。不一會,就見幾個親兵來到自己的房間,神態有些嚴肅說是淮王有請。司馬令感到有些不妙,手握‘青?’劍,跟在那幾個人的後面,如果稍有不測就開殺戮。

還沒到大廳,就听到劉開輝爽朗的笑聲,顯然是劉開輝在與人開心的交談,說什麼‘此事無妨,老俠客不要在意’。一進門,司馬令不由得眼楮一亮,與劉開輝交談之人正是日思夜想的青袍客,司馬令趕忙上前幾步拜倒在地,青袍客俯去,老淚縱橫的看著司馬令,口中說道︰「我的令兒啊,數月前悄悄一別,我也不知道你的去向,這幾個月我都在找你。爺爺老了,難道爺爺養育你十幾年的情分還抵不過一個與人私奔的女子嗎?你這個薄情的孩兒……」說著用手輕輕的捶打著司馬令的後背。

司馬令雙眼含淚,低頭不語,任由青袍客心疼的責備。這數月的流離,越的激起了司馬令對親情的依戀,他也十分的後悔當初跟青袍客不告而別。看這青袍客這樣的激動,司馬令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待青袍客數落夠了才將青袍客扶的坐在椅上拜了幾拜。身邊的豹子這時的腦袋已經完全清醒,不似以前那樣小孩童般的胡鬧了,也上前與司馬令見禮,自小司馬令就跟豹子很親近,雖然他那時渾渾噩噩,可內心總把他當大哥哥看待,這時雖然正常,但小時候那段往事也不會忘懷,雖然面目上很嚴肅,可心里都分外的激動。在豹子身後有個二十四五的姑娘一直看著司馬令微笑,司馬令見是個女人,不便上前搭腔。

劉開輝吩咐給司馬令看座,青袍客這時故意板起臉來對著司馬令說道︰「令兒,身處人家大營,淮王禮遇在先,應該處處感激才對,你怎麼做那忘恩負義之事?」司馬令一怔,有些模不著頭腦,呆呆的看著青袍客。

劉開輝哈哈一笑說道︰「哈哈,過去的事就別提啦,這件事本王听信了別人的挑梭,做得也有些後悔,司馬兄弟替我當了這不義之罪我應當感謝才是,何來指責?再說了失卻了幾個江湖浪人,能得到司馬兄弟這樣的蓋世英才,我劉某人知足啦。」說完,眼神微笑著看著司馬令。

原來,昨天司馬令回來後,劉開輝覺得蹊蹺,便派人向西搜尋查看,不到幾十里就現了自己身邊那些江湖人士倒斃的坐騎,得到了消息,劉開輝又命人快馬連夜向西察看,果不其然,在宣城附近現了那些人的尸。拂曉前搜索的人回來告知了劉開輝,以劍法而論,是一劍致死,不是司馬令是誰?劉開輝手腳頓時氣得冰涼,清晨欲要作,苦于沒有證據,沒想到青袍客到來。細細一想,此事已經敗露,而且對此事也頗有悔意,再說以後用得著司馬令的地方很多,自己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司馬令干的此事,干脆就拿此事做一個大大的模糊人情賣給了青袍客,好讓這爺倆以後死心塌地為自己效力。好個劉開輝,真是大人有大量,對青袍客言明此事,倒讓青袍客大吃一驚,汗流浹背一場。沒想到他幾句話就輕輕帶過了一次嚴厲的懲罰,當然青袍客心存感激,感激劉開輝的大度大器,當面指責司馬令的不是。

司馬令一听此事敗露,而且劉開輝是如此大度不予計較,仍且待如自己以上賓,心下頗有愧疚之情,站起身來向劉開輝叉手說道︰「在下殺了淮王的親隨,阻礙了軍事理應治罪,承蒙淮王厚愛,得以苟全,日後必為淮王所驅使。」

劉開輝哈哈大笑,慌忙起身扶住司馬令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豈不聞去麋鹿得一猛虎乃為天下快事乎?」並吩咐左右大備酒宴,午間準備為青袍客迎風撢塵,並讓親兵打掃客房好讓青袍客與豹子安歇。

就在這當口,就見一個姑娘風風火火的進來,見了青袍客倒地就拜,一口一個‘青爺爺’叫著,看著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拜倒在自己的腳下,把個青袍客搞得如墜雲霧。劉開輝見狀,就將狐兒姑娘的身份簡單的說了一遍,青袍客忙躬身扶起說道︰「郡主娘娘請起,山野路人不可當此大禮。」司馬令站在一邊看著狐兒又在哪里耍寶給青袍客看,當下也沒有理她,伸過手去拉了豹子的手向客房走去。忽然見豹子忸忸怩怩有些?態,眼神瞟著那姑娘,司馬令這時才恍然大悟,來到青袍客面前問道事由。青袍客哈哈大笑,道︰「令兒,瞧老夫見了你歡喜的什麼都忘了,那位女子是你豹子哥的媳婦,就準備這幾日給他們完婚,所以,這位就是你未來的嫂嫂了。」司馬令忙上前拜了嫂嫂,把那個沒有過門的女子羞得滿臉通紅。狐兒一听,飛身來到那姑娘面前,又是稱贊又是夸口的,對著劉開輝說道︰「既然嫂嫂還沒有過門,我說大哥,就讓她跟我在一起住吧。」

劉開輝豪爽的大笑道︰「想不到豹子兄弟也要娶親了,好好好,那就先跟你住下,過幾日,咱們高掛紅燈給咱們豹子兄弟把親事辦嘍,讓大家伙都熱鬧一番,哈哈。」狐兒擁著豹子媳婦眉飛色舞的走向自己的房間,本來她同司馬令昨天鬧了個很不愉快,知道自己多嘴出賣了司馬令,又怕司馬令不再理她,心里很是著急。一大早起來打听到司馬令的爺爺來了,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妄想著巴結巴結青袍客,好讓青袍客給她作主,別叫司馬令再恨她,可當她看到青袍客的言詞就象個老學究,好多話沒法向他提起,正好有個豹子媳婦,就象又有了個通向司馬令的橋梁,巴不迭尋找突破口。

青袍客與豹子先來到司馬令的房間坐定,問了好多有關于司馬令這段日子的情況,看到司馬令的心漸漸的平息下來,青袍客也就不再提往事,生怕司馬令傷心。說道了豹子媳婦一事,青袍客講了原委。原來青袍客養好了傷以後就跟豹子一路尋訪著司馬令,一邊打听黃眉教總舵的位置。這天來到江陵府荊縣郊外,就見一群逃難的百姓惶惶而來,百姓堆里有兩位老人掣帶著一個閨女,其中一位老人像是她的父親,左手捂著胸口,臉色蠟黃,搖搖欲墜。眾人們正在大難之中誰也顧不了誰,不一會就將這三人落在後面,眼看著這兩老一少棲棲惶惶的,豹子就上前搭了把手,攙扶著老人向城里走去。那老人在難中對幫助他的人自然情生感激,看著這老人身體虛弱,似乎身上有外傷,進得城里後,豹子又請了個郎中給這老人看病,一看之下才知道,那老者身中箭傷,箭頭埋在肉中有許多日已經潰爛,那郎中有回天之力也沒法救他,不兩天就嗚呼哀哉。豹子看著可憐這兩孤兒寡母,又掏銀兩安葬了這位老人。那母女兩自然感恩不盡,不數日,青袍客與豹子要南下,豹子又掏出五兩銀子留給母女兩做盤纏。沒想到快到岳州地界時,踫到了一伙山賊在跟一個蓬頭垢面的姑娘死纏爛打,那姑娘渾身上下裹滿了麻繩,那伙山賊根本撕不開她的衣服,那姑娘好似拼命一般跟幾個人纏打,旁邊另外有幾個山賊笑哈哈的在哪里指手劃腳,那姑娘眼看就要被擒。豹子一看就火了,上前一頓拳腳將那些山賊打死兩個,其余一看豹子這樣凶猛,呼啦一下逃個干淨。豹子剛要走,不想那姑娘一下子就撲在了豹子身上大哭起來,豹子有些莫名其妙,那姑娘鼻涕眼淚擦了豹子一身,青袍客覺得蹊蹺上前一看,慢慢的才看出了就是豹子在荊縣郊外救的那三人中的那姑娘。等那姑娘神情稍穩後,才知道他們走後,那母女二人準備到雲南投奔她一個遠方的表舅,出了江陵府幾十里,就踫上被農民軍殺敗的官軍,那些官軍見人就搶,不服的就殺,見到這姑娘有幾分姿色,歹心頓起,就要強搶。當時天色已經快黑了下來,那姑娘的母親狠的抱著一個軍官的腿,大聲的呼喊姑娘逃命,沒想到那軍官一刀就將他母親的頭顱砍下,當下就嚇的那姑娘沒命的狂奔,一直跑到天完全黑了下來。過了兩個時辰,那姑娘借著月色才慢慢的回到那里尋找母親,當見到母親已經身異處,是當時就嚇得沒了主張。待回過神來,才慌慌張張的將母親埋掉,大哭了一場不知所雲。當她神志慢慢的清楚了以後,想起了豹子曾經跟她說過他們要去南邊,這姑娘一咬牙,將渾身纏了麻繩,涂了臉面,夜不解衣,晝不懈怠,向南狂奔,沒想到她的腳程竟過了青袍客他們搶先奔往岳州,也是天有撮合,事由姻緣,如果不是踫上這伙山賊,那麼這姑娘也不會踫上他們。

當豹子听說這姑娘一路千里的狂奔竟是投奔他而來,先驚得手足無措,半邊腦子漲。青袍客一听此由來,高興得哈哈大笑,豹子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也該成親了,問了姑娘的意思後,立刻就在附近的鎮上央了媒人妁證給他倆定了婚。因那姑娘有孝在身,過百日後即可完婚。,那姑娘照顧的爺倆十分的精細,那個豹子就更不用說了,每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哪里有過這樣的待遇?沒過多久就離不開那姑娘,雖然已經訂婚,依舊以禮相待,沒有半分差池,偶爾對望一眼,豹子比那姑娘的臉羞的還紅。由岳州一路向東,這天來到黃州遇到劉開輝的信使,知道劉開輝佔領了江州,統軍殺向句縣,于是三人就往句縣方向趕來,剛走到淮南西路又接到劉開輝的邀請書,說是司馬令已在此地恭候。青袍客不由得大喜,雇了輛大車,一路風塵僕僕向句縣奔去,豹子跟青袍客滿嘴的話語都是司馬令的長短,所以豹子媳婦見到司馬令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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