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神 上卷 第四十四章 兄弟相逢情亦難

作者 ︰ 蕭哲

當夜,在澶州城內衙門,宋真宗焚香親自祭奠了郭效增,又贈郭效增為忠侯,世襲罔替。,盡在又開御宴與眾將痛飲慶賀當日大勝之功。

真宗起身輕撫楊延嗣的背膀,說道︰「楊卿在遼營中來回博殺,受傷否?」

楊七郎要起身被真宗輕輕按下,回話道︰「小將身體毫無傷,只是渾身沾滿了契丹人的污血而已。」

真宗問道︰「楊卿今日斬將幾何?」

楊七郎回味著將殺卻的遼將一一道來,每說到一人,真宗就獎勵楊七郎一觥酒,以示恩隆,楊延嗣不禁大醉不已。君臣一眾其樂融融,不覺已到月明高掛之時,忽然衙門外有一人大叫「有刺客……」隨之即無聲,大廳里頓時緊張起來,楊延昭一听到喊聲,暗叫一聲不好大聲喝道︰「保護好聖上。」可是已經晚了,刺客已經沖到衙門大院,霎時皇宮的一幫侍衛已經倒下一片,眾多宋將將宋真宗與文臣們團團圍住趨于一隅,幾位皇帝身邊的頂級侍衛緊緊的包裹著宋真宗,宋真宗的臉變得刷白,他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凶狠場面。

不一會,一群刺客們已經沖到門外,看來沒幾人能阻擋得了這些刺客。王郡在一邊干著急,在邢州的時候就被大遼侍衛攻擊過,自己應該想到這一層,恨自己為什麼來澶州的時候沒有先帶幾個武功高手來,到現在方覺得失策,忙過去在寇準耳邊說了幾句話,寇準也是正在合掌急,毫無辦法,听了王郡的話後,仰天嘆了一口氣說道︰「那要看天命如何……」忙喊過一名侍衛將一面金牌交給了他急急忙忙說了些什麼,那侍衛一點頭側身出了門,到了高牆處身子一點,就要飛出牆外,院內一名刺客領見狀,急急拔出長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已經爆起,就听得那侍衛慘叫一聲,掉在牆外沒了聲息。

眾人看到這一幕,個個膽戰心驚,那刺客領與即將翻出牆外的侍衛足足有七,八丈遠近,沒人會想到這樣遠的距離,能被那刺客輕描淡寫的一揮就倒在牆外,不知生死。這手功夫要殺誰,恐怕在院內的沒有一個人能逃月兌。

那侍衛就在飛躍牆頭的一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劍氣已將左臂切下,倒在牆外忙止住流血,來到馬廄牽了一匹快馬,飛身上馬出了東城門,向北疾馳而去。遼軍見到城門開啟,跑出一騎向北而去,忙去報告遼營守衛將軍,不一會就見十幾匹馬夾著點點火光,從遼營中出來向北追去。那侍衛看到身後有人追來,忍著傷痛,快馬加鞭的沿著山路奔跑,跑了二十多里地,就見身後的火把越來越近,接著弓箭就向自己飛來,侍衛流血過多,體力有些不支,一只飛箭‘嗖’地一下射進自己的左肋,侍衛大叫一聲,將身子一穩才沒有掉下馬來。還沒有持續五里地,幾支飛箭又射在了馬**上,那馬吃痛,一下子將那侍衛從馬上掀了下來,與此同時那侍衛的身上又中了兩箭。那侍衛大叫一聲︰「天亡我大宋也……」那股淒慘的絕望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那些遼兵來到跟前,下了馬手舉火把,照亮了一片大地。那侍衛翻身倒在地上,眼楮怒視著這群遼兵,有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說道︰「別弄死,要活口。」就在那些遼兵要將這活的獵物抬起的時候,從兩邊林子里竄出幾人,手起刀落將那些遼兵全部了結。

那幾人來到侍衛的面前,看到他的穿的服色是大宋的官服,就問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什麼深夜被遼兵追殺?」

那侍衛疑惑的看著這些救他的人,看他們手持兵刃也不像是大宋官軍,可是更不像是契丹人,就說道︰「我是大宋朝御前五品帶刀侍衛王恩,敢問眾好漢是?」

那些人一听道︰「哦,是位官老爺,這麼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大人不要怕,我們是忠勇義軍,從邢州來……「

王恩一听,身子急得要站起,叫道︰「快快……快叫你們領,皇上有難……」一口氣沒有上來,急得昏了過去。眾人一听皇上有難,忙七手八腳抬著王恩就向林中走去。

林中正是五路豪杰領的的大帳,經過救治,王恩轉醒過來,見到的是一個老和尚,這和尚正是慧玄方丈,當慧玄方丈說了自己的身份時,王恩趕忙單腿下跪,只用右手支撐著搖晃的身體,說道︰「王恩拜見護國禪師,今日皇上有難請火派人去澶州城衙門解救……」說完,伸手在懷里掏出那面金牌遞給了慧玄方丈,並將大致的情況講了一遍。

王郡在到達澶州城以後,曾經派人遞書信給慧玄方丈,讓他向澶州進,遞書的軍士走的是官道,快走到邢州城也沒有遇到五路豪杰。原來眾人離開了邢州城,因為不是正規的軍隊,所以繞開官道,在山路中行走,而且走走停停,行動較為緩慢。看看離東京城還有數百里地,今夜林中扎營,萬萬沒有想到皇帝就在澶州親征,而且近在??。

听完王恩的說話,大家都吃了一驚,因為離王恩出城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如果是像王恩所說那些刺客的武功極高,那麼護衛皇上的人能不能堅持了這樣長的時間?大家頓時茫然,在邢州城的時候,那些刺客的武功已經是駭人听聞,連傷了這里無數的高手,如果行刺皇上的刺客必定是比那些在邢州的刺客還要厲害的話……大家越想越怕,頓時出現了短時的寧靜。

這時慧同大師說道︰「淵源因果,自有天命,請方丈裁度……」

慧玄方丈回過神來,忙安排了幾匹快馬讓慧同大師與無虛道長余陽子等高手先行一步,自己帶大隊豪杰隨後就來,並將金牌遞給了慧同大師好讓他以此為憑火進城。

澶州州衙內,已經是死傷狼藉一片,雖然,州衙外被軍士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因不知里面的情況又怕傷了皇上所以無人敢進。這時,皇帝身邊的尋常侍衛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幾個武功很高的頂級侍衛在門外渾身是血,拼命的當著其他刺客的進入。州衙的大廳里已經有幾名刺客正在圍住一人博殺,另外兩名刺客袖手在一邊看著,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刺客的領。大臣們緊緊的挨著真宗皇帝,到了這個時候真宗皇帝反而平靜了下來,看著這眼前血淋淋的場面,好像在欣賞一場搏斗,眾大臣也不禁為皇上的氣度所懾服。

在廳內一人獨當三名刺客的人正是楊家七郎楊延嗣,當刺客攻入大廳的時候,那楊七郎的酒立刻驚醒了一半,無奈身體軟有些力不從心,手頭也沒有趁手的兵刃。情急之下將豎在前庭的鎮威杖拔起,那鎮威杖用生鐵鑄就,重達一百五十余斤,是宋太祖皇帝所立鎮衙門之器,沒想到這時為了保衛他的孫子倒派上的用場。那楊七郎將一條兩丈長的鎮威杖運用的虎虎生風,將那三名刺客擋在了外圍,那些刺客的武功極高,大廳內劍氣縱橫,將楊七郎所用的鐵杖已刻劃得坑坑窪窪,楊家七郎已經是渾身是血,可能是今日講話說滿了的緣故,上天不容了他,現在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突突冒血。可那楊延嗣也非等閑之輩,雖然今日大醉感到力量跟不上,但一條鐵杖夾著極為霸道的內力,竟是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三位刺客的數次強攻也奈何他不得,因為刺客手中的長劍分量太輕,根本不敢與那粗大的鐵杖相踫,這倒讓楊延嗣佔了不少的便宜。看到大局已定,那三名刺客可能早已會神,想要活活累死這個讓遼軍膽寒的軍前霸王,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楊七郎竟是如此的厲害,如潑風般的舞動著那樣沉重的鐵杖,竟是酣戰了有半個時辰也沒有力衰的跡象。

刺客中的那領看到此狀況,見到天色已晚,稍稍有些不耐煩,不願意這場爭斗再繼續下去,右手已經將長劍拔出。長劍已然出鞘,一道劍光飛起頓時將楊七郎手中的鐵杖削為兩截,楊延嗣大驚,向後退約數步,那三名刺客見領出手就退在一邊叉手而立,可見這刺客領的地位是十分的高貴。楊七郎雙手握著各半截鐵杖又上前當在那里,那刺客領微微冷笑,手中的長劍快得無與倫比的攻向楊延嗣,楊延嗣舞動手中的兩截鐵杖如兩團黑氣裹住了那襲來的霸道劍鋒,十數招後,楊延嗣的戰袍已被劍氣劃得支離破碎,鮮血順著身子往下流,可見受傷不輕,手中的兩截鐵杖輕了許多,因為被對手的長劍削成了數截,斷在地上。楊延嗣揚長出了一口氣,身子慢慢的倒地,無奈的鐵杖也掉在地上。楊延昭見到七郎倒在地上忙伸手上前一探,七郎呼吸均勻,看樣子是流血過多再加之用力極猛而長久暈厥過去。楊六郎抬頭看了一眼刺客領,從身邊的侍衛手中奪過一把長劍,飛身直刺那刺客領。那領手起處身邊恰似一道屏障,楊六郎數次強攻都被擋在劍牆外面,交手沒有十數招,忽見那人劍芒爆起,楊六郎手中的長劍斷為七八截,左腿被劍芒劃開一條很長的口子,隨之倒在七郎的身邊。

那刺客領臉上也不禁露出微微的贊許。楊七郎用兩條沉重的兵刃能擋住自己天下無敵的劍法,可見對方的膂力與內力的深厚,也是自己在一生當中所遇對手聞所未聞之事,不禁大收殺戮之心,說道︰「听在下一言,諸君也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只要趙恆陛下與楊家兄弟到我遼營走一趟,這里的人全部可以留下性命,如何?」這話說得就如命令一般,倒不是在商量一件事。

宋真宗一看,再也不能隱瞞為君之尊就推開眾人,向前邁了一步說道︰「朕就是趙恆,你是何人?敢在朕面前說如此大話,能否說知你的身份?」

那刺客領一听,忙上前躬身施禮說道︰「哦,原來是陛下,鄙人乃大遼國北院副樞密使韓天演,此次前來是請陛下與兩位楊將軍一行。」

宋真宗一听有些微微的顫,說道︰「朕要是不去呢?」

韓天演說道︰「此次前來,是奉我大遼太後與皇上之命索取級的,鄙人如此妄斷已違聖喻,請陛下不要在執著己念。」

在場的人一听不禁的大嘩,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眼前這幾人稍有不忿,這間大廳里估計都會變成尸。其實韓天演有他的想法,這樣長的時間,衙門外一定是重兵累累,割下趙恆與楊延昭和楊延嗣的級易如反掌,但自己帶領這二十五名隨從不免要與這里的千軍萬馬廝殺,自己和身邊的幾個人可以確保無虞,其他人難免全身而退,此時提出真宗與楊家兄弟同行也是一種全身而退的策略,如果不對方不答應,即便是割下他們君臣的頭顱傷幾個大遼侍衛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韓天演微微冷笑了一下,說道︰「看來鄙人只有得罪了,無奈聖命在身,魯莽之舉還請陛下見諒。」

就在這緊急關頭,從外面傳來一聲長嘯,緊接著言道︰「你想得罪陛下,還得問我答不答應呢。」話到人到,幾乎是青影一閃,站在宋真宗面前的是無虛道長余陽子。

韓天演一看來了個道人,知道能沖破院內的防線到了眼前絕非泛泛之輩,問道︰「閣下是在那面道觀修行?」

「哈哈,看來來得很巧啊。」說罷回頭向宋真宗一拜說道︰「貧道真武觀余陽子拜見陛下。」

韓天演一驚,問道︰「哦,閣下就是華夏第一劍客余陽子?」

無虛道長稽道︰「正是貧道。」

宋朝大臣們一听到來的是一位武林高手,而且還是天下第一劍客,就好像來了救星一般,那顆緊張的心也慢慢的平息下來。正在這時,一股強勁的旋流又向大廳撲來,那三名刺客剛才一時的疏忽放進余陽子,心里正在內疚,一看到又有人進來,當即二話不說拔劍就向撲進大廳的人刺去,就見那進來的人手掌一翻、一帶、一轉身,就全部化解了那三名刺客的進攻,口里說道︰「好厲害的劍法。」身子已站在余陽子的身邊,向真宗皇帝也使一合掌道︰「讓陛下受危,皆我等之過,小僧乃少林寺羅漢堂僧人,法號慧同。」宋真宗有點清醒了才對兩人勉勵一番。

眾人奇怪得很,進來保駕的竟是一僧一道,其他人又不知是什麼人了。不過看那和尚的身手也不輸給這位拿劍的余道長,大家的心情略略有點放松。

韓天演長劍拔出說道︰「那我倒要領教一下華夏第一劍客的風範。」

余陽子綽劍在手,說道︰「在這里不方便,空間太小,閣下敢到院里比試嗎?」韓天演也知道余陽子的用意是在怕在這里傷著真宗皇帝,故意逼自己到院內交手。韓天演一向自負,那里將這話放在眼里,他要是想殺一個人估計還沒有能逃得出他的掌心。點點頭說道︰「皇帝陛下也到院內觀戰如何?」說完走出大廳,命其他的刺客在一邊觀戰。宋真宗一听有點不願再出去,眾大臣也嚷嚷,可是韓天演的話幾乎讓人不可抗拒。只見慧同大師來到宋真宗面前合掌道︰「陛下盡管前往,貧僧會在左右隨侍陛下,有貧僧在陛邊當可無虞。」眾大臣見過慧同的武功,就搬了個座椅放在大廳門口讓真宗安座里面。

衙門大院的人听到此事,紛紛都退到牆邊。韓天演與余陽子相隔兩丈遠近,有好多人看不明白,這樣遠的距離怎能廝殺?可是就在兩人幾乎同時拔劍的時候,幾乎是卷起了一陣的狂流,將四周人的衣角紛紛帶起,就見院內劍氣彌漫,好似兩道影子在閃爍一般,數十招後不分勝敗。韓天演運用內力,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好似一層青霧裹著一把冰瑩的寶劍,余陽子蒼髯飄飄,手中一柄精鐵煉就的利刃好似翩翩蝴蝶,兩百招後,兩人劍招緩慢,每出一劍好似有極大的粘力,會家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拼比內力。

這時院內人越來越多,幾乎都是三山五岳的能人義士,很顯然,五路豪客已經趕到這里。韓天演一看這種情況不由得吃驚,將身一擺跳出圈外,說道︰「今天天色很晚,道長敢否明天陣前一較高低?」

余陽子當然知道這是托詞,是用語言壓住自己放他出衙,可是當今聖上在此,他怎好話?眾刺客看他沉吟無語,有些刺客看到此時情形已變,很顯然變為對方的優勢,其中一名刺客大叫道︰「韓樞密,已失卻大好良機,干脆拼命吧……」身子一起,已經舉劍向著宋真宗刺去,幾乎快如奔兔,眾人在听韓、余二人的對話,萬萬沒有想到有刺客會向宋真宗撲去,韓天演剛要阻攔已然不及,因為一旦雙方交手,自己所帶來的這些人恐怕會有多半躺在這里。就在那刺客以為得手之時,忽然一道劍氣掠過,將那還在空中的刺客蕩得四處飄零,尸骨飛散,那刺客的長劍也被襲來的劍風掃為數截,竟絲毫沒有傷到近在??的宋真宗皇帝。

能在這一舉之間,劍氣能傷卻其人而不傷卻身邊之人的高劍術,讓人看著得目眩。韓天演見狀哈哈大笑說道︰「能有此修為者必我三弟也。三弟,大哥好想你啊……」笑聲中充滿了淒涼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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