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讓我們出價。」
「廢話！他懂不懂做生意？他的地當然是他開價，哪有讓買家開價的道理？那好呀，我往上加萬，他買不買？」
「他可能剛回國，又不太會做生意，不了解也是有可能的。」
「那他哪來的錢買的地？」
「應該都是借的。」
「全都是借的？」
「應該是。」
「他是個聰明人，剛回來就把空手套白狼玩得這麼嫻熟。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我們開價了。他想試水。」
「恩，好象是這樣。」
「那就約他出來談。我們要先測算一下，這地可以干什麼？」
「我覺得弄一個酒店式公寓應該有市場。受眾是那些需要中長期來湖城工作的社會精英。或租或賣。全程提供服務。」
「是個好點子。將來可以納入湖城飯店管理體系。」
「我也是想到這個。但我想這次把周楠拉進來，你看怎麼樣？」
「不行，還是我們兩兄弟自己干吧。我怕他會多想。」
「我懂你的意思。但不把他拉進來，現在這地可很多人都在看著呢。我怕別人誤會是我們從邊境山的手上買的，到時候麻煩大了。」
「你這樣說，我更明白石泉為什麼要這樣干了。他就是怕別人知道地是他的。行了，我知道怎麼跟他談了。就約在王子扒房吧。我听說今天有好的澳國牛肉。」
達達到餐廳的時候，她還以為他的眼楮花了。她揉揉了眼楮，在定楮一看，這不是石泉又是誰？
她快步地走過去︰「石頭。」
「達達！」石泉立刻站起來，兩人緊緊擁抱。老黑睜大雙眼，手上還拿著咖啡，他覺得今天的咖啡沒有昨天的香了……
劉中賊笑著跟老黑說︰「我忘記告訴你，達達和石泉那是真正的兩小無猜。小時候大人們經常開他們倆的玩笑。」
擁抱的兩人很是激動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兩人同時出聲。
劉中說想不到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們還是這麼默契。兩人同時向劉中伸出中指。
「我未婚夫今天說沒時間約了人談事情，想不到他約的是你。我就自己下來吃。」
「下來？你住這？」
「是，我們住這。就是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想必你們都認識了。」
「你們怎麼住在飯店里？」
「他已經把這里全買下來了，原來我們就住這，這方便些。我哥也住這呀，就是他不經常在這過夜。我們住8，我哥住8。有時間你可以過來找我們玩。你們談，我坐旁邊。」
石泉︰「一起吧。」
「不了，我吃完了趕緊上去睡覺，下午還要去上班。」
「我听說了，你在市政府上班。」
達達自己走到小天的那一桌吃東西去了。石泉望著達達走到了剛才介紹時說是恆達集團的副總叫小天的旁邊座位上。這個人總是寸步不離老黑，石泉敢打賭這人的身上肯定有槍。看來傳聞未必不是真的，看老黑這派頭，就象黑社會的大頭目一樣。
當然他們這些人不可能象電影里演的那樣。他們看起來都很斯文有理，但就是給人一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感覺，石泉想這也許就是氣場。
小天對達達說今天的牛排不錯，听沙有路說是澳洲過來的，剛到。達達點點頭，我也是為這來的。晚上記得通知葉波這里，他也很好這一口。小天說已經通知了，周楠都通知了，不過他不在，他回南州去了，晚上要飛北京看老婆。
石泉看到有侍者已經熟練的幫達達上了菜。根本就不用自己點餐。他相信他們在這里肯定有自己固定的座位。因為是午飯時間，人很多，但就空了這兩張位置。
石泉看到達達，小天，老黑和劉中的舉止，十分有派頭。石泉想他們這些人的生活質量在國內就不用說了，跟美國上流社會的派頭都差不了多少。穿的，用的，都是世界頂級名牌，開的是頂級跑車。他相信這些人就是玩女人，肯定也是最高級的。
老黑對石泉說︰「來，石公子，我們邊吃邊談。這是法國這十年來，最好年份的葡萄酒，你嘗嘗，味道很正的。」
石泉非常嫻熟地的抿了一口︰「是個好東西，是東區1996年的葡萄。」
「想不到石公子是個行家。」
「你還是向劉中和達達一樣喊我石頭吧，叫什麼石少，石公子的我听得別扭。我剛回南州的時候，听到有人叫石少，我都沒有反應這是叫我。」
「那好，我就托一次大了，就叫你石頭。」
「我這地你們準備出多少錢？其實我是想和你們共同開的。」
「是這樣的，石頭。你是劉中和達達的小，有什麼話我就直說。」
「恩，你請說。」
「在商言商，這麼小的項目，共同開不符合集團的利益。對不起！我這樣說真不是有看輕你的意思，我這樣說完全是看在你是他們朋友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兜圈子，到頭來還是得這麼談，那是浪費時間，沒有意義。」
石頭點點頭︰「是這麼個理，你請直說。」
「我可以給你加上3成，但有個條件，我需要你有一個公司出來跟我簽合同。所有的費用我們來出。」
「3成？我覺得太少了。我得想一想。而且我現在還沒有公司。」
「那就去注冊一個，很快的。」
「那可不可以這樣，3成就3成，但就不用通過合同操作了。」
「我再給你加o.5，但一定要通過公司來操作。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復我。」
「我在南州還有一快地……」
劉中︰「石頭，你可以呀，才剛回來就折騰出這麼多的東西，你真行。」
「你們有興趣嗎？」
老黑堅定的搖搖頭︰「南州我們不會考慮，不過我可以給你指條路。」
「你想說的是周楠吧？他出的價太低了，我們沒談攏。」石泉心想，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和周楠那就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那就沒辦法了。來，今天的牛排真的不錯。」
「那就這樣，我考慮好了給你們電話。」
達達吃完跟石泉打了招呼就上去了。
下午，在總部的辦公室里，劉中問老黑︰「你說這地石泉會不會買？」老黑說︰「不清楚，他不會只找我們一個買家，我們等等吧。」
「要不要我出去打听，打听。」
「沒必要。這樣會顯得我們太急切了。如果不行，我們在找塊地，把這項目給做出來，我看好這個項目。而且我想做兩個，在新區做一個，那里能消費的人群最多。在中區做一個，石泉的地不行，我們再找。」
達達接到石泉的電話很高興，兩人約了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情。達達打電話給老黑，老黑說你們倆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參加了，今晚放你假。達達說皇恩浩大，我主萬歲，萬萬歲。老黑說愛卿平身。最後達達說我們晚上還要去好石，然後掛斷電話。
晚上兩人在偉運閣吃飯的時候，石頭現達達好象跟這里的人也很熟悉，就問︰「怎麼好象這里你也很熟的樣子？」
「這里也是我們的。在湖城，西餐就湖城飯店，中餐就這里了。你也看到，這里都是爆棚的。中午還好一點，晚上是一定要訂位子的。」
「你怎麼會想到嫁給他，我看他的背景和我們相差很遠。」
達達笑了，看著石頭說︰「好象是這樣，我不知道怎麼就成功了？我從沒想過家里人會同意。大寶從中周旋的，他很喜歡老黑，一次見面就叫老黑姐夫。你知道大寶這人，對人很戒備的。」
石頭也笑了︰「是，我記得。以前我到你家里找你玩，你弟弟都是堵著大門，不讓我進。你這個天才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在人民大學讀法律，已經是博士生了。他現在還不到18歲，他準備3年修完學分。你怎麼樣？怎麼回來都不見你找我？」
「不怎麼樣，在國外隨便學了一個大學，不象我姐，哈佛都快畢業了。我現在就瞎混。」
「你為什麼不回南州呀？你爸爸不是在南州做市長嗎？」
「我這剛回來一陣，爺爺，女乃女乃要留我在這陪他們。怪不得我在院里都沒踫到過你，原來你現在都不住這了。」
「是，訂婚以後我就搬走了。你知道我從小就希望能有一天到外面住住。」
「你們準備什麼結婚？你們會結婚嗎？」石頭黯然的問。
達達詫異地看著石頭︰「當然！明年吧。喝喜酒的時候只要你還在這里，一定請你。」
「你們怎麼認識的？怎麼從沒听你說過？」
「13歲我就認識他了，一直到現在。抗戰都勝利了。」達達笑著說。
「你們沒房子嗎？怎麼住在飯店里」
「習慣了。他從外面回來以後他就一直住在那，直到我們訂婚。那里很方便，有專業人士照顧，你知道的，我從小對家務就不靈光，很苯的。」
「你們的新房就在飯店了？你媽同意？」
達達笑了，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不會吧，我們有很多處房子的。讓他跟我媽媽去決定，我無所謂的。不過肯定還是在飯店住得多，那里的空氣實在是太好了。」
「看得出，他把你保護得很好。他很愛你。可是，象他這樣的男人，你……」
「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石頭，你算是比較了解我的人。你知道的，我對人生的看法不是很樂觀。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我自己。不用別人保護，我把自己就保護得很好。」
「今天知道他是你未婚夫以後我真的挺妒忌他的。」
「……」
「怎麼，不相信？」
「不是，怎麼以前沒听你說過呀？」
「我走的時候你才12歲，我17歲，你叫我怎麼說？在美國沒有得到綠卡的時候是不能回國的。我一得到綠卡就回來了，本來想做出點基礎在去見你。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認命。」
「嘻嘻，都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總是要預先考慮好一切，任何按照自己想好的來安排工作和生活。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中午去叫你去游泳，你說你要睡午覺，等你到了游泳場上我們都回來了，就你一個人在那里游。」
「我已經習慣這樣的思維方式了，也改不了。」
「你以後就準備在湖城工作嗎？」
「不知道，我要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後再考慮。今晚你想去喝酒嗎？」
「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晚一點我們就過去。你還記得阿光嗎？他是我初中同學，以前我老是去跟他們玩，叫你幫我騙我媽的。」
「哦，記得。很能打架的那個。你讀書很早，他們都是比你大2，3歲的。」
「是，你還記得。阿光現在都是派出所的所長了。我未婚夫就是他舅舅，我們就是通過阿光認識的，那時候你剛出國。」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你老公很有實力。」
達達聳聳肩膀︰「我不關心這些。我家里人好象挺關心的。我爺爺都經常給他打電話。」
「你老公在西南都算一號了。」
「是嗎？從沒人跟我說過這些。你知道我們的圈子的，就這麼大。我周圍都是他這樣的人，我不覺得。周楠你應該認識，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就象我的兄長一樣的。」
「認識。我本來想跟他做點事情的，沒談攏。」
達達靜靜地吃菜，沒說話。
吃完飯兩人休息了一下，達達提議到江邊走走。兩人在江邊吹著江風，都在想那曾經的時光，感慨歲月的流失。想不到一轉眼我們都這麼大了。
石頭看到有兩人總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很意外。就對達達說好象我們被人跟蹤了。達達說你太遲鈍了吧，現在才現。這些都是老黑的人，我說過很多次了，他總是不听。反正也只是偶爾這樣的情況才這樣，我也習慣了。
石頭看到這種情況，明白老黑把達達是保護得滴水不漏的。怪不得這麼放心達達出來跟我吃飯。老黑現在這種身份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很明顯，達達就是他的軟肋。
跟著達達的這兩人一看就是那種從部隊下來的，受過特種訓練的那種。石頭想，搞不好他們的身上都有槍。這兩人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其實很警覺。總是不停地觀察著周圍。
石頭心想，下一步我該怎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