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與守護 正文 外傳 風的低語(中)

作者 ︰ 寧錄

看著遠處風沙中微微顯現出一個輪廓的營地,斯馬拉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終于回來了,那里有一個人,應該已經等得很心急了吧!

他加快了腳步,搖晃著身軀,拼命地沖向營地,身後十三顆狼人頭顱摩擦著沙地,犁出一道道深溝。

離營地還有五百米的地方,他緩住身形,挺直身軀,慢慢向營地踱去。

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永遠是一個光彩照人的斯馬拉古,自己現在這副落魄疲憊的模樣,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帶著一臉的森寒,他緩緩走進了營地。無數士兵看著他一身的血跡和身後十三顆狼人頭顱,無不駭然失色!

似乎毫不在意又似乎在刻意證明什麼似的,他砰的一聲將那串頭顱扔在營房中央的空地上,沉悶的頭顱墜地聲又引了一陣驚呼。

斯馬拉古卻毫不理會,伸手抄起身旁的一桶井水,往身上澆去。

井水在頭頂時還是清澈透明,流到腳底時已是一片血紅。

于是,附近又是好大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什麼,我們家古古又受傷了?他在哪里,快帶我過去。你們這些廢物,不要擋我的路!」

遠處,一個蠻橫的聲音傳來。

 當一聲,斯馬拉古手中的水桶掉在地上,腦袋里更是一陣眩暈!

「古古?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名字?還有,我什麼時候成她家的了?」

一個縴細的身影從遠處奔來,正是我們的吉娜大姐頭,慌里慌張的她一道踹飛了無數擋路的士兵,風風火火地跑向了斯馬拉古。人還沒到,治療術已經一個個準確地加持到了他的身上。

「哦哦哦哦哦……」無數狼嚎聲響起,附近的士兵吹著口哨,帶著滿臉的古怪笑容,眯縫著眼楮打量著一臉尷尬的斯馬拉古,還有正在他身上模來模去尋找傷口的吉娜!

站在遠處的團長一把抱住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個不知道矜持的女兒啊!接著,他感受到無數芒刺般的目光投射到自己的後背。團長一個激靈,飛快地站起,咳嗽一聲,根本不敢看同僚們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快步走向了斯馬拉古。

一把拽開不依不饒的女兒,團長沉聲問︰「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傷成這樣?和你一同出去的士兵呢?」

斯馬拉古筆直地站在那里,聲音中一片冰寒。

「對不起,團長,昨天晚上我們遭遇狼人的攻擊,五十三名士兵,全部玉碎。不過……」

他加重了語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串狼人的頭顱。

「我已經為他們報了仇,襲擊我們的狼人,現在全在那……」

四周驚呼聲不斷,望向他的眼光中充滿了敬佩。在東方戰場,贏得尊敬的唯一方式就是展現出過人的武力!

「好樣的!你做得很好,至于那些犧牲的士兵……戰場是我們所有人最後的歸宿,也是最好的歸宿!不要為他們傷心了,他們已經先我們一步,回到了天上的國度……」

在東方戰場,死個人是家常便飯,沒有多少人會為那些死者哀傷,因為說不定就在明天,自己也將像他們一樣倒下……

「好了,盡快處理好你的傷口,十分鐘後來禮堂開會……」

說完話,團長拽著吉娜,轉身就溜,他完全沒有辦法抵擋士兵那古怪的目光!

十分鐘後,斯馬拉古連同六十名騎士,一同進入了禮堂。

「我們有個重要而又隱秘的任務,需要十二名不怕犧牲的騎士,願意參加的留下,不願意參加可以走了!」

所謂的「不怕犧牲」,指的是這一次可能要一去不回。

六十名騎士清楚地知道這點,但他們不為所動。

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騎士,團長長嘆了口氣,他最討厭的就是交代這種任務,那意味著要讓自己的戰友主動走向死亡……

「沒有人願意退出嗎?那麼好吧,老規矩,我點第一個人名,你們依次尋找隊友……」

「約瑟……」團長輕輕叫出一個騎士的名字,心中那種謀殺般的負罪感幾乎讓他要狂吼出來。慈不掌兵,這是作為統帥的一個悲哀,有時候要眼睜睜看著部下去送死!

一個年近五十的騎士應聲而起,他猜測出任務的危險,但平靜的雙眼中沒有一絲驚懼和退縮……

約瑟老了,武力高強、經驗豐富的他沒有家室拖累,很適合這種送死的任務。而且,他也猜出了團長的用意,點出的人名幾乎是他的一個翻版……

「穆托!」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悄然起身,死灰一片的雙眼中沒有半分神采。自從十六年前全家淒慘無比地死在敵人手中時,他就成了一個會呼吸會活動的死人,也只有殘酷的血戰才能讓他冰冷麻木的內心產生一絲波動……

這個面色僵硬的漢子環顧了一圈,輕輕點出下一個人的名字。

「舒諾!」

「摩素!」

……

一個又一個騎士起身站起,每一個名字被叫響的時候,團長的眼角就是一陣抽搐,心髒有若針扎……這些都是陪伴自己數十年的老友,今天卻要一去不回……

「瑞博!」

第十一名騎士起身,準備召喚最後一名勇士。

斯馬拉古這時卻猛地起身。

「不要再選了,第十二個是我,斯馬拉古!」

團長皺了皺眉,年青人是每個團體的未來和希望,他不想看著這麼一個優秀的年青人去執行這個高度危險的任務。

「你的身上有傷,這次任務沒你的份!」

「些許輕傷,不會削弱我的力量,我有信心挑戰並擊敗這里任何一名騎士!」

呼……在座的六十名騎士按劍而起,憤然瞪向出言不遜的他。

團長的頭又疼了,斯馬拉古的狂傲總是會為他惹來麻煩!

「既然你堅持,那麼允許你加入,三名高階牧師會隨你們同行,路上你有時間治療好傷口!現在人手夠了,沒有參加的兄弟出去吧!」

剩余的數十名騎士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霍然揮手,轟的一聲整齊劃一地將右拳狠狠砸在自己的左心口上,這是對慷慨赴死者的最高敬意……

看著最後一名騎士騎士走出門外,團長的聲音轉為低沉。

「你們要進行一次危險的遠途跋涉,潛伏到六百里外的暗影血堡進行一次突襲!昨天夜里,我們的內線傳來消息,敵人在暗影血堡附近掘出一件威力無窮的裝備,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但威力強大是必然的。為了這件武器,敵人已經關閉了城堡,暗影血堡周邊十七個城市的高手已經盡數出動,前去暗影血堡……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件東西,奪取它,或者直接毀滅它……」

十二名騎士漠然傾听,數百年來,敵人在沙漠深處不時會找到一些千年前那場大戰中,魔族遺落下的武器。其中一些威力強大的,會極大增強敵人的力量,給騎士團帶來慘重的傷亡。于是,根據以往經驗,一旦某樣強力武器出土問世,騎士團就立刻派出打擊隊伍,搶奪或破壞那件武器。

若不是暗影血堡隱藏在沙漠深處,遠在騎士團的打擊範圍之外,恐怕現在騎士團的大軍已經開到他們城下了。

團長的目光在掙扎,聲音也帶上一絲顫抖。

「情報不多,到那里後與內線聯系,他會提供情報並配合你們的行動。最後,活著回來……」

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高聲喊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正是吉娜!

「胡鬧,這里在討論事情,你給我滾出去!」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團長勃然大怒,揪住吉娜的脖子把她扔了出去。

……

當天夜里,十二名騎士和三名牧師頂著漫天的風沙,踏上了遠征的道路。這個時候每耽擱一秒,就可能帶來無窮的變數。

但他們並不急于趕路,若是不保留足夠的體力,就是再早到達暗影血堡也沒有力量進行突襲。

三天,他們晝伏夜行,前進了二百四十里。第四天傍晚,他們現了遠遠綴在後邊的吉娜!

斯馬拉古憤怒了,他可以不顧死活地去拼殺,卻不能允許吉娜也這樣做。他捉住吉娜,狠狠幾拳打在她的臉上,卻痛在他的心里。

「回去!」他紅著眼楮低吼。

吉娜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毅然決然。一把匕出現在吉娜手中,對準了她的心口。

「我不回去,決不……你不知道,我祈禱的時候有個聲音在耳邊說,你去了,就會死……我是個神術師,總是能預見到一些未來的……我不能看著你死在外面……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吉娜的話語帶著哭腔,卻同樣帶著無法動搖的堅定。

斯馬拉古漠然。

光神的神術分為三種,治療、守護、淨化。

治療,凝聚體內的聖力,治愈身體的創傷;守護,利用虔誠的信仰,構築堅韌的心靈屏障,抵擋暗黑、心靈、詛咒、元素魔法的攻擊,最強大的神術師甚至可以施放出「位面屏蔽」這種在人世間獨立出一個小小世界的絕對防御性法術;淨化,光神神術中為數不多的攻擊類法術,攻擊的對象均為黑暗生物,只有聖炎、靈魂戰錘、神罰之雷等區區幾個法術可以攻擊所有生物……

成為神術師不僅僅需要天分,更需要虔誠。光神在會給予虔誠的神術師十倍于同伴的力量,也會一些時候將未來的一角展現在神術師的眼前……

吉娜看似粗線條,實則內心細膩,否則也不會成為七萬士卒的大姐頭,也不會磨練出一身高深的神術,她看到未來,很可能是真的!

「讓她跟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漠然站在一旁的約瑟開口了!

「可是她沒有力量保護自己!」斯馬拉古堅決反對。

「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力量保護自己,但我們依然要前進。至于最後是死是活,要看光神的意志!」

小隊又上路了,帶上了吉娜。

不管斯馬拉古的白眼,吉娜幸福地偎依在他的身邊。對此,他只能苦笑,不過有這麼個活寶跟著自己,這段郁悶的旅程也不再那麼枯燥。

第九天,他們到達了暗影血堡。

潛入城堡對這些經驗豐富的老手來說,不是難事。聯系內線的行動也進行得很順利,現在余下的,只是如何給予敵人最後一擊了。

「我打探道那件武器是副盔甲,城堡的主人很看重它,幾天來已經邀請了附近無數的高手來這里研究。真是場妖魔大會,血族、魔法師、暗影刺客、黑暗騎士、獸人,甚至連亡靈峽谷的巫妖都來了三個……」

騎士的心往下沉,這里還真是星光閃爍啊!

「夜長夢多,今晚我們就動手。」

「好吧!那東西就藏在城堡中心的高塔頂層,你們在這里就能看到。那里的情況我所知不多,外圍防守很嚴密,但高塔內部似乎沒有多少防御力量……」

內線聳聳肩膀,無可奈何地說!他已經盡了力,騎士團把他安插在這個危險的位置上,已經二十年。四十剛出頭的他,頭已經花白。

「你們盡管動手,事成後在塔頂打信號,我會在城堡里接應你們,掩護你們逃月兌,城外準備了好了馬匹、食物和淡水,這些不用你們操心!」

……

這是個無月無星的黑夜,十六條黑影悄無聲息地沿著城內骯髒的道路,向城市中心的高塔模去。

這是座**的城市!斯馬拉古的心里低沉地嘆息,整個城市破爛得如同颶風過後的漁村。大片大片似乎風一吹就要倒塌的矮小房屋,無不散放著惡臭撲鼻的腐爛氣味,凹凸不平的街道上,堆滿了大堆大堆的垃圾,路旁的臭水溝,似乎從挖成以後就再沒有清理過……

他想起白天在城市里看見的那些平民,一個個骨瘦如柴,風吹即倒,在垃圾堆里搜尋著可以果月復的食物,一群群的奴隸在看守的皮鞭下,哀號著搬運沉重的磚石去修補城牆,更讓人驚心的是他們那滿臉的麻木,好像連痛苦和仇恨這些感情都已經從他們的心靈里抹除,活著的唯一目的,不是像一個「人」那樣去尋找尊嚴和快樂,而僅僅是為了不讓自己倒下……

這里,簡直就是地獄的再現!

然而,與外邊的地獄景象相比,城主府內卻如同天堂,一片奢華,一片可恥的奢華。

地面上,鋪就著厚厚的羊毛地毯,高懸的魔法水晶燈照得內外燈火通明,精致華麗的陶瓷花瓶擺放在走廊的兩邊,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風中,隱約傳來歡快的樂曲和酒肉的香氣,不時有一個不著寸縷的美貌女子出現在庭院花叢間,與高大的護衛高聲調笑,庭院的陰暗處,隱約傳來低沉的喘息和申吟……

在城外那些苦難的民眾襯托下,這里一切華貴的裝飾,和奢靡的氣息,都只能更加清晰地顯示出這里的墮落和骯髒!

同樣是人類,有一些在苦難的深淵中哀號,另一些卻不去拯救這些同族,而是化身為野獸,啃食自己同族的血肉來成長壯大……

在這片廣袤的絕境沙漠中,像這樣的城市,分布著上百個。它們的運作方式如出一轍。城主是強大的魔法師,或者是凶殘的黑暗騎士,甚至可能是千年前僥幸逃月兌的惡魔……這些掌握了力量的強者完全迷失在力量帶來的虛假快感中不能自拔!

沒有信仰的約束,沒有道德的限制,沒有良心的懲罰……強者們在**的盛宴中暢飲,在墮落的深淵里歡呼,心中渴望的,只是享受物質的滿足,奴役他人的快感,操縱一切的權力**……

用暴力去壓迫,用死亡去威嚇,用謊言去欺騙……新生的強者們沿襲了已經消亡的魔族所曾經使用過的一切。為了自己不斷膨脹的**,他們不惜把這世界推向地獄!

千年前的戰爭消滅了**上的魔族,卻遠遠無法消滅人類心中的魔鬼。

魔族消亡了,一些人類卻代替了它們,重新在這片大地上用暴力奴役自己的同類。

「濫用刀劍的,必死于刀劍之下;輕啟暴力的,必被暴力摧毀……」

這是《神典》中對隨意施放殺伐的魔族作出的評語,今天,斯馬拉古同樣將這句話送給那些腐朽墮落的人。高貴的騎士在此刻誓,會用畢生之力,去清除籠罩在這片沙漠上空的邪惡。

所有人猛地停下,相互間打了個手勢。高塔已經近在眼前了!

看著那聳立在這破爛城市中的黑影,斯馬拉古握緊了劍炳,心中殺意升騰。

一切都完美地依照計劃進行,兩名騎士和一名牧師守在塔底的入口,余下的人魚貫而入,順著螺旋型的階梯,無聲地奔向高塔的頂層。

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名雜役或低階武士,潛行的高手們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他們,勝利,似乎就在眼前。

終于,到了頂層的門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到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了。只要闖進門去,殺死屋內沒有警覺的看守,一切就都大功告成。

然而,他們失算了。

一股大力傳來,將面前的石門轟成粉碎,接著蔓延到擁擠在門外的騎士身上。悶哼聲中,所有人頃刻間傷痕累累。

緊接著的,是鋪天蓋地的魔法攻擊,若是這些攻擊完全落在目標身上,所有人將全部葬身于此。

走在最前方的約瑟狂運斗氣,渾身散出強烈的光芒,張開雙臂,主動沖向了飛來的魔法,把自己的身體化作同伴的屏障。

一聲鈍響,約瑟斗氣消散,血肉紛飛,尸骨無存。

但他的犧牲為後面的人贏得了希望,大部分魔法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只有少數繞開他的身體,擊中了後邊的幾人。

沒有多余的廢話,余下的人飛地沖進了屋子,偷襲不成,那就強攻!聖殿騎士有信心在正面解決一切敵人。

狂風驟起,驅散了屋內的煙塵和血雨。一個吸血鬼撲打著翅膀,懸浮在幾人的身前,得意洋洋地嘲弄。

「你們知道哪里露出了馬腳嗎?哈哈哈哈,你們殺了太多的人,身上有太濃的血腥氣息,又怎麼能瞞得過我的鼻子!失策了吧?」

屋角一個凶殘的聲音響起。「臭蝙蝠,我比你先現的他們。比嗅覺,你遠遠趕不上我們狼人!」

一頭狼人滿臉猙獰地緩緩走向幾人,它伸出血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露出唇外的獠牙,低聲笑道︰「十二對十二,你們不佔優哦!」

斯馬拉古的眼楮快地掃了下室內,心里猛地沉。一頭吸血鬼,三頭狼人,兩名黑暗騎士,三名巫妖,一個獸人,一名人類法師,以及一個身形近乎透明,悄然站立在窗邊的暗影刺客。

好強大的陣容!

但斯馬拉古不在乎,越強大的敵人,越能激他的斗志!

人類法師一邊遠遠地退向牆角,一邊低聲問︰「諸位騎士,遠道前來也不和我這個主人打個招呼,實在讓我照顧不周。不過你們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暗影血堡遠離聖殿騎士團的勢力範圍,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騎士團要大動干戈!」

斯馬拉古緩步上前,將吉娜擋在身後,低聲喝道︰「听說在你的城堡附近挖掘出一件威力強大的武器,我們想來見識一下!」

法師陰沉著臉,恨恨罵了一聲︰「***,有內鬼!」隨即,他又換了一副溫和的笑臉,低聲回答︰「不錯,我們是挖掘出一件有趣的東西,不過不是武器,而是和你們很有關系哦!瞧,它就在那邊!」

順著法師的目光,幾人警惕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一件式樣古樸的盔甲靜靜掛在那里。盔甲由青銅鑄造,一些部位甚至有了銅綠,式樣古樸典雅,花紋裝飾極少,只有在胸口有處由藤蔓和玫瑰環繞組成的花紋,圖案中心是一把繚繞著聖炎的十字雙手劍。

整副盔甲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也看不出任何神異的地方。這可能是千年前向魔族的黑暗聖城盧克薩尼爾動進攻的騎士團英雄的遺物,雖然極有紀念價值,卻沒有軍事意義。

巫妖嘶啞的聲音響起︰「就知道你們看不出它的來歷,讓我告訴你們吧,那是你們十二聖騎士之一的虔敬騎士米蘭達遺留下來的米蘭達守護聖盔,在那場大戰中,米蘭達死在了盧克薩尼爾城下,他的盔甲也伴隨他長眠于此。一千年後,我們很幸運地找到了它……」

看著騎士們不可置信的目光,巫妖手一揚,一個黑色的炎球猛地擊中鎧甲,然而鎧甲在那足以熔金化鐵的高溫中安然無恙,光憑這一點,就足以成為一件了不起的防具了。

巫妖低笑︰「似乎它的力量被封印了,我們做過試驗,他只有簡單地治療和心靈守護功能,這可配不上它的鼎鼎大名!」

黑暗騎士上前一步,狂笑道︰「放心,我們會找到恢復它力量的方法的,到時候一名黑暗騎士穿著這麼強大的聖器去進攻聖殿騎士團的要塞,一定是很吸引眼球的事!」

滿屋子的黑暗生物出震天的狂笑。

斯馬拉古的心里已經信了八成,他低低地笑道︰「你沒有那個機會了,過會我們就把它帶走,還真要謝謝你們幫騎士團找到這個寶貝呢!」

黑暗騎士譏嘲地說︰「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逃出我們的追捕……」

他沒有辦法說下去了,寒光一閃,隱藏在斯馬拉古袖中的暗弩射出一根弩箭,狠狠地刺進他的嘴里。

有時候,聖殿騎士也不介意使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中了暗算的黑暗騎士仰面栽倒。人影晃動,斯馬拉古急沖向前,一腳把他的尸體踹向三名巫妖,借此抵擋巫妖的魔法攻擊,同時揮劍砍向最前方的狼人,嘴里兀自狂笑︰「我們會逃跑?殺光你們後,我們會大大方方地離開!」

混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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