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與守護 正文 第五章 初見

作者 ︰ 寧錄

一個月後,羅蘭騎士滿意的帶著大筆的募捐離開了柳林城。

在這一個月中,達維和他有過不少交往,對于這位騎士,達維充滿了崇敬之情,同樣,羅蘭騎士也喜歡這個文雅乖巧的孩子,更何況,孩子的母親還幫了自己的大忙!閑暇之時,騎士也教了達維幾招劍法,同樣的是,華麗而毫不實用的劍法。

騎士走後,達維很是懷念這位騎士,在之後的五年里,達維每年都會寫幾封信給羅蘭騎士,隨信寄去的,還有撒拉夫人提供的大把捐贈!羅蘭騎士也會回信,並且寄來一些小小的禮品獸人牙齒,異教徒善用的彎刀,猙獰的魔獸頭骨……此外,還有對馬丁家生意的特殊照顧,雙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五年過去了,17歲的達維也從一個小蘿卜頭變成一個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青年,瘦削、溫和、文雅,帶著一看就是有著良好家教的濃濃的書卷氣;這個年紀的達維在三個老頭的教下要遠比相同年齡的人更加的博學,而代價是因為埋頭學習使得他要比同年人更加的瘦弱和缺乏活力,所以他的面孔可以以清秀而非英俊來形容!

娜娜的變化更是驚人,誰能想到幾年前那個瘦巴巴的小姑娘會變成一個高挑的容貌清麗的姑娘,看得胖子貝京暗中直流口水!

對于胖子貝京的那點小心思,撒拉夫人看得一清二楚,于是胖子成了撒拉夫人的打趣對象,「看上了娜娜嗎?那你得先減肥再說,我們家娜娜是不會嫁給一只小豬的!」

相比三個少年的成長,撒拉夫人卻有些顯老了,眼角已經開始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皮膚也開始有些松弛!不過撒拉夫人很滿意這五年的時間,有來自聖殿騎士團的照顧,生意一直順風順水,沒有大的波瀾!撒拉夫人也一直沒有什麼煩心的事,直到最近!

「達維十七歲了,該為他的終身大事考慮下了!」這便是最近困擾撒拉夫人的事情。

帝國法律規定,男子十六歲可以參軍,十八歲可以結婚,由此來看,結婚是比去東方戰場和那些流著口水、長著長毛的獸人戰士廝殺更讓一個男人難以應付的事情!

相比對娜娜一心一意的胖子,達維的處境更加糟糕,因為不管成功與否,胖子至少有了一個目標,而達維,現在連個目標都沒有!

依照撒拉夫人的想法,達維應該盡量尋找一名貴族女子作為自己的妻子,撒拉夫人那些商人朋友家的那幾個膚淺的女兒,完全入不了撒拉夫人的法眼,也同樣入不了達維的法眼!同樣,娶一名貴族女子做妻子,可以輕易的讓達維進入貴族圈子,並且在未來也成為一名貴族。這樣,馬丁家就會真正的踏入帝國貴族階層了。

按照撒拉夫人的安排,達維開始慢慢接手處理家族的產業,在這個過程中,撒拉夫人將他引入各種人物組成的小圈子,希望在這個過程中,達維也能把自己的婚事解決掉。

奈何,達維的朋友圈子中,也有那麼幾個同齡的貴族,恩,是破落貴族家的少女,而撒拉夫人,希望達維能從她們之中選擇一個。不幸的是,那些少女只是把達維當成了一個會走路的錢包,能說話的提款機,她們不斷的要求達維送她們一些小禮物,可如果達維對她們說希望她能夠作自己的女朋友,那麼他一定會得到一頓羞辱!畢竟,在帝國中,貴族與平民之間,存在那麼一條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的界線!如果一名貴族,哪怕是破落貴族與一名平民通婚,那麼他馬上就會成為嘲笑的對象,各種貴族內部的門路會對他關閉,從此,他會處處踫壁,他的家族的衰落,也就從此開始!

馬丁家雖然是柳林城數一數二的富商,但也僅僅是個有錢的平民,和達維做朋友,利用達維滿足自己的各中**可以,談婚論嫁?免談!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現實。達維比撒拉夫人更加清楚的了解這一點,但也不好直接指出撒拉夫人的錯誤,迫于撒拉夫人的壓力,達維也只是出工不出力的和那幾名貴族女子虛與委蛇,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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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陰雨天,陰沉沉的天空飄下絲絲細雨,天地間灰蒙蒙的一片,有如達維現在的心

情!

達維現在正在一間咖啡館里陪著幾名破落貴族「朋友」閑聊,對于一個有著良好的修養和學識的人的來說,與這幾名粗鄙淺薄的貴族子弟在一起胡扯,簡直是浪費生命。

「听說了嗎,城北那個做珍珠生意的皮克老頭破產了,呵呵,老皮克真是個笨蛋,六十多歲的人了居然找了個二十歲的甜妞做二女乃,這不算什麼,現在好多有錢的家伙多這麼干,也不管那個妞的年齡足可以當他的孫女,可老皮克居然蠢到讓那個妞參與他的生意運作,結果,那個妞卷走了他所有的錢,然後和一個馬車夫跑了,現在可憐的老皮克不僅身無分文,而且還欠合作伙伴一大筆錢,據說高達上百萬金幣,哈哈,這個蠢蛋今後只能靠乞討為生了……」

一個留著火紅頭的貴族青年興高采烈的說完這些,滿臉的幸災樂禍!

「活該,那個老家伙,仗著有幾個臭錢,把誰都放不在眼里,上個月我手頭緊,想從他那里賒欠一顆珍珠送給我的米麗寶貝做生日禮物,沒想到那老小子說什麼也不答應,真該死,也許我過會應該去找老皮克,給他添點亂子,給我找點樂子。」

另一名貴族青年同樣的為老皮克的破產而歡呼不已。

「那麼呆會也算我一個!嘿嘿,想想老皮克從前的時候有多風光啊,他那輛馬車上居然都綴了幾十顆珍珠,沒想到現在變成這副樣子,比起我們著些窮光蛋來還不如,哦不對,我們並不都是窮光蛋,起碼還有達維,你說是嗎,達維?」

達維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幾名貴族子弟,他們可並不是口中所說的那麼寒酸,雖然他們的家世已經破落,但每個人的手頭還是有筆不小的產業,若是他們仔細打理,足可以讓他們舒舒服服的享受這一輩子,奈何幾名貴族子弟都是不學無術的家伙,每天都想著怎麼依仗貴族身份從別人的口袋里摳出點錢來充實自己的腰包,這也是他們和達維交成朋友的原因,而老皮克也是他們以前打秋風的對象之一,問題是老皮克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他們在老皮克那里沒有少受屈辱,看他們今天的表現,是想過會去痛打老皮克那只落水狗了!

「其實全人類都要感謝老皮克的,可憐的老皮克現在欠了人家上百萬金幣,每個人想起那個倒霉蛋就要感謝光神的恩賜,沒有讓我們陷入他的境地,和他相比,我們每個人都是百萬富翁了。」

達維有些嘲諷的說出這段話,引得不良貴族們出一陣狂笑。

「那個可憐蟲可怎麼過以後的日子呢?或許在這個冬天,他就會凍死在大街上,可憐!不管原來那個家伙做了什麼壞事,或許,現在整個柳林城的市民們都在同情他的吧,畢竟,他已經從富甲一方走上了一無所有的絕路,生存下去的希望可能還不如路邊的一條流浪狗。不過我想現在一定有不少人想去幫老皮克一把吧,不用多,丟給老皮克幾個銀幣就足夠了,這種急公好義的行為可能給自己臉上增光呢,全柳林城的人都會贊美他的慷慨的。相反,若是這個時候哪個人急著去落井下石,那麼他一定會成為戲文里的反派,呵呵,欺負這樣一個弱者可不能為自己帶來什麼榮譽,只會讓很多人鄙視,你們說呢?」

幾個貴族安靜下來,若有所思。達維滿意的看著他們的表情,雖然老皮克和他沒有什麼交情,但是達維並不想看到他在現在這種淒慘的境地中還要被這幾個貴族報復。

良久,一名貴族笑了笑,對達維擠擠眼楮,「我想我明白了,達維,謝謝你!」

達維輕笑一聲。「先生們,我過會還有些事情處理,先走一步了。」

拒絕了幾個貴族的挽留,達維離開了咖啡館。在臨出門前,他背著幾個貴族支付了帳單,這是從撒拉夫人那里學來了小手段,既可以討好那幾個貴族,又不會刺激他們那敏感的自尊。

出了門,達維深吸了一口雨後潮濕的空氣,招呼過來自己的車夫,「現在去找老皮克,送給他三十枚金幣,另外,我們家在北城門的那套小房子還空著吧?若是老皮克沒有地方住,就把他安排在那里,現在就去吧!」

車夫有些遲疑︰「先生,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去找老皮克。過會可能會下雨,你這麼走回去,可能會被淋濕的!」

「沒關系,你去找老皮克吧,我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

打車夫離開,達維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柳林城泥濘的路上,得知老皮克的處境後,他的心情很不好,那是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覺,每個善良的人看到自己的同類處于一個悲慘的境地,都會有這種心痛!可他能夠給予老皮克的幫助也很有限,而且這是一筆沒有回報的投資,老皮克已經太老了,他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

「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但求我自己心安而已!」達維在心里對自己說

天空又開始漂起了細雨,達維嘆了口氣,隨意停在了路邊的一間藥鋪屋檐下避雨,這時,一個讓達維終身難以忘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先生,求求你再幫我這一次,我父親病得很嚴重,他現在真的很需要地炎草,您知道,我在柳林城還有不少的朋友,過幾天,我一定湊齊了錢給您!」

聲音柔弱無助,又帶有一絲絲的絕望,讓達維忍不住朝聲音的主人望去。那是一個身材縴細的女人,背對著達維坐在藥鋪里。她留著一頭燦爛的金,似乎在這個陰雨灰暗的日子里也能出光芒,一身華貴的衣裙,卻是幾年前流行的樣式,而且看得出已經穿了好久,袖肘部位已經有了些磨損。這是一個家境正走向敗落的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達維在心里判

斷。

「小姐,我也真的很希望能夠幫你。」做在她對面的藥鋪老板一臉難色,「可小姐你也知道,地炎草生長在地下岩漿湖的湖畔,人類沒有辦法到達那里,只有矮人偶爾會把它帶上地面,這一向是很稀少的草藥,價格更始昂貴,這幾個月里我已經向你賒了不少的地炎草,可是我們也只是小本生意,再這樣下去,我們也吃不消的!」

那名少女呆呆的看著老板,肩膀開始**,然後她猛的站起身,雙手掩面,沖出了藥鋪。

當她經過達維的身邊時,達維沒有看到她雙手掩蓋下的面容,但他能猜得到她正在抽泣,似乎能感覺到那少女的無助與悲哀,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或許該幫幫她,這就是達維現在惟一的念頭!

看著那位少女越來越遠的背影,達維快步走進藥鋪,「老板,給我一束地炎草,快一點。」

「哦,是達維先生,你要地炎草干什麼,是撒拉夫人病了?」老板認出了達維,現在的柳林城的,罕有不認識達維的商人。

「以後再和你說,帳單寄到我那里就可以。」達維一把搶過地炎草,飛奔出了藥鋪!

「小姐,小姐!」達維沖著已經走遠的那位少女高喊,已經顧不得路人那驚奇和好笑的目光。柳林城大街上不乏捧著鮮花追逐女友的少年,但捧著一把干巴巴的藥草追女人的,還真是少見!

終于,那位少女听到了達維的呼喊,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望向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達維,對達維來說,今天這陣奔跑可是幾年來少有的高強度運動。

當喘著粗氣的達維望向那位回過頭的少女時,似乎被一萬道閃電擊中了腦袋!

以月為神,以花為容,以冰為肌,以玉為骨,以雪為膚,這是書本上描寫美女的用詞,達維和胖子貝京看後哈哈大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的女人?但達維今天知道,自己錯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女完全當得起那些描寫,她不僅僅有罕見美麗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和身上那隱隱的高貴氣息,配合著她臉上的哀傷,這個女人,就如同一株在暴風雨下頑強挺立的玫瑰,讓人忍不住的興起一股保護的**。

好半天,達維才回過神來,囁嚅著說︰「對不起,小姐,剛剛在那間藥鋪門外,我听見你需要地炎草,而恰好我手里有這麼一束,所以……」

少女凝神看著達維,眼里已經露出濃濃的警惕之色︰「先生,我的確需要地炎草,可惜我沒有足夠的錢付給你。」

「哦不,這是我送給你的,哦不,你可以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把錢給我,恩,當然,我不收利息!」

還好達維反應得快,沒有人會把昂貴的地炎草送給別人而沒有所圖,若是讓這名少女懷疑到他的動機,那就麻煩了,更何況,以後還可以借收賬的名義接近她!

可惜少女的心里已經開始在警惕了。「听說一些BT現在就長得這種斯斯文文的樣子!不知道他心里有什麼企圖,」少女心里想,隨後沉吟道︰「先生,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想還是等我湊夠了足夠的錢之後再談這筆交易,這樣對您也好,不是嗎?」

達維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雖然我們的達維善良、誠實,但如同所有準備泡妞的男性一樣,心里也是要多轉幾個鬼主意的,就在他已經準備好一番說辭的時候,一個男人已經插在兩

人中間。

「妮可,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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