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紈褲 正文 第165章 狀元府外

作者 ︰ 夢中李園

出了中野松利的房子,怪過假山,孟冰滌忽地對曹端說道︰「你覺得他的話能相信嗎?」她方才已經從曹端和中野松利的對話中猜出了事情的始末。這個「朱三相公」孟冰滌雖然未見其人,也是听她表姐提及過的。

曹端此時心下雖然很是不安,但還是強笑道︰「不會是假的。日本人你是不知道的,他們最重的是面子,而且女子在他們家中的地位比起我大宋還低。我問你,若是你父親把我抓去當女婿,結果你卻被我勾跑了,你父親會對上門追人的我父親說,‘你兒子把我女兒勾跑了,我還要找你呢!’嗎?」

孟冰滌搖頭道︰「當然」忽地,她反應了過來,嬌嗔道︰「好啊,你竟敢佔人家便宜!」接著,粉拳便如雨點一般,落在曹端的身上。曹端詐作吃通,一把抓住孟冰滌的一雙玉手,孟冰滌使力兩下,卻沒有逃月兌桎梏,兩人就這樣僵在那里。

忽地一陣熱風吹來,孟冰滌一驚,抬頭看時,卻見曹端雙目正灼灼地望著自己,他呼吸有些沉重,嘴里呼出的熱氣正一陣陣地撲在自己的臉上,不由心如撞鹿,嬌羞地垂下頭來。

曹端也是無可奈何,本來這寺廟乃是佛家的地盤,那麼多菩薩的眼光注視之下絕不是起色心的時機,但方才孟冰滌對著他一陣嬌嗔,一時忘形,身子半靠在他身上,一雙軟綿綿的玉兔在他胸前跳來跳去,一時生理反應就出來了。人的本性豈是神佛可以抹煞的,曹端此時哪管得了這里是不是寺廟,只覺得四周環境清幽,正如後世鴛鴦遍地的免費公園。

「冰滌」

「嗯!」

「親一個」

出乎意料的是,孟冰滌居然並沒有出聲反對,只是看看四周,有些猶豫地說道︰「會有人看見的!」

曹端本是逗她一逗,見她這般反應,竟有歪打正著之喜,當下便又繼續蠱惑道︰「這邊是專給投寺的施主準備的房舍,和尚們不會過來的。而且,和尚們不是都講究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看見了也會當作沒看見,咱們」

本來曹端一番忽悠,孟冰滌已經有了肯的趨向了,但他最後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卻有狗尾續貂之嫌,孟冰滌馬上就從迷糊中驚醒過來,想起這里乃是佛門清靜之地,哪肯做出這等褻瀆神靈之事!

曹端雖然對功虧一簣很是沮喪,但他終究不是那等粗魯不文之人,強行褻瀆美女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看著孟冰滌歉然的表情,只好聳聳肩,表示不介意。孟冰滌小心試探地著說道︰「要不,咱們還是去拜拜佛吧!」

曹端笑道︰「好啊!」說起來好笑,很多人是不論道家釋家,只要有尊木頭擺在高堂之上,見到就會去拜拜,以求神靈庇佑,最不濟也不至于落得個不敬神靈的罪名,惹得神靈嗔怪。但他們也不想想,假使神靈是存在的,對于這種今天拜這個山頭,明天拜那個山頭信念隨著波濤搖擺的「信徒」能慈悲嗎?不過,孟冰滌顯然不是這麼淺薄的人,她肯定是這次在風來觀受到那麼大刺激之後,把對善緣個人的恨意轉嫁到了對道教的恨意,從而馬上摒棄了道教,改信佛教。

女人的邏輯,往往就是這樣,沒有什麼道理講的。

天色漸暗,曹端終于把孟冰滌送了回去。這大半天他的計劃終于得到了大半的滿足,除了坦誠相對,兩個人該做的都做了。這個孟冰滌不愧是女強人,在花叢老手曹端面前毫無怯意,行事積極主動,對于自己不熟悉的業務也勇于探索和創新,讓曹端狠狠地感受了一趟在羞澀內斂的方百花那里無法感受到的熱情。

**的感覺真是這世上最令人回味的一種滋味,怪不得歷史上有那麼多君王為了一個女子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顧,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這當然不能全怪那些女子紅顏禍水什麼的,但在如今的曹端看來,著實也不能全怪這些君王貪花,不知輕重,因為情愛的情愛這東西實在有一種懾人靈魂的能力。

武植的賜第在南門大街上,離曹府不遠,曹端送走孟冰滌之後,回來正好順路能進去探望一下。經過狀元府的時候,他被眼前壯觀的景象嚇了一跳,上百個人在那里推搡著、喊叫著就為往里面遞一張名刺。這些人看起來大多很年輕,從衣著上來看也算斯文,但此時的動作卻恰恰應證了「斯文掃地」四個字。府門前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正在和這一群熱情過度的年輕人解釋道︰「大家稍安勿躁,狀元公方從宮中回來,實在有些累了,不大方便見客,請大家都回吧!」但這些人又哪里听他的,只是一味聒噪,要見新科狀元。

曹端看得目瞪口呆,他雖然知道新狀元必然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但沒有想到竟有這麼多人在這里瘋狂求見。要知道,按照陳規,狀元放官下來,一般也就是從六品到正七品的樣子。在汴京,這樣大小的官員一抓一大把,哪里有必要這樣熱情巴結?當然,狀元升職較快,以後執宰的可能性大,這是事實,但要等武植執宰,起碼也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吧,有必要現在就這樣巴結嗎?

這時候,一個看很是瘦小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失望。曹端忙上前把他拉到一邊問道︰「這位解元,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嗎?」

那男子雖然心情不好,但脾氣還算不錯,聞言苦笑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大家都在求見狀元公啊!」

曹端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這狀元公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官,有必要這麼」

那男子忽地激動起來,滿臉憤懣地說道︰「你以為我們都是趨炎附勢,為求榮華富貴專程巴結狀元公的勢力之人嗎?錯了!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是十年寒窗磨礪出來的飽學青年,又豈會摧眉折腰事權貴?大家拜見狀元公,只不過是想讓狀元公指點一下自己的詩詞而已,這里若真是什麼曾相公、章相公的府邸,我們就是看也懶得看上一眼哩!」

曹端心下暗笑,終于明白過來了。唐朝的時候,參加科考的考生喜歡搞「投卷」,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漸江考生朱慶余的那一《近試上張水部》,「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聞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但是宋朝科考名額大增之後,對于朝廷官員對科考結果的控制就越嚴格了。不僅禁止考生將主考官視為「座師」,考試的時候還采取了糊名制,不論如何出名的考生到了考場上就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這樣不僅防範了師生因科考而結為一黨,更增加了考試的公平性。

但是,不論如何,學子們希望揚名的心思卻不會因為「投卷」已經不流行了而變淡。如今看來,學子們顯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就是和新科狀元結為詩友什麼的。一般來說,狀元都會很快成為詩壇上的中堅甚至是領軍力量,和他結交無疑是成名路上的青雲坦途啊。

曹端想到這里,暗暗好笑,這些學子們表面上作出一副無欲無求藐視權貴的樣子,連當朝宰輔都敢當街諷刺,但好名難道就不是一種欲求嗎?

當下,他也不客氣,走上前去撥開眾人來到那管家面前,說道︰「勞煩院君通報,故人曹端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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