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翼翼地過了大半天,一直沒發現任何情況。其間南宮桀、肖錯等人多次朝虛空發起攻擊,企圖能一舉破碎虛空,都無功而退。
「哎呀,肚子好餓!」雪寒頹然癱坐在光禿禿地地面上。他的月復中傳來咕嚕咕嚕地聲音。
肖錯和琴殤等人搖著頭笑了笑。雪寒的修為最低,他忽然叫肚子餓,他們都覺得正常。興許是雪寒還不能闢谷的緣故。
莫昕卻皺起了眉頭。「不是結丹之後就能闢谷了嗎?依依以前煉花仙,雖總見她睡覺,也不曾見過她一頓不吃就餓得慌啊?」
到了這里之後,以往的記憶卻漸漸清晰起來。莫昕已完完全全想起了北依依。似乎那無形之中縱大家靈魂的手已經消失一般。
經莫昕這麼一提醒,大家也都回過味兒呢。雪寒早已闢谷多年,怎麼會突然叫肚子餓?
咕嚕咕嚕又是一聲饑餓的宣告。這聲音卻不是從雪寒肚子里發出來的。大家循聲望去,卻見冷如煙抱著肚子。
「怎麼回事?我怎麼忽然覺得好餓?」冷如煙愁眉哭臉。
她的話音一落。「咕嚕咕嚕」空月復交響曲便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每個人都在告別饑餓告別五谷雜糧若干年後,再一次感受到了饑餓的威脅。
「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驚愕和慌亂從大家心底一閃而過。
「我的力量好像也在慢慢消失。」雪寒再一次向大家吐露了另一個噩耗。
其實其他人都也在發現饑餓這個惡魔地同時,發現了這怪事。然而為了以防引起其他的恐慌,大家都沒說。
大家都在心里祈禱這種力量流逝現象只出現在自己身上,而不曾出現在別人身上。
可是雪寒一說出來,無情地摧毀每個人的奢想。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讓我們開始向凡人回歸!」南宮桀眉頭擰成川字。他悲哀地看著自己的妻兒,暗暗惱恨、懊悔。如果自己不突破神皇巔峰,不引起永恆國度之門的開啟,就不會牽連妻兒,也不會牽連大家了!
「到底什麼東西在作怪?」慕一凡恨恨道!
「有種的你給我出來!別在哪里暗中搞鬼!」杜牧對著蒼穹大聲吶喊。
沒有人回應。
世界一片空茫。
饑餓和力量的流逝卻在如跗骨之蛆,纏上了每一個人。
杜牧前的蝴蝶輕輕地不為人知地顫動了一下翅膀,自然得好像是風拂過,清風地吹拂令她的翅膀顫動一樣。
美麗的蝴蝶同體半透明的翅膀上隱隱有金色的暗紋,閃著淡淡的光。不華麗卻高貴,不多彩卻雅致。
「老大……」玲玲的聲音在無心海上空響起。
北依依、炎依、冰依和淨依從煉中醒來。「玲玲?」
玲玲急速地將南宮桀等人的情況對北依依講明,「老大,快來救他們啊!還有我!我也在這里!你快來啊!不然真要餓死了!」
北依依看著身邊的三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孩,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不想去救他們。只是在沒有了解清楚永恆國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之前,她急慌慌地進入,很有可能不過是飛蛾撲火。
「一定要救他們!得想一個完全之策!」北依依如是說。
炎依、冰依和淨依點點頭。三個女孩中,淨依受北依依的影響最深,她對南宮童這些人的感情也最深。此時淨依已露出著急焦慮的情狀。
炎依握住了淨依的手,「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冰依說︰「不如我們飛快進入,然後一人帶走幾個,就算對方是創世神,咱們也弄他個措手不及!」
北依依點點頭,如此看來,也只好如此,先將他們弄進無心海再說。
淨依卻搖了搖頭,「不行!那樣的話,我們永遠都出不去了!」
北依依、炎依和冰依都吃驚地看著淨依,一直以來,淨依的思維方式都和北依依如出一轍,一直都是標準的北依依分今天,淨依終于有了與北依依背道而馳的決定。也就是說,淨依也終于真正意義上地成為了她自己。
出去救他們進入無心海,不可能將玲玲一人留在外面,不可能留下一個人分在外面。即使留下,也免不了要與那個空間的主人一方惡戰!
即便惡戰能免!如果找不到了永恆國度空間的出口,也不過是把無心海這個牢籠多擴大一點點而已!
「再想想!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冰依心情冷淡,此時最為冷靜。
「他終于再一次出手了。」小曼的聲音悠悠傳來。
自從無心海與外界絕對關閉後,小曼也開始慢慢與大家交流了。雖然話一直不多,但總歸是開口了。
「誰?」北依依和另外三個女孩同時詢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創世神!」小曼所在的花丹里傳來一個陌生的清脆的聲音。北依依等人確定,這聲音不是小曼的。
「你是?」
「這是我的孿生姐妹,你們的創造物,生命之花啊!呵呵,你們還沒給她取名字呢!」小曼淡然道。
原來生命華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育之後,在小曼的影響下,也開啟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思想。
「我很快就會變成和你們一樣的生命體了。」小曼繼續說,「到時候,我的名字是不是就叫做曼依?」
北依依點點頭。「你喜歡,便可以!」
「無所謂,一個名字而已!」小曼道,「我和她是孿生共體,我掌管死亡世界。死亡路上,有我的蹤跡,而她,正如你們所預期的那樣,成為我的對立面。在生命伊始之時,她將出現!」
「生與死,不過是一個世界的兩面。所以,我和她,」生命之花接著小曼的話說,「其實一個共同體!即使變成生命體,我們也將擁有一個身ti!她是暗面,我是明面!她叫曼依。我自然也是曼依。不過為了區分,你們可以叫生之曼依!稱她為死之曼依。」
「那不如叫光曼依和暗曼依好了!簡潔一些!」北依依提議道。
兩個曼依都笑了笑,「無所謂。」
「你們剛才所說的創世神是怎麼一回事?」新生命的名字確定下來。北依依卻沒有心情來慶祝、歡迎這個新生命的到來。她急忙追問。
「是這樣的……」暗曼依娓娓道來。
原來,曼依的前身,曼莎珠華是一株亙古便存在的異花。「我不知道我是何時誕生的!當天地初開,我便已醒來。那時候世界混沌一片。」
那時候還沒有所謂的三界,只有死界和生界。曼莎珠華就生長在生死兩界的交界處。
「我的一半在死界,常年受死亡氣息的侵蝕。我的一半在生界,終年享生命光華的滋潤。」
時間長了,曼莎珠華便有了許多神通。
「有時候,我捉弄那些從死到生的人,不讓他們生;我也捉弄那些從生到死的人,讓他們死而復生。」
即便如此,曼莎珠華沒有留下惡名。大家都喜愛她。用她來代表生與死的交替。
人們對生與死也看得稀松平常。人人皆死,人人皆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輪回往復,連綿不絕。
時間,還是時間。當時間慢慢流逝,有部分人開始在生死兩側長時間徘徊。
死界的不願意往生,生界的不願意往死。
人們開始尋覓所謂的長生或長死之路途,于是有了所謂的神仙。
「在我有意識的時候,並沒有所謂的創世神存在!創世神是很久以後才出現的名目。」
暗曼依說道這里。北依依略有所誤!
「那時候,我是個多言的小花!與往生的絮絮叨叨,听往死的人懺悔嘮叨。」暗曼依繼續說。
生死兩界時有戰亂發生,但這些戰爭都與曼莎珠華無關。她只是看著這些因轉亂的人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循環往復,連綿不絕。
然而,有一天,第一個說要統一生界和死界的人出現了。他說︰要跳出輪回,得永生!
于是戰火開始在生死界的邊緣燃燒。
「戰亂中,曼莎珠華的許多枝條被毀滅了。長達億萬年的戰亂之後,最後,曼莎珠華只剩下一截枯枝!曼莎珠華在生的一面生命氣息也完全被斬斷了。只因為曼莎珠華的另一半,確切的說便是身為暗曼依的我,因為本來便是死物,而已死亡的形態,得已保存下來。」
「當戰亂終結的時候,便有了創世神。死亡世界崩塌了。我被懸垂在生死邊緣許多許多年。直到有一天,有一個非常了不起地人將我帶到了神界,再後來,我幾經易主,又到了仙魔界,最後流落到了凡人界。那時候,我才知道生界被分割成了三塊!」
「我在想,玲玲他們所在地方,是不是已經崩塌了死亡世界殘骸!他們所說的饑餓,力量流逝,很符合生人進入死亡世界的征象!」
曼依有了這樣的推論。
最後,光曼依說,「人多力量大,他們一定死不了!即使真的死了,我必定會想辦法,讓他們重入輪回,再到生界!」
暗曼依說,「依依,我相信你的力量,加上我們這些分的力量,我們一定能重構崩塌的輪回!」
北依依重重點頭,「好,我們一起努力!」
炎依道︰「那麼,曼依,你們倆,就趕快離花丹,化作人形,加入我們吧!」
光曼依道︰「不僅我們,還有她們!」
另外四個小花丹上,烏黑地瘟疫花分蘑菇一般的死靈花分和長著獠牙地豆莢花一般食人花分已開出了雛形,眼看便要花落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