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也在九劍仙洞府里啊！」
「不可能！九劍仙洞府哪里能裝下這麼大的世……」說道這里，莫依頓住了，她的無心海不已很大麼？不也能放在她的小心口上麼？「這里真是九劍仙洞府？我怎麼進入到這里來？」
「銅鏡！」
「銅鏡？」
「對，這是我當年飛升之前營造的世界，就放在九劍仙洞府第三層，只有持有銅鏡的人才可能進來。它很小，也很大，你可以當它是一粒塵埃，也可以當它是一個世界。」
「一沙一世界。」莫依喃喃道。
北冥回過來，他雖沒有睜眼，莫依卻感覺他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莫依補充道︰「這是禪語。是我上輩子那個世界的智者說的。」
北冥「看」著她，「你既然知道一沙一世界，為何不知一雪一世界，一花一世界？」
一花一世界，這話莫依當然知道，上輩子她就知道。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話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她望著北冥，老實說︰「師父，弟子不懂。」
北冥沒有回答她，他指了指遠處。
莫依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只有在上輩子的科幻片里才能看到的場景︰世界崩塌，冰雪的地面如破碎的鏡面，片片分崩。
眨眼間，就只剩下莫依和北冥腳下的那一片雪地了。可這一片雪地也開始崩裂了。
最後的白色也失去了。
天地都不復存在，只是一片混沌空濛。
「師父！」莫依緊緊抱住北冥，生怕北冥也會像這些雪地變得不在了。
北冥搖了搖頭，這孩子真的很愚鈍啊，身為修仙之人，好歹也結了丹，竟然連這點見識也沒有。唉，不過想想莫依結丹修行的始末，她會有如此表現也情有可原。
雪地從北冥腳下延伸出來，以光伸展出去，冰雪的世界又被重新建立起來。
莫依松開緊抱北冥的手，感嘆連連，這是一個世界也，師父竟然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光憑意念，就制造出來了。
「師父，教我！我要學這個！」她伸手去抓北冥的胳膊，沒抓到，她回頭一看，身邊哪兒還有北冥的影子？
「師父？」莫依舉目四望，雪白得刺眼，世界有山有水，只是山覆蓋著雪，水覆蓋著冰。
在天邊的遠山之上，一道人影卓然獨立。
「師父！」莫依撒腿奔向那道人影，距離如此之遠，她甚至無從辨別那人是否真的是他。「嗚嗚嗚，師父太過分了！沒這麼玩的，一眨眼就把人家變了那麼遠。」
莫依的埋怨傳到北冥耳朵里，北冥無奈地搖頭，這弟子真的很笨啊，這樣也無法頓悟？她還是沒懂什麼叫一雪一世界。
他提示她，「其實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距離。你睜開眼，我便在你身邊。」
莫依听下腳步，閉了下眼，再睜開，雪山還是那雪山，冰川還是那冰川，他還是在天邊！
「你騙人！」莫依很委屈，她哭著朝北冥跑去。這麼遠，一天一夜能跑到師父身邊嗎？
北冥嘆息。頭痛，這個弟子的悟性，真的很讓他無語！
莫依月兌了裘衣，換了秋裝，拿出跑馬拉松的架勢來，翻山越河，奔向他，她心里想著，等她跑到了，一定要問問他，有這麼做師父的嗎？不教我本事就算了，還變著法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