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 正文 第九章 封土之謎(上)

作者 ︰ 神之意願

第九章封土之謎(上)

陽光下,秦炎宗身著一件土黃色帆布勞動服,腳穿橄欖綠解放鞋,頭亂七八糟,沾滿了泥土和汗水,肩膀上挑著一擔土,慢慢的走著。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許強也是這麼一身打扮,手里拿著把鐵鏟,有氣無力的將面前的泥土鏟到挑擔里。

兩人混入考古隊已經四天了,是用做苦力的名義混進來的。按說這兩人全都是骨瘦如柴,一個皮膚白皙,一個還戴副眼鏡,誰看都不像是來做苦力的。之所以能混進來,還得靠許強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

剛混進來的時候兩人日子不太好過,秦炎宗還好點,雖然沒干過這種苦力活,不過身體素質擺在那,勉強也能干點活,許強就完全不行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稍微累點就直接往地上一倒,干啥都沒個樣。

不過話說回來,幾天過後,許強反而比秦炎宗受歡迎多了。原因嘛,很簡單,一個能說會道喜歡賭博還天天輸錢給你的人你會不喜歡嗎?不但從工頭到工友個個喜歡,就連做飯的大嬸看見他都笑眯眯的,老遠就喊︰「強子,晚上來我這啊,嬸給你做宵夜吃。」

听,多曖昧啊!不過您也別羨慕,人家那是喊他去打牌,那份宵夜沒點錢是吃不到的。

許強逃跑的時候身上沒多少錢,不到一千塊,從棒槌那弄到的二十萬還沒捂熱就被喬老大收走了。手上那塊當道具的勞力士倒是沒被收走,逃亡的時候扔當鋪了,三千五。

四天時間,他身上那不到五千塊的錢就輸掉了三千,照這樣展下去,等不到工資,這小子準能把秦炎宗那信封里的一萬也輸干淨。這還是工地工人都數窮人,玩得不大。

更讓秦炎宗無語的是,這小子還大言不慚的說他這乃是搞好群眾關系,以後只要挖到了好東西,逃跑起來也方便。

不提這個敗家子了,先談談工地上的事情吧。考古隊是由七人組成,帶頭的姓楊,好像是什麼研究所的副研究員,四十來歲。許強和秦炎宗來這四天了,就看見過那家伙兩次,平時工作全交給幾個助手,自己則縮在帳篷里,連吃飯都是讓人送進去,擺明了來這混資歷的。

勞工們原本是十六個,小強和秦炎宗加入後就成了十八羅漢,還有三個負責守衛和監察的武警戰士。算上工頭,燒飯的大嬸,還有負責采購和傳遞消息的,整個工地有三十二人。

目前考古還只是屬于前期地測量和清理工作。勞動量並沒有多大。加上負責地當了甩手掌櫃。幾個年紀輕輕地助手也不敢太過激進。所以讓秦炎宗和許強這兩個李鬼熬了過來。另外托楊副研究員地服。弄來了一台大功率地電機和不少柴油。讓起霧後大家能有電用。方便找找樂子。

不過偷懶總也有個時限。半個月後。一號墓地前期測量工作都已經完成。清理工作也做得七七八八了。整座墓**地頂部基本上都露了出來。實質性地挖掘即將開始。

整座墓**地四周是用青色條形大藍磚所鋪設而成。整體呈四方狀。無門。以目前清理出來地部分估算地話。墓**長約二十米。寬約十五米。深度暫時未知。

「這是什麼年代地墓?」趁著無人地時候。許強悄悄問道。

秦炎宗晃了晃腦袋。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說不上。可能是漢代地。也可能是南北朝時期被漢化地少數民族墓**。」

「說了和白說一樣。」許強翻了翻白眼。

「滾!老子又不是盜墓的,哪知道得這麼清楚。」秦炎宗不甘示弱的還擊。他對墓**也只是稍稍涉足罷了,要讓他僅憑一個墓的表面就判斷出屬于哪個朝代,他還真不敢確定。

接下來的挖掘工作就是技術活了,先得從那些密封的大藍磚上開個口子,一點點將這些大藍磚搬走,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工作。

這些活原本應該由考古隊去干的,但是楊副研究員大手一揮,農民工兄弟們就扛著鋤頭大錘沖上去了。一頓猛錘猛敲之後,硬生生的給整出了一個大洞。看得秦炎宗和那幾個考古隊的助手們直抽冷氣,真搞不懂那家伙是來探墓的還是來開礦的。

洞打開了,楊副研究員很有氣度的又扔下了四個字︰「清理,通風。」

扔下這四個字後,楊副研究員轉身就想往帳篷里走去。

「楊隊長,這里……這里……」一個帶著眼鏡年約25歲左右的男助手喊住了楊副研究員。

「怎麼?」楊副研究員扭過頭,臉色不善。

「現在我們打開的只是墓**的外層石板,里面應該還有封土以及內層石板……」說到這里,男助手頓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看到楊副研究員越來越沉的臉色,他一咬牙,說道︰「反正,離墓**里層還早。」

「還早那就繼續去干活,愣著干什麼!」楊副研究員被人當場掃了面子,臉上很掛不住,沖著男助手吼了一聲,扭頭就鑽進了帳篷。

「x的,什麼東西!」男助手忍不住罵了句粗口。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笑了,這種草包,竟然以為一座墓的挖掘就是隨便敲兩錘子就搞定的事情,真不知道他那個副研究員的頭餃到底是研究什麼評上的。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人家畢竟還知道墓**剛打開是需要通風的。

墓**的封土是一塊塊的泥磚,每塊泥磚大約兩公斤重,四方形,燒制得很整齊。沒了楊副研究員那個不懂行的粗魯家伙在,打開封土的工作進行的很細致,都是幾個助手用工具一點一點的挖開。在他們這些考古隊員看來,這些燒制整齊的封土也是有研究價值的。

工程就這麼進行著,沒有出現一些電影中所謂的機關暗器。兩天後,一條通往地下的石梯慢慢顯現出來,外墓的清理工作終于完成了。

這兩天,秦炎宗他們干的活就是將那些挖出來的封土搬走,然後擺放整齊。

「小秦,下面還有一堆封土,過來搬一下。」進墓**的洞口處,工頭老許正從那伸出一個頭朝秦炎宗喊道。

「誒,來了!」秦炎宗應了一聲,跑了過去。

在挖開封土之後,墓**里面有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通道,大約十米左右,走到盡頭處拐個彎就能看到一張花崗石所築的石門。秦炎宗下來過幾次,每次下來,他都很細心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最開始,他給這座墓的定義就是陪墓,按常理也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土坑罷了,挖完土就能找到墓**和陪葬品。沒想到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封土的下面竟然還有這種通道和石門。

那座石門是不用去太多想了,八成是內墓的門,打開後就應該是擺放棺木和陪葬品的地方了。他剛注意了一下通道,整個通道都是用大塊的青石所堆砌而成,地上則是那種四方形的封土所鋪築。這樣一座墓在古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修建的,尤其是在這種荒山野嶺交通不遍的地方,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是非常驚人的。更何況,這還可能只是一座陪墓而已。

「就是這一堆,你把它們搬上去。」許工頭指了指大石門的右下角。

順著許工頭所指的方向,秦炎宗看到了十來塊四方形的封土。

許工頭笑呵呵的拍了拍秦炎宗的肩膀,說道︰「那我先上去了,你搬完過來吃飯。」

炎宗點了點頭。

等許工頭走了,秦炎宗立刻蹲來,仔細觀察著那道石門。

這次的機會其實是許強和秦炎宗所設的一個局,墓**挖掘到現在,再進行下去等挖出了東西監管就肯定會比現在嚴密許多,再想財就難了。兩人商議了一場後,訂下了一個計劃。每天吃飯的順序是先由考古隊的人吃完,然後才輪到工人們。許強趁著考古隊去吃飯的空隙,設下一個賭局,將工友們吸引住。而大家都知道秦炎宗不賭博的,人又老實,不大愛說話,所以有什麼活肯定就扔給他了。就這樣,巧妙的構思加上一點運氣,給秦炎宗爭取到了一個單獨呆在下面的機會。

只略微看了一陣後,秦炎宗就將注意力從石門上收了回來。那座石門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塊巨大的石板罷了,周圍也不會有什麼能打開的機關,不然早被人現了。

接下來,秦炎宗將注意力放到石門右下角的那堆封土堆上,上午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堆封土堆有點奇怪。別人都認為那不過是修築這座墓**時多出來的封土堆,被人擺放在這里罷了。但秦炎宗卻不這麼認為。從墓**的外層開始,他就覺整座墓沒有一處地方不是很嚴謹的,甚至就連墓**的封土,那種燒制的四方形土塊,都找不到什麼有瑕疵的地方。

這樣一個設計和構造都非常嚴謹的墓**,其主人會讓工人們犯下在入內墓的地方擺放一堆封土的錯誤嗎?

秦炎宗迅搬動那堆封土,等搬到第七個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此時,他的手里正捧著一個封土。

掂了掂手里的封土,秦炎宗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隨即,他將手里的封土放下,又拿起一塊掂了掂,皺皺眉,又拿起一塊。等將地上十多塊封土全部重新在手里掂過之後,秦炎宗又重新拿起最初讓他停下的那塊封土。

「有點不對。」秦炎宗看著手里的那塊封土,心里琢磨著。

憑他的感覺,手里這塊封土要比其余的重上那麼一點,大約重了克左右。

要說秦炎宗怎麼就能憑一雙手和感覺分出毫不起眼的封土呢,這自然與他的所學有關了。在古玩鑒定中,對于青銅器的鑒定有很大一點是從其重量來判斷的。贗品的青銅器,有不少能將青銅器的外貌和特征都仿得一模一樣,甚至就連其器身上的氧化都讓人找不出什麼破綻。但是真正的高手,卻能從其輕重上一下子判斷出真偽。一般來說,商前期的青銅器輕而薄,商後期的青銅器體重質厚,西周器渾厚銘多,春秋戰國之器比商前期輕薄精細,漢代器重拙粗矮。而宋代仿制的青銅器絕大多數就要比真器重了,因為宋以後的偽器埋入土中的時間不如漢以前銅器埋藏時間久遠,受外界腐蝕程度也小,合金成分不一樣,胎質的輕重也不同。

青銅器上輕微的重量差別都要辨別出來,現在大約克的差距,足夠讓秦炎宗找到疑點了。

仔細觀察了一下手中的封土,除開重量偏重外,色澤和形狀與一般的封土並無兩樣。再仔細一看,看出名堂出來了,那個封土的一個角上有個很小的,幾乎讓人根本不會注意的凹痕。

別人就算看見也可能會以為那處凹痕不過是燒制時的痕跡,但是秦炎宗不同,他幾乎能夠確認,那個凹痕和山上村民供奉圖騰中那座大山一樣!

「功課做得扎實還是有好處的啊!」掂了掂手中的那塊封土,秦炎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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