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漣漪 (清穿) 清月漣漪 (清穿)卷一 玉嬌引 顏色雙絕我為妖

作者 ︰ 夜色罌粟

在翠雲館住了幾天百無聊賴之際德妃派人來請了還差一嬤嬤帶來一身行頭替她收拾了下說是以後搬去永和宮居住。

若涵在屋里穿上女官的衣服套上花盆底從容的對鏡插上一對點翠花簪。其實一般的宮女是不用穿花盆底的穿著那玩意連走路都不穩別說干活了。但是她好歹是康熙宣進宮里的人地位上自然比一般宮女高了許多所以給的服裝都是五品女官的。華麗了不說連整個式型都有講究。

永和宮擺在現代已經是滿目斑駁可是如今看來卻無不顯示出入住主人的地位。仔細想想自從佟皇後逝世後後宮基本上都是由德妃、宜妃和惠妃掌管。惠妃身份較低自從入宮就不受康熙待見如果不是因為有個英勇善戰的大阿哥估計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里。所以實際的權力等于都落在了德妃和宜妃頭上。畢竟兩人都生了兩個好兒子榮寵一直不減。尤其是德妃她生下的十四阿哥胤禎很受康熙的喜愛。

永和宮的管事太監姓董管事嬤嬤則姓張許是宮里待久了一看便是倆個精明圓滑的人兒。尤其是管事太監董公公樣子也就四十出頭吧可是眼神里時刻透著狡黠能得到德妃的賞識一定是有些本事的人。

若涵對倆人相當客氣畢竟日後要居住在永和宮和這些管事太監嬤嬤們搞好關系遇到什麼事也可提個醒兒。

「姑娘可听好了娘娘雖是個慈善人可是宮里的規矩也不能免。凡事都要多生個心眼主子好就是奴才們好所以……」董公公邊走邊打著官腔凡是新人都要來個下馬威不是否則日後怎能好好管教。

「兩位費心了。留在娘娘宮里是若涵的福氣以後也請董公公和張嬤嬤多照應。」隨後從自己的衣袖里取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董公公、張嬤嬤也是宮里的老人了若涵若有不懂的地方請二位多多包涵這些銀子不成敬意給公公買些酒為嬤嬤添些花飾。」

董公公的眼里立刻閃現精光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啊。張嬤嬤更是實在收下銀票後連連夸獎。「這位姑娘可夠水靈的老奴在宮里這麼多年了可沒見過姑娘這麼出水芙蓉的可人兒。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伺候好主子就行了甭跟我客氣。」

董公公也換了副嘴臉笑道︰「剛才也是例行公事有些規矩奴才可不敢免。姑娘是皇上請來的當然不比那些低下的小賤蹄子。姑娘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便是了瞧您客氣的。」

「那敢情好若涵倆先謝過二位了。」若涵陪笑著行了禮。

跟著兩個奴才身後走向永和宮正殿步入大堂若涵看見上座一位宮裝婦人。寶藍的綾鳳戲靈芝紋錦緞袍子袍領、袖、襟、裾等處均有幾道花絛、瓖滾著騰雲。額前雪青黑邊的刺繡華勝、高盤起的烏正中插著一枚金點翠嵌粉色碧璽福字簪右側一枚鳳頭步搖越的顯得華貴。

那婦人四十開外的年紀可是保養的非常好所以看著也就三十多歲月仿佛沒有過多的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面容姣好、端莊典雅別有一番風韻如果倒退十年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看來這位就是德妃了她不僅生了未來的大將軍王還生了登上帝位的四阿哥或許現在的她想都不會想到將來會成為皇太後。

「見過娘娘祝娘娘萬福安康。」若涵立刻跪下請安。

德妃看著就慈祥柔聲說︰「起吧。來過來讓本宮瞧瞧。」

若涵听話的走上前一步德妃仔細的打量起她來眼里的喜愛也忍不住溢出。

「果真是好樣貌喜蓮你說是不是啊?」

一旁的張嬤嬤趕緊接話茬「主子說的是剛才我還直夸這位姑娘呢。」

德妃儀態萬千的笑道︰「去把前些日子皇上賞的那塊玉佩拿來賞給這位姑娘。」

「是。」

一名宮女很快從內室端出一個盤子盤上上鋪著一層紅色的絲絨絲絨上是一對溫潤通透的玉佩。

若涵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和田玉放到現在價值不菲她也不是個貪財的人于是道︰「娘娘听說您一直有偏頭疼的毛病民女只知道些偏方也不敢在娘娘面前班門弄斧。再說能為娘娘治療是民女的福氣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呢。」

德妃愣了下對她的好感培增眉開眼笑的說︰「呵呵這小嘴甜的可見是個實成*人。你就是那個沈若涵咱們萬歲爺請來的女師傅?」

若涵對德妃的印象不錯因為她慈眉順目的關系對她的笑容毫無做作虛假之意讓人覺得和藹又親切讓她這個不知道生母是誰的孤兒一陣感慨。

「回娘娘的話正是民女。民女只是教給十七阿哥一些皮毛不敢居功自傲。」

德妃滿意的直點頭。「若涵一看你就是精細人。」她似乎想起什麼來于是問道︰「沈若涵……好像听說過翰林軒的玫瑰滋顏霜是不是你制的?」用來包裝的瓷瓶十分的雅致像一朵綻放的玫瑰花底部還有‘翰林軒沈若涵’的落款。

若涵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家伙她怎麼知道的?胤禛是不可能出賣她的準又是那個胤祥上個月給他府里的福晉送去幾瓶估計都被他拿來借花獻佛了。

「回娘娘是民女制的不過是和洋神甫學了點提煉方法。」

德妃不自覺的模上自己的臉頰道︰「難為你制出這麼好的東西來。宮里的那些太醫調配的養顏露都沒有你那款好用。」

若涵趕忙順著她的話說︰「民女不知道娘娘也用如果知道進宮前就給娘娘置辦些了。娘娘要是真喜歡我讓翰林軒的伙計每月都給娘娘送些來。」

這馬屁可拍對了德妃畢竟也是四十開外的人了誰不想青春永駐啊所以只能在自己的臉面上下功夫否則咱們敵得過那些新進來的江南漢人嬪妃。

「那可好等會兒賞你塊自由出入的牌子以後你萬一出了宮就親自給本宮送來也好陪我這老人聊聊天、嘮嘮嗑。」

「一定一定。」

兩人相談甚歡看得出德妃是很欣賞若涵的加上若涵還提出了一些養顏的秘方哄得德妃時不時的露出愉悅的笑。

一直到了下午德妃才舍得放人張嬤嬤給若涵安排了單間一切都要比在翠雲館時好的多她走前還給了塊銅制的小牌子給若涵說是德妃賞的有了這塊牌子以後無論後宮還是宮外都可以自由出入。看來銀兩沒白塞馬屁也拍對了位置。走前德妃還硬是把那塊玉佩親自佩在了若涵的身上對她的喜愛可見一斑。

永和宮後院有個單獨的小廚房除了供應每天下午的點心外現在還負責給德妃煎藥。是藥三分毒尤其是慢性病來講喝多了藥總不是件好事若涵更主張日常的保養。就拿德妃的偏頭疼來說至今還沒有什麼有效的藥方能夠治療所以每天幫著按摩活血就成了她的工作。

古代的人睡得早起得早生活作息極有規律。若涵也不得不每天和德妃同一個時辰起床等德妃梳洗完畢後就會去她的正殿幫著按摩頭部。用雙手中指按太陽穴轉圈揉動先順揉八圈再倒揉八圈這樣反復幾次連續數日偏頭痛就可以大為減輕。這還是現代為了竊取一份情報時無奈學的手藝。

「娘娘白天一次到了晚上我還幫您按摩一次就會睡得格外香。」

德妃閉眼享受著笑道︰「嗯真舒服還是你的法子管用不像那些個太醫就只知道往本宮這里送藥沒病都給氣出毛病來了。」

若涵偷笑心想那些太醫也是千挑百選的人才怎麼會不知道按摩能緩解頭疼。可是德妃貴為皇妃他們怎麼膽敢按摩她的頭。古人向來提倡男女授受不親號個脈都膽戰心驚的需隔塊絹布更別說是直接用手按摩了除非他們嫌自己的命太長。

「孩子你家里有些什麼人啊?」

她扶著德妃從貴妃椅上起來幫著整理了下式。「娘娘家中還有兄嫂不過已經斷了音訊。」

德妃一臉慈祥的握住她的手「這孩子怪可憐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笑笑「沒事兒我命硬的很一個人還不是這麼過來了。」

大宮女冬雪從外走了進來「娘娘您今天不是要去見定妃娘娘嘛現在天也不早了。」

德妃笑著拍了下額頭「你看我這記性說好一起去賞園子的御花園前兒個剛進貢了一批牡丹我得看看去。」

若涵退至一旁冬雪攙著德妃的手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她總算松了口氣。德妃雖然為人和藹但人家畢竟是皇妃在她跟前還得多幾個心眼才是。

張望了幾眼見德妃早已遠走若涵這才坐下輕搖羽扇。要說京城不過五月的天就熱成這樣她是最怕熱的偏偏這宮里四面都是圍牆一點都不透風。

她只好無聊的拿起昨兒剛烘干的川芎、白芷細心的和冰片一起用小碾子碾成細粉。別看只是一些普通的藥材頭疼時只要用綢布包裹少許塞入右鼻內一般一刻鐘就能止痛。這些知識要多虧茗珂記得小時侯孤兒院的院長女乃女乃就有偏頭疼的毛病她時常幫著茗珂打下手時間久了也就學會了。

春桃從外屋走進來瞧若涵在碾藥也上來幫忙。

「春桃去景陽宮借些書來娘娘昨兒說整天看佛經也有些膩味了。」張嬤嬤進來交給春桃一張單子上面寫了有五六種書籍的名目。

若涵看見了笑說︰「嬤嬤讓我替春桃姐姐去吧。」

「哦喲這可怎麼使得您是大夫是宮里的客人怎麼能好意思讓您去拿。」張嬤嬤一臉和氣的說。

「沒有那麼多講究再說我妹妹才是大夫呢我只是一個打下手的幫不上什麼忙還要在宮里受各位姐姐、嬤嬤照顧心里也過不去不是。」

春桃和另幾個宮女听著都掩面而笑。做人圓滑的主她們見多了可是也沒見過如此會說話的姑娘不過進來幾天的功夫就把娘娘哄得整天樂呵呵的也給了她們不少好處。

「嬤嬤還是讓若涵妹妹去吧我又不識字別到時候找書都費半天勁兒讓娘娘等著著急。」

「好吧那有勞姑娘了。」

景陽宮從康熙二十五年進行大修後就改作了藏書室宮里一般的書籍據說都存放在此。其中佛經和諸子百家就佔了不少。

由小太監引領著進入宮內一路上沒什麼刁難一看她的腰牌是永和宮的他們也十分的殷勤。畢竟現在後宮大多由德妃掌管這些太監宮女的每月俸祿也是她撥出的所以他們明白其中的利害。

一進藏書室若涵有點傻眼。一排排偌大的書架上堆滿了各式書籍而且古人的擺放和現代有很大的差別。書脊上沒有名目都是一本本的疊放在架子上所以普通人要找到一本書簡直比登天還難。好在她不急于回去實在是在永和宮憋得慌了才攬下這份差事。

「這位姑姑您要找什麼書讓小的給您找吧。」小太監在她身旁戰戰兢兢的身怕有個閃失。

但凡宮里有點地位的女官和宮女都尊稱為姑姑《$》不論年紀大小。小太監看她衣著不同于一般的宮女只當她是德妃娘娘的心月復于是更加敬重了幾分。

若涵揮揮手和顏悅色的說︰「有勞這位公公了我自個兒先看看有需要了再喚您可好。」

「姑姑客氣了那奴才在宮外候著。」

見小太監退出去後若涵才慢慢的瀏覽在書海中靠里的一排書架上竟然放著少許的民間小說。

若涵無聊的挑了幾本正要翻開卻听見東開間傳來聲響。

難道還有人在里面?

她放下書走到了東開間的門前里面是個布置雅致的書房牆上掛著幾幅名人自畫靠窗是一排座炕明黃的緞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屋子正中擺放著一張大的書案此刻一人正在提筆畫著什麼神情專注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

若涵輕輕走到了那人身後只見他潑墨之間一幅冬雪圖已經躍然紙上更加難得的是畫中還有一只小巧玲瓏的白狐。它立在一截山石上身軀扭著跳躍而起前腳已經落在了雪地上嘴里衍著一枚油光 亮的靈芝身軀全裹在了銀色的雪地間那尾巴蓬松、柔軟黑色的眼楮閃動著靈光只簡單的幾筆已經將這個小生物畫的活靈活現。

「喜歡嗎?」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若涵一愣抬頭才現那人早已停筆黑色閃亮的眼楮此刻正含笑注視著她。

面前的年輕男子舉止談吐溫文有理一襲白衣更加突出了他的風姿秀逸。高雅的氣質和八阿哥有點類似不過他比八阿哥看上去要稍許大些。

瞧見他腰間綁著的黃帶子面前的人是哪個?他看上去和四阿哥差不多但絕對不會比他大六阿哥早夭七阿哥又有明顯的殘疾如此看來就只能是五阿哥了。

若涵立刻請了安「奴婢見過五阿哥主子吉祥。」

「起喀。」

胤祺打量了她片刻問︰「你是哪個宮里的?」

「我……」若涵想了想以免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于是她撒了小謊。「奴婢是春禧殿的。」

對方沉思了下狐疑的瞧了她一眼隨後莞爾︰「沒有見過你是新來的?」

「是。」

「也是都離開好多年了一代新人換舊人。」

他岔開了話題指著自己的畫問︰「你會畫麼?」

國畫若涵是沒有涉足過倒是學過幾年的油畫和水粉。「奴婢只會油畫。」

胤祺顯然有些吃驚目光里隱隱含著一絲含蓄的贊嘆。

他的眼楮很美不似桃花般的輕佻而是帶著一種流動的清澈。和煦的目光宛如水波一般在你的心中蕩漾開很暖、很柔。

若涵一個失神回過神後才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帥哥又不是沒見過這會兒倒是失神了。其實要數樣貌她來到清朝見過的人里要數十三阿哥胤祥最俊美。胤禛則是冷峻每一道輪廓都像是雕刻家的杰作。

「說來听听你怎麼會畫油畫?那是洋人才會的。」

「回五阿哥奴婢家住天津衛因為靠港口所以從小奴婢就和那些洋神甫學過一些。」

胤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洋人有些東西還是可取的。」他接著笑問︰「可否會寫字作詩?」

這位阿哥問題真多再下去祖宗十八代他都要問了是不是這些阿哥們對別人都很好奇記得胤禛也是如此。

奇怪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若涵讓自己冷靜下來搖頭道︰「識一些字但是作詩的話……奴婢就沒有那個才情了。」

胤祺也不為難她卻忽然將一只筆遞給她「既然你喜歡這畫不如你來題字。」

讓她題字?雖然有毛筆字功底可是要題什麼字才好這可是個大問題弄不好糟蹋了人家一幅好好的畫作。

故作鎮定後她抿唇含笑。「五阿哥奴婢可不會題字不要讓奴婢毀了您的畫。」

胤祺柔柔一笑將毛筆放在她手中「即便題得不好我也不會怪你。」

若涵有些愣。這五阿哥整個就是一溫柔善良的古代版王子。再耗下去就顯得自己矯情了反正題著玩玩兒寫壞了想必這位阿哥也不會計較。

于是她欣然提筆腦海中已經想起了她很喜歡的一歌。

白氣一縷八仙橋男體女身何重要一宿香汗濕縴腰顏色雙絕我為妖。

她每寫一句胤祺的眉頭就蹙緊些直至落筆他才微仰頭靜靜的凝眼望著那張嬌媚的容顏。

這詞妙就妙在點化出了白狐的靈氣夾雜著一絲綺麗、一絲曖昧心緒躁動與糾纏無所謂世俗和品性只關乎心境。

「奴婢獻丑了如果污了您的畫五阿哥盡管責罰奴婢。」他不會認為這是婬詞吧放在現代不算什麼要是放在古代搞不好被人弄成是離經叛道。

胤祺臉上的神情復雜眼中帶出些渴望連眼眸也深幽更甚。

半晌他才柔聲說︰「詞是好詞可有說法?」

說法?難道要告訴他這只是一網絡歌曲?

「說法可說不好奴婢也是听人說得。」若涵說完找了借口準備離開再說下去保不齊要露餡。

「五阿哥奴婢是來給主子找書的這會兒得回去了。」

胤祺頗感失望不過很快又關切的說︰「你先回吧別誤了主子交代的事兒。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若涵想了想不想把自己的真實名字說出來于是隨口說︰「奴婢名叫右水。」

一件胤祺古怪的神情想笑又怕唐突佳人的模樣她的心里就樂歪了。

「你……你的名字很特別。」才子就是才子都到這份上了也盡揀好听的說。

「奴婢告退了。」

若涵揚起動人的笑納福後快步離開景陽宮。臨出門不忘將那單子交給小太監囑咐他快些把書送去永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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