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你是哪種人？」程宮問她。
「雙子座的人，分不清是什麼人。」林小雨回答，確實，她很難形容自己，一個神經分裂的女人？不好說。
「你樂觀，隨性，但也過于隨性，什麼事都覺得不在乎，讓人覺得你這個人不認真，很難對你產生信任。簡單的說，你這個人很危險，無法給人安全感。」程宮打開了一瓶要來的飲料，一邊倒一邊說，眼楮一直盯著飲料，他也是鼓起勇氣才敢這麼說，這麼評論林小雨是有風險的，他可不敢看林小雨的眼楮，他害怕。
林小雨反倒表現的不是那麼在意，她盯著天花板仔細的考慮了半天，然後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別說，你分析的還真對。」
程宮懸著的心悄悄的落了下來，他可沒想到林小雨能這麼淡然的就接受自己對她的評價，這可很難得，以前的林小雨可是火藥，一點就著，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比以前穩當的多。「看來，我得重新評估你了，你的表現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你不是和何軍見了面了麼，難道不知道他狠命的數落了我一頓麼？」林小雨翹著二郎腿，不過被桌子擋住了，她挪了挪身子，用很不屑的語氣跟程宮說。
「呵呵，知道了，言辭還相當激烈，不像何軍的風格。」程宮笑了，「不過，也能看出來池莉給他的影響，他比以前自信的多，連你都敢數落了。以前的他，在你面前可是跟只小貓一樣啊，看著我都著急，真害怕你倆成了以後他會受委屈。」
「得了吧，我哪有那麼凶，不過他也太軟了點。」林小雨抱怨，那時候的何軍對于從小就在東北長大的林小雨來說確實不那麼爺們兒，這事林小雨也很生氣，總是數落他，現在反倒好，他回過頭來數落林小雨，這事兒讓林小雨很不忿。
「你太強勢了。」程宮給林小雨定了性，「何軍也是很優秀的人，不過完全被你的光芒給遮擋了。那時的你，真的很閃耀。」
「閃耀有什麼用，現在到處都是閃耀的。北京一個公共汽車里閃耀的都比整個學生會的多，弄得整個城市光芒萬丈的，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相對暗淡了！」林小雨氣的直踢桌子。
「那你不還是繼續在這里呆著？抱怨是沒用的，還是安心工作吧。找個好男人，趕緊成個家，3o了，還像個姑娘，可怎麼得了。」程宮對林小雨這樣憤青還是不理解，都過了憤青的年紀了，還這麼熱血干嘛？
「你想讓我變成趙池莉那樣？我可學不來，酸溜溜的，成天活的跟小說似地，受得了麼？」林小雨反駁，她可真學不來。
「小說？小說有什麼不好，你沒現何軍也是個很浪漫的人麼？他倆在一塊兒還真是很配，你呀，就是缺少那麼點浪漫，弄的硬邦邦的。」程宮不以為然。
「我已經很小資了，還不夠浪漫？」林小雨覺得這事兒越說越離譜。
「小資和浪漫沒什麼關系，你不知道吧，何軍已經開始寫詩了，在很多雜志社都表了。」程宮透漏了一個小道消息。
「呦，他還有這本是呢？沒現啊。」林小雨多多少少有點驚訝。
「你應該現啊，他大學那會兒就給你寫了不少情詩啊，那會兒他的文筆可比現在要好多了，現在他的詩比起那時候來，多了很多滄桑，不如那時候清純。」程宮回憶著當初給他倆當信使的時候的事情。
「沒怎麼看，都扔了。」林小雨喝了口水。
「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大咧咧的，太傷人了。」程宮很無奈。
「想不到你也那麼浪漫啊？連詩都讀的懂，佩服佩服。」林小雨挖苦著程宮，她喜歡看武俠，對于什麼磨磨唧唧、你儂我儂的東西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不是浪漫，是欣賞，你一直不懂得欣賞何軍。」程宮慢慢的說。
欣賞？
這個，林小雨仔細的想了想，她也確實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何軍，就是覺得有一種吸引力，像是無形的東西在那里拉扯，遠了想拉近，近了想推遠。現在斷了，就沒了感覺。
「池莉就懂得欣賞，她和何軍彼此欣賞，所以走到了一起。你是管人力的，應該知道池莉這幾年都干了些什麼吧。」程宮看著林小雨。
林小雨想了想，確實，這幾年趙池莉的名字在人力這頭出現的次數還是不少的，「這幾年的科研成果還有內培的次數的確不少，獎狀和獎金也沒少拿。」她總結了一下。
程宮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恩，這對池莉來說是很不容易的，她的學歷只是大專，這幾年的榮譽都是自己拼了命的學回來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學啊，不比高考的時候用的勁少。你不知道吧，她還有個弟弟，也在上大學，都是他倆供的。他倆的日子比你看到的困難的多。」
「那她家也答應這門婚事？她媽同意麼？」林小雨很是好奇，這樣的環境下，倆人的婚是怎麼結的。
程宮搖搖頭，「池莉的父母早不在了，就剩下一些親戚在南方，她是個很獨立的人，連自己大學的學費都是自己借的，自己還得。」
這時候林小雨才真正的把趙池莉放在心里頭自己的分析了分析，她可明白這大學幾年如果真的是自己借自己還意味著什麼，林小雨自認為自己是沒這個魄力，如果換成自己，恐怕自己要麼落魄街頭要麼淪落風塵，反正自己美能力這麼干。
「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多故事。」林小雨嘀咕著。
「是啊，她比我們見到的堅韌的多，別看她表面好像很柔弱，可是骨子里卻異常堅硬，比你和我都堅硬，這也是她的魅力，這種魅力很吸引人。」程宮回應林小雨的嘀咕。
「你也被吸引了？」林小雨笑呵呵的看著程宮。
「說實話，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對趙池莉報著敵意，可後來和她接觸了一陣子我才現，這小孩子很了不起，而且她也很喜歡何軍，他倆一個外硬內軟，一個外軟內硬，很合拍。」程宮想了想說。
「那我是什麼樣的？」林小雨很想听听自己究竟是哪硬哪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