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個辦公室都是安置公安局內部人員的我們都老了年青時受過傷如今不能再像年青人一樣打沖鋒了……」老人說著眼中流露出無限留戀之情「但我們這些人又沒有到退休年齡怎麼辦公安局就為我們安排了這麼一個科室司機辦公室讓我們在公安局等著退休。其實我們都不會開車公安局的十輛警車根本不用我們開每個科室的警察基本上都有駕照。你看那部電話」老人一指牆上的一部電話孟龍飛看見上面堆積著厚厚地灰塵。「按我們牆上貼的工作條例我們應該是電話一響馬上出但這部電話安裝十年了沒有響過一次。所以啊小伙子你能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不簡單啊！」坐第一排的老人對孟龍飛的態度不知道是佩服還是挖苦。
「我答應過趙局長二十四小時隨時听候調遣的不是來等退休的。」孟龍飛嚴肅地說道「這是趙局長給我的車鑰匙車號是。」孟龍飛掏出趙義貴給的鑰匙沖老人們晃了晃。
「喲車鑰匙都給你配了你的後台可真夠硬的。以後可以開警車上下班了。」第三排的老人低著頭翻著眼說道。
「警車是用來執行公務的上下班我會自己坐公汽。」孟龍飛正色說道。
老人們一陣哄笑。
第一排的老人上下打量了孟龍飛幾眼眼中露出贊許之意︰「小伙子開警車回家也是工作。你想想趙局長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隨時听候調遣嗎？如果你在家中接到任務等你打車到公安局再從公安局開車去案件現場豈不是要誤事？我們樓下的警車一到晚上都得由各辦公室值班人員開回家你也就別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開車我獨走了。」老人說完呵呵一笑。
孟龍飛一時語塞找不出反駁對方的話了沒錯趙局長的命令的確是讓自己二十四小時隨時听候調遣既然是二十四小時那也就表示自己在家中也必須隨時接到命令後馬上進入工作狀態而自己的工作就是開車車不在身邊當然要誤事。看樣子自己是非佔公家的這個便宜不可了。
「你就等候隨時調遣吧！我們可以下班了報紙都看完了。」第一排的老人把報紙折好放在桌角站了起來。
其他的幾個老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才九點鐘不到這麼早就下班了。」孟龍飛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我們這個辦公室經常是一個人也沒有今天是工資我們才進來多坐了一會。公安局沒有人查我們考勤的。」
「那請問你們誰能借一把辦公室的鑰匙給我配一把。」孟龍飛問道。
老人們哈哈大笑起來好像孟龍飛問了一個「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三」的問題。
第一排的老人和氣地對孟龍飛說道︰「我們辦公室是自動門不需要鑰匙的。」
自動門？這麼高科技的產品！孟龍飛被老人說得一愣。
「托著門把手往上一提門自動開不用鑰匙。你說是不是自動門。」
「小伙子慢慢熬吧我們只有幾年等你還夠等。」
老人們一個一個地離開辦公室只把孟龍飛一個人留下來。孟龍飛抬頭看看牆上的那部積著厚厚灰塵的電話心中一陣傷感莫非自己的命運就像這部電話了？
孟龍飛在靠窗的一張破舊辦公桌前坐下從窗外向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公安局的停車場孟龍飛心中得到一絲寬慰因為自己看到了那輛車號為的車與號車並排的還有六輛警車也就是說其它警車也沒有任務看來自己還沒有完全被拋棄……
沒事可干孟龍飛也學著那幾位老人翻了翻桌上的報紙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下班的時間到了孟龍飛又向窗外看了一眼樓下的警車正一輛輛開走孟龍飛可以肯定這些警車不是去執行任務的因為拿著鑰匙的走上警車的司機都是慢吞吞地走上車然後慢吞吞地把車開走警燈也沒有打開。
公車私用浪費國家資源。孟龍飛心中忿忿地罵了一句。
但當孟龍飛走出辦公大樓眼楮卻被停車場孤零零的那輛號警車鉤住了。孟龍飛的插在褲兜里的手一個不留神踫了鑰匙上的警報遙控器號警車立刻閃著大燈「哇嗚哇嗚」叫了幾聲叫得還挺傷心的。
孟龍飛心想既然你叫我我就不能丟下你不管了。在戰場上一個軍人至死也不能丟下手中的武器；在社會中一個司機又怎麼能拋棄自己的車呢？況且萬一真的自己回家後趙局長有個三長兩短黑道追殺要用自己的車逃命而車又停在公安局那自己豈不是要誤大事。想到這里孟龍飛的腳開始向著號警車移動。
我這不是公車私用我這也是工作還是二十四小時的工作。當鑰匙插入鑰匙孔的時候孟龍飛心中這樣告誡自己。
中午回到家中茹男還不是那麼絕情絕義居然主動上門來說要為孟龍飛做幾個病號菜。開門的一瞬間孟龍飛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有女朋友的好處︰從此告別自己的饅頭歲月！哪怕是頓頓方便面。
當然今天茹男沒有給孟龍飛再來一個方便面火鍋規規矩矩淘米做飯還做了三個小菜︰西紅柿炒蛋蛋炒西紅柿西紅柿蛋湯。
孟龍飛邊吃午飯邊內心暗暗佩服茹男四個西紅柿居然能讓她做出三道菜難怪女媧能用泥土造出人類女性的創造力果然是石破天驚。
吃過午飯茹男不停地問著孟龍飛臥底五鼠的情況孟龍飛想了想人家都已經主動到自己家中當家庭婦女了有道是吃了人家的嘴軟愛上人家的心軟。現在孟龍飛既吃了人家的也有那麼一點愛上了人家理所當然地心軟嘴軟了。
孟龍飛把自己當臥底的經歷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說到動情處依舊感慨唏噓不已。
茹男也是听得心驚肉跳有過上次趙義貴的交待茹男也知道孟龍飛的任務有多凶險但孟龍飛此次這麼詳細一說茹男感如身受听得也是淚光瑩瑩。
男人是泥做的所以只要女人的淚水或口水一洶涌男人就化成一灘稀泥了。孟龍飛一看到茹男的眼淚自己號稱鋼鐵的意志馬上變成了豆腐渣工程轟然倒塌成為一堆碎石瓦礫。
「別哭別哭。」孟龍飛輕輕撫著茹男的背心亂如麻。
「你要真有個」茹男本想說「有個三長兩短的」詞到嘴邊強咽了下去「真有個什麼的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就是因為想到你所以我不管有多難我都想著一定要活著回來因為我知道你在等我。」孟龍飛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都酸得想吐。
茹男低頭一笑︰「別臭美了我才不會等你呢！」
「不等我？不等我你怎麼在我的床上？」孟龍飛說完自己的臉倒紅得燒起來。
茹男仔細一看自己果然和孟龍飛坐在床沿上還靠得那麼近！茹男臉刷地一紅急忙站起身手卻被孟龍飛一拉自己重心不穩竟一下子坐在孟龍飛的腿上。這下茹男更加尷尬了急忙要站起來但自己的腿竟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動彈不得。茹男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落入陷阱里的白天鵝。
茹男側著頭臉緊靠著孟龍飛的嘴。孟龍飛已經可以聞到茹男頭上一種奇異的香味那感覺就像自己中了武俠小說里的十香軟筋散一樣全身酥軟動彈不得只不過這種香味自己吸一口又忍不住再吸一口。孟龍飛可以猜想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酷似一個癮君子。
茹男不敢轉過頭看孟龍飛喉嚨間許多詞語生了嚴重的交通堵塞如「下流、無恥、卑鄙、流氓、小人、、救命、me」等等一系列諸如此類的詞語瘋狂地擠在自己的喉管卻一個音也沖不出來。茹男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砰砰」機關槍一樣的心跳聲旁邊也有一個機關槍一樣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互相應和著。孟龍飛鼻子里的粗氣不斷地蹭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皮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撓著自己的心。
孟龍飛不知哪來的勇氣和力量右手竟然放在茹男的肩上輕輕拉了一下茹男感覺眼前一黑自己竟向著孟龍飛倒下而孟龍飛自己也向身子向後躺下。
報告老爸大人兒子的作戰任務即將完成！孟龍飛身子邊往後倒心中一邊想到他仿佛已經看到父親沖自己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孟龍飛感覺自己身上的茹男柔軟得像一片清風中的羽毛一樣樣。但偉大的物理學家牛頓說過固定物體的質量不因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就在茹男軟軟地壓在孟龍飛飄飄然的身體上的時候牛頓的力量再次體現︰孟龍飛的那張小木板床「 嚓」一聲塌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