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皇朝 第七十四節

作者 ︰ 聰明的笨狗

趙義貴沒有繼續追打孟龍飛而是走到修車劉師傅的身旁跪下彎腰抱起含笑的劉師傅讓劉師傅靠在自己胸前淚流滿面地哭嚎著右手不斷地捶著膝蓋旁的石頭。

「我的好兄弟啊!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難道忘了你只有一條腿嗎?我的好兄弟啊!」趙義貴眼淚鼻涕大把大把地流著。

孟龍飛猛然醒悟這倒下的劉師傅一定曾經是趙義貴的戰友只有經歷過戰火和生死考驗的戰友情才是世上最刻骨銘心的感情。

孟龍飛的估計沒有錯孟龍飛清晰地看到劉師傅被趙義貴搖得綻開的外衣下露出一枚勛章鋁質鍍金中心圖案是高高飄揚軍旗的兩座山峰外面是兩個交叉的五角星和星花。

老山、者陰山自衛還擊作戰勝利紀念章!

孟龍飛對這個只有一條腿的戰士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趙義貴「  」地捶著膝蓋旁的石頭石頭已由一塊變成好幾塊再由幾塊變成無數的小石粒又被趙義貴手上的鮮血染紅。

劉師傅的修車鋪旁一輛寫有森林警察的小車停下下來兩個警察詫異地看著停在這里的七八輛小車。

劉家明馬上迎了上去敬了個禮說道︰「同志你們好啊!我是市公安局緝毒中隊的劉家明。」

來人也和劉家明握了握手一指修車鋪後的山丘問道︰「里面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盜林?我剛才好像的到槍聲了。」

劉家明哈哈一笑︰「怎麼會呢?不過是接到群眾舉報有熊瞎子在里面打架我們特地來追捕的。」

「熊瞎子!好多年沒听到過這東西了!那你們一定得把它們解決掉不然這山里住著的幾百戶人家都沒安心日子過了。」森林警察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是當然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你們有事就先去忙吧。」

兩個森林警察對劉家明提醒了一聲「注意安全」就上車離去。

劉家明轉身的時候看見幾個手下正忍著笑劉家明臉一板︰「有什麼好笑的?今天趙局長的事誰敢泄露半個字都給我小心點。」

孟龍飛再看到趙義貴已是三天之後的事。

這三天孟龍飛一直沒合過眼也沒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從自己被抬進a城人民醫院手術室取留在腿里的子彈到推進住院部單獨病房掛消炎針到茹男跑來握著自己的手流著眼淚親人一樣為自己喂飯孟龍飛不說一句話眼前就是向軍奇和劉師傅的面容在晃動有時想著想著就流下了眼淚而這個時候如果茹男在身旁的話茹男就會用她砂紙一樣的手拭去孟龍飛眼角的淚水……

三天後趙義貴進了自己的病房右手裹著紗布。

茹男憂心地對趙義貴說道︰「趙局長龍飛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了也三天不說一句話你說龍飛是不是傷到腦子了?」

趙義貴沖茹男苦澀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趙義貴站在床前看著孟龍飛的臉說道︰「對不起孟龍飛我上次對你的態度太粗暴太惡劣了我向你表示道歉。你送出來的聯絡圖幫了世界反毒行動的大忙許多制毒販毒網點被摧毀公安部還為你專門了一筆獎金錢不少。你不必難過沒有做錯什麼這次的傷亡完全是一個意外。」趙義貴說到這里聳了一下鼻子。

「龍飛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在兩山輪戰的時候失去了我的好班長還有一個戰友腿受傷了。我這個受傷的戰友送到後面以後卻傳來另一個噩耗這個戰友居然死于傷口感染了。」

「我和向軍奇當時說什麼也不信但軍隊的火化名單里確實有他的名字。從那以後我和向軍奇每年都去他的家鄉看望他瞎眼的母親給老母親留下一些錢。大概十年以後我當了a城公安局局長我在前任局長留下的一份絕密文檔里看到了讓我不敢相信的事實我的這個戰友竟然還活著而且做了公安局的臥底。十年來他化裝成一個修車的師傅潛伏在一條境外毒品運進內地的必經之路上上百次給我們提供境內外毒販相貌、人數、運毒藏毒方式等等關于販毒的情報省公安廳、公安部在他的情報下一次次破獲大案要案。」

「我很憤怒憤怒他居然欺騙了我和向軍奇十年我找到了他他也認出了我。十年的風霜他已經老得讓我幾乎認不出了。我質問他為什麼要欺騙我們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為什麼要欺騙自己的老母親?他說當年他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公安廳的同志找到了他說他當過特種兵有較強的偵察能力又只有一條腿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是最好的臥底人選。他就答應了。我說你就忍心讓你的母親天天看著你的相片流淚嗎?你就忍心讓你的老母親後半生孤苦無依嗎?為了國家你已經貢獻了一條腿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啊?他抹了一把眼淚只對我說了兩個字︰忠誠。」

「我這個戰友叫做劉忠孝。自古以來忠孝不能兩全他選擇了忠字。你能想象這十幾年劉忠孝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應有的待遇沒有應有的榮譽一個人孤軍作戰就這麼十幾年如一日地默默奉獻著自己的一切一直到死臉上還是無怨無悔的笑容。」

「劉忠孝死亡現場報告出來了他是故意把阮信光和五鼠引上山丘被追上後用拐杖打死了鑽山鼠、徹地鼠、翻江鼠卻被阮信光把腳給打骨折了。如果劉忠孝不是一條腿的話阮信光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傷到劉忠孝的。」趙義貴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然後阮信光又打斷了劉忠孝的左手右手又在手腳上一共打了十二槍每條胳膊腿上都打了四槍槍槍打中動脈。這是以前越南部隊對待中國戰俘的常見手法劉忠孝就這麼一下下地把血流干直到死去。這時候向軍奇突然出現用刺刀飛快地割斷了飛天鼠和錦毛鼠的咽喉阮信光朝向軍奇開了一槍槍響的同時向軍奇手中的刺刀就刺穿了阮信光的胸口把阮信光釘在了樹上。」

「可以這麼說劉忠孝和向軍奇都是因為你而死的。但是這不能怪你等我冷靜下來後我知道如果我是劉忠孝我在看到聯絡圖後也會替你引開阮信光和五鼠;如果我是向軍奇我也會不惜生命追上去。如果把你換成劉忠孝和向軍奇你也一定會像他們那樣做的。因為我們都曾經是軍人我們的身體里面都流淌著軍人燃燒的血。」

「前天我們才告訴劉忠孝的母親事實真相。我們已經瞞了這位老母親十幾年了我的良心告訴我不能再對他的母親隱瞞下去了。但我的良心也告訴我不能把這麼殘忍的事告訴他的母親。我們公安系統十幾年前讓這位母親已經飽嘗過一次喪子之痛如今卻又要讓她再痛一次這讓我們怎麼說得出口?十幾年了他雙眼看不見的母親都已經用手把兒子的相片模成白紙了!」

「但今天開劉忠孝的追悼會我們還是把他的母親接來了因為我們在整理劉忠孝的遺物時在他的衣內除了找到了老山作戰紀念章還有他和她母親的一張黃的相片。」

「我以為你一定會參加劉忠孝的追悼會的所以來接你哪曉得你已經被打擊成這個樣子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趙義貴正了正自己的大蓋帽轉身就要走。

孟龍飛詐尸似的從病床上彈起來拔掉手上的針頭拽住趙義貴的胳膊︰「帶我去!」

茹男驚喜地說道︰「龍飛你沒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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