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記之尋寶傳奇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黑暗家族(二)

作者 ︰ 曾鄫

瑞斯男爵的話讓房間變得一片寂靜,洪長生等人在細細地品味著剛才話里的涵義,就是連魏因貝斯教授也不再言語了,只是默默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

「我來說說我的故事吧。」杜拉公爵開口道。

「我和我的兄長出生于特蘭西瓦尼亞,我們的父親是瓦拉幾亞親王,也是神聖羅馬帝國龍騎士團的成員。但是迫于威脅,我的父親只得向強大的奧斯曼帝國屈服年幼的我和年少的兄長一同被送到伊斯坦布爾做人質我們的父親和長兄米爾查遭到暗殺,奧斯曼帝國就把我們送回了瓦拉幾亞,並扶植我的兄長弗拉德三世繼位。」

「經過十幾年的艱苦斗爭,我的兄長終于真正地掌握了瓦拉幾亞,此時的他再也不願意屈辱地依附于奧斯曼帝國的翼下。雖然幾次打敗奧斯曼帝國的進攻,但是為了保證瓦拉幾亞的獨立,兄長不得不借助匈牙利人的幫助。為了獲得這種幫助,兄長娶了匈牙利國王馬加什.科韋努斯的妹妹,並改奉了天主教,這一舉動卻喪失了信奉東正教的瓦拉幾亞百姓的民心。」

「一些大貴族利用這個機會,勾結奧斯曼帝國,扶植我登位。當我坐上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之後,我才深切地體會到兄長的痛苦和矛盾,這時我才明白,這個充滿責任和風險的寶座,還有那個艱難的使命,只有我的兄長才能勝任。我的兄長非常暴虐和瘋狂,曾經因為奧斯曼使者不願意月兌帽而將鐵釘從帽子上釘入他的腦袋;也曾經因為奧斯曼帝國的大軍入侵將兩萬多名奧斯曼戰俘活活穿插在環繞著城池長達一公里的木樁上;更因為執法嚴酷,累累對瓦拉幾亞貴族和百姓動刑,動輒將人釘在尖樁上。但是你們知道,在那個野蠻動蕩的時代,這種酷刑在當時的基督教國家和伊斯蘭國家並非少見,但是受到敵人的宣傳,我的兄長名揚天下,最後被後人傳為吸血鬼的化身。而事實上呢?」

「我的兄長幾次被逐,幾次又卷土重來,他一生都在堅持的是與奧斯曼帝國作戰,反抗著土耳其人對瓦拉幾亞的入侵。最後他被屬下的貴族出賣,戰敗于布加勒斯特近郊的戰場上,級被用鹽腌制送往伊斯坦布爾。我痛恨我曾經的無知和背叛,我誓要繼承兄長的遺志。可惜我的國家太小,在大國爭斗中終于成為歷史,或許這是瓦拉幾亞的命運,我已經無力去改變。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跪在我的兄長面前,向他宣誓,我一定會永遠忠于他,忠于他的信念,並願意時刻追隨他的坐騎,用生命去捍衛他的榮譽。」

「我的故事沒有那麼崇高,我只是一個被男人**的女人而已。」在大家還沉浸在杜拉公爵的敘述中時,巴托利亞伯爵夫人用嬌懶的語氣開口說話了。

「我出生于匈牙利一個強大而顯赫的貴族家庭,家族擁有的土地和財產比當時的匈牙利國王還要多我嫁給了弗朗西斯;納達斯第伯爵,他是一位英俊、勇敢而富有的貴族,在對抗奧斯曼帝國的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但是他同樣的凶殘暴虐,他用各種辦法在我的身體上尋找快感。我知道,他只是貪圖我的年輕美貌,如果我失去這一切,我的下場就和地窖里的少女一樣淒慘。」

「在這種恐懼中,我千方百計地去保持我的年輕和美貌。我學習各種黑巫術,在少女的鮮血里沐浴,甚至喝這些最純真的血。雖然我生了小孩,卻依然保持著少女的容貌和身材,我成功地讓我的丈夫對我著迷,在他重傷臨死前還在抱怨,我那美麗的身軀會便宜了誰?圖爾索伯爵帶人攻陷了我的城堡,並以虐待和殺人罪起訴了我。盡管他曾經在床上是多麼痴迷我的**,但是在面對巴托利亞家族和納達斯家族遺留給我的土地和財富面前,他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我。他與同樣垂涎這些土地財富的匈牙利國王和貴族們勾結在一起,處死了我最忠誠的僕人,然後把我囚禁在一座高塔里。這樣他們不但可以免除承擔處死貴族的罪名,還能繼續享受我的**。但是我對這些感到厭倦了,我收買了守衛逃了出去,然後也投到了血族的門下。我的想法很簡單,美麗是無法永恆的,而且它也不屬于我,我需要找到真正永恆的東西,也真正屬于我的東西。」

听完三位黑暗領主的話,洪長生一行人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他們都為這些秘聞所震撼,一直坐在旁邊默然听講的劉益之開口道:「無論是神還是惡魔,都是從凡人開始的。」

瑞斯男爵和杜拉公爵聞言不由坐直了身子,向劉益之微微一傾,輕輕點頭示意。

洪長生看了一眼自己地師叔祖。接著說道︰「非常感謝三位領主對我們坦誠相言。從你們地故事里我能領會到你們地立場和目地。忠誠與背叛。信仰與毀滅。都是歷史中不變地主題。不過你們能解釋一下與襲擊我們地人地關系嗎?」

「那些都是遺族。」瑞斯男爵很干脆地回答道。「他們雖然與我們有點關系。但絕不是受我們指使地。」

「遺族?很抱歉。我從來沒有听說。」洪長生攤開手道。

「我們並不是在推卸責任。我們黑暗家族和血族有很多隱秘無法向你們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並不像世人想得那麼強大。否則地話我們也不必遵守什麼規則了。要想成為血族和黑暗家族中一位合格地僕人是很難地。先要經過嬰兒期、領養期和潛行期。中間會出很多問題。大部分嬰兒會因為受不了嚴格地管束和成長地痛苦而失敗。這其中很多人會離開。游蕩在這個世界陰暗地角落里。成為遺族。」

「你地意思是與戒靈會勾結地是那些遺族。而不是你們。」洪長生追問道。

「是地。戒靈會曾經向我和巴托利亞伯爵夫人示好。試圖與我們聯盟。但是我們也有我們地原則。戒靈會與教廷地糾葛太多了。我們不願意卷入其中。而且那些家伙地野心太大。我們可不想陪他們一起瘋狂。」杜拉公爵模了模兩端微翹地胡子答道。

「不過從戒靈會提供的信息里,我們對你們這個三人尋寶小組非常感興趣,巴黎的襲擊只是我們的一個試探,如果你們連這個都應付不了,我們也不指望你們能找到所羅門寶桌。」瑞斯男爵接言道。

「試探?如果不是魏因貝斯教授和斯科爾先生及時趕到,我的同伴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洪長生有點惱火了。

「我們的確只是試探,否則我們也不會派出潛行者去襲擊你們。」瑞斯男爵依然一口咬定。

「潛行者?」又是一個新名詞,洪長生和鮑里斯、李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潛行者就是還處于潛行期的黑暗家族低等僕從,他們還在經歷著成長的煎熬,他們的能力也沒有被領主開放,如果被他們咬上一口,搽點碘酒就好了。」魏因貝斯教授在旁邊笑眯眯地補充道。

洪長生、鮑里斯和李不由地用鄙視的目光看著魏因貝斯教授,那一晚怎麼不說,非得現在才說,害得三人這幾天一直後怕。

「三位領主,我想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洪長生不願意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他總覺得有點不舒服,或許是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的心理影響吧。

「我們還有一點事情,我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少斤兩?」巴托利亞伯爵夫人媚眼如飛地說道。

「什麼,你們還要試探?」洪長生差點沒跳起來。

話剛落音,瑞斯男爵突然一揚手,一把黑色的粉末從他的手里撒了出來,飄散在空中。轉眼間,這黑色的粉末居然詭異地組成了四個人形。它們如同剛從黑暗深淵里釋放出來的一樣,一邊拼命地扭動掙扎著,一邊出淒厲的叫聲。不過十幾秒鐘,它們的身影全部顯現出來,矮小的身形,圓圓的腦袋,鼓圓的眼楮,尖銳的牙齒,只是身形有點飄忽。

四個怪物呲牙咧嘴地向洪長生等人圍了過來,黑色眼楮透著一股讓人生寒的凶殘和怨念。

洪長生剛剛捏了個手訣,只見旁邊坐的劉益之突然一揚手,房間的氣氛為之一變。眾人突然覺得自己身在夏夜池塘的深處,清涼的夜風卷著一點水腥味輕拂著每一個人。更讓人詫異的是房間的地板上居然虛空長出了數十朵青色的花苞,在一瞬間,花苞一一綻開,紅色的荷花呈現在眾人的面前,並隨風輕輕地搖擺著。

當四個怪物一踫到荷花,荷花立即變成了妖艷的紅色火焰,迅吞噬了怪物的全身,驟然間把它們化為灰燼。而剩余的荷花依然盛開,過了一會才片片飄落,蕩漾在無形的水面上,最後,當所有的荷花都零落凋謝,眾人面前的池塘景象也隨之消失。

「精彩,真是精彩!三位領主,你們可能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吧。相對于西方的魔法,東方古老而神秘的道術不但威力強大,而且一靜一動都充滿了天地自然的玄機和美感。」在那里一邊鼓掌一邊說話的正是魏因貝斯教授,他正在買弄著從劉益之那里學來的一點皮毛。

「你是怎麼做到的?」瑞斯男爵喃喃地問道。

「在古希臘人的眼里,世界是由土火四元素組成;在古代中國人眼里,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組成;而在現代科學家的眼里,這個世界是由基本粒子組成。」劉益之回答了一句很玄妙的話。

「好了,叨擾這麼久,我們也該告辭了。」劉益之說著便站起身來,不但洪長生三人都隨之站了起來,連三位黑暗領主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非常感謝劉先生和諸位來我的城堡做客,招待不周,還請見諒。」瑞斯男爵很客氣地說道。

「哪里,洪長生是我的晚輩,此次卷入所羅門寶桌事情也是無意之失。他還很年輕,而且學道不久,法術不精,如果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諸位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多多見諒,手下留情。」劉益之客氣地拱拱手道。

三位領主尷尬地笑了笑,瑞斯男爵看了一眼洪長生,轉向劉益之說道︰「劉先生,請你放心,我們原本對洪先生就沒有惡意。只是戒靈會那些人就不好說,他們目光短視又野心勃勃,而且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些頗有威力的神器,還請你們當心一二。」

「如此我就在這里多謝諸位對長生的關愛了,告辭了。」劉益之擺擺手,率先走出了房間。

回到酒店,洪長生迫不及待地向劉益之請教道︰「師叔祖,你如何看三位黑暗領主的話?」

「相信一半懷疑一半,我相信他們所講的故事,但是他們對所羅門寶桌的目的卻沒有那麼簡單。」

「師叔祖你的意思是?」

「就算是三位黑暗領主對所羅門寶桌的目的只是出于私人,但是教廷和伯納德先生會答應他們染指寶桌嗎?還有他們背後的血族,恐怕對寶桌的目的不會那麼會簡單。」

「血族,不是傳說黑暗家族與血族鬧翻了嗎?」洪長生驚異地問道。

「只是傳說而已,誰知道其中的真相?」劉益之看了一眼在那里微笑不語的魏因貝斯教授,「從瑞斯男爵的話里我推測出,血族因為某種缺陷不便出面行動,所以必須借助黑暗家族的力量。如果這個推測是正確的話,黑暗家族和血族其實是一體的。」

「這樣啊,師叔祖,那我們該如何應付戒靈會那些陰魂不散的家伙?」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戒靈會手里有家伙,你手里沒東西嗎?要是不夠用找我就是了。」劉益之很豪氣地說道。

「哈哈,就是怕什麼,今天劉先生稍微露了一手,我相信黑暗家族和血族都不敢輕易動你們了,就是戒靈會想害你們說不定他們還會出手相助。要是你被戒靈會那幫不開眼的家伙傷到了,黑暗家族和血族的領主們可不敢保證劉先生會不會遷怒于他們。」魏因貝斯教授在那里歡愉地說道。

洪長生不由白了教授一眼,你怎麼沒事在這里亂起哄。

「教授先生說的有幾分道理,我今天出手就是要鎮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小瞧了我們東方修道人士。雖然後面的尋寶經歷會越來越艱難,但是關鍵在于你自己的實力。說實話,我也對這張桌子非常感興趣了,真不知道它蘊藏著什麼秘密,居然引出這麼多人和這麼多的故事。」

「好了,大家都休息去吧,天色很晚了,明早我們還要趕飛機。」劉益之下了逐客令。

「是啊,我明天也要跟著坐飛機去中國玩玩,還要早起,」魏因貝斯打了一個哈欠道。

「教授,你也要走,不跟著我們去莫斯科了?」李著急道,看到高人一個個都離開自己這個三人小組,想想前面的凶險,李還是有點畏懼。

「你還不是惦記著我那位朋友,斯科爾先生。」魏因貝斯一眼就看出李的真正的用意。

「我只是覺得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請教。」李微微漲紅了臉爭辯道。

「你放心,斯科爾先生能隨時出現在你的面前,只是想請他出手幫忙,還要看你們是不是與他談得來。」魏因貝斯教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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