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 第一卷 苦修 二一節 切磋切磋

作者 ︰ 李色佛

天玄子與慧空對望一眼,搖了搖頭,道︰「明虛子的數藝還比不得我兩,這小子大約是與郭守道那娃兒學的。」

郭守道那娃兒,指的是師傅麼?李易心中的疑惑一閃而過,難道郭不守這個名字是師傅自己改的麼?

天玄子與慧空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而是站起身來,向著朱微顏與孟沛二人道︰「今日比試結果已經明了,爾等可有異議?」

岳麓書院諸人頓時又羞又怒,自從百年前石鼓書院覆滅後,岳麓書院便一直扛起了儒教先鋒的大旗,勢力之雄厚,三教中也少有可比者,沒料到今日岳麓書院最負盛名的兩大弟子朱微顏與君不器齊出,竟然一場都沒能贏過,要是傳聞出去,岳麓書院的面皮可丟大了。

然而事實不容置辯,按照慣例,輸者當向勝者行禮,君不器乃諸人之長,鐵青著臉兒上前一步,向著孟沛李易行禮道︰「在下才疏學淺,今日輸得心悅誠服,日後若有閑暇,在下定再次向兩位討教一番!」

君不器只說自己輸了,並不承認是岳麓書院不如鄒城孟家,這點倒可以理解,畢竟是師門榮譽高于一切,但君不器那語氣,哪里有半點心服口服?

孟沛心道,鄒城孟家與岳麓書院相隔幾千里,爭端久而有之,自己倒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雲山派與岳麓書院同屬荊州,觀這君不器並非心胸寬廣之人,還是別給李易惹上什麼麻煩才好。

孟沛皺著眉頭道︰「今日之事若流傳出去,世人皆知李兄乃是為在下請來助拳之人,君公子若要比試,盡管來鄒城孟家尋找孟沛便可。」

孟沛實有威脅的意味了︰你岳麓書院如果去找雲山派的麻煩,那我便要將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讓你們岳麓書院的名聲掃地了。

李易听得心中好笑,亞聖孟子的後人,也不全是讀死書的啊!不過孟沛如此的維護自己,總算是自己今日沒有幫錯人。

李易見得君不器說話時,一雙眼楮噴著怒火直盯著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人?不過孟沛都如此說了,想來岳麓書院大張旗鼓的來對付雲山派是不大可能,頂多耍些陰謀伎倆而已。

厄……這個,反正師傅郭不守平時也看不慣岳麓書院,自己離開了雲山後,師傅一個人在雲山上正閑得無聊,就讓師傅操心去。

李易看也不看君不器,只朝著那朱微顏拱手道︰「朱姑娘的學識小道欽佩的很,希望下次能有機會與朱姑娘再行切磋切磋!」

言下之意,你君不器要找我的麻煩還不夠格!

君不器面上怒色一閃而過,握劍的指節捏得「嘎嘎」作響,無奈今日實在不是爆發的時候,只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莫不從、寧不平二人面帶殺氣,在狠狠的瞪了孟沛、李易二人一眼後,也是轉身跟上。

朱微顏一雙秀目幽怨萬分的朝李易面上掃過,咬咬牙一跺腳,也是朝著君不器等追隨而去。

………………

李易回過頭來,朝那天玄子與慧空二人行禮道︰「小道不知兩位前輩與師祖乃是舊識,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沒得罪,沒得罪!」慧空念了聲南無阿彌陀佛,天玄子卻是連連擺手,兩人四只眼楮睜得溜圓,上下打量著李易,彷佛要將李易看的過透徹。

李易的額頭上終于現汗了,被這般的盯著,可比方才的比試還要壓力大的多。

「恩,不錯!拗道人能有你這般的門人,也算死而無憾了!」天玄子與慧空一人握著拂塵,一人捻著佛珠,滿意的點點頭,奇道︰「怎麼?你師傅郭守道那娃兒沒與你說起貧道與和尚麼?」

兩人在李易面前一口一個「郭守道那娃兒」,直叫李易好不尷尬,輕聲道︰「好叫兩位前輩知曉,家師名字諱郭不守的!」

「不守不守,那便對了。」天玄子突的嘆息一聲,道︰「守道這娃兒命苦,覺得對不起明虛子給他取的這個‘守道’的名字,自己給改了!」

「南無阿彌陀佛。」慧空唱了聲佛號,面顯傷感,接過話茬與李易道︰「雲山派的輩分是‘澄揚無極道,光明守元玄’,按照輩分,你的名字當是‘李元易’,你師傅沒給你起輩分名,怕也是不想勾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吧!」

痛苦的回憶,想來便是雲山派幾十年前由盛轉衰的那場故事吧!這三年多來郭不守雖然從不與李易提起過,但是李易隱隱知道,定然與郭不守有莫大的關系。

李易本欲向天玄子慧空二人問個清楚,但想想自己身為人徒,去打探師傅的**,好像不大地道,再者南岳客棧內人多嘈雜,也不是詢問這事的地方,于是只得作罷。

…………………

天玄子與慧空二人在那里感慨一通後,也沒有與李易說起雲山派那些事情的意思,兩人忽然似想起了什麼問題,問道︰「小道士,你的詩、琴、書藝水平頗高,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你的數藝水平比蘇胖子還高,卻是讓人想不通了。」

天玄子與慧空這話兒一出,那原本還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蘇胖子「突」的便站起身來,如鬼魅一般的來到李易面前,眼巴巴的望著李易。

「小道流落途中,一日在路邊遇見位老者,小道舀了瓢水給他喝,老者說小道頗有慧根,便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教了小道一些數藝。」

李易早想好了說辭,道︰「可惜那時候的小道少不更事,連老者的姓名也沒有記下。」

蘇胖子眯著雙眼,問道︰「那老者是何模樣,可有什麼與旁人不同之處?」

厄……李易只有虛構到底了,道︰「那老者頭發胡子花白,身著破舊布衣,腳上穿著一雙草鞋,心腸兒是很好的,經常相助那些流浪者。」

布衣草鞋乃是這時候尋常百姓們的最常見打扮,至于頭發胡子花白,心腸兒好,李易敢打包票,這幾乎是所有有學識的老者們的共性,隨便一抓就有一大把。

天玄子等三人哪里知道李易心中的這些小九九,不疑有假,皆在沉思著那位老者當是何人。

見得天玄子三人模樣,李易心中大為汗顏,暗道自己這般弄虛作假是不是犯了雲山派「妄言」的戒條了,回去可得好好的在盧生祖師爺畫像面前悔過才行。

「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孟公子老祖宗孟子的這一句說的還真沒錯啊,小道士身世雖然淒慘,然流浪途中能先遇民間無名琴道聖手,再遇墨家鉅子,也算是有所補償了!」

李易正在胡思亂想間,蘇胖子與天玄子慧空三人對望一眼,繼而撫著自己手中的算盤,嘆道︰

「鄙人輸給墨家鉅子親傳之人,也算不得冤枉了!」

蘇胖子雖說算不得冤枉,然言語中的蕭瑟,卻是誰都能听得出來的。幾十年的辛苦一朝化為流水,任誰也是嗟乎不已的。

…………………

李易隨口胡謅,沒料到還真被蘇胖子等三人給想出一個對應的人來,而且來頭還不是一般的大,墨家鉅子,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

見得李易錯愕的表情,蘇胖子不疑有他,與李易解釋道︰「墨家鉅子姓墨名平生,其天縱之姿,世所罕見,墨平生二十歲之前便將祖傳的墨家之法盡數學完,又花得五年時間將墨家之法中的辯墨、俠墨、藝墨之術融會貫通,或許是天妒英才,墨平生在這一年便須發盡白。」

說到這里,蘇胖子的眼中露出無限的神往,道︰「也正是這一年,墨平生布衣草鞋,提著一把鉅子劍,獨自上那曲阜孔府世家,向著當時的孔府家主孔宣仁挑戰,先前孔宣仁閉門不出,可是在被墨平生連挑了孔門十賢後,孔宣仁終于被迫應戰!」

………………

恩,更新的晚了,抱歉!

感謝銀月楓、山村小子-月生、饕餮魑魅道友的打賞!拜謝,順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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