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小縣城 正文 75 痛失愛子

作者 ︰ 雪箏

馬東把高培培送進醫院,醫生見出血甚多,初步診斷有可能要為高培培做流產手術。

躺在擔架上高培培一听,顧不得小月復的疼痛,拉著馬東的手,淚眼汪汪直搖頭。馬東不敢相信醫生會做出這樣的診斷,著急的問道︰「醫生,你沒有搞錯吧?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將近五個月了,難道保不住了嗎?」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孕婦現在出血嚴重,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如果不馬上做引產手術的話,孕婦也將因出血過多而導致休克!」

馬東絕望了,心像刀割一樣疼,最後問一句︰「沒救了嗎?」

醫生面無表情︰「看樣子,現在就要馬上做手術!這是手術前家屬簽字,請您在上面簽字!」

高培培听著馬東和醫生的「談判」,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化為泡影,不顧一切的拉著馬東,奮力的搖晃,哭喊著︰「不要,馬東,不要,不要,不要簽字,我要我們的孩子,不要簽字……」

馬東顫抖的手拿著那份術前簽字表,身後是高培培撕扯著衣服叫喊著,馬東一次又一次的甩開高培培的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培培不死心繼續扯著嗓子喊道︰「馬東,不要,不要簽字,我要我們的孩子,不要傷害他,不要啊……」

馬東的臉因為自己的簽字和高培培的叫喊難受的扭曲變形,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擔架推車沒有因為高培培的哭喊而停止推往手術室,馬東不忍心看手術室就是孩子的斷頭台,背對著,高培培一點一點的被推進了手術室。

高培培的哭喊聲圍繞在馬東的耳邊久久不散去,馬東的眼前浮現出從高培培懷孕到現在,每一次陪著高培培做產檢,每一次撫模高培培的肚子試圖听見孩子的動靜,每一次和高培培在市里見到小孩用品、衣服的幸福和歡笑。馬東把頭深深的埋著,痛苦侵蝕的心,一點一點,直到馬東承受的極限。

張內涵、毛毛、和韓小坎6續趕來,一個個看著馬東痛苦的樣子,都好像明白了幾分,只有毛毛白痴的問道︰「高培培呢?孩子呢?」

張內涵扯了扯毛毛的衣服,這時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馬東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拉著醫生的衣服焦急的問道︰「我媳婦怎樣?」

「手術很成功,你太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啦!」

毛毛上前拉著醫生問道︰「什麼時候能從手術室里出來?」

「很快!」

張內涵也追了上來問道︰「醫生,孩子是不是已經……」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兩個小時前,她來做過一次產檢,我給她開了一些保胎藥,那個時候已經因為生氣而動了胎氣,現在摔了這麼一跤,嚴重出血,所以只能……」

張內涵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張內涵有氣無力的走了過來,韓小坎趕快問道︰「怎樣?」毛毛哭了出來︰「孩子沒了!」韓小坎把毛毛抱在懷里,安慰的拍了拍毛毛。已經止住淚水的馬東听了毛毛這一聲哭腔,再一次痛苦的不知所措,一會兒頭深埋,一會兒站起來看窗外,淚水卻沒有因為這些動作而安生的躲進眼眶內。

李拍了拍馬東的肩膀,一時找不出能夠安慰的話語,馬東看了一眼李,李點了點頭,把堅強傳遞。張內涵說道︰「培培現在需要你,需要把你的堅強傳遞給她,所以你要堅強。」

高培培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幾個人趕快上前,只見高培培平躺著,眼楮盯著天花板一眨不眨,馬東看樣子嚇壞了,問護士︰「怎麼回事?沒有打麻藥嗎?」

「你太太不讓用麻藥!」

張內涵輕輕的喊道︰「培培,你現在感覺怎樣?」

高培培不出聲,眼角流出兩行淚水,直到耳邊,馬東拉著高培培的手︰「培培,疼的話你說出來!」高培培閉上了眼不看馬東,臉側向了另一邊。

毛毛記住了醫生說的話,于是這會兒起了牢騷︰「都怪韓小珂,如果不是她用難听的話刺激高培培的話,高培培也不會因為生氣而動了胎氣!」

張內涵給毛毛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大聲說話,高培培好像睡著了。毛毛嘴撅著,輕聲的嘀咕︰「孩子沒了,培培還不傷心死!」

就在這時听見隔壁兩個護士的對話聲,一個說︰「剛才做引產的孕婦哭的好可憐啊!」另一個接著說︰「可不是嘛!懷孕這些日子她愛人兒陪著來做了好幾次產檢,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孩子沒了!」「是啊!可惜了,還是一個男孩!」「你看到是個男孩?」「看到了!做B的時候就看見了!」

假寐的高培培听著兩個護士的話,緊咬下嘴唇,強忍著哽咽。馬東出去沒好臉的對兩個護士說道︰「你們兩個到別處討論去!」兩個護士相視吐了吐舌頭,拿著輸完的藥瓶走了出去。

趙雨蕊跑回到佟俊的住所,氣喘吁吁的想起剛才躲在一邊看馬東送高培培進醫院的情景,再一次心跳不已,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啊!高培培!先我不知道留給你的西瓜皮路你就會這麼不小心的踩上去,還有不送你去醫院是看你離醫院挺近!真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啊!

韓小珂看毛毛進了公司,問道︰「高培培怎樣啦?」

毛毛沒好氣的回答︰「如你所願,沒了!」

「什麼沒啦?」

「你說呢?難道在你心里還想高培培沒了?」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心里這樣想的吧!」

「孩子沒了,你很樂意是不是?」

「我同樣也沒這樣認為!」韓小珂說完回到辦公室,不知是該為高培培悲傷還是什麼,心里突然沒了知覺。

佟俊在一邊听見了,趕快走過來關心的問毛毛︰「高培培怎麼啦?」

「孩子沒啦!」

「不是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什麼不是的!」然後故意聲音提高朝著韓小珂的辦公室說道︰「是被某些人給氣沒的!」

「氣沒的?」

「氣沒的!」毛毛盯著佟俊木木的說。

「這個氣也太厲害了,比打胎藥都厲害!」

「滾」

佟俊回到家中把高培培流產的事情告訴了趙雨蕊,半天內心沒有平靜的趙雨蕊吃驚的問道︰「掉了?真掉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你早已經知道高培培會流產一樣!」

「沒……沒有!」趙雨蕊頓了頓繼續問道︰「你……听誰說的?」

「馬東去醫院半天沒回店里,李、張內涵還有韓……」說道韓小坎,佟俊打住,沒往下把名字說完,接著說︰「他們也都在醫院,只有毛……毛毛回來,我是听毛毛說的。」

果然不出佟俊所料,趙雨蕊听見毛毛的名字仍然火氣十足,說道︰「那不要臉的狐狸精倒也不會說假話,詛咒高培培的孩子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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