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小縣城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車禍

作者 ︰ 雪箏

趙雨蕊打車回到家中,她要表現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對于韓小坎、對于毛毛。但是她的心沒有停止過對他倆的懷疑,甚至嚴重的她會想象韓小坎和毛毛兩個人是怎樣在床上纏綿的,毛毛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韓小坎那柔軟的唇間瀏覽,那麼認真仔細、那麼不滿足。

韓小坎只覺得毛毛玩著可愛,于是陪著一起打斗,卻不想一輛出租車飛馳過來,韓小坎猛踩剎車,結果還是沒有逃月兌與那車近距離親吻的下場。

當韓小坎開始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再一看毛毛滿頭鮮血的爬在自己身上,這時韓小坎才回憶起剛才生的那一幕,驚魂還在繼續。他叫了兩聲毛毛,沒反應,用力推她仍沒反應,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抱起毛毛推開被撞得變了形的車門就往外竄。顧不得多想,站在路中間一個勁的攔出租車。

出租車們大老遠看見有乘客攔車,心里多半是歡喜,有搶過去的意思,但是仔細看了之後都搖頭繞道而行,不願意去拉這等乘客。這些出租車司機大多車門前都被家人拉到神前祭拜過,來保佑出車平安,順利回家,對于血的敏感度不亞于在神前祭拜的誠信,他們都怕糟了血的晦氣,拉兩個不僅昏迷而且滿身是血的乘客,要麼是自己的嫡親,要麼是跟自己剛做過私事的情人,韓小坎和毛毛不屬于任何一個,于是都不願意理睬。自己利益大于一切的社會中當然是先考慮自己的本身利益之後才去考慮別人,何況是陌生人,所以他們都沒有錯。

韓小坎此時心里像一團火燃燒著,渾身奇熱無比,焦頭爛額的煩躁,懷中的毛毛仍然沒有一絲直覺,無論自己怎麼叫喊和搖晃,他要感受一下她是否還活著,可是雙手因為抱她而被佔滿,于是韓小坎用自己的臉貼近毛毛鼻子來感受她的呼吸,沒有很明顯的感覺,再把自己的嘴貼近毛毛脖子來感受她的頸動脈,好像都處于微弱狀態,也好像什麼動靜都沒有,毛毛死了嗎?韓小坎更加著急。

不行,要馬上送醫院才可以,韓小坎感受不到自己的疼痛,感受不到毛毛的心跳,只覺得時間在這一刻像決堤的洪水不能讓人把握,大股大股的流走;又像被東西絆住了跳動的秒針,只有分針在「滴答滴答」的緩慢前進,而這分針又在偷懶,平時有秒針陪著的時候,秒針六十下,它一下,現在緩慢到了平時兩大步,現在只挪一小步。

出租車仍在繼續的走近再繞道而行。

韓小坎想到了手機,而自己的手機好像還在車上,他隱隱約約記得毛毛上車時在擺弄手機,隨後裝進了褲子的口袋中。時間就是金錢,他模索著毛毛的褲子口袋,終于一個堅硬的東西被自己抓到,手機。

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的救護車響著刺耳的警報聲駛來,平時這聲音只會讓人覺得想一頭撞死在上面的沖動,現在對于韓小坎來講,期盼著這聲音的走近如極度饑餓時伸手去夠自己頭頂櫥櫃上放的雞腿,只差那麼一點點,可是口水已經流了滿地。

毛毛被推進手術室搶救,韓小坎坐在手術室外面頭耷拉著。

張內涵、高培培、馬東和李四人6續趕來。

「生了什麼事?」

「毛毛怎樣了?」

「有沒有危險?」

「進去多長時間了?」

四個人四張嘴,韓小坎抬頭看見的是七八個人,無數張嘴,然後慢慢失去意識,昏倒過去。

「韓少爺!韓少爺!」

「小坎!小坎!小坎!」

韓小坎慢慢醒來,滿頭大汗,嘴里叫著毛毛的名字。

病床邊的趙雨蕊百般心疼,為韓小坎頭上的傷和昏迷,也百般痛心,為韓小坎嘴里叫著的名字。

「小坎!小坎!」李叫著意識還不是很清的韓小坎︰「毛毛沒事,已經月兌離了危險,你不用擔心了!」

韓小坎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目,看清楚了床邊的馬東、李和趙雨蕊,心里想到的還是毛毛的安危︰「毛毛呢?她怎樣啦?」

「小坎,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趙雨蕊把躺著的韓小坎抱著自己懷中,哭道。

李︰「她已經月兌離了危險,現在正處于觀察期,會沒事的,你好好修養!」

馬東︰「我看了你的車,是被撞了,可是另一輛車呢?」

韓小坎想了想說道︰「從我有意識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那輛車!不知道里面的人都怎樣了!」

趙雨蕊听了韓小坎的話之後,用那滿是淚水的臉貼在韓小坎的臉上,然後吻一下韓小坎的唇︰「他們都不管你了,你還為他們擔心!你知道嗎?醫生都說你被撞到輕微腦震蕩了!」

「輕微腦震蕩又不會死人,應該擔心的是毛毛,毛毛現在是滿身散著香氣,閻王爺也想要她的小命,咱們又舍不得她走!」馬東說道。

韓小坎一听也不覺得頭暈了,下床就要去看毛毛,嘴里還嘀咕著︰「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陪她胡鬧,也不會看不到前面行駛過來的車,毛毛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我說了,她沒事就是沒事,現在先管好你自己吧!」李試圖把爬起來的韓小坎按回病床上。

趙雨蕊沒有了剛才的哭哭啼啼,果然沒有錯,毛毛那個狐狸精真的是在勾引小坎,小坎的魂現在都被她勾的隨她去了七八分。

韓小坎看著毛毛躺著在觀察室吸著氧氣,打著點滴才算安心,知道她還活著。

毛歌慌慌張張來了,被張內涵、高培培攔住。

「毛毛怎樣啦?」那焦急無須言語。

「她很好,姐,不用擔心!」

「別告訴我媽,不然她非瘋了不可!」

毛毛月兌離了危險,大家也跟著放輕松,只有毛歌需要所有人的解釋才得以安心。

「毛毛真幸福!」高培培對一邊的李說道。

「嗯?」意思是出車禍了還幸福!

「剛過完自己為自己批的假期,明天就要不得已而上班,現在看來是要公家再次批準放假了!」

韓小坎被趙雨蕊強行拉去休息,而韓小坎此時心里只有毛毛,想她馬上醒來,自己才能真正安心。

「我的心肝啊!你感覺怎樣?」哭腔問道。

平時這會兒韓小坎都會挑逗趙雨蕊的肉麻稱呼,而現在韓小坎沒有心思去理會這蜜語甜言︰「我沒事!」淡淡的。

趙雨蕊失算,她以為韓小坎還會像以前那樣給自己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她哪里想到韓小坎此時心力交瘁,沒有精力去琢磨出自她口的肉麻密語。

趙雨蕊把韓小坎的一切反常舉動歸功于毛毛。

趙雨蕊越想越恨,巴不得毛毛從此以後不要再醒來。她趴在觀察室外面,透著玻璃看著吸著氧氣的毛毛,有種沖動,她想進去拔掉毛毛的氧氣。

內心的憤恨使趙雨蕊在其他人都去安慰毛歌的空擋里,走近毛毛的身邊,然後躡手躡腳的去拿毛毛的扣在面部的氧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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