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小縣城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離家出走

作者 ︰ 雪箏

毛毛終于有了一件可以煩心的事情了被整個醫院的人都處于恥笑狀態。這好像並不是一件什麼樂事或者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煩心比平時可以得到升華,可是為什麼別人的煩心都有價可值,而自己的煩心要建立在別人的恥笑之上呢?

郁悶中……

毛毛回到家中希望可以讓家的溫暖給自己一點慰藉,卻偏偏讓自己忽略了這個家是火藥的生產基地,任何工人都可以隨便使用這里的特產。

「毛毛,哎呀!我也忘了問你,你跟你那相親對象展的怎樣啦?」石勝樂不思蜀。

「媽,你還不如繼續忘了呢!」

「這孩子這話講的,我把你的終身大事都給忘了,你說讓我記得什麼?」然後又百般熱情︰「說說!說說!」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不說」

「為什麼不說?你媽問你是關心你,你干嘛不說?」毛先明看見毛毛的態度強硬也有些不滿了。

「我不需要她的關心行了吧!」毛毛從沙上站了起來,順便抓把火藥就要上膛。

毛先明一看毛毛來勁兒,放下手中的報紙,也站了起來,他抓的這把火藥比毛毛的更先進且使用︰「你還學會上高腔了呵!誰給你的膽,我和你媽半輩子了不愁吃不愁穿的,現在就你這個丫頭讓我們犯愁,你還有理了!」

「我讓你們犯什麼愁了?不就是沒有男朋友嘛!你還怕我吃你們喝你們一輩子啊?」毛毛此時才明白原來所謂的煩心事不應該定格在醫院的公告上,更實用的是可以考慮一下自己沒有男朋友這個問題上。

「你已經吃喝我們二十幾年了,你還沒夠?還準備白吃白住幾年?」石勝也來勁了。

毛毛在石勝和毛先明的一人一句的訓話中才有所體會,這老兩口針鋒相對二三十年了,有了默契的合作機會竟是在自己的沒有男朋友問題上,自己是罪人還是聖人?能讓兩位父母大人同時為自己犯愁而且又難的站在同一戰線上。毛毛這會兒只剩下委屈和不被理解,根本沒有閑心思考別的是非。

「是不是還想讓我把這二十幾年的吃喝拉撒住還還給你們呢?」

「我們什麼時候讓你還了?批評你的態度,你還無理取鬧了!我跟你媽干涉過你什麼?你說說,從小到大,干涉過你什麼?也就今天問問你,你看你的態度,這是一個為人子女應該對待父母的態度嗎?」

「你沒干涉,我媽可是經常干涉,我的什麼她都要干涉……」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就要被翻出箱底。

「我干涉也是為你好,你是我女兒我不干涉你能長這麼大嗎?」這話在理,噎的毛毛無以相對。

「我在醫院受氣,回來還繼續受氣!」能給自己狡辯的也只有這無力的絮叨。

毛毛躲進衛生間,這里成了毛毛最能給自己的懷抱,無論是潮濕還是氣味,比起臥室的舒適更不容易讓人想起不開心事情,這里可以在舒服不舒心之間做個彌補,讓感受潮濕和氣味的不舒服來替代那舒服里有機會去想的煩心事。

外面火藥已經全部上膛,只等自己沖出去被射的千瘡百孔。

「毛毛,你住衛生間吧!別出來了!」石勝的聲音由于毛先明的合作比起平時更氣勢軒昂。

毛毛沖出衛生間,直奔門外。

「你出去就別回來!」身後是毛先明難得一見的狠心。

毛毛听了這話出自毛先明之口,痛心不已︰姓毛的,我出了這門就絕不跟你姓!

毛歌在家那會兒,毛毛只感覺自己就是一乖乖女,永遠不會惹石勝和毛先明生氣,反而兩人因為毛歌生氣的時候自己還能降低火量,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他們生兒育女就是為了再一次爆世界大戰,沒有疼愛只有痛心疾。

跌跌撞撞來到高培培住宿的樓下,正要上樓突然想起來,馬東不會也在吧!想來自己不去張內涵家是因為張小涵暑假回來,地方有限,住宿不方便,這才來到高培培這兒,卻忽略了馬東。

打電話印證一下!

確實在!!

不能因為男人而不要了友情,高培培愛男人而這卻是高培培在男人和女朋友之間的交友宗旨,自然毛毛不會被拒之門外,反而馬東被攆出了門。

毛毛只顧委屈的一個勁的哭,高培培也只能陪著一個勁的幫毛毛拭淚。半個鐘頭過去了終于從毛毛哽咽的聲音提煉得知是因為家人的緣故才離家出走。

高培培最不容許別人跟自己提「家」這個字,現在被毛毛哭的稀里嘩啦,深有同感,在她心里「家」說的**一點也只是徒有虛名的溫暖的代名詞,自己早早解月兌于「家」是多麼理智而又明智的。

「我這幾天就住你這兒了!」毛毛停止哽咽。

「嗯!我這兒你可以盡量的吃喝拉撒住,都不收錢的。」

「犯賤的高培培你真好!」說著就要向高培培身上躺去。

高培培一把推開毛毛︰「你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

「我無家可歸,你說我敢罵你嗎?」

「是不是有家可歸了就會變本加厲使勁兒的罵?」

「也許是吧!」繼續躺向高培培。

「你滾」

毛毛為了避免與慧眼相撞,決定和同事們調班數日,一來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免的再次出錯,二來和石勝、毛先明杠上了,就不讓他們找到自己。

張內涵知道了毛毛遇難之事,緊趕慢趕要跟她相會,以表示同盟軍的關心,可是就要出門被梁翠攔住︰「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呢?」

「去高培培家!」沒太在意。

「高培培?沒怎麼听你說過!」

「毛毛听過吧!」

「毛毛?你到底是去高培培家還是毛毛家?有啥事兒這麼火燒眉毛的非得今晚去?」梁翠心里還惦記著要怎麼拆散李和張內涵,這會兒在懷疑張內涵出門是跟李相會自然是要制止。

「媽,你干嘛呢?」

「是不是去見李?」阻止的理由浮出水面。

「我干嘛見他?」張內涵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把和李分手的這件「喜訊」早點告訴梁翠︰「我跟李分了!」

「分了,你們感情不是很深嗎?怎麼分了?」

「媽,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張內涵沖出家門︰「一會兒你可以打電話給毛毛看我是不是跟她一起!」

「分了?」屋里還留梁翠一人在掂量這話的真實性。李和張內涵在一起那會兒,自己是提起滿十成的決心要拆散兩人,現在這決心還未用上一成就要宣告結束戰爭,有點底氣太足,憋氣太重,一旦泄氣內髒有點難以承受,心里似乎不是太願意這結束這麼順溜和痛快。

「媽,你是想我姐跟李分呢?還是不想讓他們分呢?」張小涵問梁翠。

「你說呢?我當然是想讓他倆趕快分,我哪兒有那閑工夫天天跟她較勁兒!」

「可是看你那神情不像啊!」

「神情?學習去!就知道天天看電視,關了,學習去!」

窮人家的孩子有望繼續學習進修,那是家人都把期盼灌注于其身,一心想著只要學業有成,自己這窮家也定能翻身做富人。梁翠把全身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張小涵的身上,他學業有成歸來就是自己咸魚翻身之日。

張內涵、高培培和毛毛三人聚到一起,不知道又要玩出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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