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小縣城 正文 第十七章 難以決策

作者 ︰ 雪箏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看這下雨的節奏和力量沒有減退的意思,可能要下到天亮了。

李抱著莫大的希望和無比的興奮撥通張內涵的電話,只听見那邊響起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彩鈴聲,卻听不見張內涵講話的聲音,李決定打馬東電話,希望能在馬東那里獲得一點消息。

馬東的電話又一次讓李在失望的邊緣徘徊關機!

打電話給韓小坎、毛毛?思來想去,決定算了,張內涵的電話是通的,她若不想接自己的電話問誰也白搭,如果她沒帶電話,那看見未接來電也許會也或者不會給自己回電話,既然都不可能讓自己明白那就等吧!

百無聊賴,李翻開公司應聘資料,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于是順手拿了一本雜志,躺在床上亂翻一氣,二十分鐘過去了,竟不知道雜志上是什麼內容。

張內涵在家幫梁翠和張小涵洗衣服。

「內涵,這下雨天你跟誰過不去呢?」梁翠看著張內涵從回來到現在一直的洗衣服,對自己也不熱不冷的。

「快洗完了!」

「你就不能改天不下雨的時候再洗?」

「到那時衣服都髒完了,穿什麼?媽,你是不是可有錢!準備給您再張小涵買一身衣服呢!」

梁翠听了張內涵的話,一句不吭的進屋去,說的也是,要怨就怨這天下雨也不吭一聲,不然早洗了!

張小涵在屋里看電視,電視上正做著一個關于電腦的廣告。

「姐」張小涵大聲叫門口洗衣服的張內涵。

「干啥?」

「我們也買台電腦吧!」

「行啊!你掏錢的話我沒意見!」

「閑說!」

「我怎麼閑說了?我說的不對嗎?你是讓我給你買電腦啊?還是讓咱媽給你買電腦!」張內涵暫且放下洗衣站起身來,探頭屋內的張小涵。

「算我沒說。」張小涵知趣的改口,然後換了電視台,免得自己看著羨慕。

張內涵掛了衣服,進屋下意識的拿起床上的電話,一看竟然有三個未接電話,並且都是李打過來的,興奮不已,怪自己把電話調了個靜音,正要回過去,內心深處那個無奈涌了上來。

張內涵看著電話屏幕上李的名字,深呼吸,她不想再一次去感受心口被堵得難受,回過去?算了,他如果很在乎自己的話會再打過來的!

這三個未接來電讓張內涵坐立不安,怎麼還沒有打過來?他忘了嗎?還是要忙?可是都這麼晚了啊,有什麼好忙的?還是因為自己沒接電話生氣了?是不是我應該打過去呢?

張內涵拿著電話一遍又一遍的翻著李的未接來電,然後是新建短信,她實在是沒了主意,打電話也不對,短信也不對。這時張內涵心里要對李講明的用意越來越強烈,她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提倡的婚姻自由不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空宣傳,梁翠的話自己可以不當做回事,但是前提是她的媽梁翠沒有那麼辛苦的為過生活,沒有那麼堅定的信念促使梁翠去反對自己,可是事實呢?

張內涵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李,打電話還是短信?都不妥,打電話怕自己語言整理的不夠細膩,短信有太過費時和?嗦。

寫信!對,就寫信。

張內涵找來筆和紙準備寫一封很長的信給李,告訴他自己的無奈和無助,不求他對自己有憐惜之情,但求他能體諒,讓自己和李都獲得解月兌。

張內涵提起筆想了半天,大腦里居然空空如也,完全沒有了提筆前的文思泉涌。也許寫信本身在這個時代是件不被人提及的事情,而自己卻在玩這麼落後的游戲。怎樣寫呢!

上學時寫信,如寫作文有點困難,但也輕車熟路,這會兒寫信,倒像科學家鑽研新的科學項目,有基礎但也需絞盡腦汁,也像考場上作考題,使勁回憶學過的東西,但最終都不能滿意的全月復答出。

張內涵撕了n張紙後決定放棄寫信,這一會兒感覺自己所有的想象和打算都那麼渺小不需要去用行動證明什麼。決定了,還是先不要把那些想象付諸行動,用等的吧!這最實在也最能說明問題。

毛毛到家看見毛先明和石勝都在,恨自己在外面玩夠瘋夠之後怎麼回來了,真不如打個電話回家告訴爸媽今晚住張內涵家呢,也省得回來被審問!

「你回來了!下著雨還不早點回來!和那個男孩吃飯到現在?」石勝掩飾不住一臉的開心。

毛毛不做聲,看看沙上坐著的毛先明,只見毛先明戴著眼鏡的眼楮一眨不眨盯著報紙,在有石勝的環境下能這樣的投入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投進去的,看樣子是石勝破天荒的沒有打擾毛先明看報。

「爸!還看呢!你沒看見我媽在家呢!」毛毛不想跟石勝說話,因為什麼時候都不曾忘記石勝從開口講第一句話的時候自己就要預備委屈自己的耳朵接受下面的長篇大論,石勝的嘮叨永遠像古代女人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說你呢!還看,你听听,你閨女都對你看報紙有意見了!」

「有啥意見啦?我是眼看報紙又不是嘴說報紙影響你們母女講話了還是怎麼的?都跟我看報紙過不去了還!」毛先明說著放下報紙拿起遙控換台。

石勝看毛先明拿遙控換走了自己正在看的電視劇,一把奪了過來︰「我正看著呢,你換什麼換?」

「你這人,你不讓我看報紙,也不能不讓我看電視吧!」

「好了天天就知道吵吵!」

「對了,毛毛,你今天相親怎樣?你柳叔叔來咱家沒說要急于月兌身什麼的話呀!還怪我下棋有什麼重要的,比你家毛毛相親還重要!怎麼回事?」

「額」毛毛這會兒郁悶了,張內涵把計劃策劃的天衣無縫,怎麼就忘了安排怎樣讓自己善後呢!毛毛這會兒百般後悔,早知這樣還不如讓你們接著吵吵呢!

「毛毛,你今天相親那男孩兒不錯啊!」

「是嗎?」轉念一想,石勝這句話露出破綻了,反將一軍︰「媽,你去了?你不是說你不去的嗎?」

「沒去呀!是剛才我看見樓下一個男孩兒送你回來,看著像。」

「你看見啦,怎麼沒讓我看看!」毛先明暫且忘記柳叔叔的事情,畢竟這相親對象是怎樣的一個模樣可牽動著全民上下的心。

「看見了,個子高高的,瘦瘦的,大眼楮,還挺帥氣!」隔著窗戶看樓下比正面看都仔細。

「呵呵呵,還帥氣!」毛先明听石勝講看著還這麼順眼,不禁樂了起來︰「毛毛,你覺得呢?」

「就那,一正常人罷了!」

石勝的興奮沒有給毛先明和毛毛繼續對話的機會︰「我跟你說啊,那男孩兒看著言行舉止都很不錯!」

「是嗎?」

「當然!我看人還會有錯!你還不知道,他開著車呢,那車的標志跟你單位那個什麼靈來的,她老公開得車一樣的圖案!」

「真的呀!」

「真的,」石勝一听毛先明對這個話題這麼感興趣,繼續自己的最新現︰「你還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看中人家車了,人是不是就沒看清楚?」

「哪里話!」石勝看毛毛進衛生間,壓低聲音說︰「我偷偷去看的,看的可仔細了!」

「停停停!別說了,就你那點心思!保準是看中人家車了,告訴你啊,我毛先明的閨女可不是那攀高嫌貴的人,人不中,決不能答應,我明天就跟老柳說去!」

「你那樣子!」石勝的滔滔不絕還沒有告一段落,被毛先明一棒槌噎了回去,起身轉了一圈又一圈,試圖想出更有說服力的招對付毛先明。

「你就是……」

「別轉了……」

衛生間的毛毛听著外面的大炮聲,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心里煩到了透頂。這是什麼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回憶自己的生活好像沒有一件值得期待、值得很開心的事情,就連什麼有力而又具體一點煩惱都空的可憐。突然想起一件還算值得開心的事情明天毛歌生日,會會去!好幾天都沒去了,也想蛋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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