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道 正文 【第044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奢侈事情】

作者 ︰ 色君1

王稷下親自到黑擂三顧茅廬將那個有元帥之才的彪悍男人給接到了平頂王府,起先綽號驃王的男人還心不甘情不願,只是在一頓山珍海味的腐朽大吃大喝中動搖,又開了青花樓幾個標致清白姑娘的苞後,就徹底淪陷,信誓旦旦的要當著王稷下面前賭咒誓哭著喊著要跟著他混,當天字頭號小弟。搞的一臉無奈的王稷下哭笑不得。好吃好喝管夠,帶勁娘們管夠,不拘束他,這牲口也夠沒心沒肺,用他的話說他這兩百來斤嬌貴不起來,誰想要他這條賤命,把他這位大爺伺候舒坦,就可以來拿,儼然已經將王府當成半個家。最後騎著高頭大馬的王稷下扛著一桿繡著黑金烏的大旗帶著十萬殺氣騰騰的皇家近衛軍立在平頂王府坐落的那條街後,整條街道的平民百姓作鳥獸散,這個有的時候油腔滑調有的時候嚴肅一本正經的偽軍人就徹底折服在眼前這些精兵的殺伐氣勢上。

王稷下騎在高頭大馬上,揮了揮手中的馬鞭,又揚了揚另一只手中的金烏黑旗,輕蔑道︰「驃王,你不整天叫喚自己是啥大漠之王的克星嗎,天花亂墜的夸自己會騎馬,天生騎兵的料,你是有點本事,嗯?大本事。不過我有一句話想講,是個爺們就別只知道像頭豬一樣整天吃喝拉撒睡,也別一頭拱到娘們窩里就開始紙醉金迷幾頭馬都拉不回來,墮落了。本王知道這些話你根本就不當回屁事,不過今天就問問你,厭煩殺人了不。」

左擁右抱兩三個標致女人的男人牛逼哄哄的坐在平頂王府大門石階前,一只手拎著一壺酒,一只手抓著一只雞腿,一口酒來一口肉,滋潤的一塌糊涂,他瞅著一臉不待見他的王稷下,諷刺道︰「王爺,您有事就言語,別七拐八拐的繞來繞去,咱好歹也是一大漠之王的克星,說跟你混就跟你**後面搖旗吶喊,你殺人來,我放血,你調戲良家婦女,我就替你扒衣服放風,你要是看誰不順眼陰人,我就當個狗頭軍師給您出謀劃策。您這套說辭太虛了,連我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都能瞧出來。」

王稷下嘿嘿一笑,他就喜歡這牲口不拿別人當盤菜的紈褲樣,窮橫窮橫的,比京師第一號大頑主架子都大。不過有本事的人就要牛逼哄哄,讓他和平庸凡人一個模子德行?那叫糟踐人!他忽然嚴肅道︰「驃王听令,本王命你為驃騎偏將,統帥皇家近衛軍前鋒營三萬人馬即日起立刻開拔前往炎南大龍河防線,不得有誤,一個月內完不成軍令,定斬不赦。」

懶散起身,然後狠狠的抱了身邊倆女人一陣猛啃,驃王心滿意足後才將那瓶半吊子酒壺戀戀不舍的揣進腰包,一吹口哨,聲音嘹亮,一匹蔫的像一朵狗尾巴花的黑馬屁顛屁顛的從王府大院跑出來,翻身上馬,身手挺利索,不過這手騎術不敢恭維,扭扭捏捏松松垮垮,十足的女敕猴子模樣。

王稷下視而不見,將手中那桿金烏軍旗莊重的遞給驃王,少有嚴肅的向男人行了一個堅定的軍禮。

一勒馬繩,這匹矮小瘦弱的黑馬突然一個翻仰,嘶吼不停,鼻息噴出的氣息聲若炸雷,把除了王稷下**那匹洪桐汗血馬以外周圍倨傲的馬匹嚇了一跳,這一刻,這匹外表矮小瘦弱像頭驢的黑龍馬顯示出它大漠王駒後代的氣勢,周圍的皇家純種御馬暴躁不安剁著馬蹄,向後急退。

驃王沖王稷下擺著一張淡薄的笑容,那張模糊朦朧的臉頰不喜不悲不焦不燥,平淡道︰「王爺,後會有期。」

三分之一的皇家禁衛軍在這個莫名其妙騎著一頭酷似驢的馬的家伙帶領下,出了京師直奔炎南。

王稷下怔怔出神,再次回頭瞥了一眼那銅釘大宅門,那石雕鎮府獅子,那高掛的大紅燈籠。一捋馬繩,**洪桐汗血馬一個趔趄急竄出去,三分之二的皇家近衛軍又隨著先鋒奪城而出,開拔而征。

一騎絕塵,這支軍隊瞬間消失在京師夾道歡迎的百姓目光中。

王水聖捏著拆開的信箋,望著遠去那一縷塵埃,嘆息道︰「壯士出征幾人回,佷子啊,你可真讓叔叔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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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就是一個軍隊的魂之所在,王稷下認為這個綽號驃王的男人是一個元帥之才,即使再爛的軍隊都能教成才在戰場以一當百,這就是一個人的魅力,一支軍隊的氣節在于它第一代領導人的性格,這支皇家近衛軍秉承著貴族軍隊的桀驁不馴,起初被王稷下新官上任三把火砍了一個敢于叫囂的痞子統領後,總算消停。然後銳氣還沒恢復,又被內秀有元帥之才的驃王這一路折騰給一訓二訓三訓,徹底見識了這號王稷下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贊賞的犢子痞性,沿途經過州縣,過一地就像是一大堆饑不擇食的蝗蟲飛過了玉米地,一片狼藉,這頭牲口進了一省地界,第一個軍事命令就是去州縣最大的客棧搓一頓牛逼哄哄的霸王餐,三萬號人,雖然大多數人都抹不下臉干這種生兒子沒**的缺德事,一是不缺那幾個錢,二是更不待見他這種渣渣偏軍怎麼能統領最優秀的皇家近衛軍,但是也有將近幾百號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兵痞子跟著他使勁禍害,起初開客棧的掌櫃還能向地方官員上報這群兵爺目無法紀擾亂地方,可是來辦案的衙役來到客棧無不被幾百號兵爺給修理的驚天動地,地方長官無奈向京師呈報奏折上訴,可是一來二去石沉大海,最後只能無奈的默默忍受。

驃王雖然人長的嗑慘,一肚子的齷齪更是骯髒,十足的天底下天字第一號大賤人,可是帶兵輾轉撲騰了大半個月,愣是被他從這只驕傲的軍隊中拉出一批死忠,牛叉囂張氣焰更甚。他帶兵的口號也在這群皇家近衛軍中傳開。在客棧大擺霸王闊,一吃飯就是包圓,吃完拍拍**走人,第二個目的地就是州縣最紅的煙柳之地,繼續嫖霸王妓,還是在青樓大擺霸闊,一**就是包圓,一招鮮吃遍天下,手底下有這群戰斗力十足的兵卒們,他就像個橫著走路的螃蟹,四腳恨不得都並排。因為這股妖孽氣焰實在囂張,到最後這只霸王隊伍從幾百人迅擴大到上千,以至于,這群丘八兵爺**都成群結隊,包圓多個青樓。像一大批正規的流寇慣匪逃竄于多個州縣。

折騰了一個月,王稷下早已經率領著後面押解輜重大部分都是步兵的皇家近衛軍到達炎南大龍河防線軍堡,整裝待嚴酷訓練,這位痞子偏將才帶著他手底下這群已經改頭換面徹頭徹尾從官家上等兵淪落為和草寇同一個級別的隊伍姍姍而來。

七萬人的跋扈隊伍和三萬人的草莽匪氣十足的痞子軍。這群兵爺被他教的烏煙瘴氣。

嫖王一如既往的騎在他那匹也許是馬和騾子雜交生出的驢後代黑龍馬,矮小瘦弱,和它身上馱著的那個主人一般另類。

他懶散走到訓話台上,一扯馬繩,一個趔趄以一個很不雅觀的動作下馬,惹得台下三萬人轟然大笑,七萬人冷眼旁觀。

他輕微抬手,臉頰那抹痞性漸漸收斂,透著剛毅,他帶的那群妖兵吵鬧聲忽然戛然而止。

王稷下一身戎裝,站在他身後輕輕淡笑。

一臉剛毅一本正經剛剛被賣弄玩,男人又開始把他那套上不得台面的劣性一面像耍小丑一樣都一股腦的豁了出來,他朝著他那群被他治的卑服的妖兵喊道︰「老子帶兵,不講究啥紀律嚴明,要軍容多麼嚴整,那樣要求兵沒錯,可是老子就想搞個與眾不同。老子**的兵肯定要和別人**的不一樣。軍隊是干啥的?不是像妓院里那些婊子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體面,最重要的就是能打,能把殺我們親人搶我們土地的狗雜碎們給像殺豬宰羊一樣給砍了,這是軍人的目的——殺軍令上讓我們殺的人。跟著老子的兵一要吃飽,不想家,二要有女人睡,不想家里媳婦,三就是軍餉足,給家里的人寄充足的錢沒後顧之憂,四要在戰場光榮了,的撫恤金要能夠另全家老小都能平穩過完下半輩子。這就是我的要求,老子帶的兵要能打不怕死,不然趁早給我滾蛋回家睡女人帶孩子去。其他事情我不管,只要你們爽了,能把那些要殺的人給屠了,就是天天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嫖最漂亮的女人都成,上面四個基本要求,有一天我不兌現,耍花架子,大家可以把我這身軍服給扒了,指鼻子罵老子生兒子沒**,戳我脊梁骨,掘我家祖墳。這就是我想對我手底下士兵要說的。」

「講完了!」

他沖王稷下點頭哈腰,十足奴才相,似乎剛才那番豪言壯志到走火入魔的演講不是出自他口。

王稷下莞爾一笑,再朝下看這支軍隊,經過殘酷戰爭洗禮還有多少人能夠淡定鄙夷放肆大笑。

戰場,將軍要考慮的只是是否勝利,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都是其次,都是凱旋活下去該唏噓感慨的奢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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