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道 正文 【第040章 誰更畜生】

作者 ︰ 色君1

上幾十號的豺狼被這群蝦兵蟹將烏合之眾再次抵擋在用椅子搭建的幾乎要散架的簡陋攻勢外,這就是一個堪稱稀罕絕世的奇跡,一群爛的掉渣的腐蝕廢材們在拋下同等數目的尸體後,依舊倔強的固守在椅子攻勢處,每人手里握著一柄鋼刀,刀尾巴對著自己,刀尖幾乎延升到椅子攻勢外,如果換做長槍更加尖銳,拒獸千里之外,搭起高聳斜歪的人牆,人肉都壘在一起,他們這群喜歡扎堆一層一層又一層的軟人幾乎將所有的刀尖都對著外面那群因為鮮血而毫無組織紀律互相殘殺紅了眼楮的野畜生,像個全身長滿了毒刺的大刺蝟小心謹慎。

中年男人坐在這群人渣身後,呈一個大字躺在地下,望著一大幫子一個個**厥的老高,恨不得手中武器能夠如意伸縮變長,悠閑道︰「爺爺們,幫血孫守住,我在後方給你們加油鼓勁,幾條瞎蹦的畜生而已,就值得你們這麼小心翼翼像對待親爹親媽伺候著,你們的親爹親媽剛一沖上來,一個個就像著了魔似得興奮的瞎捅瞎戳,沒干死幾頭畜生,倒是把身旁和你們一樣的渣渣給傷了,看清除你們旁邊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嗎?沒有身邊這群爛人和你們相扶相持,誰都甭想活命,太懶散了,你們手中那些個玩意沾到畜生衣角了嗎,自亂陣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們倒好,整個掉一番,一幫子只能當劈柴燒的欠削犢子。」

坐在他身旁,一條胳膊血肉模糊的青年,申吟辯解道︰「我們不是靠打仗為天職的正規軍。」

中年男人瞧著奄奄一息躺在旁邊那張空泛蒼白的臉頰,剛才這個小伙子站在椅子攻勢的最前方,受到狼群攻擊最慘烈,僥幸沒翹辮子,付出一條胳膊的小代價暈厥後被抬到了後方狹隘通道內休息,那條斷了的胳膊骨頭在外緩緩留著鮮血,他一邊吃力的呲牙咧嘴裹著傷口一邊目光空洞的望著他對面像個妖怪七進七出在畜生堆里豪情萬丈的男人。中年男人跳腳就是一頓猛捶,把和他講歪理的家伙干翻倒地,陰陽怪氣道︰「小白臉大爺,您是不是說就你們這幫子癟犢子玩意只能當被圈養在圍欄里的小畜生給養白養胖了,然後像遛彎騾子似得拉出去丟人現眼,殺了吃肉。小白臉大爺,您是哪頭騷狐狸精的面啊。」

前排,圍在椅子攻勢的人群哄的一聲笑炸開,渾然忘記前一秒他們都還是群行尸走肉。

中年男人使勁拍了拍他那張血肉模糊結成血疤的老臉,聲音干脆極響,他一手指著他腳旁邊那群已經安詳閉目仿佛睡過去缺零件的尸體,輕聲道︰「我都替你個木頭劈柴丟人,你看這邊,那些倒了的都是什麼人?你爬在懷里吃**的娘們?你爹還是你媽?他們是你的弟兄,是和你同患難相扶相持的袍澤弟兄,知道啥叫袍澤不,就是能夠豁出命,撇開生死能把自己當成賤骨頭當成死人也要護犢自己身旁弟兄的人,他們都死了,小白臉大爺,你咋還活著?你的袍澤弟兄都死逑子見閻王了,你咋還大搖大擺快活似神仙的和我這個老廢材坯子瞎侃胡掰歪咧咧?什麼犢子玩意,滾一邊去。」

小白臉青年將腦袋歪過去,不再看他面前這個打不垮壓不倒刨不死的中年男人,輕聲道︰「老天要收這幾個孫子的命,就是親大爺都攔不住。都是一群命賤天收的爛人,死了活該。」

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一手刀砍在了剛倔強想起身搗鼓為了他那些個袍澤報仇卻嘴硬的小白臉青年後脖頸,然後將這個戰斗力減半的小白臉抬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休息。他要把這群和他一樣命賤如蒼狗的廢材當成以一當十的軍人使喚,當成以一當百的大將軍使喚,不這麼做都死,這麼做了興許也還是活不成,但是好歹能拉幾條命薄如紙和他們一樣的賤畜生當墊背。那把斑駁痕跡縱橫的二胡長劍又驕傲的像根標桿旗幟豎在了最前方,和那個男人一樣變著法子的在這個方寸土壤內傳奇著不朽著。

「親爺爺們,把你們的 都給撂下來,舉起手中的大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三個,血孫給您們這群虎狼之師磕頭請安。」嗓音嘶啞,九分調侃中帶著最優秀軍人渾厚常年吼著氣壯山河軍歌而變粗變乏味枯燥的音調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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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稷下安穩坐高台,俯視那個像軍人又不大像大智慧統帥的家伙,想象中劍走偏鋒頂點,痞子軍人的極端,有些荒誕。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他待在這個世俗權利金字塔頂端的位置也注定著他看人待物第一個標準就是功利,卑微貧賤浮躁這些可有可無的卑劣品質在利大于弊的大勢下根本扎不穩腳根自圓其說。能在輝煌中樹立高坐雲霄的自尊,和在卑微泥濘中孕育出畸形的自尊,前者像是一個天然就完美無瑕的美玉,而後者則像是經過經年累月打磨的一塊平凡石頭,當刨開最外層不起眼的外衣,內部的精華就被詮釋出,美玉固然天然飾,但大玉必定要經過大琢才能成大器。

「屠龍,這種人在泰城監獄都是極稀少吧,俊才天承,天妒英才,注定不會太泛濫。」王稷下嘆息,瞥了眼站在他身前奴顏婢膝其他黑擂掌舵人欽命的總管們,這些興許背後有催人淚下屬于自己悲慘故事的奴才與擂台中苦苦掙扎卻不覺得苦的男人大豪情大基調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小家子氣。

侍候在一旁的屠龍點頭又搖頭,望著擂台中央那個敢一個扎沖就殺進畜生窩的男人,呢喃道︰「泰城監獄如果出了這樣的人,就是半個,包龍圖的獄霸鐵桶寶座早就該挪**了,泰城出來的罪犯興許是最野最驃的一群人,但再優秀大氣能屈能伸的人到了那種專門醞釀孕育下三濫九流坯子的地方都會被腐朽的一干二淨,那是一個專門也只培養老鼠王的罪惡土壤,再怎麼的嚴酷惡劣磨煉人性,都長不出真龍的命格。老王爺曾經說過,一個統帥能把一群素質修養極好的兵**虎狼之師的雄渾氣勢來,算是合格將軍。能把一群刁兵、爛兵、腐兵、逃兵、流兵,教成殺伐軍隊,就不單單是一個合格將軍那麼簡單,而是元帥之才。」

「患兵既為寇,流兵方為賊。」

王稷下呵呵輕笑,不去再注意擂台下那個他欣賞的軍痞王的生死,這種軍人在泥濘堆里都能倒騰拉扯出一方世界來,這麼容易死?就太軟蛋了。他將目光終于轉到了身前十幾個惴惴不安的總管們身上,打量一番後,輕聲道︰「今個兒,叫你們這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就是想讓你們再演繹一出奴欺主背叛主子的戲碼。」

十幾個擂台總管愕然,卻大都胸有成竹。

王稷下轉頭,繼續欣賞擂台中央那群五百斤重的野豬們肆意亂拱,擋者皆被踩踏成了肉泥,所向披靡的氣勢卻被那個軍王帶著一幫子剛把魂給找回來的家伙們給硬生生的撼動停止。長白山的黑瞎子,山中之主的**虎和大草原能夠和天空之主蒼鷹一較高下的獅子王都害怕涂了松脂就像是穿了盔甲集體沖鋒的野豬群。

「別給我戴‘大人物難為你們這些小人物,不和你們這些狗奴才計較之類’的高帽子,我可以等,等著你們身後那群撐腰的大官僚、大閹狗、大商賈聚在一起和我做對。今天王爺我就俗氣了,就難為了你們這群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了,怎麼地!我這次來沒別的目的,就是鐵了心的想要拿回該我們平頂王府的那些東西。」

王稷下輕笑,笑容奸詐道︰「屠龍,丟一個到擂台去,看豺狼和走狗,誰更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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