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國爭霸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節 酒樓議事

作者 ︰ 青天修心

上文書說道,孔輝想要投靠龍天羽,結果卻被龍天羽拒絕了,只得悻悻的走了。而目送孔輝離去,此時的龍天羽心里面一陣翻騰,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富達求發現了端倪,進而向巡撫和布政使飛刀傳書告的密,還以為自己這兩天布置的手段起了作用,于是乎,他回頭看了幾眼王五等人,笑著說道︰「看來這兩天沒有白干啊,現在整個山東、濟南府的官員都動了起來,好,如此甚好,只要保持下去,拖下去,這就是我們的勝利,從目前的局勢分析,我們第一階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羅教的注意力不會再相信咱們是放到他們身上了吧。」

周衛石想的可沒有龍天羽想的那麼美好,他思索了片刻,同龍天羽說道︰「魁首,這里面的事情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別的不說,就說外面哪些排隊的濟南官員家奴們,如果是真心送禮的話,一定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來,眼下這種情況,倒似構陷多過真心送禮,大人,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我就擔心他們耍什麼花樣呢。」

呵呵,龍天羽一樂,他沒有說話,示意站在邊上的王五開聲,王五盤算了一下,說道︰「這話說的還是對頭的,不過麼耍花樣我倒覺得咱們根本不用怕,要知道我們是來干什麼?如果咱們真的是來山東查證什麼巡撫的貪腐,什麼布政使的瀆職的番子,他們這一套子東西,估模著對咱們有用,能讓我們措手不及,亂了陣腳,最後窮于應付,沒有辦法查證出他們貪污的證據。可現在我們並不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眼看朝廷的秘密軍事行動就要展開,所有的事情在強大的軍力面前都是浮雲,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他們什麼辦法都沒有,我看啊,送禮盡管送,到時候給他們記錄下來也就是了,嘿嘿,咱們還怕送禮的不成。」

點了點頭,龍天羽接著王五的話說到︰「確實是如此,呵呵,這些外面的人用的手段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結納咱們,將咱們拉下水和他們同流合污,到時候我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還查什麼?自己查自己麼;第二種則是構陷咱們,讓咱們在不經意之間,臭不可言,甚至鋃鐺入獄,你要不是有所防備,定然會從天上人間,掉入十八層地獄之中。你信不信,現在肯定他們就已經開始在京師布置流言了,說我們多麼多麼的橫征暴斂,貪欲無窮,整個山東的官員、民眾在我們這些人欺負下已經沒有活路了,想必最後他們再控制一場民變,暗中把我們除去,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我們的頭上來,到時候朝廷問起來,就說這些東廠番子是咎由自取,被亂民所害,哪個時節,他們這些官員成就了反抗暴政皇權的清名,而我們將永遠釘在皇家鷹犬儈子手的位置之上,接著必然朝野輿論頓起,聲援他們這些所謂的清流名臣,最後殺死我們這些人的事情被徹底擺平,不了了之,到時候皇帝陛下迫于輿論的壓力,拿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進而他們從案件里面月兌身,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們是沒有看到,剛才在外面已經有人在對我們行三跪九拜之禮了,這要論起來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之罪,看來他們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啊,現在就已經開始準備好構陷咱們的武器了,如果听話自然一切好說,如果不听話,那麼對不起,你就立刻會陷入一張無法掙月兌的大網之中,最後將你牢牢的纏住,讓你窒息而亡。」說到這里,龍天羽頓了頓,拍了拍雙手,同一眾屬下接著說道︰「好了,現在我宣布,咱們的悠閑假期過去了,幾手準備是必須要提前做好的,首先,在今天之內,所有的馬匹都必須跟在我們身邊,親自看管伺候,馬料立刻去準備好,要是有人不賣的話,不管那麼多,直接給錢搶過來;其次,糧食,去多購買些糧食,有人不賣,直接搶,如果有阻攔下狠手,現在我們要自己做飯吃了,將飲食交給他們可實在是不放心啊,人要是給我們來些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是防不勝防,還好院子里面有口水井,要不然咱們也就比較麻煩了;再次,所有的人沒有得到命令都不得輕易上街,凡是有任務外出的,都必須是以小隊為單位,所有的崗哨,雙崗雙哨,時刻提高警惕,在屋頂高出也要布下觀察哨卡,最後,任何人外出的時候,見到任何的閑事都不許管,因為現在的閑事恐怕都是有目的而來的,既然無法分辨不如當做看不到。」

來回走了幾步,龍天羽想了一想,又開聲說道︰「鑒于威逼和利誘是相輔相成的,那麼再我宣布兩條,有擅闖院落者殺,有敢挑釁威脅動武者殺,有私藏收取對方好處金銀者殺,最重要的是,你們要記住,現在的你們不再是遼東青年軍中的一員,現在的身份乃是朝廷臭名昭著的特務化身,所以對待哪些官員的打手們根本不用客氣,拿出大明特務的彪悍和蠻橫的氣勢出來。當然,哪些送過來錢財,你們根本不用客氣,全部拿回來,交到公中,最後任務完成了之後,由軍中按照戰利品的規則統一分配,但是女人麼,你們就沒必要去踫了,哪是要是看不緊自己的褲襠,招惹出了是非,到時候可別怪我龍天羽用軍規說話。就這樣,你們下去傳達去吧。」于是王五等人轉身離去,吹起了緊急集合的號角之聲,在眾軍集結之後,將所有的事情都宣講了一遍,更仔細分析了戰利品的政策要大家都提高警惕,別軟了手。

此時的龍天羽仔細思慮了一下自己這一方可能產生的漏洞,眼下最怕的不是老鐵衛們,而是新歸附的割鼻軍的戰士,雖然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磨合,他們已經找到了對于青年軍的認同感,但是不可否認的說,很多江湖習氣和大明軍隊之中的陋習並沒有改掉,而現在在濟南城里面,更多的是考驗人的意志力,而不必是武力的比拼,這種隱性的戰斗更加考驗人的意志和心性,畢竟美女和金錢的誘惑之下,很難說會不會有人保持不住清醒的態度,做出背叛的行為。畢竟財帛動人心,軟刀子殺人是最可怕的,所以龍天羽才會有前面那一番話語,提醒大家,錢財交公,最後按照軍規作為戰利品下發,如此也算是穩定軍心的一種方式,至于新附的割鼻軍麼,只能小心的觀察,並且盡量的限制大家外出的機會,也就是了。

內部安排好了,現在龍天羽將思緒放到了外面,他開始思考,到底眼下的局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就如前面所說現在,自己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將山東的局勢攪渾,把所有人的眼神全部吸引到了山東官場上來,進而不會注意朝廷的一舉一動,同時也不會注意鄰省的軍隊運動狀態;那麼一下一步是什麼呢?很明顯就是要同哪些官員虛與委蛇一番,繼續將所有人的視線牢牢的吸引住,為之後大軍的進襲創造條件。既要讓山東各種勢力覺得自己來,並不是想做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也要讓他們認為自己同樣不是想做任人為施為的軟柿子,換句話說,就是既要有妥協,也要有斗爭。說起來是難,但是做起來卻不難,龍天羽吩咐手下鐵衛去做的事情,比如說搶糧食、草料,接著再給銀錢的事情,就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我們這伙外來的番子可不是什麼善茬,大家要是不講規矩,咱們大家一起不講規矩,當然,如果大家都講規矩,那麼我們也是非常講究規矩的主兒,什麼都好談。所以龍天羽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去談,他用下一步的行動告訴外面的山東官老爺們,要想談麼,可以,但是你們不能這麼來壓我,大家慢慢談。想透這些的龍天羽,並不著急,自己出招了,就看其他人的反應如何。很快龍天羽的鐵衛們二十個人一組,分成四組,一組是買糧食,一組是買蔬菜,一組是買草料,還有一組是買食鹽,出了客棧直奔各自的方向,不到小半個時辰,各個搶購小組就帶著幾輛,或是十幾輛的馬車回到了客棧之中。但是出乎龍天羽的預料,對方並沒有同濟南的商賈們提出了警告,不允許再同自己做一絲一毫的生意,反而所有的購買都非常的順利,店鋪的老板們都說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讓大爺們親自來,拍個客棧伙計過來通知一下要多少,直接就能派人送過去。這讓龍天羽有些跌破眼鏡的感覺。原本自己想通過自己的行為來向對方表露態度,結果計劃落空了,濟南的官僚們太沒用了,一點點狠勁都沒有,龍天羽一邊心里面罵著,一邊想著現在的自己只能等對方派出談判者再說了。

得意樓,這個山東濟南府里面最出名的酒樓,今天是同樣是車水馬龍,還有差役維持秩序,真可以說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可酒樓的掌櫃張得福笑的有些勉強,實際上他的心里面此刻正在滴血。因為,這所謂的熱鬧場景,卻是因為山東濟南府地界大大小小能來的官員都到了,再加上他們的家奴院工,差役書吏,那也是一大堆的人頭,將整個得意樓是擠得滿滿的。這些官員大老爺們來了,肯定是又要吃,又要喝,還要撿好的酒菜點,最後還不付錢。你難道還要向這些官員收錢?哪是白日做夢,別說收錢了,以張德福的眼色看,這些老爺們恐怕今天心情不大好,所以,他更是帶了幾分小心,叮囑手下的伙計一定要恭順的伺候著,萬一有個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招惹了那一路的神仙不舒坦了,恐怕自己的日子恐怕就更不舒坦了,他們不來找你麻煩,弄些小鬼來天天上門,你的麻煩就源源不斷。張德福笑得啊,一張臉都變了形狀,又抽筋的感覺,可還是深怕出了什麼疏漏,最後成了老爺們的出氣筒。

這些官員不時的交頭接耳,都拿眼楮盯著樓梯口處,很明顯都在等待著什麼,而樓梯口上下則是站滿各種差役兵丁,時刻等候著酒樓上面傳下來的消息,命令。在酒樓之中,最高層,最雅致的房間,按照官場的慣例,自然是山東濟南所在的級別最高的官員存在的地方,巡撫司馬端、山東布政使聞顯、濟南知府曾山、同知吳雲、濟南兵備道周諒,山東錦衣衛指揮使富達求、山東總兵鹿昆年,最後陪居下座的,居然是孔輝。

孔輝為什麼會在這里呢?要是說起來的話,咱們要從早上開始。按照原本的想法,孔輝是一心一頭要投靠龍天羽的,直到今天早上起床孔輝還是這麼想著,按照他的路數,早上就要去龍天羽處表忠心,盡快的加入到對方的行動中去,好在功勞簿上濃濃的畫上一筆。可天不遂人願,就在孔輝吃飯的時候,居然有下人通傳,說有人遞了一張門貼,請他出去聊聊。孔輝也沒在意,徑直打開了名帖一看,從中飄落出幾張紙,上面寫著錦衣衛衙門經費開銷單,其中詳細的內容寫著,何年何月何日錦衣衛衙門從什麼地方,用什麼理由訛詐而來一筆銀錢,然後列出了這筆銀錢的數量之後,在橫排之中,對應著寫了孔輝簽字接受,並且主持分發,最後還附上了幾個字,已簽名。孔輝看到這里,自己的心都涼了半截,這,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自己貪污的證據麼,他娘的,富達求真狠毒啊,早就在算計老子,怪不得這些年來,肯從手指頭縫里面給自己漏下來兩萬五千兩銀子,好家伙,果然是如此,他就是要拿老子當替罪羊養著,王八蛋真不是東西,不對,孔輝轉念一想,立刻明白過來里面還有構陷,很明顯富達求哪個老狐狸,在自己簽名領錢的時候玩了花招,上面是簽字,用了雙層紙的把戲,下面則是自己簽署的收錢、分錢的命令,好啊,現在看起來整個錦衣衛衙門,在外面敲砸勒索來的錢財都是我孔輝一個人所為,感情錦衣衛在山東所有的壞事情,都是我孔輝一個人干出來的。想到這里,孔輝氣的是狂叫一下,將桌子掀翻,乒里乓啷一陣亂響,接著站起來如同困獸一般的四周走動,嘴里不停地大罵富達求不是東西,黑心的玩意兒。

過了幾刻,他冷靜了下來,思考為什麼富達求要如此這麼做呢?他難道無緣無故的發神經把自己的所謂證據,翻出來是好玩的麼,肯定不是,一定是和濟南的局勢是有關系的,要不然他為什麼遲不拿出來,早不拿出來,等市面上開始流傳起龍天羽他們一伙人是來查山東官場的消息的時候,他才將這些證據拿出來?對,拜帖,還有拜帖,孔輝挺著大肚子,艱難的彎子,在地上找了到了哪鎏金的大紅拜帖,打開一看,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果然事情很明了了,拜帖之上寫著一大串的官餃,山東巡撫、山東布政使、山東濟南知府、山東總兵、山東錦衣衛指揮使請他去得意樓一敘。好嘛,這些山東的頭頭腦腦全部現身了,還用的居然是拜帖,孔輝苦笑一聲,這張拜帖估模著整個大明王朝立朝以來,也就如此一張,那麼多的二、三、四品的大員居然對自己這個小小的總旗用上了拜帖,自己的臉可真夠大的。說到這里,略微談幾句明朝的拜訪名帖規制,在大明朝官員相互之間,都是要送上名帖的,就如同今日的名片一樣。明代的「名帖」為長方形,一般長七寸、寬三寸,遞帖人的名字要寫滿整個帖面。如遞帖給長者或上司,「名帖」上所書名字要大,「名帖」上名字大表示謙恭,「名帖」上名字小會被視為狂傲;但這只是一般的形式,如果你對收貼人有所求的,就不用名帖或是名刺,而是用拜帖,收帖人看到了你所用的是拜帖,自然心里面就清楚,上門的人是對你有求而來,然後對方就會考慮,到底是見呢,還是不見呢,這也是明朝特有的一種人情世故。現在如此的多的官員同時署名,對自己這個小小的東廠總旗用上了拜帖,這說明了什麼,不是他們對自己恭敬,而是表達了這些官員在向孔輝顯示力量,要他表態到底和誰站在一起,典型的是用軟姿態來向孔輝施加壓力,要他孔輝站隊,你如果和那伙京城來的番子站在一起,很好,你的貪贓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到時候要進去的第一個就是你,我們的不干淨,難道你孔輝的就干淨了?但是你要是和我們站在一起,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有銀錢大家分,當然有禍事也必須大家一起抗了。

想透了這一切的孔輝,將一口怨氣咽回了肚子里面,就目前這種狀況,自己還能如何呢,看看這帖子上的人物,可以說將山東的頭面人物一網打淨,人已經給足了自己臉面,要是我孔輝不肯站在人家那一邊的話,哪些官場之人就要將自己的面皮剝下來了。就剛才哪張紙上的內容,加上事先富達求分給自己的來那個兩萬五千兩銀子,都是活生生的證據,以富達求哪個王八蛋所掌握的權利,拿自己根本都不用報東廠,直接就能將自己下了大獄,等下了大獄,恐怕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什麼髒水不能潑到自己身上呢?那時節,龍天羽能救自己麼?根本救不了,他一外來的番子,說起上諭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也許這位顆管事大人能夠過問過問,但是這種有了明顯貪腐罪證的事情,他同樣不可能管,也管不了。分析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關系,那麼孔輝的決定自然出來了,肯定是投靠山東官員一方唄,想想也是,他孔輝又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貞潔烈女,在趨吉避凶的念頭驅使下,他怎麼可能放著明顯的活路不走,要去同龍天羽趟那條不知道通向何方的不歸路呢?想通了這個道理的他,也顧不得旁的許多,直接喊著家人,駕著馬車直奔得意樓而去。

到了得意樓,按照山東官場大人們的心思,自然是將孔輝當成了一顆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于是,叫他趁機打入到龍天羽的身邊成為密探,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可以利用的有價值信息,當然好處自然是要給的,富達求答應,只要這次的事情能夠糊弄過去,什麼都好辦,東廠衙門的人事權、財務權,全部給還給孔輝,他將不再插手。孔輝呢,有了利益的驅使,再加上把柄被人抓住了,所以逼于無奈都只能應承。這也就有了早上,他去客棧之中扮出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的緣由。看看,此刻的孔輝早就已經沒有了剛才在客棧之中,面對龍天羽卑躬屈膝的模樣,頭上磕出來的傷痕,也已經包扎好了,正身而坐,用熱情洋溢的語氣,在哪里一五一十的將同龍天羽說話的內容,全部講了一遍,還加了不少自己的分析,呵呵,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需要顧忌什麼呢,現在的孔輝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如果不將龍天羽搞倒或是拉攏過來的話,恐怕一旦龍天羽面對山東官場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第一個倒霉的,倒霉的最凶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孔輝,因為沒有人回去原諒一個欺騙背叛自己的人。

孔輝講完了之後,在場的大人們心里面的轉軸都開始轉動起來。從這胖子的說法來看,很明顯對手並不好對付。就是這胖子如此表達一番自己的忠義之心,看那額頭上的傷痕就知道他有多麼的落力了,可哪東廠的顆管事卻都沒有絲毫接納他的意思。可見穩重、心志堅定是哪個年輕的顆管事從這件事情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如此年紀的年輕人能做到如此的脾性可是不簡單呢,看來這個對手難纏了,一時之間在場的官員都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見場面有些冷清,氣氛有些壓抑,再這樣下去,剛剛聚攏起來的人心恐怕就是要散了,到時候事情恐怕就要麻煩了,于是,山東巡撫司馬端咳嗽了一聲,說道︰「諸位,剛才孔大人將事情已經復述了一遍,眼下從他所說的情況里面分析,可以初步判斷對手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下一步該怎麼辦,大家伙兒還是要拿個章程出來的,總不能就這麼干耗著吧,從時間上看,他能耗的起,我們耗不起,耗的越久,對我們山東官場來說,就越不利,因為到時候變數將會更多,只有盡早將他打壓或是收攏過來,成為自己人才能將事態控制在我們希望控制的範圍之內,要不然的話,最後在座的諸位恐怕都難自保,我看是不是要給他施加些壓力為好。」

听了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富達求將事情泄露出去給巡撫和布政使知道,原本的計劃是自己能夠置身事外,坐看群虎相爭,等待時機行漁翁得利之事,卻沒想到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在今天清晨時分,龍天羽去尋富達求要拜見的時候,富達求之所以不見,是因為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聯名寫了一封駕貼,一封名帖直接遞了過來,將他邀請了出去。當時富達求看了之後的心情,就如同今天的孔輝看到那份貪腐證據的時候一樣暴怒,郁悶,,同樣的五味俱全,五感交集,可又無可奈何,所以說啊,都是現眼報。駕貼在明朝早期所代表的意思是,秉承皇帝意旨,由刑科簽發的逮捕人的公文,而到了明代中後期,巡撫制度建立起來後,駕貼的權利下放到了巡撫的手中,也就是說,憑借這個公文賦予地方巡撫和布政使衙門門,能夠對他們所管轄地區的同等職位的官員,進行某些案件的詢問,而這些官員必須到場答復詢問,當然只能是詢問,而不是批捕又或是人身自由進行限制、剝奪官職等等手段,哪些都是必須奏報到朝廷的才能做的事情。但是駕貼這種東西,也同樣有自己的威力,要知道有了駕貼,就有了彈劾的基礎,按照規矩巡撫必須和布政使商議一致之後,才能出駕貼。而這駕貼一處,就等于向對方表示,哦,我這里有人告你的狀,經我研究過後,證據確鑿,你的事情查有實據,現在要請你過來配合調查詢問,自然接貼的官員只能到堂被質問。那時節,不但臉面掃地,對你的前程是大有影響的,因為所有發出去的駕貼都會記錄在案,留在你的人事檔案里面,成為一個污點,以後升官調職恐怕都要受到影響。當然這種駕貼一般是不會去輕出的,當官麼,講究的就是個和光同塵,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能夠讓布政使和巡撫大人聯名出這種駕貼的官員,一定將省府里面的一哥、二哥都得罪光了,巡撫和布政使兩人同被詢問官員之間,是你死我活的矛盾,絕對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說真的,要說普通的駕貼,他富達求根本不在乎,那算什麼呢,自己是皇上的家奴,是皇上的鷹犬,你一文官對我能有什麼意義,畢竟現在可不是張居正的時代了,哪個年代,所有的錦衣衛都被套上了枷鎖,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職權削弱,在監察地方官員的同時,也必須受到地方官員的監察,所以現在只要對皇帝負責就好了。只是麼,眼前這封駕貼確實不同,它上面居然歷數了近年來,自己玩弄少婦,綁架已婚婦人,殺死他們丈夫的過程,苦主、性命、時間、地點、事件,甚至死者的尸體都一清二楚,讓他富達求不寒而栗,立刻懷疑身邊的人之中被巡撫和布政使安插了眼線,進一步讓他懷疑到底自己是特務,還是對方是特務,怎麼能將這些事情打探的如此清楚。可面對如此鐵證,他還能說什麼呢,自然什麼都說不了,更何況對方並沒有關閉談判的大門,在送來駕貼的同時,還送來了一張名帖,這其中的涵義很明顯,就是要告訴你富達求,咱們也是逼不得已,山東官場既然現在被人查了,那麼大家身上都不干淨,來吧,過來同大家伙兒一起,商量商量應該怎麼對付哪從京師來的攪屎棍,要不然誰也不得安生,我死,你也要死,大家攬著一起進黑牢。于是乎,咱們的富指揮使只能放棄原先漁翁得利的計劃,轉而投向了山東官府的陣營之中,成為了其中的急先鋒,並且出謀劃策的將孔輝,也拉進了對抗那伙東廠的圈子里面來,為了將孔輝拉進來,自己可是承諾了不少,將整個東廠的權利完全放棄了,還答應了哪個死胖子財權獨立的說法,真是吃虧吃大發了。但哪是在上午的時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沒有想清楚,現在的富達求已經是另外一種心思,有了新的打算,只是麼還要做些鋪墊罷了。于是,他做出一副沒忍住神態,沒好氣說道︰「巡撫大人這話說得好生無趣,都是廢話一堆,要我說,在這里商量來,商量去,能起什麼作用,不如直接派個人過去同哪朝廷的顆管事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拉攏的可能,沒有,那麼就簡單了,後面咱們該怎麼辦怎麼辦,有什麼手段都用上也就是了,讓哪小子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到時候再談談估模著也就能軟下來。」

雖然這話不中听,含著刺,但是巡撫司馬端,倒是顯得心胸開闊,全然不在意的模樣,點了點頭,並沒有搭理他這一番話語里面的骨頭,而是轉身面上帶著笑容,不緊不慢的看著富達求說道︰「我看富大人說的很有道理,要不然這樣,一事不煩二主,你同哪東廠來的番子都算是同一系統中人,估計能思想對路,言語相同,再加上你的官職又比他高,也算是他的上司,就麻煩富大人跑一趟辛勞辛勞,為我們去說項說項看看對方是個什麼章程。」

狗屁,你個王八蛋,拿老子頂缸,二傻子才去呢,這一卻,不是明顯站在那伙番子的對立面上麼,成為了人首個要打擊的目標,如果山東的官員贏了,或是拉攏到了也沒什麼可說的,假設要是輸了的話,恐怕去談判的人將會成為出頭鳥,被當成第一目標打倒在地。富達求雖然高傲,但他不是傻子,才不會被人當成墊腳石呢,于是嘆了口氣說道︰「唉,本來咱們都是同乘一條船,就應該同舟共濟,我出去同他們談判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當初我就和這東廠番子交惡,到現在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怕這一去反而將事態推向壞的方面發展。再加上我這人脾氣不好,去了恐怕最後反而要弄巧成拙的。」

在場的誰不是官場油子,听到富達求的話都憋氣的緊。哦,弄了半天就你富達求脾氣不好,就可以不去,哪說起來,我們這些官員哪個平日里又沒有脾氣呢,憑什麼就只能你有脾氣,而我們沒有,說起來平日里自吹自己如何了得,又是什麼從基層干起,又是什麼過去有多少功績,到了關鍵時候就是拉稀腿軟的主兒,果然也就是張嘴罷了。當然心里這麼想,面上肯定是不可能表露出來的,畢竟誰這個時候跳出來,恐怕哪去同東廠番子談判的事情,可就只有他自己去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往上沖,又不是什麼有錢拿,有官升的好事。于是乎,大廳里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其實別人不想去,曾山很想搶到這個同哪些東廠談判的差事。畢竟自從龍天羽來了濟南之後,自己還沒有機會和他踫面呢,有很多事情還想和他商量一二。到了現在,連曾山都認為,山東巡撫和布政使家中被人飛刀傳書,這是龍天羽自己干出來的事情,就是為了讓大家將精力和焦點聚集到他的身上,進而降低在其他方面的警惕性。可眼下的曾山知道自己不能說話,時機還沒到,要是自己搶著說要去和龍天羽他們一伙兒談判,那和自己四平八穩的性格絕對不相符,弄不好要惹人懷疑,壞了大事情的。正在曾山躊躇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尋找契機將這個差事攬下來的時候,外面有差役喊道︰「有急情稟報大老爺。」

在房間里面老爺們知道,估模著是各自派出去監視東廠番子的哪些人得到了什麼情報,回來稟報了。得,叫人進來吧,問問情況再說,于是巡撫大人司徒端喊了句︰「進來吧。」

片刻之後,外面進來了一名穿著百姓服飾的漢子進來先不說話,就是磕頭,也是啊,這里面都是大老爺,少了誰的頭,都不恭敬不是?當磕完了巡撫大人司徒端、布政使大人顯聞的時候,再要向曾山磕頭,被他止住了,做出一副急切的模樣說道︰「你這小吏好不懂事,現在都是什麼時節了,都火燒眉毛,火上房的節骨眼上了,還弄這些虛禮干什麼,速速將你掌握的信息說出來,給諸位老爺們听听,看看住在客棧里面的人又鬧出什麼ど蛾子來了。」

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曾山的意見,司馬端也說道︰「是啊,快說,快說,別弄這些虛東西,你叫什麼,是哪個府上的,說得好,老爺有賞。」

「謝過大老爺,小的叫做焦祿,乃是在濟南知府衙門曾老爺手下當差,剛才我們一路監視著那伙番子的一舉一動,發現了兩個情況,第一,他們出去搶購了糧食、馬料、蔬菜、還有鹽貨,大概一共有三十多車,直接就拖回了客棧之中,第二,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裝備,出入都著甲,哪身上的披甲也不是咱們大明的制式,看上去可是品質不錯的緊,第三他們的院子也是戒備森嚴,原來還讓小二進去,現在連客棧的小二都已經趕了出來,所有的飯食,全部開始自理,第四點,出門的時候他們不再落到,都是最少十多個二十來個人一組……」焦祿看起來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所以當著如此多的官員面前也不怯場,說的有條有理。

在場的大人們听到這話,心里面各有心思,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對面這伙兒東廠番子也聞到了味道,這是在提前做好應變的準備,看來這些番子里面也有高人啊,未算勝,先算敗,采購食物,草料是為了怕自己將他們長期困在濟南城里面做準備,而上甲則是在威懾自己,告訴對方,誰也不是軟柿子,好欺負的角色,他們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決心。在場的官員心里面不由得一嘆,這伙番子可是著實難對付的緊,這還沒和他們接觸呢,就已經有了一番動作,讓人不得不感佩服三分,更讓人對後面的接觸要警惕十二分才行。倒是此刻錦衣衛指揮使富達求,面露喜色,同其他人說道︰「這是好事情啊,咱們還用給他制造什麼罪名,眼下不就是兩個現成的麼,一個是劫掠民間、還有一個是私造甲冑,這兩條罪名,無論哪一條都夠將這伙子東廠番子拿下治罪的了,到時候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威風,」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掃了一眼對面山東總兵鹿昆年接著道︰「早就听聞,山東兵馬是天下第一,我想只要鹿總兵出馬,立刻就能將這幫攪動山東的無賴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拿下他們之後麼,哪審訊的結果麼,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到時候說他是擾民就擾民,說他欺詐就欺詐,太簡單了。」

見富達求沒心沒肺的往自己身上牽連,鹿昆年理都不帶搭理他的,二傻子才去抓人呢。哪不是什麼亂民,也不是什麼普通百姓,哪可是皇上直接派下來的探子,只是沒有將話說到明處罷了,哦,你富達求是要我往火堆里面跳麼,我去將他們都抓了,要是有什麼死傷的話,燙手山芋就全成了我一個人兜著的事情,大家伙兒倒是抽身而出,成了站在河邊觀景的笑呵呵了,憑什麼大家伙兒的黑鍋要我一個人背,到時候皇上責問起來,誰擔待。他轉頭用手指點了點焦祿問道︰「你,我來問你,那伙子住在客棧里面的人出去往客棧拖東西是給了錢還是沒有給錢的,還有他們的甲冑上的圖案、顏色、花樣有什麼違制的地方沒有?」

焦祿思想了一會兒,恭敬的朝著鹿昆年,作了一個揖說道︰「回這位大人的話,他們買東西都是給了銀錢的,似乎給的還要比市價高,至于他們現在穿起來的甲冑麼,卻沒看出什麼違制的東西。」

鹿昆年這個時候不說話了,閉著眼楮又回到了開始養神的模樣,他根本不需要說什麼,關鍵問題已經解決了,剛才富達求所說的哪些罪名根本不存在。他這邊說了話了,那邊富達求不干了,滿臉漲的通紅,似乎是覺得自己被鹿昆年給下了面子,于是乎,擰著眉瞪著眼沖焦祿喊到︰「你怎麼如此粗疏,說話說一半漏一半,如此辦差要你何用,哼,來人啊,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看看還有哪不長眼的家伙,在這里胡說八道。」話說到了這里,但是語氣里面卻是予以雙關,似乎在表露些什麼其中的涵義。

曾山听到富達求的話語,立刻翻了翻眼楮,焦祿是他手下的人,怎麼能被外面的關于隨意揉捏呢,他肯定是要出來說話的,于是曾山擺出了一副被人打了臉之後,生氣的模樣,喝住了外面進來要拖人的錦衣衛,面紅耳赤的沖著富達求說道︰「好個富指揮使,好大的官威,嘿,滿堂的文武,你富達求算得什麼東西,如此張狂,敢當著這麼多官員前輩的面,肆無忌憚的咆哮攀扯,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麼居心,竟然有此一番舉動,你想干什麼,是不是想攪局,攪散了我們這里的共同進退之局,最後私自去找哪什麼東廠顆管事乞降,利用你錦衣衛的獨特身份,為自己求得一條出路,嘿嘿,我說富指揮使,富達求富大人,你可真是好算計,好心計啊,哼,我同你說,咱們這些人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得掉,跑不了我,也逃不了你,要不然咱們就試試,看看最後誰能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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