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國爭霸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節 德州城內的人精

作者 ︰ 青天修心

金掌櫃心里面有愧,這件事情既然是因自己而起,總不能讓人外鄉人受罪吧,更何況這兩個人還相當的仗義,很是體諒自己的難處,如今這世道這種好心的善良人可是不多見了,所以不管是情理,還是道理自己不出面都說不過去。于是他,咬了咬牙,回身朝著清風堆著笑容說道︰「瞧您,清風道長,有什麼事情您同我說也就是了,和他們二人有啥關系呢,人不過是外鄉的客人,您放心,等會兒一百五十只扒雞一只都少不了您的,麻溜給您做好了送過去還不行麼?」說完,金掌櫃一邊擋著清風的去路,一邊在暗地里打著手勢要他們二人快點離開。就在剛才,清風說話的剎那,雲童差點要暴怒起來,可隨後又忍耐住了,他一把拉起還在專心致志啃著雞架子的大牛,準備自行離開,金掌櫃的話和動作雲童都看到了,如果說金掌櫃不做阻攔的事情的話,恐怕雲童這麼走,還不會覺得自己能有什麼問題,可金掌櫃現在不顧個人安危為雲童和大牛的離去,硬著頭皮,去面對讓他恐懼和無奈的清風,這種品德讓雲童無法邁動自己的雙腿。就在大牛有些迷茫的看著想問問雲童為什麼這麼急著走,不拿扒雞的時候,就听到啪的一聲,兩人抬眼看去,金掌櫃打著旋轉跌了出去,左邊的臉上紅腫起來,鮮血從嘴角滴淌下來,清風擺出一副猙獰的面孔,嘴里面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娘的,給臉不要臉是吧,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老東西告訴你,這里的事情和你沒關系,你給我滾到後面去快去弄你的雞去,惹毛了老子,都不用等我去通告教主,就能直接將你這破店拆了信不信,敢擋老子財路你是不想活了~!」

他這話一說完,還沒等雲童發作,大牛先是咦了一下,吃驚的仔細看了兩眼對面的清風,用勁揉了揉眼楮,然後用不敢置信的聲音,大聲喊道︰「哎呀,這不是牛二麼,你個小王八犢子,怎麼當了道士了,我x,你又在欺負良善了是吧,就不記得小時候你是怎麼被我收拾的麼?張開嘴讓我瞅瞅,你左邊的後槽牙長好了沒有,嘿嘿,你個記吃不記打的貨色。」

「啊,你,你是大牛,你這家伙沒死~!」我們的清風道長剛才只顧對著金掌櫃發威風,再加上大牛背對著他,多年沒見,一時沒有認出來也是正常的,但被大牛一說,再看到這個鐵打的身子,也就是牛二,立刻渾身顫抖,模著臉龐,似乎記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他急急忙忙的開聲說道︰「不是說你們家欠馬賦,你同你哪瞎眼的老娘逃到關外去了麼,有人說你早就在關外凍死了麼,怎麼,怎麼回來了?」

「呸,你個烏鴉嘴,就是你們全家死了,你牛爺爺也死不了,牛爺爺活得好好的,倒是俺老娘沒了。唉,我說牛二,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沒走上正道,依然死性不改,真是給俺們牛家莊丟臉啊。」大牛平日里在青年軍都是被人訓斥的主,今天見到舊相識,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自然要在雲童面前顯擺顯擺當年自己在德州城里面也是有些威風的。

雲童何許人,能不明白大牛的小心思,他暗自搖了搖頭,這個人如果說是大牛的舊相識也就好說,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問清楚了再說,于是他回頭朝著大牛問道︰「我說大牛,這個人你認識,是老熟人,關系怎麼樣?」

大牛此時滿臉堆這不屑和鄙視,看都不看牛二一眼說道︰「這家伙,說起來是俺們牛家莊的最大混子,平日里也不勞作,游手好閑,好吃懶做,天天就是干些偷雞模狗的勾當,當年欺負人的時候,被我撞見了,狠狠打過幾次,後來時日久了,沒看到這廝再在莊中廝混,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也算不得上什麼關系,最多算是熟人罷了。」

對面的牛二听到大牛這麼說話,當著面撕扯自己的面皮,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牛二此刻心里面惡念頓生,想到︰現在我可不是當年的牛二了,說起來自己也是羅教中人,當年在牛家莊受的欺負,今天說不得一道要還回來,怎麼還能由得他如此羞辱自己。心念至此,他將心一橫,跳了起來,手指著大牛吼道︰「我同你說,大牛,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你牛二爺現在在德州的街面上也算是一號人物,旁的咱們不說,就說你逃稅的事情,我要是報到衙門里面去,恐怕就夠你喝一壺子的,更別說,你還和匪類勾結,想你一個窮棒子,當年飯都吃不起,沒見幾年居然就能同一個隨時能拿出一錠金子的人在一起,估計這是殺人越貨弄來的銀錢吧,嘿嘿,乖乖的識相,將哪錠金子獻出來,然後從我胯下鑽過去,我也許還念著從前的點點香火情分饒了你這朝,給你條活路走走,但凡要有半個不字,你家牛二爺定然讓你嘗嘗羅教十八般酷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牛二如此張狂的言語,大牛哪里還能忍得住,他本身就不是個會隱藏情緒的憨直之人,立時勃然大怒,也不等雲童說話,上去對著牛二就是一腿窩心腳,嗷嗚一聲,直接就將牛二踹倒在地上,緊接著掐著牛二的脖子拎了起來,滿臉的獰笑說道︰「你姥姥,怎麼是不是幾年沒松皮,你全身癢癢了,好,既然如此,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了,哥哥我做主給你個全餐試試。」說完 里啪啦的一頓暴打,將牛二打的是遍體鱗傷,哀嚎不斷。

大牛打的心里面爽,但是站在邊上的金掌櫃不干了,雖然看著牛二被打,他心里面很是舒爽,但那也就是舒爽罷了,金掌櫃可不是傻子,和二十郎當的年輕人,他很清楚其中的道道,自己是要在本鄉本土混下去的,牛二被打之後,兩位外地人拍拍走人,恐怕最後的麻煩都要算到自己的頭上,哪時節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所以金掌櫃的連忙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滿嘴都是血,連連朝著大牛作揖,嘴里面含含糊糊的說道︰「這位壯士,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清風道長吧,有什麼不是,盡管沖小老兒來,剛才都是小老兒不懂事才惹了清風道長不高興,千錯萬錯都是小老兒的錯,求您別再打了。」

此刻的大牛依然拎著牛二的脖子,他看了看金掌櫃,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老兒好不曉事,我這是幫你出氣,怎麼反倒頭來怪罪起我來了,真是好人做不得,沒道理,沒道理。」牛二已經被掐的面紅脖子粗,白眼直翻,恐怕再掐一會兒就要死球了。

大牛不理解人掌櫃的難處,但是雲童是理解的,他瞥了眼替牛二求情的金掌櫃,再看了看牛二的模樣,心里知道差不多了,不能讓大牛將人掐死了,不管如何,事情並沒有發展到出人命的地步,所以能不出人命,總是不要避免的,麻煩少些總是要比多些的好,于是,他拍了拍大牛的臂膀說道︰「兄弟,將他放了吧,別在這里扯這些沒用的了,還有事情沒干完呢,那里有閑工夫和他扯淡,打死了這種無賴你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麼,你忘了魁首當初是怎麼吩咐你我的麼,別性子上來了就胡來,到時候被關小黑屋,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听雲童提到龍天羽,大牛這才松了勁,長臂一揮,將牛二直接丟出店外,嘴里面還不依不饒的說道︰「好嘛,不惹事,低調,我知道了,唉,你回去可要給我作證啊,我是老老實實的本分著呢,都是哪無賴不好,要找我的麻煩,這才逼不得已出手,是逼不得已哦~!」

看到大牛如同孩子一樣耍賴的模樣,雲童沒好氣的不願意搭理他,而是轉頭同金掌櫃說道︰「我說金掌櫃的,你也別在這里墨跡了,這前面的事情和你無關,既然梁子架了,就是我們兩個弟兄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了,你快去後面盯著將二百只扒雞的事情弄好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出了什麼事情由都有我們二人頂著,你只要將我們身上的差事辦好了也就是了。」說完他又從懷里面將那錠金子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猶豫了一下,金掌櫃接過金子,知道這種事情自己就是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還真不如直接去後面把人的差事給辦好了,嘴上說著漂亮的話語,多謝雲童和大牛二人仗義出手,但在他的心里面七上八下,盤算著不知道城門失火,最後會不會殃及池魚,憂心忡忡的他轉身有些顫顫巍巍的往後廚走去。此時店里面早就已經完全空蕩蕩的,吃飯的客人誰也不是傻子,羅教在這德州城里面是威名赫赫,大家用肚臍眼想都知道,必然後面要有一番爭斗,還不趕快溜之大吉,萬一被人堵在店里面到時候出了事,自己長一萬張嘴恐怕也說不清楚。

將牛二丟了出去之後,雲童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還有下文,于是同大牛召喚了一下再吩咐小二將店里面的一張桌子抬出門口,再叫大牛去將牛二從地上用繩子綁起來,直接拴在桌子腿上,如同拴狗一般,再將馬匹牽了過來,一眾兵器都擺在自己的順手位置,他與大牛二人如同門神一樣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之上,一面欣賞著牛二的丑態,一面神態悠閑的吃著茶,等待下面接踵而來的麻煩。

咱們再看牛二,此時的牛二被大牛綁的嚴嚴實實的,無法動彈,拴在了桌腿之上,可卻並沒有塞住他的嘴巴,牛二陷入如此境地,自然要拿出看家本領,嘴里面不停的哀號,那副潑皮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想笑,就听到他尖聲的哭叫︰「打死人了,逃犯打死人了,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大盜和大盜勾結,欺壓良民安善,救命啊,救命啊,沒好人活路了。哪位好心人快去給我報個信,請來羅教的護法神將救苦救難啊~!」

說起來這人麼,不管中外,都是有好奇心的,眼見牛二如此瓜噪,呼啦啦,立刻圍上了一群人在外面看熱鬧,對著牛二指指點點,有路人甲在下面說︰「哎呀,那不是牛二麼,嘖嘖,看看多可憐的模樣,遭老鼻子罪了。」邊上有位可能平日里就是羅教信徒的路人乙開聲說道︰「人早就皈依了羅教,有了法名,叫做清風,你怎麼還叫人出家前的名號,唉,這也不知道是誰,如此折辱羅教信眾,也不怕遭了報應。」身後人群之中有路人丙听到剛才這位羅教信徒說的話,立刻呸了出來︰「什麼狗屁信眾,就是個天天白吃白喝的無賴子,也不知道羅祖他老人家瞎了什麼眼楮,竟然讓這種人入教,白白的玷污了名聲,嘿,看到這小子如今這副痛苦的模樣,真的是大快人心啊,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居然能夠如此行俠仗義~!」在他的側前方,路人丁听到了這話,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擔心的說道︰「嘿,大快人心有什麼用,恐怕這兩位英雄是要遭殃了,羅教在咱們這里可是比皇上都大,整個衙門就是他們開的,這二人也是傻子闖而來大禍也不知道逃跑,還待在這里等人抓麼~!」

就在對面一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街道的左右兩邊的街口處,快速的跑來了兩伙人,從顏色上分辨,一邊是青衣,一邊是紅衣。青衣的自然是衙門中的差役,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麼,身穿一身青,不是衙役就是丁;而另外一邊則是紅衣紅袍,自然是羅教中人听到了消息過來查看。圍觀的百姓都不是傻子,外面見到了如此場景的百姓喊了句︰「大家快散開啊,衙門和羅教的護法神兵來了,別自己沒事找罪受啊~!」听人這麼喊了一嗓子,看熱鬧的人呼啦啦往兩邊一散,讓開了街道的正面道路,都躲避了起來。

大牛依然沒滋沒味的坐在哪里抬頭看天,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按他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格,就是天塌下來也不過是當被子蓋罷了,雲童則是不同,自然看到了兩邊同時來的兩伙人的狀況,他微微了皺了皺眉毛,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為什麼雲童會覺得事情很嚴重呢?是因為事情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太高估羅教的力量,按照他的想法這個所謂的羅教,可能不過是一個地方上的信教而已,這種教派在大明時期可以說到處都是,十里八里的有上三四個都不出奇,什麼山神、桃仙、狐仙、河神哪是比比皆是。可從打牛二,將牛二綁在桌子前開始,到來解決事情人到達現場,這段時間最長也不過十來刻鐘,而且還是羅教居然能和衙門同時到場,兩邊的反應速度可以說是非常的高效率,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兩點,其一對方一直有一股常備的武力始終是在警戒狀態之中,一旦出事立刻就能出面解決;其二對方在德州城內消息相當的靈通,可以想想,這邊牛二剛剛出了事情,那邊就已經有人將消息傳遞到了衙門和羅教之中,由這點可以看出羅教這股勢力對于德州城內的掌控程度有多麼的強大,因此雲童自然能夠對這羅教在德州城中的勢力,有了一個深刻的直觀印象。由此他也相應的改變了自己的策略,恐怕一味的硬頂不是好事,畢竟自己只有兩個人而已,雙拳難敵四手,有什麼事情到時候還是等魁首來了再說為妙。

很快衙門和紅衣羅教中人見面了,立刻老于世故的雲童立刻察覺到了里面不尋常的地方。要是在別的地方,衙門里面的捕頭帶著手下衙差們出來,各個都是趾高氣昂,恨不得臉上寫滿了老子就是法的意味兒,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著淨街虎的氣勢。但是在這里,在德州的這些衙役身上,雲童不但看不到這些意味,哪幾張充滿了橫肉的臉龐上卻另類的寫著誠惶誠恐的神態,似乎他們對于羅教的害怕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從骨子里面流露出來的恐懼感,仿佛為朝廷執法的,掌握話語權的並不是他們這些衙役,卻是對面的哪些紅衣紅袍的羅教神兵們;雖然雲童並不知道這些衙役們怎麼會對那些紅衣羅教神兵如此表情,但是他很清楚知道這些衙役們都是天下最敏感的人物,他們對于權力的氣息,和身邊形式的判斷有常人所難以匹及的過人之處,所以這些衙役從內心深處只對權勢會低下他們那張寫滿老子是法的臉,和驕橫的頭顱,由此可見,很顯然,紅衣教眾們,就是他們所害怕的哪一類型人。

只是雲童雖然警覺衙門里所表現出來的畏懼感,而突出羅教力量的並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渺小,但依然並沒有將這兩方的任何一方當做一回事,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只是個意外,自己原本也沒有想和德州勢力有所沖突,而對方想來要是知道了自己所披的那層官家的外皮的時候,做出的任何動作都應該有所考量和三思才對。

此時被綁在桌角的牛二立刻猖狂了起來,高聲大叫到︰「好,好,你們二人的末日來了,我紅衣護法為我出頭來了,嘿,立馬就能讓你們見識見識馬王爺有幾只眼楮,你們還不快快將我放開,給我磕幾個響頭,我也好在護法爺爺們的面前給你們求求情,讓他們免你一死。」听到牛二的話,雲童回身朝他笑了笑,清風雲淡的說道︰「就你?放大眼楮看著,我怎麼對付你們的什麼狗屁紅衣護法,大牛卸了他的嘴巴,讓他無法出聲。」大牛應了一聲,直接上前嘎巴一聲,就將牛二的下巴卸了下來。

對面的衙役到場之後,分出了一小部分去維持現場的秩序,驅趕看熱鬧的人群,其中一名身穿紅衣頭戴衙帽,手持鐵尺的三十來歲的漢子,點頭哈腰的朝著站在另外一邊的紅衣青腰帶的瘦小男子走了過去,嘴里面還說著討喜的話道︰「瞅瞅,真是天大的罪過,怎麼還將天師們給驚動了,這些許小事,哪里要勞動各位的大駕,您們還不如在家歇息著也就是了,等小的們處理完了,到時候去觀中匯報詳情也就是了。得,您們既然來了,站在這里等消息也就是了,其他的就交給小的們去辦也就是了,一切寬心就是。」

看著點頭哈腰的楊捕頭,對面羅教紅衣神兵的總頭目宋公明,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笑著拍了拍楊捕頭的肩膀,如同拍一只搖頭擺尾的哈巴狗一樣,用上位者的語氣說道︰「去吧,注意,別把事情搞砸了,要知道今天有其他地域的仙師游歷至此,正和教主參禪說法,如果這點事情,最後要是驚擾了法駕,你知道的,會是什麼下場。」

听到宋公明的話,楊捕頭渾身一個激靈,胸脯挺的老高,使勁的敲著自己的高高的胸膛,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到︰「如果真的驚擾了法駕自然罪該萬死,到時候哪里還需要領什麼教中的責罰,我自己去找根繩子直接套在脖頸上面上吊死了也就是了。」說完,立刻轉身過來,在轉身的剎那,臉上又擺出了一副老子就是法的驕橫面孔,仿佛剛才一副狗奴才的模樣是憑空虛幻出來的,就見他呵斥手下的捕快說道︰「他娘的,你們還在等什麼,護法老爺們都說了,今兒個是教主的貴客臨境,誰要是敢有半點兒怠慢,誤了大事,恐怕這罪責咱們哥兒幾個任何一個也吃罪不起,所以弟兄們打起些精神,將那些匪徒直接拿下。」一眾捕快听到楊捕頭的命令,轟然應是,抽出鐵鏈,鐵尺,簽牌之類的執法工具就朝著雲童和大牛圍了上來,這就要當場先將雲童和大牛拿下治罪的意味。

雲童看到如此情景,心里面是又驚又怒,他是沒想到,對方已經無法無天到了如此的地步,連場面話都不交代,案情情況也不問,直接上來就要拿人,就給案件定性了,自己同大牛就成了匪徒。他按住了剛要拿起兵器下去廝殺的大牛,站了起來,不露絲毫怯懦的走了上去,對著圍過來的捕快大聲嚷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麼,敢如此無法無天,這還是大明的天下麼,」說完掏出東廠的腰牌放在手中,對著一眾衙役左右晃了兩晃,嘴里帶著幾分官氣,接著道︰「大明京師東廠總旗周衛石奉上命辦案途經此地,何人敢如此造次,還不速速退下,你們頭頭是誰,上前回話。」

什麼?這兩個人是東廠的人?楊捕頭听到雲童的話,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銀牌,這個銀牌楊捕頭是認得得,確實是東廠的腰牌沒錯,此時的他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起來,心里暗道他娘的,這可是真沒想到的事情,他現在可顧不得討好羅教,而是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要說起來,楊捕頭按理來說在這德州縣城里面也應該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原本他也確確實實是號人物,身後的大明**體系,所賦予他掌握的特殊權利,都是這位捕頭能夠威風凌凌,在德州橫著走路的最大依仗,有了這種依仗,自然這位楊捕頭過的很舒服。

可沒成想,時代在變,人心在變,不知道曾幾何時在德州出現了一支叫做羅教的教派,從一開始這個羅教就走了農村包圍城市的態勢,將德州附近的鄉村是控制的牢牢的,尤其是哪些貧民,有不少人都進了羅教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當然這種控制對于楊捕頭來說是不算什麼的,對他來說,他的根本在衙門里頭,他的權勢的來源是堂上的大老爺,你羅教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和窮棒子為伍罷了,奈何不了他個人的安危利益。可誰知道,就在最近羅教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德州縣衙里的權力人物,在一朝一夕之間突然不是死了,就是病退,要不就是告老還鄉,所有新換上的人物都是羅教中人,就連一縣的父母官都被這些羅教教徒給架空了。楊捕頭很敏感,他知道自己不表態,估計也混不下去了,如果如果一旦自己失去了這層官府的皮囊的話,他很難想象自己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所以想盡了一切辦法巴結各種羅教之中的關系,將那些羅教教徒當成親爸爸一樣伺候,還親自加入了羅教之中,當了羅教的信徒,這才保住了捕頭的位置,當然,你要是要問他羅教到底是一個什麼教派,恐怕已經入教數年的楊捕頭是一個屁都放不出來的,是一問三不知,他又不準備當一位虔誠的教徒,就算相信神靈,他也是一個標準的利益至上主義者罷了,不管是什麼神靈,只要能給楊捕頭帶來好處,你就是一堆糞便,他也會當成香餑餑的。所以自從皈依了羅教之後,只要神教有了事情與麻煩,他楊捕頭可是比自己親人出了事還上心,絕對是個一等一的好公僕,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快。這不,前面接到的報告,有兩個外鄉人來這里撒野,欺負了羅教中的信眾,所以楊捕頭一听說立刻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報效,到了現場也不問情由,立刻將所有的問題矛盾點歸結于外鄉的兩個人,這不就是為了表現自己對于羅教的忠心麼。

卻沒成想,這忠心還沒表成反而惹了一身的騷氣。東廠是什麼衙門,別人不知道,身處大明最底層專政體系中的一員,捕快的頭頭難道還不知道麼,這個衙門可是專門管理官員的衙門,就是皇家的鷹犬和特務,這些人的權利大的沒了邊際,就是衙門中坐堂哪些老爺們,縣太爺,府尊們別看到高高在上,听到東廠兩個字,恐怕也要魂飛魄散,嚇的膽氣全無,自己同他們比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別上的。要知道楊捕頭這類小人一輩子是沒有是非觀念之說的,他們只對權利敏感,你的勢權利比他們大,他們就做你的狗,明天如果你失勢了,第一個背叛你,咬你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小人們。所以正因為如此,楊捕頭對于對方身份的底細有著很深的了解,更加很清楚對方這總旗的身份後面意味著什麼,東廠的這個總旗可不是兵營里面那種臭當兵的官階,狗屁不是,可以任人侮辱,像這種特殊身份的人,恐怕出入縣尊、府尊的府邸之中也是座上之客。就在雲童說出要捕快的頭頭出來說的時候,老滑頭楊捕頭知道自己不能遲疑了,此刻必須要快些上去回話,要不然對面的東廠之人要是生起氣來,自己可是同樣吃不了兜著走。此刻老于世故的楊捕頭,心里面已經想清楚了里面的道道,果斷基于目前的形式做出來判斷,今天的事情只能兩邊都不得罪,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自己恐怕是最慘的一位。

媚笑著,如同變色龍一樣的楊捕頭,制止了手下捕頭的前進,臉上帶著微笑走了上來,自顧自的唱了個喏,對著這位雲童說道︰「這位大人,既然你您說您是東廠的上差,為了穩妥起見,還請賜您的腰牌,告身文書仔細一觀為好~!」

雲童雖然沒有在大明公務員隊伍中混過,但是那里會不知道這些公務員的德行是什麼,而東廠中人的跋扈,他早就從周衛石等人的言語之中有了一種直觀的印象。于是,雲童擺出一副傲慢的模樣,手指直接指著楊捕頭的鼻尖,盛氣凌人,毫不客氣的說道︰「放屁,你是什麼鳥人,我們二人的身份也是你們可以查探的?想查我們,可以,你直接去京師找來廠督的手諭,又或是去找我的直屬上司,讓他直接給我下命令,我才會給你們看,要不然,別說是你,這連蔥都算不上的捕頭,就是你們的縣父母來了,我們也只當他是個屁罷了。」

果然如同雲童所想,他越跋扈,對面的楊捕頭神情就越是恭敬,腰越是彎的低,根本就不再提什麼要開腰牌和告身的說法,就看到他用愈發小心的聲音說道︰「是,是,上差說的對,只是,小的身份低微,可也礙于本職,不得不多幾句嘴,敢問,這位上差,不知道今天這場小小的誤會是鬧出來的,還請二位上差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跑腿的下人們,示下經過,也要讓小的們回到縣堂之中對大老爺有所交代。」

雲童听到楊捕頭的話語,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想了想,勉為其難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什麼這次自己是陪同東廠顆管事大人回遼東探親,途經貴地,听說德州的扒雞很好吃,就來買一些,回去給大人和一干當差的弟兄們吃,沒成想這個什麼牛二卻誣良為盜,硬是說自己的銀錢是他丟的,如此自己才大怒將他綁了起來,剛要準備交給地方官府治罪,卻沒想到引來了你們,當說到這里,雲童仿佛氣涌心頭,跳的老高直接沖著楊捕頭大罵起來,說道︰「你們這班蠢貨,竟然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拿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一不問原因,二不問過程,你們德州縣就是如此問案的是麼?還有那些穿紅衣服的是什麼人,怎麼如此無禮,呼喚你等如同呼喚小兒一般,喝來呼去的,成何體統,還有沒有官家的體面了?要不是我急著趕路,身上還帶著顆管事大人的差事,我就要直接去縣堂之上問問縣父母,這德州城內還有沒有規矩一說。」別看雲童的這番喝罵,其實是相當有技巧性的,首先,他通過這番話,告訴楊捕頭自己並不是沖著地方勢力而來,只是純粹路過的偶發事件,也就申明了自己的來德州與羅教之間發生沖突,是偶發事件而已,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對于那些羅教中人光天化日之下攜帶武器的事情視若不見,雲童提都不提,則是表示了他不想擴大問題的態度;其二,就是在敲打楊捕頭,看看你們和羅教之間的勾當我都看在眼楮里面,只是看我說不說罷了,你給我面子,自然我也給你幾分面子,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麼;其三將整件事情的責任說清楚,雲童雖然對眼前的楊捕頭和背後的羅教並沒有太多直觀的認識,但是他這是在給對面的羅教和楊捕頭一個選擇的機會,畢竟自己既然不是沖著對方來的,那麼在東廠這頭惡獸所代表的強大勢力之下,自己二人和一個地痞無賴牛二之間,正常人都會明白如何取舍輕重才是正確的,這樣也就很容易將矛盾緩和下來。

果然對面的楊捕頭也是個聰明人,听到雲童的話語之後,立刻就有了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判斷,既然兩邊都不能得罪,那麼最後恐怕這個牛二就要倒霉了,誰叫他撞到了槍口之上呢,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怨他命苦,于是他瞪著眼楮惡毒的看了一眼綁在桌腿處的牛二,他是認識牛二的,就是平日里也得過牛二弄來的不少孝敬,但這一刻他可真的是將牛二恨到了骨頭里面,在心里暗罵道︰這個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就是一副毒藥,誰沾上誰倒霉,怎麼羅教盡找些這種東西出來干事,那還不是越幫越忙,還想將事情干好了不成。心里想著,楊捕頭的嘴上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可畢竟人說話了卻是要應付的,于是又低聲下氣的說道︰「呵呵,是是,您說的都在理,只是您看啊,那邊的紅衣人是羅教的仙師,他們也是苦主,听說有信眾被人打了,估計也是不明真相,被人蒙蔽,于是他們就來衙門告狀,而我們呢,作為本縣的治安捕頭,自然有義務有責任接到告訴前來查看一番,盡自己的責任和力量,」說到這里,楊捕頭壓低聲線,向前兩步,貼近雲童裝出一副神秘的模樣,叫著委屈說道︰「唉,小的可不是您呢,您的威風多大啊,小的們估計連您的手指尾都及不上,這不是縣里面的老父母要求我們愛民如子,所以我們哪里敢耍什麼威風,一個二個如同龜孫子似的,由著這般草芥們折騰,要不然的話,恐怕父母大人的堂棍就要落到我等的上面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您稍微忍耐一下,給小的幾分薄面,小的去與對面的苦主打個商量,將這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麼樣,至于這個不法之徒如何懲治,大人盡管吩咐,我們絕對沒有二話,一切都按照大人的意思懲辦也就是了,總是要做出點彩讓上差們瞧瞧的。」

大家看看,這位楊捕頭是不是個琉璃球,果然是滑不留手,雲童心里面暗嘆,真的不能小看這些民間的吏員們,一個二個都是精明人啊,嘿,也是,如果不精明的話怎麼可能做得到捕頭的位置。雲童裝出一副猶豫的模樣,回身故意看了看大牛,問了句︰「要不,我看就照這位,哦,你叫什麼來著?」楊捕頭連忙作了個揖,嘴里面說道︰「小的姓楊,您二位喚做老楊也就是了。」

「哦,就依著這位老楊的面子,就這麼算了?大人的差事要緊,要是為了這件小事情耽誤了大人的差事,恐怕你我都吃罪不起。」雲童做出一副不清不遠的模樣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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