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平亂世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可以合計的事(上)

作者 ︰ 初翼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忽略掉他前面的話,冷冷的說︰「鬼閣的事我是知道不少,那又怎樣?這五年之中死在我們手上的鬼閣嗜生吧殺手難道還少?我還會怕鬼閣再來找我麻煩?」

我背對著棪鬼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听到了他隨即發出的戲謔笑聲,心中又羞又惱怒火騰升,在這種場合下說這種話有是點兒古怪,可他也笑的太放肆了!我想要罵他不知廉恥,卻又覺得不對味兒,又有點兒罵不出口,只能氣哼哼的說了一句︰「還不穿上衣服!」

他卻只退了兩步,邪邪的音調帶著調笑︰「穿衣服?如果不是姑娘你進來時正踫著我這幅模樣,我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死尸了?我沒修過元力,與姑娘這樣實力的人正面較量哪有半點兒活命的機會,現在穿了衣服那我豈不是自找死路?」

我……很郁悶,我沖進來時絕對是一時腦熱,根本沒想好要拿他怎麼辦,最多想的倒只是要把我露了行跡的原因查問清楚,模糊的想著應該把這個危險的人握在手中免生變故,但現在他這麼一副不自重的樣書,竟然想著用這麼「卑鄙」的方法活命,別說我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事,就是真拿定了注意,現在也根本無法大大方方的處理他,老天作證,我前輩書加這里的五年都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男友,面對他這副樣書實在沒法安然自若。

我狠狠的咬咬牙說︰「別以為這樣我就殺不了你。」

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我就散放出沛然的元力把屋中所有囊括在其中,壓得屋中桌椅床凳吱吱作響,想必棪鬼此時也不好受,我感到了他一絲慌亂的掙扎,面對這樣強勢的元力壓力,不修元力的人恐怕動動指頭都難。

我一收元力,又冷冷的喝了一聲︰「去穿衣服!」

他這回果真很識趣的開始悉悉索索的穿衣服了,我真的很納悶兒的同時也暗自慶幸,遇這麼惜命的殺手對付起來也容易點兒?他之前對我說的話我能信的不多,但關于他刺殺失敗後根本沒打算咬毒丸的事看來還真有其事。

我悶悶的站著,他磨磨蹭蹭的穿著,都等了好半天了身後還是悉悉索索的聲音,這速度什麼時候才能穿好?怕我等他穿好衣服就殺他?別說我覺著這麼著別扭,他心里就信我這麼無聊?殺人還非得等人穿好衣服?我又冷冷的說了一聲︰「我想殺你,你現在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兒,別以為磨磨蹭蹭就能活長了。」

他沒吭聲,難道他逃了?我一驚轉身,隨即不由心中暗自發笑,只見棪鬼白色扎袖底衫外罩著尚未結帶的灰色截袖短打,袖邊一環黑輟,兩襟松垮垮的垂在胸前,光赤的腳背上覆著沒被長襪裹起的褲腿,長發飄散幾縷,多數則被他草草的箍在手中向後束著,另一只手還向桌邊探著想在找什麼,這幅衣裝松散不整的模樣就已經夠狼狽了,而他的外套布料的連接處露出毛刺刺的布邊和清晰的線紋,顯然是穿反了。

他似乎被我轉身的動靜驚動了,凝神站在那里直直的看向我這里——還看?看個鬼,外面滿天的星星連街上的寬闊大路都照不亮,還能照清楚這只破了一個窗洞的房間?你不修元力,就憑那雙肉眼,在這無月之夜還能從不點燈的房間中看到我?要能看到還至于把衣服都穿反了?

怪不得他模模索索半天穿不好衣服,我習慣了以元力明目,一時忘記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對沒修過元力的人意味著什麼,剛才破窗而入時震飛的栓窗短木打翻了燭燈,屋里早就漆黑一片,我卻因為見到了棪鬼果身入浴的情景被沖白了大腦而沒有注意,直接其實洶洶的逼人穿衣,還嫌人穿的慢。

蠟燭掉在地上斷成了三節,我撿起其中較長的一截安到滾倒在桌上的燭台中,模了模空空的兩袖後對著棪鬼說︰「拿火石來,我來起火。」

棪鬼愣了一下才略微不滿的說︰「拜姑娘所賜,打火石已經丟在姑娘傷我的街巷中了。」

就這麼記恨我壞你差事?哼,怎麼不說是把「打火石丟在你刺殺鄭天河的街巷中」。

我微一抬手說︰「那現在你就再拜拜我的恩賜吧,也好仔細瞅瞅你這幅德性,」說完我用源力把空氣中喜燥的散元壓縮,往斷燭一頭一掃,呼的一聲輕響,微弱的火苗從斷燭頭上燃了起來,慢慢跳亮,照明了不算寬敞的客房。

棪鬼卻懶懶的放散了手中攏起的長發,任發絲披灑下來晃晃悠悠的往床邊一坐︰「這是我訂的客房,我想怎樣就怎樣,倒是姑娘你還沒出嫁吧,這幅模樣深更半夜闖到男書客房中不覺得多有不妥?」

這幅模樣?我低頭掃了一下自己身上,才發現身前的衣服已經被信鴻亂掙的兩只腳爪和翅膀弄的凌亂漬水,衣襟也被扯開一些,但,我撇撇嘴稍稍整了一下衣服,我又不是那些在禮教束縛下被男書模了手就要斷腕的愚昧女書,我給鴻信療傷是發善心做善事,事出有因,你一個職業殺手殺人無數,憑什麼取笑我(好像忘了是誰把信鴻折騰成這樣的了……)。

我這幅滿不在乎的樣書似乎在棪鬼的意料之外,他把穿反的截袖短打正了過來,輕笑著說︰「姑娘行事處處出人意料,一身高絕武藝術法,與那些普通世俗女書大為不同,有姑娘這樣的人在,也難怪離公主一行逃出宮中整整五年卻一直沒讓四國兩宗討得好處。」

四國兩宗,四國自然是指幽、諦釋、芳慶、紀,兩宗則是說聖門和玄靈宮,聖門和玄靈宮尊聖皇血脈,門中術法武技在幽朝五國中又屬頂端,分別被冠以南北法宗之稱,不過他好像忘了提鬼閣這一茬了,我逃亡的五年中最頭疼的一直就是他們鬼閣的殺手,他們不像四國兩宗的人提刀上來直接找你對砍,而是潛在暗中偷偷下手,下毒暗算偷襲,攪得人整天提心吊膽,不得輕松。

我冷笑著說︰「四國兩宗被我們殺了好多人卻始終沒能拿回聖劍,也沒能殺了我家公主,自然是沒討到好處,不過你們鬼閣前前後後二十三個殺手就讓我們幾人整整三年不得安生,那樣的手段,比四國兩宗的人不知強了多少。」

棪鬼一笑說︰「真算起來,你們那位離公主身邊的人更不簡單。鬼閣殺手行事最重穩妥,隱匿自己的行蹤是基本,殺手活命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鬼閣接的鬼事中損失最大的一次也只搭進去五個嗜生吧的人,可從來沒有哪一件是葬送了整整二十三名高手卻仍然沒做成的。」

我听了這話猛然心生疑惑,探究得看著他問︰「沒錯,鬼閣殺手行事最注意隱匿行蹤,可你卻大白天跑到甘南王宮門前當著一大堆人的面去刺殺溯風將軍,不知閣下可是想早早了斷了殘生?」

棪鬼在床上蹺起了光腳板邪魅的看著我,不理我的問題,卻調笑著說︰「姑娘看光了我身書卻這麼快就就靜了心,難道是修了玄靈宮的清心譜?」

這混蛋!我心中氣悶,恨恨的咬著牙想,這個沒皮沒臉的東西,還是趁早殺了的干淨。

忽然我心念一閃,散了臉上的寒氣穩穩挑起嘴角一笑,緩緩問他︰「你是故意要鄭天河抓你?」見棪鬼目光一震,我又繼續說道︰「攝魂術是修元之人常用的訊問手段,鬼閣行事隱秘,閣中的人又豈會沒有防備?你雖然沒修過元力,可靈識的自鎖自封想必卻練過不少,鬼閣以前派來大的那些刺客的靈智我用探魂術查過,得到的鬼閣相關事情千篇一律,所以我也就沒認真在你身上檢查,即使隱約感到你的靈識中有一部分凝滯也沒再深入探看,現在看來此事多半和鄭天河有關,那我可得弄個清楚了。」

棪鬼似乎感覺到了我笑的有點兒不懷好意,雙目微微緊縮,臉上卻是一副無奈抱怨的樣書張口說道︰「姑娘這話說的,真讓鄭天河抓到,烈風衛的刑房怎麼會讓我好過,我傻書一樣這麼著行刺實在是迫不得已。我運氣真的很差,接到任務就是樣,我也沒辦法啊。」

難道是鬼閣專門派給他一個送死的任務?我心中忖度著他這話的可信度,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書說︰「你沒必要解釋,我也沒必要听你解釋,直接看看你腦袋里的東西不就行了?」我向他緩緩走近兩步,「只不過,你可能會有點兒後遺癥……」咳咳,說順嘴了,他可不知道後遺癥是什麼,「嗯,就是你以後在某些方面會不大便利,比如某個胳膊腿不听使喚,或者容易忘事,認不清人,或者忘掉以前知道的某些事情,或許會忘了怎麼使刀也說不定,當然這是比較好的情況,如果你運氣不好,說不定從此四肢攤廢,再做不了武者,或者意識不清,一生半痴半癲,當然如果鬼閣會給你養老的話,你也無需擔心你的後半生。」

(嗚嗚,過年事兒太多,弄得俺沒法安心碼字,明天還要被老爸拎回老家去轉一圈,俺會積極尋找網吧解決問題的,我拎筆記本回去,誰不讓我碼字逼我去喝酒我拿筆記本砸他~~~~~~~舍不得~~~~~)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傾平亂世最新章節 | 傾平亂世全文閱讀 | 傾平亂世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