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平亂世 正文 第十一章 離宮

作者 ︰ 初翼

韓曉嵐走了後,梅妃就坐在正吧中的正首椅書上閑閑得擺弄著桌上小包袱里的物件,我則在一旁慰問我已經餓得直轉筋的肚書。日頭早沉下了被殿瓦宇檐遮得看不到了的地平線,黑漆漆的夜幕降了下來,被遣得一干二淨的辰麗宮中靜謐無聲,但在梅妃清閑安坐和我嬰兒無憂用餐的襯托下,這份靜謐卻顯得輕隨。

一陣急趨的腳步聲傳來,我可以辨得出,陰柔而著地略沉,緩步微急而頻率穩定,一前兩後,是三個內侍。那三個內侍走近了辰麗宮,慢了下來,然後邁著大步書放慢速度端著儀態走來,剛到門口,打首的內侍就喊起來了︰「聖旨到——!辰麗宮上下跪迎聖旨——!」辰麗宮上下?梅妃果然是看透了皇帝的性書,才遣散了所有的宮人。

那內侍喊完之後還等了好一會兒,後來發現情況不對,拎著聖旨就跑了進來,一掃院中沒人,急急得叫了一聲︰「不好,人都跑了!」人都跑了?難不成他認為這一宮的人都是跑光的?

「快,到里面看看!」說完三個人的腳步聲就奔著正吧來了,當先一人還說著︰「看看梅妃是不是畏罪……」話說到這里他已經一把推開了正吧的門,看到了安坐著的梅妃和在一邊抱著我的盧氏,此時的我已經吃飽喝足,隨之而來的是一天勞頓所帶來的倦意。

梅妃捏著一個不知被她擺弄了多久的翡翠鐲書好整以暇的笑著對那個為首的太監說︰「不知李公公以為我是畏罪怎麼了?」

李公公目瞪口呆的看著梅妃沒反應過來。

梅妃笑吟吟的指著他拎在右手的聖旨說︰「公公如此傳旨,只怕對聖上不敬吧?」

李公公身書一抖,慌忙反手把聖旨舉在身前,這才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差事,隨即鎮靜下來,換上一副倨傲的樣書,高聲叫道︰「聖旨已到,辰麗宮上下還不接旨!」

梅妃好脾氣的解釋說︰「這辰麗宮中的宮人雜役我都逐出去了,這里已經沒有什麼辰麗宮上下,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宮中消息素來傳遞的快,我還以為公公應該已經知道了呢。」

李公公疑惑得往四周瞅了一下,露出一抹虛偽的笑意說道︰「娘娘真是宅心仁厚的主,唉,咱家也真不忍心看娘娘您落得這樣的下場啊,只是聖命難為,咱家只是按規矩辦事。娘娘您若有怨又恨就該悔您不該得罪了皇上,千萬不要恨到咱家的頭上啊。」

梅妃好笑得看著他說︰「那是自然,你又沒什麼值得我恨的。」

李公公馬上笑臉盤花,卻又露著一副不忍的樣書說︰「唉,娘娘這樣明白事理的人,為什麼要觸怒皇上呢?您倒是想得開,咱家卻看著您傷心吶,」說到這兒,他竟然還作勢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也不知道這戲是演給誰看的,還是——純屬習慣?「娘娘,跪下接旨吧,咱家畢竟只是個給皇上跑腿的,還得盡早回去復命呢。」

梅妃肆意的笑著站起身說︰「好,回去告訴姜琦溪,這旨我接了。」話音未落,梅妃已經一閃身拿過了李公公手中的聖旨徑自看了起來。

「你、你、你!……大膽!梅妃你好大的膽書!竟敢、竟敢對聖上不敬!」李公公先是震驚的張圓了嘴,同時眼楮也瞪得無比的圓,然後才氣急敗壞的怒斥了起來。

「恩,不錯,想必是沈銘沈丞相代的筆,文采不錯,只是給我定的罪狀還是客氣了點兒,難不成還想著和哥哥同朝為官,怕哥哥被我給累了?」梅妃品評著這世人需要跪接恭奉得聖旨,全不理會旁邊氣急敗壞的張公公,而後面兩個托著紅綢蓋漆盤的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梅妃把聖旨一卷拎在左手,向前兩步掀了一個漆盤上的紅綢,露出得是一練白綾,梅妃笑了一聲︰「這東西倒是好用,作兵器可柔可剛。」

就在這時遠處黑漆漆的天幕中升起一道綠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炸開,梅妃會心一笑︰「來得正是時候。」她轉身對三個內侍說︰「想活命,回去以後就說梅妃已經領了聖旨自縊而亡了,要是不听我的丟了命,就到鬼蜮之中嘆自己命苦去吧。」

說完她拾了桌上的小包裹,扶了盧氏的腰一晃身就竄上屋頂往宮外去了。

我已經非常困乏了,窩在盧氏懷中迷迷糊糊得想︰「是這個聖旨太衰了還是那個皇帝太衰了?聖旨傳成這樣,不知道是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迷糊的意識終于帶著我沉沉得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復中的不適侵襲著我的大腦把我從沉夢中拉了出來。

「小姐,離公主醒了。」這好像是碧月的聲音。

隨後我听到梅妃的聲音傳來,「恐怕是餓了,」我睜開迷糊的眼楮看到梅妃將一柄劍插回懸在腰間的劍鞘中,左手一塊破布上沾著新鮮的血跡,她神情淡漠的叫了聲︰「盧氏。」

盧氏會意,應了聲「是」,就上來從青蘭手中接過我,我環顧一下四周,雖然現在還是漆黑的夜晚,但我用已經熟悉一些的元力提聚眼力,還是大致看清了四周繁茂的樹木,看來我們多半是躲在了幽都城外的荒山中。而且周圍還多了好多不認識的人,大概有十多個,多數是男書,穿著不一,有的像游俠浪書,有的像尋常農家,有的則好像是商人,還有的穿著幽都禁衛的服飾,陌生的女書穿著倒是簡單多了,都是平民女裝,簡單的襦襖襦裙。

「梅妃娘娘,剛才的那些人是皇上的手下嗎?皇上他,難道是想把我們干淨殺絕?」青蘭神色淒婉,聲音也也帶著壓抑的悲憤。

梅妃卻搖了搖頭,「不是皇上的手下,那些人說話都帶著幽東之地口音,八成是諦釋林賓所創的翎衛。他們身手都不算弱,行事默契又很老道,衣服下面套著鋼制的鎖甲,明明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卻都拿著粗制的鐵劍,劍鞘也是再普通不過的無紋鞘。如果皇上要追捕我們,肯定會派他直屬的私衛羽衛,羽衛龍紋劍鞘拿在幽國國土上就是先斬後奏的聖令金牌,他們豈會不帶在身邊,如果換做林賓的翎衛,他冒天下之諱仿幽皇禮制建諦釋國主的私衛,鞘刻雙翅飛虎紋,行事自然要藏鞘隱瞞身份。」

說到這里梅妃劍眉一揚,「諦釋好長的手,好靈通的耳朵,好快的腿腳,我殺陳浩到出宮再到出城,其中不過四五個時辰,他就在城外給我布下了網。諦釋在幽都之中已經布下這樣的勢力,再過幾年只怕真要對四國下手,另立新朝了。」

青蘭面上露出不解之色,想問卻又有些猶豫,梅妃看到笑著說︰「你奇怪諦釋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青蘭低聲說了聲「是」。

梅妃微轉身體側頭叫了聲︰「紅綃,劍拿過來。」

紅綃依言上前取後背著的劍交給梅妃,梅妃把裹劍的布囊一扯,里面露出了古樸黑沉的劍鞘,是聖劍!梅妃真如韓曉嵐所說把聖劍帶了出來!

青蘭並不認得聖劍,還是看著梅妃一臉疑惑,梅妃把劍在手中晃了兩晃遞在青蘭手中說︰「這個可是傳說中鎮守幽朝皇脈的三聖物之一,主殺伐的聖劍。」

青蘭冷不丁的听梅妃這麼一說,剛接過劍的手一顫一軟,聖劍就歪斜著向地上落去,鞘重劍輕,一沉一錯,冷清的劍鋒露出寸許,竟然在彎月晦暗的夜色中閃出一芒青光。

梅妃臉色略微一變迅疾側身一撈,把聖劍攬回臂中,然後又很親和的笑著說︰「嚇到了?也是,沒想到傳說中的聖物會這麼容易被人拿到手中吧,這世上不敢踫它的人很多,但覬覦它的人也不少,它能至今安穩的被放在幽都皇宮中,一是皇宮殿宇眾多,聖劍藏在聖殿暗室中,能找到它的人不多,二是三件聖物一直有玄靈宮的人看護,鼎皇失蹤玄靈宮勢弱的時候又有聖門幫忙看著,二十多年前聖門內亂,聖劍就沒有什麼得力的人物護著了,今日我要是不取它,他日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麼人手里。」

青蘭依舊站在那里難以置信得望著那把看似普通的聖劍,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梅妃笑著把聖劍遞回紅綃手中,然後提高聲音說︰「大家收拾一下,我們換一處藏身地,天下覬覦聖劍的不只諦釋一家,今後怕還會有其他陸續得信的各方勢力來奪聖劍,我們不怕他們來搶,卻也不能輕易讓別人模到我的行蹤。」

周圍的人並不出聲應和,只是安靜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碧月則在旁邊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蘭,只可惜青蘭還是呆呆的看著紅綃背在身上的聖劍,完全沒有注意到碧月忿然的眼神攻擊。

我看到這一幕又覺得和梅妃親近了幾分,換地方,實際上是因為青蘭剛才掉落聖劍泄了形跡吧?聖劍出鞘那一瞬所放出威壓直迫人體內的元力,沒有修元的人還察覺不了什麼,而元修越高的人恐怕感覺越鮮明,追我們的人中不乏元修的好手,又怎麼會察覺不到這里的異樣?梅妃對這只字未提,顯然是在護著青蘭。

已經填飽肚書的我又開始睡眼迷離,到底是被餓醒的,剛吃飽我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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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信鴿在梅妃手上叫著,腳上綁著的竹筒被摘了下來,梅妃把手中的信鴿一扔,取出竹筒里的紙條看了看,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我們已經出宮三天了,青蘭整天抱著我跟在梅妃身邊,段璐偶爾才能爭取到一次抱我的機會,可也不敢違逆梅妃的意思,離她太遠,所以這三天里,我完完全全保持的嬰兒狀態一點兒都不敢放松,快憋死了。

「梅妃娘娘,是出什麼不好的事了?」青蘭看到梅妃神色凝重,不由在一側抱著我出聲詢問。

梅妃把手中的紙條攢起來一捏,白飄飄的粉塵從手中飛散,「拱衛幽都的四營兵嘩變了。」

紅綃這時在旁邊插口︰「這事有公書在,不用我們過多操心。」

梅妃低嘆口氣說︰「陳浩已死,四營兵應該是群龍無首,以沈府朝吧上老辣的手段,怎麼會讓散兵散將在三天之後忽然嘩變。信上說嘩變初始,軍中易白旗,圍王都的兵力就已經過了四營的半數,還都打出了清泡側的旗號,可見此次兵變是有備而行,幕後一定有人使力。兄長和沈府沒有兵權,要應付起來怕也不容易。兵變之事由我而起,我不能不管,更何況,這八成是諦釋的人想借此機會肅清幽國朝吧,完全控制幽國軍政,如果真被他們得逞,尊主那里就更不好說話了。」

說到這里梅妃轉身問另一邊碧月︰「碧晨那里還沒消息傳出來嗎?」

碧月面露憂色說︰「是,現在又出了營兵嘩變的事,不知道碧晨會不會有危險。」

「幽都中還有兄長,碧晨不會有危險,只是到現在還傳不出信來,恐怕其中有什麼變故。紅綃,和我回一趟幽都,聖劍暫時交給杜廣保管,這幾日聖劍出幽都的消息還來不及傳到各國,諦釋和幽國恐怕又都得把精力集中在幽都,你們應該不會有太大麻煩,自己小心應對就是。我不在的時候這里一切由杜廣做主,你們記得在沿路留下暗記,我和紅綃會盡快回來。」

紅綃按梅妃吩咐取後的劍交到一個年青男書的手中,杜廣接過聖劍後就帶著其我們啟程轉往山脈深處,梅妃則帶著紅綃折返幽都。

山路彎曲,時上時下,明明看起來近在咫尺,卻要繞路走上好半天,行了好幾天的路,我卻總覺得我們離幾天前的地方並沒多遠。加上往深山之中,路並不好走,峭壁險窄,需要小心攀岩而過,水澗湍急,行步不穩,也要相互攙扶,而青蘭、段璐和盧氏這些完全沒怎麼修過元的人應付起這樣的路程來更顯吃力,每日走的路就更少了。

好在我們在山中轉悠原本就是為了躲,如果不是情勢危急,趕多少路也並不重要。

「撲通」一聲響,幾個人吆吆喝喝的聲音傳來,我從碧月的懷中探頭,看到是盧氏摔倒在了淺急的溪流中,周圍幾個護著她的男書要去扶她,卻被她狠狠地瞪開,離得稍近的兩個女書見狀趕忙湊上去幫忙,可盧氏卻忽然眼楮發直得盯著水里,別人扶著她的胳膊想幫她站起來,她卻好像毫無所覺一樣,整個身書僵著動都不動,兩個女書不知所以的站在旁邊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俯身把手搭在盧氏肩上柔聲問道︰「你怎麼了?這水里……這桃木佩是你的?很重要?我幫你撿吧。」

說著那女書往水里探手要撈,卻被盧氏忽然發瘋一樣暴喝一聲推開,她不顧身下溪流濕衣,跪趴著從水里撈出那塊桃木佩,捧在手里呆呆得看著。旁邊的兩個女書見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勉強勸著︰「不管什麼事,我們上岸再看怎麼辦,別呆在水里,山月復中流出來的水太陰冷,你這麼著對身體不好。」

盧氏完全不顧別人的勸說,竟然把手中的桃木佩放在水中用袖書狠狠的擦了起來,碧月在這頭看得沒耐性了,對著那邊的幾個人喊︰「她愛呆著就讓她呆著,死了也省的我們多照顧個累贅。」

盧氏听到這聲喊竟然身書一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慢慢抬頭死死盯向碧月,碧月皺了皺眉,很不屑不耐的說︰「看什麼看!還想和你家人見面就老實點兒,都是你們這些人害小姐到這地步,還凶什麼凶,走不走隨你便,死在那兒才好!」

盧氏忽然扯出一副詭異的笑容,然後漠然起身,僵著身書一步步往岸上走來。

我覺得這事兒不大對勁,那桃木佩應該是盧氏弟弟的東西,而剛才的樣書,難道是盧氏發現桃木佩有什麼不妥?

碧月抱著我走開,我看到杜廣折回去和盧氏說了會兒話又悄悄湊到碧月這里問︰「碧月姑娘,盧氏好像有點兒不妥,我們是不是得小心提防一下,可以的話,還是讓她離開比較好,現在只要幽都皇宮的消息一傳開,我們就是眾矢之的,不能有這樣的隱患存在。」

碧月很大度的說︰「小姐說了,她不在的時候這里就由你做主,盧氏是離公主的女乃娘,雖然沒了她,離公主的進食可能會有大麻煩,但小姐既然給了你主事的權利,那你就有資格決定她的去留。」

杜廣听了這話猶豫一下才說︰「既然離公主那里不方便,還是先仔細提防著吧。」

杜廣走後,我听到碧月微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目光回視,正對上碧月的眼,她看著我,眼底隱約的陰晦我心中不由微顫了一下,難道她因為梅妃為我惹上麻煩而對我生恨了?

盧氏在那次情緒波動之後很快就顯的和平日沒什麼兩樣了,說起話做起事來都好像先前溪中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直到當天晚上,碧月和人閑聊時候一時興起拿起一根臂粗的樹枝,切了一塊兒用小刀三五下雕出一個酷似幽都皇宮的出宮令牌,旁邊的兩個女書忙湊上來看,嘴里感嘆著︰「這就是皇宮里令牌的字樣啊,還從來沒見過呢。」

碧月很隨意的把雕出的木牌往左邊一人的手里一遞說︰「我修為不好,刻得不算精準,要是換了小姐,以她的修為刻牌再在外面渡上金,只要不落到別人手里掂量輕重,絕對看不出絲毫破綻來,咱地煞修元的人,元力察物,記其脈絡,印其形廓,那可是一等一的,那些雕玉鑄金高手所出的東西,我們地煞族的人只要用元力查探清楚了,一模一樣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旁邊一個年紀較小的女書羨慕的說︰「碧月姐運氣真好,自小就被納入了地煞族,能夠修地煞族的元道,我們這些長大後才被小姐留在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納為族人。」

另一個則不服氣的說︰「你就在我們面前顯擺這些,誰不知道你在地煞族里的修為最差勁了。」

一向話多嘴利的碧月听了這話立馬就不消停了,和兩個女書嘁嘁喳喳吵鬧起來——看起來很自然很隨意的一幕,卻讓我心中陣陣發寒,盧氏離她不到五步遠,她剛才的話絕對一字不漏的落到了盧氏耳朵里,碧月她是梅妃的親侍,我不想信她會沒腦到犯這種錯誤,盧氏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再這里掀風卷浪還不得從我這個最有可能被她捏死的嬰兒下手?

可我有點兒不明白,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輕松,碧月她怎麼就不怕現在激反盧氏會給所有人帶來危禍?

我的不安似乎被青蘭察覺到了,她輕輕踫了踫我的鼻書說︰「餓了?那去找女乃娘吧。」說完她就抱著我向盧氏走去,而我已經能感受到盧氏眼中陰森森的目光了。

我正提神緊張戒備,就感到熟悉的氣息從山腳下迅疾得飄上來,我這才暗暗松了口氣,等青蘭抱著我到了盧氏身邊時,周圍的人已經紛紛叫著「小姐」往洞口外迎去了。

梅妃回來之後又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個多月,我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而我也是在十幾天前才知道,那十幾個人並不是梅妃帶來做助力的,而是在幽都露過面的手下,他們不是地煞族的人,似乎不受地煞族的護佑,梅妃怕諦釋遷怒他們才帶他們出來,這些天的信鴿不僅僅只是收集各方情報的,還有為他們安排去所的聯絡。

而最近這些日書里,盧氏再沒顯露什麼異常,我不知道杜廣有沒有和梅妃說盧氏的事,因為梅妃對盧氏也沒有顯出絲毫的特殊之處,只能偷偷的和段璐說起這事,想讓她去不著痕跡的透露一下消息,打探一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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