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左手惡魔的右手 第一部 初入世事 第四十六章 矛與盾

作者 ︰ 白金手術刀

第四十六章矛與盾

皇旗被困百眼嶺第四天,西北交接處的夕陽沼澤熱鬧了起來,一大早就有人冒著大雪寒風前來,絕大多數是騎著兩米來高的骸骨戰馬,看起來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再也沒有人趕來了,沼澤邊十三名戰將驅動坐騎來到沼澤之上,隨著下陷的淤泥沉了進去。

「睜開眼吧。」黑暗中響起了柔媚悅耳的女聲。

十三人睜開眼,卻是一片黑暗,身體僵硬無法動彈,只有眼楮嘴巴能照常運作,盡管如此十三人還是畢恭畢敬的叫道︰「參見母皇。」

「孩兒們,我們說正事吧,我听說真陵丘戰線不如意啊……」動人的女聲在十三人耳中無異于驚雷,黑暗中,一名將領回答說︰「母皇,那真陵丘是巫妖將瑪釗和聖軍二都統元鵬鎮守地,我們戰地較遠……不了解情況啊。」

「是麼?」稱作母皇的女聲淡淡說道。

「屬下該死!母皇責罰!」十三人渾身冷汗潺潺而下,連聲告饒。

「真陵丘匯聚水藍和地球的眾多主力,正是我族一舉拿下整個水藍的大好機會,而你們得知真陵丘戰事吃緊為何不去支援?別說抽不出身,你們十三人之中有一半都是閑來無事吧。」母皇威嚴動听的聲音讓十三人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我以後不希望再出現這種事,私下恩怨私下算,當前局勢一片大好,若再有此等事情生……你們自己清楚。」母皇總結完畢,不給眾人說話機會,便送出沼澤。

重見天日的十三員大將無一不是大汗淋灕,喘息不止。

「河洛都統,怎麼辦?我們倆的兵力也就夠拖住獸人三大行省,文泰已破,另外兩城還在打,真陵丘那里幫不上那個忙啊。」一個全身裹在獸皮中的男人問身旁的年輕小子。

「沒辦法啊,謝赫統領,兩省只能您費心了,咋倆四十萬大軍我就調走十萬,怎樣?」河洛眼神復雜,擦著額頭的汗和謝赫商量著。

另外十一人已經安排妥當,共抽出三十萬重裝步兵,撥給河洛,由他全權調配,支援真陵丘。河洛是冥王中年輕新秀,年紀輕輕身擔遠東大統領一職,麾下骸骨戰士整整二十萬。此次大權在握,正是一展宏圖的好機會。其實還有句話眾人沒敢說,這次干的好了說不定能讓母皇垂青,納為姘頭呢,母皇真面目沒人見過,核心見過的大多是假面,但也有人見過真容,著實是一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光憑聲音,和那身姿,都讓這些將領口水潺潺,只是都敢想想,沒人敢說,這母皇看似平易近人,但手段殘忍,雷厲風行,幾年前有位老將醉後亂言,跟別人吹牛,說自己年輕時曾一親母皇芳澤,被政敵打小報告,結果第二天在街邊現老將軍干尸,是被吸干精氣死的。

至此眾人更加堅信母皇的確是婀娜多姿的美女了,冥族自古就有母皇收納俊年小將為男姘的事跡,所以好多將領也做白日夢,希望可以一睹母皇芳容。

此次河洛信心滿滿,整整四十萬大軍加上元鵬、瑪釗那二十多萬惡獸軍團,想掃清真陵丘上的敵人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年輕氣盛的河洛已經在幻想傳說中貌美可人的母皇投懷送抱了。

一個種族的腦核心在民眾心中就是如此**放浪,可想而知,這個族群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

百眼嶺內,此時寂靜的可怕,死一般的安靜。

借著透過山嶺樹梢的陽光,可以看到峽谷內的慘劇,狹長陡峭的峽谷內,到處都是尸體、鮮血、廢墟。

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大片,都是散落各處的骷髏架子,手中握著兵器,身體早已粉碎,旗幟倒在樹林邊緣,火苗還噌噌亂竄。

一片骸骨戰士倒下的跟前,也是一排狼騎兵的尸體,狼騎那引以為傲的彎刀早已崩裂,縱然如此,斷刀也毫不猶豫的往骷髏身上招呼,魔狼體力告罄,安靜的倒在那里;山間樹上、峭壁上那觸目驚心的大片血漬是龍鷹騎士們的最後絕唱,筆直的長槍狠狠刺進天狗那龐大的身軀,再被其他天狗一尾巴抽斷身體,或是咬成碎片,幾百龍鷹勇士們奮起抵擋,不讓天狗侵襲地面的眾人,全都自殺般亡命相撲,槍捅進天狗身軀,再帶著它撞向絕壁,同歸于盡;血旗作為遠程天空輔助,也是不留余力的進行著,各處巨大的月牙傷痕都是他們的的杰作,直到變回蝙蝠,都沒有人退出戰場;衛隊人馬一直盡心盡責保護療傷的旗主周全;而藍旗卻是傷亡殆盡,本就為數不多的元素師小隊耗盡元素能量,釋放元素自爆,才得以給其他弟兄拖延點時間保住性命;再看當初那片小小的高地,可憐的丘陵,此時百米直徑內,皆結上一層堅冰,峭壁當中被打出個大洞,暫時能讓皇旗殘部棲身,這一切是冰霜巨龍的功勞,此時它已經跑回馭獸戒,沒個一年半年是出不來了。

在這四天三夜里,皇旗僅靠四千多殘部抵擋了不下二十次沖鋒,每次都是亡命死斗,不留余地,到今早太陽升起時,瑪釗控制著元鵬的部隊已經又開始作戰前準備了,三天里皇旗拼死抵抗,亡命反撲,整整消耗掉元鵬的一萬八千多人,而自身也是千瘡百孔了,豐天涯性命保住了,還在昏迷;飛坦醒了,行動不便;十二公爵虛月兌,頂不上用處,整個全靠楊崢和幾位副旗運作著,到此輝煌一時的皇旗僅剩一千不到的寥寥數人,個個帶傷,衣衫襤褸。皇旗龍鷹騎士剩下二百整傷殘;衛隊僅余十二人,文萊戰死,就剩阿斯蘭一人帶著十一個殘兵護衛著老大的周全,藍旗剩下三十二人,幾日多虧有他們能制造些水出來,否則估計也撐不了這麼長時間,藍旗已經被禁止參戰,一心一意養傷,只給大家弄水就成,繞是如此,先前一百余人的藍旗也就活下來這麼幾個;血旗一百三十八人;黑旗五百人,旗主副旗面對著這些狼狽的戰士,無言以對,支撐他們抵抗的信念就是子桐山還有自己人。不過大家都絕望了,八百八十二名戰士再也抵擋不住一次沖鋒,戰馬都殺完了,沒有食物,水也時有時無,老大昏迷不醒,八百余人心中只有深深的絕望和那隱隱約約將要面對死亡的恐懼!!

「阿斯蘭,怎麼樣了,這里沒什麼條件,你傷口沒有感染吧?」飛坦把長笛當拐杖,詢問著忠心耿耿的衛隊長。

「旗主關心了,清明每天用一個人的水量給我清洗傷口,我……」阿斯蘭說不下去了。

「阿斯蘭,咱們不是說過麼,自己人還叫什麼旗主,你我相識較早,直到水藍重逢,我都是鬼使神差的賴在了子桐山,短短一年,好多事啊。」飛坦扶著阿斯蘭坐在了洞里,幾個頭頭全在。

「老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啊……」奧蘭德長槍早已經折斷,手中握著戰場撿來的巨鐮,試了試還蠻好用,楊崢受啟,讓所有人全換成巨鐮,高地全是堅冰,敵人攻上來難,只要守住邊緣,這長柄鐮刀又鋒利無比,自是戰果頗豐。

「誰曉得,我想念在子桐山大吃大喝的日子啊。」清明躺在地上,神往的回憶子桐山大廳里的美味。

「飛坦老大,你說我們來了這麼久了,老板娘她們就不著急?異域也不來救我們?」阿斯蘭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問向幾人。

「我倒希望她們別來。」楊崢舌忝了舌忝嘴唇︰「多少能給我留個後。」

「胖子,你說啥?」貝拉米嘴一咧,怪叫道。十二公爵基本已經融入皇旗集體了,所以這類話題自然是大扯特扯。

「嘿嘿,雪嬌給我懷了個兒子!」楊崢說起他們母子,臉上洋溢起一絲生氣。

「你小子夠度!」飛坦連翹大拇指,他徹底折服,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嘿,你們說天涯有了麼?」

「肯定有!」沃爾夫肯定的回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眾人無不奇怪,狼騎一向紀律嚴明,在山上時也不鬼混,怎麼突然這麼……

「嘿嘿。」狼騎老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次,貝拉米公爵帶血旗弟兄回來後,老大就直接和太叔離老板娘回房了,我們在外面喝酒……都听見了。」說道最後憨直的沃爾夫有點臉紅。

「怕是還看見了吧?」飛坦樂了,打趣道。

「哪敢啊,不過聲音……聲音……很清楚……」沃爾夫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怎麼描述他們所听到的聲音。

飛坦等人哈哈大笑,楊崢連連擺手︰「沃爾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聲音大!對吧?」

「嗯,我們當時賭,看是老大和那個老板娘親熱,最後我和沃爾夫長官都買太叔離老板娘,還贏了!」一個路過的狼騎官兵听見對話,連忙插口。

「哈哈哈……沃爾夫,沒現啊!」眾人笑開了,連貝拉米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哪里敢啊,只是弟兄們很久沒有見過女人了,而且……而且幾位老板娘又那麼漂亮,我們就是賭個錢,玩來著。」沃爾夫面紅耳赤,辯白著。

飛坦連拍大腿︰「就是啊,我怎麼一直沒想到,整個皇旗就只有楊胖子和天涯有老婆,咱們幾千兄弟可都是光棍啊!」

此言一出,眾人連連點頭。

「公爵,咱們要是能活著回去的話,你讓你們氏族送些美女過來吧,血族的女人是不是都和溫多琳公主一樣漂亮啊?」奧蘭德爬了起來,問貝拉米。

「你別想了,伊麗莎白氏族不許外族通婚。」貝拉米一句話就把很多人的希望打碎了,但他接著說道︰「不過羲太族可以。」

沒等眾詢問緣由,洞窟一邊就傳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貝拉米,你皮癢了是不?」

眾人一怔,猛然回頭。

「天涯!你醒了?」飛坦‘嗖’的一聲飛了過去,查看著豐天涯的身體,卻呆住了。

「天涯……怎麼回事?」飛坦一萬個想不通,當日豐天涯和元鵬玩命,因為體表被寒霜流凍結,只得體內爆爆破流,炸得元鵬一命嗚呼,自己也筋脈錯亂,內髒受損,十二公爵全力施救,也僅僅保住性命,不知什麼時候醒來,而此時……此時飛坦查看之下竟覺豐天涯內力真氣是多麼的充沛,真個氣之源內勁運轉,源源不絕,血族能量和爆破真氣游走路線分明,根本沒有一點傷,而且左手便還有一股真氣自行流轉。

飛坦大奇,自己那天沒辦法,只好解印獸身,化身藍焰火龍和元鵬死斗,最後力竭,被打了個半殘,現在別說戰斗了,走道都是個問題。

眾人見飛坦愣,全圍過來一看究竟。

「全站起來,剛才誰說偷看我和阿離親熱來著?」豐天涯大大咧咧的站了起來,陰笑著看向眾人。

一幫頭頭全不說話了,一個個憋著笑,眼神看向沃爾夫。

「哦,我們憨厚的沃爾夫長官啊,都看見什麼了?」豐天涯笑著問道。

「我……我……我什麼都沒見,我們剛開始是听見了……沒看……」沃爾夫黝黑的面龐閃爍著紅光,支支吾吾的說︰「後來弟兄們說瞄兩眼,我當然不讓,挺身而出阻擋他們**的目光,就不小心看到你被一腳踹了下來……」

「就看到了這些?沒看到老板娘的身材??」奧蘭德一邊多嘴。

「去你的,老大被踹下來後我們就都跑了。」沃爾夫小聲給幾個頭頭解釋。

飛坦皮笑肉不笑︰「怎麼被踹下來了?」

「夠了,夠了……」豐天涯也不敢玩了,一會還不知道抖出什麼丑事呢。自己回頭想想也怪丟人的。

見到老大清醒,戰士們也精神大震,豐天涯許諾只要大家可以活著回去,就給戰士們每人找個媳婦。

戰士們嘻嘻哈哈了一會兒,全都各自戒備,準備迎接敵人的沖鋒了。

飛坦把豐天涯叫到一旁問道︰「告訴我,怎麼回事?」

「什麼?」豐天涯茫然。

「不說滾蛋!」飛坦轉身就走。

「說說說……」豐天涯被飛坦折服,一點面子都不留。

「……」

「……」

「說啊……」飛坦催道。

「嗯……這是怎麼回事呢,我也說不清楚,你看吧。」豐天涯說著抓起飛坦的手,一根手指頭劃過飛坦的手腕。

「哧!」飛坦手腕被拉開一道口子,血嘩嘩的往外冒。

「呃…」飛坦腦門見汗,面色慘白,顯然疼……

只見豐天涯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頭,沿著冒血的傷口劃過,豐天涯指頭很詭異的亮起了乳白色的光芒,微微一點,卻又很溫暖,隨著豐天涯手指的移動,傷口在光芒的照射下,漸漸的止住了血,然後便是翻卷的皮肉重新長在一起,傷痕也漸漸消失,前後不到十秒,嘩嘩冒血的傷口不見了。

豐天涯收回手指,嘿嘿沖著飛坦傻笑。

「別問我原因,我也納悶呢,那天自爆後我就昏迷了,後來生什麼我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吧我才有知覺,在這之前我都是有意識,十二公爵療傷時,我體內好幾股能量亂竄,血力被公爵他們控制住了,本身內息告罄,可是從干涸的氣之源又冒出兩股氣,一股黑的,一股就剛才那顏色,又繞又竄,不過我現凡是乳白色的氣走過的經脈全部又恢復跡象,但又不能和黑色的氣相撞,只要撞一起就排斥,我猜黑氣應該是爆破流吧,後來我就控制白色的氣游走全身,借以恢復受創經脈內髒,還真別說,有效啊!身體機能恢復了,可是動不了,我就想法設法平息體內亂流,最後我把血力和本源之氣留在丹田運轉,黑氣放在右手經脈,白氣引到左手經脈,這樣就算同時運行也不會撞到一起了,就在這時我五感回來了,就听見你們討論偷看我和阿離親熱,一生氣就起來了……」豐天涯從前到後給飛坦掃盲,東張西望找水喝。

「矛盾體啊,一個是破壞,一個恢復……怪啊……矛與盾……怎麼會共存一體?」飛坦被打擊的不輕,喃喃自語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大地一陣搖晃,震顫不止。

眾人心中一凜,只道敵人又來沖鋒。

豐天涯走出冰窟,也去撿起柄長柄鐮刀,試了試手感,樂了。

「嘿,哥幾個,以前沒現,這鐮刀砍人舒服唉……」豐天涯鐮刀揮舞,黑氣順著鐮刀游走不定,鐮刀‘唰唰唰’挽起了幾個漂亮的刀花,猛地鐮刀前指,奮力劈砍而出,一道清晰可辨的黑色氣流滔滔而下,順著鐮刀身傾瀉而出貼著地面激射而出,一路轟鳴爆炸,煙塵四起,亂石冰屑飛灑。堅冰地面被一刀劃出數十米長的凹槽傷痕。

眾人看呆了,這老大重傷出愈,出手竟如此了得。

「果真舒坦。」豐天涯嘿嘿愣笑,手中的鐮刀卻嘩啦一聲斷成數截。

「白痴,普通兵刃無法使用放射性能量攻擊。」飛坦看著傻眼的豐天涯,不由一陣好笑。

「解釋一下,為什麼?月劍可以?」豐天涯沒回頭,看著一地碎片問道。

「因為?月劍算是靈器,陰陽師的兵器一般都有靈力加持,之中鎮壓的死靈就是起到提高兵器韌度的。」隨著解釋完畢,洞窟內緩緩走出個人影。

所有人一愣,隨即猛地回頭,警戒的看著來人。

飛坦、楊崢等頭頭心里亮堂,紛紛讓開道。

豐天涯凝視著來人,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沉默了許久後,豐天涯終于憋出句話︰「吃了嗎?」

目不轉楮地看著兩人的皇旗眾人齊齊翻到。

來人正是……

衛展菲將頭理到耳後,莞爾一笑︰「沒來得及吃呢。」

剛剛爬起來的眾人再次翻到。

飛坦模著額頭痛苦的申吟︰「天涯,我們太看得起你了……直接上啊!」

楊崢、阿斯蘭、貝拉米、沃爾夫、清明、奧蘭德一幫子人起哄︰「老板娘好!!」一起呆時間長了,皇旗部眾基本上都知道除了太叔離和溫多琳,他們還有個大老板娘,此時雖搞不清狀況,但起哄是子桐山良好傳統,連十二公爵臉上都綻放開了野菊。

衛展菲俏臉飛紅,淡淡笑了笑,小聲問豐天涯︰「我是老板娘?」

豐天涯腦袋一甩,箭步而出狠狠一把將衛展菲攬進懷中,口中直嚷嚷︰「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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