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愕然了，沒辦法，他只好將耳朵再次順著秀秀的手伸去，秀秀也再次將耳朵擰了一個圈，很圓，耳朵開始紫了，無痕咬緊牙關，不出一聲，也不怒，反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了。
看到無痕不火，也不高興，秀秀本是開玩笑的，這下她的火氣又上來了，剛都還好好的，他無痕剛都還說「你是我今生的最愛」，在他的心目中，怎麼我一下又變得一錢不值了？
秀秀開始感覺自己男人好難琢磨︰「你是豬啊？你比我那一大批豬還難伺候，那些畜生們能听懂我的哨音，至少我一吹哨子，它們便會知道我的工人在拿食子喂它們，而你……」
秀秀越說越難听了，還好，無痕根本就听不進去，他抵御聲音的能力常，這挽救了他，不然，不氣得七竅生煙才怪呢。
正在秀秀的火氣開始升級時候，無痕電話響了，他慢慢拿出電話（他不敢迅，害怕秀秀懷疑），放到耳邊，「喂……好！」無痕沒說話，只是招呼，回答，很興奮。
「你的耳朵看來不聾啊？才剛響兩聲你就听見了，到底是誰呀？」秀秀問，她後悔怎麼不搶過電話看看，說不定是哪個狐狸精打來的。
無痕看了看她，本不準備回答的，可是害怕糾纏，便說︰「一哥們兒，邀我喝酒呢，讓我去不？」他露出笑來了，希望秀秀能夠放他出去。
「看來你的笑真是很看勢頭耶，那麼長時間它都躲在背後，現在用上我了，可以出來了，到底是誰？老實交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秀秀說得咬牙切齒。
「我不說了是哥門兒麼？還要怎麼老實啊，我敢不老實嗎？也不看看我耳朵，都成茄子了，我還敢欺騙你啊？」
無痕笑得更歡了，剛才的電話讓他生出了希望，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女人，這個同狼一樣凶惡的女人。無痕燙的耳朵讓他有些憤恨︰「本來想今晚好好同她溫存溫存，可惜她自己破壞了這份和諧，怪不了誰！」無痕照應是一聲嘆號。
「批準我親愛的，今晚的約會很重要，也許關系我前途。」他擠滿希望的臉向秀秀送了過去。
听到丈夫說與前途有關，她開始動心了。
早就盼著丈夫有出息的秀秀，一直都是恨鐵不成鋼，怨恨他成天只知道玩毛筆，玩電腦，在政治上一點兒也不上進。人家同他年齡的男人，同她秀秀一樣女人的丈夫，好多都當了官，只有自己的男人，到如今，還連個起碼的黨員都不是，那小說，那繪畫，也沒見錢。
你不做官，至少得有豐厚的經濟收入呀，要不是自己能干，養了那麼多牲畜，那這個家還不是貧困得如同那些半殘疾人啊？
「去吧，去吧，暫且相信你，都快奔四的人了，還連個黨員都不是，看看你怎麼混的吧？」秀秀白了無痕一眼，心里被一絲希望籠著，火氣也被希望的光芒融化了。
無痕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關上門，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在秀秀沒開金口之前，他在心里不斷向上帝祈求︰「仁慈的上蒼啊，可憐可憐你這個孩子吧，別讓母老虎現電話的秘密！不然，我就走不成了。」無痕那時臉上露出的笑是從智慧里擠出來的，心里是一片希望與悲戚交織的面糊茶，假如被現，又是一頓沒趣不打緊，這個約會便要宣告破產了。
站在鏡前，無痕將頭理了理，看看這身衣服還差不多，這是秀秀剛替自己買的。買衣服那陣，他正從南方回家不久，秀秀剪掉了他從雲霜那兒穿回家的衣褲，連那雙白色的旅游鞋也不放過，扔到北邊那條骯髒的護城河里喂垃圾了。
秀秀剪完扔完雲霜給他買的東西後，仗著氣帶無痕到商場里，破天荒的給無痕買了名牌襯衫，名牌皮鞋，還有名牌褲頭，無痕也第一次穿著得體的走在大街上，站在教室的講台上。
看著鏡里的自己想︰「看來女人們還是需要有人刺激，需要不斷競爭，要不然，我恐怕這輩子也穿不上名牌呢。
時間不早了，得趕快出，剛才電話約定晚上七點見面，地點在三星級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