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見嵐山仙水硬邦邦的丟下一句‘不是’,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了。
「嘿嘿!」
遠近地良微微眯著眼楮,手拖下巴,緊盯著嵐山仙水遠去的瘦削背影,這讓他心里為老不尊的琢磨了起來,嘴里時不時的出幾聲不合時宜的婬笑聲。
幽暗的室內,搖曳的燭火下,在配合著遠近地良那令人雞皮疙瘩直冒的婬笑聲,如此氣氛,讓刑不得不開口轉移遠近地良的注意力。
「大人,您知道仙水急忙忙的去哪啊?」
「恩?」
被打斷遐想的遠近地良不滿的瞟了一眼刑,見他滿是疤痕的丑臉滿是求知的yu望,當即不屑的一揚頭,恥笑道︰「你不懂的。」
刑迷茫的眨巴了下眼楮,見遠近地良懶的理會自己,頗為泄氣的低下來頭,嘴里羅里嗦的嘀咕道︰「听說仙水有個哥哥,應該是去找他哥哥去了吧,不知道他哥哥做什麼的?還有那」
「刑!」
遠近地良一聲輕喝,打斷了刑的‘嘮叨’。
「啊?」
刑忙閉上嘴巴,見遠近地良眼神淡淡的看著自己,他不知道遠近地良對他又有什麼不滿,眼楮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各自沉默了下來。
「大人,我屬下有一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刑出言打破了寂靜。
「恩,什麼?」
遠近地良不置可否的應了聲,眼神定定的看著刑,沉聲問道。
「大人。」
刑慢慢的站了起來,而後,輕輕的半跪在遠近地良面前,低著頭又沉默了起來。
遠近地良定定的看著恭敬地跪在面前的刑,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
「呼,大人。」
像是鼓足了勇氣,刑深吸了一口去,聲音像是沉浸在某種回憶中,聲音微微的有點顫抖。
「地良大人!刑,這一生愧對大人,從從那刻起,我在大人身邊,始終戰戰兢兢,始終都在害怕」
「唉!刑!」
遠近地良深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微抬起頭,眼神空洞的看著跳動的火燭,口中呢喃道︰「刑,你怕?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沒什麼好怕的,你要知道,我至今都不知道怕是什麼滋味,刑,你沒有對不起我過,一直都沒有,做回你自己吧,別在掩飾了。」
「不!不是這些,大人!」
刑激動的抬起頭,急促的說道︰「是我們不該回來的,大人,現在不同了,戰爭已經漸漸平息,現在,我們在他們眼里,是村子里的不穩定因素,他們一定要清除我們,他們時時刻刻都在算計我們,大人,你明明知道,但是你為什麼就是不放棄?為什麼?就連大蛇丸都被算計了,大人,是大蛇丸!大人,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大人。」
一聲一聲的急促慌張的‘大人’,顯示著刑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不安。
「唉!」
遠近地良疲累的嘆了口氣,喃喃道︰「刑,你是真怕了,但是刑,你怕死嗎?」
「死?呵!」
听到這個字,刑傲然一笑,重聲道︰「不。」
「那就好,那就好。」
遠近地良滿意的點了點頭,微低著頭,靜靜的閉上了眼楮。
「大人」
見遠近地良竟然如此無動于衷,刑急切的低聲喚道。
自從一踏入村內,刑敏感的神經感覺著一股股不安的氣氛圍繞在周圍,就好像一雙雙惡毒戲昵的眼楮一刻不停地盯著你,就算在密不透風的室內,那種壓抑灰暗的氣氛也時時刻刻的存在著,他不相信遠近地良沒有感覺到,卻見他始終無動于衷,只是靜靜的坐著。
刑忙慌張的詢問著,他想讓遠近地良遠離這種危險。
他好像能感覺到,越來越濃血腥味迫不及待的鑽進他的鼻腔內。
刑仿佛又回到了那彌漫著微紅霧氣的戰場上,噴濺的血液彌漫在空中,那血色腥味的霧氣驅之不散,獨自蕭瑟的自己面對著那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但是,那時,他可以用苦無,忍術,為自己,為遠近地良博得一絲生機,但在這里,刑真慌了,真的害怕了。
「刑,我累了,下去吧。」
刑看著盤坐著的遠近地良,見他紋絲不動,仿佛是在自己的臥室里悠閑地休憩一樣,當即心下火燒火燎,突然,一個十分荒唐的想法蹦入刑的腦海,但他又覺得那又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他想將遠近地良綁起就跑。
這麼近的距離,遠近地良絕對不是刑的對手。
刑自問無誤,全身肌肉緊繃了起來。
「有機會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刑,看著吧你們都看著吧。」
刑狠力的握了握拳頭,剛想實施自己的決定,突然,遠近地良平靜,如夢囈般的聲音,讓刑沒的由來的心下一松,那平緩的聲音,漸漸的安撫下他著實恐慌不已的心情。
「大人,我先下去了!」
刑不著痕跡的放松下全身提起的勁力,恭敬的說道。
「恩!」
「屬下告退!」
刑重重的將頭磕在交錯疊在身前的手掌上,恭敬地給遠近地良行了一禮,起身走了出去,並輕輕的關了上木門
「你們都看著吧。」
幽寂的室內,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的那一挺拔身型,嘴里出一聲如嘆息般的呢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