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記 第一部 第二三六章 庭院內夤夜伐竹 正房里扎制排筏

作者 ︰ 紫然

呂公撞上竹子,一下子就撞出了靈感,撞出了辦法,令他心中豁然開朗。雖然玉娘的事體還縈繞在心,但是對肩負重任的呂公而言,最大的心病,就是被趕進老鸛塘的那些船舶。

當年,從金陵的風情客棧**出逃後,讓呂公深受啟,無法用法術攝動的羅昊天,卻可以借用凡間的木船,讓金童在水下施展千里穿水神功,就可以瞬間連人帶船瞬間飛赴千里之外。從水上出逃,是目前已知的最可行,最便捷的辦法。但是現在截教的門人,似乎也都知道了這個辦法。困住柴桑城,辦之事就是控制船只。把柴桑城周圍的船舶,統統趕進了老鸛塘。無船可用,怎不令呂公一愁莫展呢?

但是這不小心的一撞,卻把呂公的靈感撞了出來。這靈感就來源于院子里的幾簇小碗口般粗細的竹子。呂公覺得,無法用法術攝動的羅昊天,既然可以借用凡間的木船,讓金童在水下施展千里穿水神功,瞬間飛赴千里之外。那用竹筏也一樣可行。院子里有這麼多的小碗口般粗細的竹子,就地取材,扎制一只竹筏,于呂公而言,那是不在話下,不費什麼功夫的。

想起要扎制竹筏,呂公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他想起了前世跟紂將、截教門下兩軍對壘時,常常對方罵為編籬賣面的匹夫。沒想到這次下界,又要重操舊業,前世是編籬賣面,如今則要賣米扎筏。雖然略有不同,但那只是「推磨」和「推碾」的差別。當然,動因不同,前世編籬賣面是被悍婦馬氏所逼,如今賣米扎筏則是情勢所迫。因為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賦予他的這份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在千千萬萬的截門眾神的圍追堵截中,要保護著玉帝托胎轉世的**凡胎,容不得絲毫的差池。

主意已定,呂公心中踏實了許多,他定了定神,找了找感覺,疾步來到正房,門庭里亮著一盞豆油燈,只見小玉一個人無聊的在屋里呆坐著,看到呂公進門,小玉連忙站起身來迎道︰「呂先生!」

呂公也不搭話,對著小玉擺了擺手,徑到羅昊天讀書的內室。羅昊天正在桌案前興趣盎然地翻看著醫書。看到呂公進來,憨笑著跟呂公打了招呼。呂公慈和地點了點頭。然後趁羅昊天又俯看書時,法指一點,暗使仙力,傾刻之間,羅昊天就伏在桌案上昏睡了過去。跟在呂公身後走進來的小玉見狀驚訝地問道︰「先生這是?……」

呂公說道︰「小灃已經回來了,船的事情我也有辦法了.」

「小灃回來了?」小玉一陣興奮,她打斷了呂公的話,問道,「他在哪兒?少夫人怎麼樣?他們一塊回來了嗎?」

小玉說著,就要走出屋去,因為呂公說小灃回來了,但是並沒有看到小灃的人影,她想一定是在院子里或廂房里。

呂公擺了擺手,止住了小玉,他把玉娘游春在景星湖畔被梅山七聖攝走,小灃暗中跟隨,尋機在烏龍山玉壺洞,救回了玉娘,從水下逃回。玉娘被常昊撕咬,身負重傷,陽數將盡,小灃挾玉娘從井里去千里之外,處置善後事宜的情況;以及他要扎制竹筏。帶羅昊天逃離柴桑城的辦法,簡要對小玉說了一遍,然後又吩咐道︰「你在這里看顧好公子,事不宜遲,我去做準備。等小灃回來,我們要想辦法盡快離開柴桑城!」

「遵命!」小玉的心境很復雜,一來她為玉娘遭遇到不測而傷感,二來則又為呂公想出了逃離柴桑城的辦法而欣慰。面對呂公的吩咐,她木然地應道。

看到在正房里的羅昊天和小玉安然無恙,呂公長出一口氣,心里踏實了許多,他幻出雌雄寶劍,把它變成一把雪亮鋒利的砍刀,然後來到院中,暗運法眼,對著院中的一簇竹子,就砍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呂公就把院子里的竹子砍下了好幾簇,有四十多根,都是小碗口般粗細。長約一丈八、九長的竹子,呂公把這些竹子削去丫枝,竹葉,截去稍頭,就成了幾十根長一丈二、三左右,直徑約二、三寸粗細的竹桿。呂公把這幾十根竹桿挨次抱進了正房的門廳里,他要在這里,趁著燈光扎制竹筏。小玉听到動靜,也從羅昊天住的內室里出來幫忙。兩個人一陣忙活。

于竹匠而言,扎制竹筏比編制笊籬的技術含量那是低多了。編制笊籬得要把竹子用竹刀劈成很細的篾條,分好經緯,留好竹把的位置,再用細篾條遍制而成,笊籬雖小,非專業的竹匠那是編不出來的。而扎制竹筏則簡單化得多,只要在多根粗竹竿上開幾個對稱的榫眼,再橫幾根稍細些、榫眼般粗細的竹竿,打入榫眼,把開榫眼的竹竿貫穿成排,用竹簽卯好,或用篾青或繩子捆扎牢靠即可。竹筏雖大,但跟編制笊籬相比,沒什麼技術含量,也十分簡單,普通人只要有簡單的工具,也能很快做成,更何況呂公這個會篾匠手藝的天界大神,更是不在話下。

由于羅昊天無法用法術攝動。所以,現在的呂公雖然貴為天界大神,但做這個竹筏,依然是按照凡間的做法,一板一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惟恐弄巧成拙,延誤大事。他先把三十來根竹竿在地上排成一排,剩下的十來根竹竿則破開,除用了一根竹竿削制了一些加固竹筏用的竹簽外,剩下的則去掉篾白,劈成帶有篾青的長篾片。手中的雌雄寶劍,需要砍竹子時就變成一把砍刀,需要劈篾時,就變成一把篾刀,需要鑿榫時就變成一把鑿子,需要截鋸竹子時就變成一把手鋸。

對于做竹器這活計,呂公那是專業人士。更何況有小玉跟他做下手幫忙。竹筏雖然是件簡單的物品,但現在扎制的這只竹筏,呂公是頗費了一些心思,下了一番功夫的。呂公不用橫幾根竹竿把有榫眼的竹桿貫穿成排的簡單做法。而是用去掉篾白,帶有篾青的長篾片把有榫眼的竹桿貫穿成排。用竹簽卯固。跟竹桿貫穿成排的竹筏相比,這只竹筏由于是用帶有篾青的長篾片貫穿,不光結實,而且由于篾片的韌性好。所以這只竹筏不用時可以卷起來,看上去就像一捆竹竿,佔用的空間小,搬運方便。這也是呂公的留心之處。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只長約丈二,寬七尺有余的竹筏就扎制而成。呂公把竹筏卷成一捆,然後和小玉會心的遞了一個眼神,兩人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看上去是在歇息,實際上是在焦慮不堪的等待小灃歸來。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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